情海狂花

目录第一章 裸体女神第二章 大四喜的启示第三章 重看雾头山第四章 向台北出草第一章 裸体女神1幽兰的芳香,许多人都知道,但杜幽兰的苦,却少有人知,高尚森就更不用说了,毕竟,他们相距近五百公里。程远小心翼翼地自一管小塑胶筒内倒出些许结晶体,放在铝箔纸上,然后用打火机在纸下燃烧;隔会,升起一股青烟,他立即凑脸过去,两管鼻孔打纸面上一扫,皆吸了个干净;仰起头,他微闭双目的表情不消多问,任谁都看得出是爽呆了。这才放下手中的道具,又打鼻孔中啐出两道浊气,方对坐在床角吸烟的女人说:“好家伙,待会再去拚他个三十六圈,非打挂那些痞子不可。”那女人闻听到程远的话,却是死鱼一般的面孔,将烟蒂伸到已拥有一堆烟尸的烟缸中,胡乱戳几下,又缩回那角落,一双大眼睛就盯着发黄的白墙壁,空泛泛地,长发披肩的脑袋里想些什么,则不得而知;也许,那难以驾驭的脑波中,正浮现出五百公里以外的景象。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一根草一点露,她扳指可数,不过有时,她又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仿佛她是一个没有根、没有过去的女人。一个失去记忆的女人,再美,不过瓶中花而已。她的面貌不算顶美,黝黑的肤色和深刻的五官是原住民的表征,不过斜靠在床边,滑落了一边睡衣肩带,裸露出的一只乳房可是有着优美的弧线的;在那乳头部位,一路下滑的曲线又柔顺地翘起,然后再饱满地往下曲。在股市,这样的曲线会令股友们唉声叹息,但在这间卧房内,这曲线却让才吸食过安非他命的程远下体蠢蠢欲动起来。“大战一回合吧!”程远的语气是请求,不过他已挪身至她身畔,伸出一只手爪把玩她裸露的乳房。“你不怕输钱?”她仍是面无表情地问。“输得当衣服也甘愿。”他的手在她乳头上搓揉起来。“我不要。”她将他的手爪推开,并将睡衣肩带拉起,隐蔽了那只乳房。“你…”“赌、色不一家,这是你说的。”她斜睨他一眼道:“免得你输了钱,又怪我。”“阿兰,想挨揍是不是?”叫阿兰的这个女人闷不吭声了,不过下吊的嘴角明显地露出不屑来,教程远的火气逐渐由肝脏底往上升,把玩她乳房的那只手爪也慢慢停止了动作,霍然,打她胸膛抽出来劈面便甩了她一巴掌。“我操你妈屄,番婆仔,别不识好歹,老子玩你是你的福气,这叫‘临幸’,你懂吗?要不是我,你早他妈不知道死在台北哪个垃圾堆里了,还回得去屏东?做你妈的春梦呐!”话才说完,他又左右开弓,挥打在她脑壳上、弄乱了那一头长发。叫阿兰的这女人歪倒在床上,秀发遮住脸孔,仍未吭声,不见表情,是故使得程远感到面对的是一个木头人,不,根本是一截木头;如果是你面对这样一块木料,你还会自讨没趣吗?他改换另一种方式了,动手三两下就扯脱了她的睡衣,然后使劲掐捏她两只乳房,使得那两袋上帝为哺育婴儿精心塑造的球体,被挤压出各种不可思议的形状来。他又腾出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腹溜滑进她干涸的私处,极不顾怜地、像日本军阀在中国的土地那般自由地“进出”,也因此,我们可以称呼他那十根指头为“小日本”,不用再细分什么指什么指的了,当然,那为首的中指或可另称之为“祸首”,若硬要有所区别的话。叫阿兰的这女人瘫死在床上,任凭他摆布,纵使下体疼痛我们也不得而知,因为她仍面无表情。这样搅弄一番后,程远的阳具已然膨胀起来,欲火使他体内的安非他命加速流动,精神大振,一把抓住她头发,将她脸往自己下体塞,跟着用命今的口吻道:“吸它,吸它”他的面容逐渐扭曲,阴晴变幻着。2接下去的阿兰,失眠了一整夜,孤孤单单地:她的男人程远则迷失在牌桌上,全神贯注地,当然就更不可能顾及其它狗皮倒灶的事,包括失眠的阿兰整晚思绪飘向何方,是否有“走私”?早晨的时候,叫阿兰的这个女人再也支撑不住困去了,做了一连串极混乱的梦:野百合、石蒜花、雾头山、石雕、云海、小米酒以及所有的浪漫……不过一切均在浓厚的雾气中,看不真切,就更别说她想见的、思念的人了。阿兰正在浑浑噩噩之际,四百余公里外南台湾那个偏僻山区,那个名叫“雾台”的地方,些时正在举办着运动大会。这天是三月甘九日青年节,又恰逢周六,雾台乡循往年惯例,举办了包括运动会在内的一系列活动,除了彰显这个特殊的节日外,其最主要的目的无非是想吸引原住民青年返乡为乡内的各个村落“们”重燃一丝生机。台湾自从经济突飞猛进后,由农业社会转变为工业社会、商业社会,所有属于农业型态的乡镇均患严重的人口流失,年轻人大量外流的结果,使得这些村落仅存老弱妇孺。这种情况,在山地部落尤其严重,逼得这些地方首长每逢节日要绞尽脑汁,唤回外流的年轻人,怕他们忘本。高森对年年举办类型相同的这些节目丝毫不感兴趣,但他年年都不缺席的原因有二:一、他是报社的地方版记者,平日负责的就是屏东县境发生的大小事件,家乡之事更不能自绝于外。二、更重要的是,他年年都在等一个人,年年等;年年等不着。今年亦不例外。不过很显然地,时已近午,运动会已经结束,各部落的人们逐渐散去,要返转回各自的村落继续欢畅,他又要失望一次了。“乌鲁谷…”有人在群众中呼唤他的鲁凯族名,他转头打人丛中搜寻。是罗和平,他的高中同学,属排湾族。“干什么?”高森的口气不佳,受心情影响,转头又随着人潮向雾台国小往外走。罗和平追了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道:“朋友,你的魂还在吗?”“同学。”高森瞟了他一眼:“我的魂魄在ㄍㄧ努浪,永远在。”高森所谓的“ㄍㄧ努浪”,正是他的故乡,屏东雾台乡的更上端--去露村,属雾台乡的一个部落;你可能不知道,但罗和平这样屏东长大的青年,又是高山族,自然极为熟悉,虽然他是异族排湾。“ㄍㄧ努浪有个美少女……”罗和平居然高唱自编的歌曲:“乌鲁谷,哥哥想妹妹,想到酒瓶空。走吧!请我到ㄍㄧ努浪喝酒。”高森也被他逗笑了,一把搂住和平的腰肢问:“ㄍㄧ努浪有酒喝吗?排湾族的你怎么会知道?”“大哥…”和平凑近他的脸道:“我在ㄍㄧ努浪有情报员,你知不知道?”“谁了.”“你的妹妹--巴塔高。”罗和平笑得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巴塔高?”高森极诧异地问,他指的是他的小妹高云。“我要追高云,需不需先向你这个大舅子报备?”罗和平更加谄媚地问。“罗和平。”高森止住了步伐,卸下了他搂在他肩上的手臂道:“我们是兄弟,那么,高云--巴塔高就是你的妹妹。你说,你能不能娶她?”来来往往的人群擦肩而过;有人向他俩打招呼,有人默然地捶打他们的肩膊;高森此际的感觉如何,你不知道,但罗和平的心绪我却是深深了解的。他的心近于淌血,因为他绝未想到他的好朋友会禁止他追他的妹妹高云。“乌鲁谷…”和平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们不同族,但是…”“这不是问题的所在…”高森停了下来:“同学,巴塔高不适合你。”“高森…”和平生气了,直呼他的汉名:“杜幽兰就适合你吗?这么多年来,你执意要追求她、寻找她,只是因为你爱她,那么,我请问你,你怎能否定我爱你的妹妹巴塔高呢?”“这是两回事,你不要并为一谈。”“高森,爱情没有差别,我爱你妹妹高云,除非她不爱我,否则,任何人都不可能拆散我俩。今天,你执意要分开我们,我觉得…”罗和平向前冲了两步,再回头对他的同学高森说:“你的心态不正常。”高森征了一下,看了看两旁游走的人丛,没再解释什么,搂住他的好友罗和平说:“ㄍㄧ努浪,漂亮的女人很多啊,今晚,去ㄍㄧ梭多吧!”“ㄍㄧ梭多”,竟然是他罗和平的排湾族母语,意思是男女之间的一种杜交活动;藉由这种活动男、女互相认识交往,或者成为相恋、结婚的对象,不过演变至今,它已泛指为所有唱歌跳舞的聚会,甚或男女的幽会了。由雾台到高森的部落约八公里路程,不算长,但山道蜿蜒,高森骑着摩托车弯弯绕绕,快不得,便一路和后座的同学罗和平打哈哈;二壮年仍不失童稚之心,一前一后仍要打打闹闹的,倒使这宁静的大武山域添加些许热闹气氛。“同学,停一停…”罗和平忽然抱住高森的腰向后扯,仿佛要代他煞车似的。“和平。”高森大喊他一声猛然停住摩托车,肩上的相机滑至手腕处:“你想害我摔到山谷里去是不是?”我们这乐天知命的小罗面对同学的怒颜却无一丝疚意,只见他朝不远的山壁上一指,竟痴痴地笑起来:“你瞧,是野百合哩!”高森顺他手势望去,在万绿丛中的的确确冒出了那么两球洁白的百合花,像是洗炼出来的。“这又怎样?”高森余气未消:“两朵野花要我赌上一条老命么?”“也是值得啦!现在这是稀有植物呢!”和平不待他回嘴,跨下机车便朝野百合迎去。他说的不错。野百合花曾是这一带山域的一项特产,不过自从大、小鬼湖风景点名声远扬,以及山地管制逐步放松后,假日的游客忽然暴增,这一带的野百合花也忽然消失了。以他们原住民对这花的崇敬--在过去,族民非得有特殊功绩,酋长才会赐以百合一朵,戴在头冠上.以示荣宠看来,你就能体会出我们这小记者内心突忽涌现的感伤了。优越的民族带来繁荣进步的同时,也带来了垃圾;他们自以为给了你什么的同时,也攫夺了更多。这到底是生机抑或灭亡?我诚心地问你。这一路山径原不是这般的,它没有发烫的柏油,路面窄小难行,遇风雨更有坍塌之虞,不过,赤脚踩在那土地上的感觉真是美好,就仿佛那地气能顺着脚底板的穴道打通全身的筋脉一般,通体舒畅。在高森幼年时,他每日都得带着弟弟妹妹们踏过这山径,往下到雾台国小念书去,有时会和杜幽兰同行,不过她是在叔叔的背上就是了,也因此,和杜幽兰同学的他妹妹高云,便会吵嚷着也要他这大哥背她。不仅止土地的不同,那时节漫山遍野尽是野花、松鼠、兔子、鸟虫也不少。他经常摘了一丛偷偷塞给在叔叔背上半睡半醒的幽兰,高云也吵嚷,他不理;他宁愿背她,但花间事,只属于他和幽兰的,无可取代。他就是这样从小喜欢那个丫头,连第一次做爱也是在花间的,如若高森腼腆不肯告知于你,那么尔后就由我代他说个淋漓吧!罗和平总算把那两朵野百合弄到手了,没话说,好兄弟,一人一朵吧!“等一下你可以送给颜如玉。”和平跨上机车,在他后腰掐了一把续道:“晚上她会回报你哩!”他笑得十分暧昧,谁都听得出来个中含意,难道没有引起你的遐思吗?“那你的那朵要送给谁?”高森发动机车后问。以前他不会猜出,但现在恐怕连你用膝盖头也想得到,此人非谁,正是从小吵着要哥哥背上学的高云啰!3去露村,恰在雾台村与阿礼村的中段山腰上,仰眺云雾枭绕的雾头山,俯可观隘寮溪畔的大武村落,“地灵人杰”,如果用你大汉民族的眼光来看,人杰不杰我就不知道了,或者你想的是另个“劫”字眼吧!高森他们到达之时,一伙年轻人夹杂有老人家们已经在头目家前的小广场上摆开了阵势,好不热闹,立即便将他俩吞没了。这去露村落依山腰而建,以致房屋呈梯状,卅余户中除少部分改建为水泥屋外,大部分仍是传统的石板房子,在夏季格外清凉爽目,而头目之家则又与众不同。最醒目的是沿广场边缘竖着一排石雕人物作,代表着族内的平民、长老等,正中央则是一副雕刻的图案--一个人物在瓮与太阳中间,两旁则是两条百步蛇。这是鲁凯族的标准头目象征;据传,鲁凯族是百步蛇的子孙,卵生的。百步蛇下蛋在瓮中,经过太阳的热气孵化后,七天七夜终成人形,所以相关物证全部绘入图腾中。大汉民族的你是否又嗤之以鼻啦!别想辩。头目的房屋也极为“可观”,石板屋的梁桁上全挂有整排的木雕,屋内则是番刀、头冠、布饰、小米束、传统服饰等,妆点得琳琅满目。高森才跨入房门,原本簇拥着他的一窝年轻人便被一老妪喝斥开来,跟着那老妪微微颤抖着上前拥抱住他,抱着一张脸猛亲。你真以为这是异族的某种怪异风俗,你错啦!这是高森的家,拥抱他的,乃是他的老母亲。“婴那,我回来了。”高森低唤着,泪水在眼眶中翻滚。“婴那”,鲁凯语正是“母亲”。“去看阿玛吧!”妈妈说话了。他的“珂玛”--爸爸身着盛服,端坐在正厅耶稣基督像下,用满面肃容等待着他。他是严肃的,因为他是头目、尊者、至高者,或者套用他的族人俗称的“太阳出来”者。高森垂首走过去,俯身蹲在他父亲的膝前,亲吻他的那双粗糙的老手。父亲眼圈边漾起了笑意。一段山路常常阻断了他们的亲情,或者可以更确切地说,是都市的文明、繁忙的生活阻断了。山路修得多好,似无助益,远方的孩子呵!雾头山也唤不回。行礼过后,年轻的朋友可不放过他了,拽着他和罗和平就到广场上来,他一眼便望见了颜如玉。颜如玉着传统服饰,头上身上尽是花朵,抹过口红的朱唇紧闭,正和同伴们手牵手围成圈儿跳舞,一双不画眼影亦极大的眼瞳则牢牢盯着他,仿佛再一眨眼,高森便又会像往常一样消失得无影无综了。在如玉身畔的是他的小妹高云,迅快脱出队伍冲过来,双手各牵他和罗和平往圆圈中去,马上就跟上节拍跳起来。罗和平从口袋中掏出一枝百合花交给高森,示意他献花,高森有些害羞,就悄悄从背后交到和他互牵着的如玉掌中;如玉握住了花梗,唇角泛起浓浓的笑意,食指尖则在他的掌心抠两抠,传递了暗号。跟着有族民跳入圆圈中,一边唱一边倒酒,献给每一位舞者,轮到高森时,那浓稠的小米酒方才入喉,他就觉得心扉大敞开来情不自禁地高歌了。边唱边瞟着隔邻的如玉,真的是如花似玉呐!那流转的眼波,像雾头山上的云,想抓住它却怎么也抓不着。云,是灰色的,但如玉这片云却是五彩缤纷的,教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是的,她是在云端了,轻飘飘、乐悠悠,然而顶着月光从雾头山上飞飘下来的,莫不是传说中的女神么?她来到高森面前,直挺挺地立着,不如怎么双肩的衣带自然脱落,整件宽松的白袍缓缓滑下;这就像一部精彩的戏剧开幕式般,由于起头刻意安排的戏剧张力,一下子就紧紧吸引住你。高森便是这样的一位观众,在女神的双峰显现出来时,喉头像有什么卡住似的,几乎难以呼吸了。她那乳房似两枚红柿,红得发亮,简直使乳罩都失色了,而那乳头则仿如蓄势待发的活火山,高高耸起。啊!她的肚脐那个小漩窝,在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活像个神秘的小水洼;它毫不干涸,因为盛满了月光;它有如开敞神秘、圣洁之地的锁孔。果然,高森顺着它眼光下滑,便看见了那丛林茂盛的小丘。在那里,包括高森或你我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沉迷,纵使万劫不复亦在所不惜。不过,今夜的幸运儿可是高森,他再也禁不起诱惑地凑上脸去,恰恰好对准了那小丘。他亲吻她的耻毛,一阵香气扑鼻,竟被那柔软细密的毛鬈儿弄得痒酥酥的。这当儿,他察觉有一股细流沿着她大腿滑下,更使他振奋了,一把挪近她身体,双手紧按她隆起的臀部,仰起头伸出舌尖,顺着大腿那股细流朝上舔舐,很快就到了桃花源口,香味更浓、汁液更多,简直是泛滥了。“乌鲁谷…”女神在呼唤他了,同时,一只脚高高抬起,踩在他肩膀上。他的喉间吭吭啊啊的发出怪声,实在是因为他舌头没空闲的关系,那舌尖就像百步蛇般直往水洞里钻,不抵源头誓不还似的;非但如此,百步蛇还在洞里翻搅,千百回不能停般,搅得她浑身抖颤,几几乎站不稳了。女神双手扯住他头发,其使劲之程度已告知了她的舒爽,这更给了高森莫大的鼓励,他改以嘴唇去吸吮她阴唇,有时用鼻头去摩擦,阴道内分泌出来的稠液就更盛了,沾黏着他满嘴满脸。女神一阵哼唧之后,突然一个大翻转,屁股夹住他的头,然后俯下摊平身子,硬将他压在下面,这样,高森那昂挺许久了的玩意儿便恰好含在她口中。“傻瓜,不要停,不要停下来呀!”女神含糊地说。高森遂弓起身体,一头将舌尖再往深处探;另一头,那才是正牌的百步蛇呢!就高高挺起钻进她喉头了。女神双唇紧紧包住他的阳物,甩着一头长发往复晃动,不仅如此,舌尖还顺着那棒子缠绕,弄得高森的龟头要爆裂似的。如此激烈的口交之后,双方都有些疲累,但“性”致仍高昂。女神就原姿势朝他脚跟移动,一阴一阳对准后,猛地就坐上他命根子,一下就吞噬了它。高森大喊一声,整个人弹坐起来,从她背后一把抱住她,双掌交叉各握住了她的两袋奶房,开始使劲捏揉。女神弓起的双腿机械似地上下摇动,身体向后倾,将双乳完全奉献给了他,且不断呻吟起来,高森从下体传来的触感畅快无比,嘴也不想闲着,就用臂弯将她勾住,偏过她的脸来,吻了上去。女伸的嘴如吸盘,一会儿便密合在一块,舌尖也很快与他的交战起来,纠缠得难分难解;这同时,她的臀部并未停止,仍在他阳物上摩擦,湿润了他整个胯间。咁地一声,高森好不容易脱开了吸盘,两人极有默契地侧倒下去,阴阳仍密合着,他从她的后方抽动,起先是缓慢的,继而加快了速度,让她随着身体的每次晃动而淫叫。高森知晓自己即将乐极了,便把握时间做最后冲刺,将她大腿整个抬起,倾起上身越过它,一旋转便骑在她身上了。妙的是,阴阳仍未脱节。一番轮转又回到传统姿势,高森不愿放过最后的高潮,就高抬起她双脚,使她的阴户仰起等待王师,然后猛烈地由上插入,直抵尽头了。“哎哟…”女神嚎叫起来:“太深了…我受不了啦!”“你快不快乐?快不快乐…”高森连问了三声,女神未答腔却直点头。高森摇动屁股,阳具几乎是由上而下直捣黄龙,每抵穴底,他还用耻毛摩擦她阴唇,使她越发激动地高抬下体,大张门户了。高森鼓起余勇,加快速度,就在龟头胀得受不了时,他迸射了;随着精子的泄出,他整个人扑倒在女神身上。“阿兰,我爱你。阿兰,不要走…”他在她耳畔呢喃。我们都有好奇心,好奇心容易养成偷窥的嗜好;这嗜好在医学上被称为是一种病态,于是我们都不会承认看见了高森以上的那一段“神交”,因为你我都是健康之人,绝没有病的。除非当场被抓到,否则谁愿认帐呢?4现实生活中少有神话。其实高森并非“神交”,这晚真正和他做爱的乃是他的女友颜如玉;不,说女友他是不愿承认的,虽然不致像你我不敢承认是偷窥者那么严重,但至少在内心私处他不愿承认,否则他就不会喊“阿兰”了。阿兰啊!你无形中刺伤了你的同学颜如玉而不自知,颜如玉心里对她的恨意,我们也不知道有多深,不过从翌晨醒来如玉木然的表情上,我们可以略知一二了,只是我们这位“太阳之子”高森,身为当事人,始作俑者,爽快得却毫不知道哩!他发现他睡在柴房里,宿醉后的脑袋空空如也,仰首一望,屋角一破隙处透射入些许阳光,使他清醒了些。那破隙处昨夜不是射入月光的吗?踏月光而来的不是一位女神么?然后呢?女神平空消失了,或者随月光而去了?他走出柴房,看见婴那和颜如玉正蹲在广场边缘洗碗盘,有说有笑地。当他走近前,如玉撇首发现他,那颜面可不是如玉而是如铁了,大眼珠忽而消失了几秒,才转头默默地洗刷起来。“乌鲁谷,马不输古(喝醉)。”他老母笑着说,意指他昨晚喝醉了。高森未接腔,望着远山的棱线扭动上身,他搞不清楚浑身酸疼的原因,是睡在木柴上,或其它什么事由?如若只是木柴之故,却又为何小弟弟也有些疼呢?颜如玉甩甩手上的洗碗水,起身离开了。“婴那!”他蹲在如玉原先的位置道:“昨晚…”“睡得好么?”母亲头未抬地问:“怎么喝醉了跑到那边睡?”“没有蚊子呐!”他扬声笑道:“有蚊子也都被我醉死了。”母亲摇摇灰白的头,笑得很轻。“如玉呢?她…”他欲言又止。“早晨她从柴房出来,洗完脸就帮我洗碗了。”母亲仍是垂首的,这一番话像小学生的日记,平淡无奇,但却听得高森一惊。原来昨夜的女神,是颜如玉啊!颜如玉和他燕好,这不是第一次。当然,尔后我还会将我偷窥…不,不小心看到的告知于你,可不是现在,别猴急,我们不要打扰高森的思潮。高森一直知道如玉在等待,等待他着盛服来她家,背起她走向回他家的路,这是她这一生梦想的结局,但这可不是他高森的,否则,他不会让她空等了几年仍未将背转向她,甚至昨晚背对的也不是她,否则怎么干呢?他不知晓昨晚她曾背对着他,更不知晓早晨面对他时为何又铁青着脸,难道得罪了她了或者柴上的表现不如她意?高森真是一头雾水了。“男人的心,容不下两个女人。”他母亲幽幽地道。5高森母亲的言语倒挺富哲理的,可惜高森的心,连他自己都驾驭不住,一直朝北方飞翔,寻寻复觅觅。正是这个时候,尚在沉睡中的杜幽兰猝然惊醒,睁眼就望见天花板上驻有一只蟑螂,和它对瞪了一会,才想起刚才做的梦。在梦境中,她返回了故里,和一群朋友围着圈圈跳传统舞蹈。在她身旁的男人是她最不愿想起偏又怎么都甩不掉的阿森;他们皆着缀饰着百步蛇图腾的盛服,且合饮丞(丞下加包)石酒。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俩的合婚酒?但就在大伙兴高采烈之际,平空降下了一个粗悍的男人,腰系猎刀,抽出那刀就朝她和阿森中间砍去;他俩惊骇地分了手,定睛一看,那男人的脸上竟没有五官,像一片白布。她吓得掩口,但那小手儿却被那男人一把抓住,然后硬扯着她腾空飞去。这时在云端、天际惊起闪电.接着是轰隆隆连串的响声。由大喜转为大悲的杜幽兰给震醒了,偌大的眼瞳内撒出疲惫的眼光,以致没能将那只蟑螂射下来。思绪稳定后,首先感应到如雷的鼾声,才察觉到不知何时男人已回到身旁。看都懒得看他,还不如看蟑螂。她坐起身子,感觉右手掌余温犹存;真的不是梦,真的和阿森牵过手跳舞,简直是最新版的台北神话。杜幽兰顺着窗外透入的晨曦移目下望,阳光正照射到她的右掌。她轻叹了一口气,毕竟,不论是在台北、台中、高雄、屏东都没有神话;从小的宗教信仰早不知扔到哪个垃圾堆内去了。盟洗过后,她叨了根烟出门了,像游魂一般在街市间乱逛,吸完一管又燃起一根。她要忘掉那个梦,但在心内却像走迷宫一般,弯来绕去才蓦然发觉,又回到了原点。你有没有思乡念人到心花枯萎的地步?若有,你就会像幽兰一般,在板桥市的公园里,呆坐一整个上午,路人投以诧异的眼光就如她眼前地上的烟蒂一般多。在公园里枯坐已成了她多年来的一种习惯,是以这都市中寥少的草木聊以自慰乡愁吗?她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更不得而知了;至少,她觉得公园是都市中比较干净的地方。如果你不同意幽兰她这个观点,硬要说:“我家就比公园还要干净。”诸如此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因为,你家虽在都市中却不是都市,而都市也不代表或意涵是你家。何况,你又未曾经历过幽兰的沧桑。幽兰在三重埔当酒女的那段日子,与一班姊妹淘一同赁屋而居,过着夜出日伏的生活。姊妹们白天睡醒后,常凑一桌麻将或扑克牌来打,但她永不是其中一脚;她不会,也无意去学,每当缺一脚时就常被姊妹们指着鼻子骂,说死番婆你头壳空空,连赌博都不会,只会死去公园,等查埔来ㄆㄚ。后来她真的被程远那日(日左加辵部)月(月左加辵部)婴仔ㄆㄚ走了,姊妹们倒不骂反而劝起她来,说姓程的是坏仔,跟着他会吃大亏,还不如跟一条狗算了。这是什么话?将人比做一条狗,甚至比狗还不如,简直是侮辱高高在上的灵长类。不过说真格的,还真有猪狗不如的灵长类,也许就在你我身边。关于这点,你定当会同意吧!那些姊妹淘混江湖久矣,眼光何等锐利。善于伪装的程远初次上那间酒家时,正是幽兰坐他的台,席间,他的朋友们粗犷地干杯狎女人唱拉卡西,独独他斯文的夹菜饮酒 。“阿兰,你是原住民对不对?”他藉了个机会起头和她聊起来。她低垂着头,未接腔。“我绝没有冒犯你的意思。”程远赶忙说:“事实上,你们才是台湾真正的主人,我向你致敬。”他说完竟举起杯子真的先干为敬了。“我是鲁凯族,家在屏东山上。”幽兰悄悄说。“那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我真想去看看,以后老了,在那边定居不知该有多好哩!”他一脸迷濛的表情。“可惜,我家人都已经死了。”“咬呀,我很抱歉,对不起,再罚一杯。”“不用,不用。”她按住他的手:“不关你的事。”“你的事,以后可能就是我的事。”这什么意思,杜幽兰深深思索了一会,不过程远可没让她想太多,立即说:“你们原住民的歌喉一向都不错,相信你也是,能为我唱一曲吗?”幽兰点了点头,程远立刻要求朋友们退让,将麦克风交到她手中。幽兰唱的是“高山青”,唱的是时常呼唤她的雾头山;用尽了真情,全场爆出掌声。程远在朋友簇拥下,端了个盘子上前;盘中放置一杯酒,酒杯下压着一张千元大钞。幽兰喝了那杯酒,却退还他那纸千元钞。尔后,程远跟她说,如果她收了那一千元,他就不会ㄆㄚ她了。幽兰她真恨那时没收下它,吞了它也是愿意的。为什么呢?也许你是个新好男人,最顾家而从不上酒家,所以不了解,但我可是个中老手,告诉你,酒家的姑娘们坐台费相当少,所以她们得靠转台和拿小费来多赚一些,其中,上合唱拉卡西就是小费的主要来源之一;唱完之后,像程远那般的动作叫“颁奖”,有钱的大爷可是一出手就千元大钞一张,比酒女的坐台费多出二、三倍,岂有傻丫头不要之理?幽兰这样的傻丫头被程远一眼看穿,显然还是一只嫩鸡,值得ㄆㄚ,也让我这篇小说有关他俩的部分可以继续发展下去,直至终结。这就是他俩的初会,你瞧程远的那段开场白有多恶心,这可不是我胡绉胡写的,的的确确是那痞子伪装的。程远第二次再驾临时,颁完奖后,在朋友的起哄下,将那杯酒和幽兰喝了个交杯。程远第三次光临大驾后就将她带出场了,去钓虾,钓起的虾烤了配啤酒;酒意足够后,就当她是虾钓去宾馆了。一合上门,他就将她推挤至墙边,强力吻下去,那精灵刁钻的舌头在她口腔内翻来卷去,将她的欲与灵搅得完全混乱了;她伸手抱住他,狂吮他的舌,要把它连根拔起似的,令他的眉头蹙了起来,下体的肉芽儿也跟着开始膨胀起来。抽回发疼的舌头,他转而亲吻她的脖颈,用力吸吮,不用看也知道那上头多了几个瘀痕;然后他慌忙地揭起她的罩衫,直接把乳罩扯下,一手握住左边的,一嘴吮上右边的。她的乳房颇有弹性,仿佛八分饱的皮球,一边被他吸得成橄榄形,另一边则在压挤下变幻各种形状。她紧紧搂住他的脑袋,像母亲奶孩子那般闭着双眼,流露出满意的表情。不过没多久,他的目标就转移了,一把撩起她的裙子,三两下扯脱她的内裤,然后隔着层裤子就用下体去顶她阴部。被架在墙边的她,被摩擦得受不了了,一边叫着:“程哥,爱我一次,爱我…”一边动手解他的裤腰带。程远忽然抱起她的身体,走向化妆台,裤子立即滑至大腿下,走姿显得极为滑稽,同时内裤也被阳物顶得老高的,显得非常愚蠢的样子。他将她搁在梳妆台上,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宝贝,用手握着,觅得了滑溜、涨满阴液的小洞穴,在门口涮了好几下,使龟头亦潮润之后,就不再犹豫地前进突刺。她双手握住自己脚踝,张了个大开,承受着对方的冲刺,阴壁且配合他的动作吐纳,一收一放,使淫水顺着股沟满溢地流出。他从她的脸部表情上得知她的兴奋,便再用手辅助掰开她的阴唇,让小弟弟能更深入。这一招,很快教她喊叫起来。“再进去,再深一点,再…”他可不是一个听话的男人,骤然抽离出来 呆望着她。“怎么了?”她问。“你下来。”他答。她跳下台面,他一把拦住她的腰翻了个面。这会她明白了,立即高翘起屁股迎向他。程远举枪向前冲,一下比一下更用劲,弄得梳妆台阵阵作响,双手还紧紧掐住她两片臀股。她也用力回顶着,致使乳房层层波动。到最后关头,他拚命前冲,俯身握住她的双乳,紧紧贴住她后背,泄了个痛快。6杜幽兰在公园里坐到正午时分,才拎了一个便当回来喂狗吃,不,是给她的程哥买的;听到开门声,狗醒了,不,程远醒了过来。“又到公园去看狗打炮啦?”他尚未漱口,所以满嘴的脏话:“晚上别再乱跑,朋友请吃晚饭。”她未置可否,其实也无否决权;而他压根也未给过她这权利,所以迳自去梳洗了。打浴厕出来,他开了电视,挪过来便当,尚未看到内容便先问:“没有牛肉吧?”幽兰当然记得他尚在戒食牛肉时期,不记得会倒大楣。我幼年时脑筋不大好,总不会背书,但我爸爸每将藤条摆在桌上,我的脑筋就忽然灵光了,背得滚瓜烂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幽兰才是个好学生。程远得戒食牛肉一个月,那是松木师下的指令。上周,他带杜幽兰远至桃园去拜见松木师,想要解解厄运。“要算啥米?”松木师眼眶深凹,眼珠一片惨白,就像多数人的命运一般。他总是用耳朵面对他的客户,毫不在乎里头有没有耳屎,他是个瞎子。“我最近很背,连出门踩到狗屎打牌都照输。我想解解运。”程远对着他耳朵说,心里却想:“妈的,厄运若解不掉,当心老子咬下你耳朵来加菜。”“你靠过来。”松木瞎子道。在他的助手协助下,他一把掐住他臂膀,上下捏捏揉揉如马杀鸡般。松手后,他靠回座椅,眼皮无意义地眨呀眨的沉思了半晌。“汝将不良于行,有牢狱之灾。”他一语吓坏对面人,仿佛是要报复他适才的胡思乱想。“大师…”程远站了起来,再也不敢想咬他耳朵之类荒唐事,紧张兮兮地问:“求你解运。” “禁食牛肉,一个月。”大师开出了方子。 程远吃完绝未含一丝牛肉的便当后,悄悄移身到到杜幽兰身畔,抚弄着她的长发。“干什么?”她稍稍侧开身体。“饱暖思淫呀!”他嘻皮笑脸地探手去掏她奶房:“妈的,那瞎老头还真灵,你知道吗?前天我们才打完炮,按过去的经验,非大输不可,可是你猜怎么了,我竟然杀他们个遍甲不留。现在,我再也不怕啦!”幽兰没有躲避,任他压在沙发上。7请吃饭的是个叫“唐老鸭”的中年汉子,带着他两个徒儿作陪,在东区旧社区一间露天的海鲜店里。“假仙,许久没问候您啦!我先干一杯。”唐老鸭仰脖先灌了个饱。他叫的“假仙”,原来是程远的绰号。“你才别假仙呢!”程远拍拍幽兰道:“这是我老婆,明着讲没关系,她什么都知道。”唐老鸭所谓的“问候”原来是暗语,意思是有事相求。“嫂子是…”唐老鸭压低声音问身侧的程远。“番婆啦!”他马上接口,之后也附他耳道:“够劲呢!每天三回合,照三餐计算,老唐,你不妨也找一个,说不定功力大增呀!”“去你的。”老唐给了他一拐子,然后端起酒杯敬了幽兰,他的徒儿也跟进,一阵光(光左加酉)筹交错。“老唐,话归正题吧!”他又压低声音:“我还想早点回家办事呢!”其实他是想回场子去,趁手风顺多捞几把。“我最近有一批货,想快点脱手,你赶紧弄几张‘腿子’给我好不好?”老唐轻声道。“要几张?”程远的舌头有些大了。他伸出一只大巴掌,五张啰!“没问题。”程远一拍胸脯:“凭我们的交情,包在我身上,三天后交货。”“老弟,三天不行啦!”唐老鸭有些焦急:“这一批‘轮子’恐怕有问题,我得赶快交出去。烫手的山芋呐!两天行不行了?”“我操,老唐,你真当我是监理所了吗?就算是监理所办行照,也得要承办时间的嘛!”“我这是走后门嘛!”“你啊!你要走后门,我就开后门让你走。不二价,双倍。”“全由你。”唐老鸭一拍他肩膊:“就这么说定了,来,假仙,多用菜。”他们谈定之后,我赶紧翻查最新出版的“黑话大辞典”,好弄清是怎么回事。腿子:身分证、证件之意。江湖中人由于常走夜路,此为必备之物,不可或缺的,必要时伪造者可做为护身符。轮子:四轮轿车之意。江湖中人一旦不幸跑路,此为重要交通工具,必要时可将就在其上过夜。弄明白黑话的意思后,再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反覆推敲,我终于破解了他们的密码。唐老鸭是某个窃车集团的大家长,最近他的徒弟窃得五辆赃车,其中有的很棘手,他亟欲脱手出去,因此找上了程远。程远“假仙”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他是道上知名的伪造高手,不论是身分证、行照、驾照、证券、买卖契约乃至台大毕业证书,他都能以假乱真,只是还没尝试过当地下中央银行董事长印新台币而已。这一分析,你全搞懂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了吧!只要等程远伪造好行照,那些赃车就可以借尸还魂了。程远手风转顺,又即将有一笔收入,真是春风得意时;一高兴,就感到光喝了一肚子酒,没装什么菜饭,现下腹中在咕噜咕噜抗议呢!他夹起唐老鸭敬在他碗中的一匙铁板牛柳,张口就大嚼起来。真香啊,好烫喔!好不容易咽下喉,他刚想夸赞老板的手艺,幽兰就靠过来硬生生地说:“这是牛肉。”程远霎时变了脸色,看看碗、再看看那盘,霍然一口啐出来,站起身指着老唐骂道:“我操你妈的老唐,竟敢给我吃牛肉。”老唐迷糊了,也看看那盘铁板牛柳,纳纳地问:“你不是一向不忌口,什么都吃的吗?”“操你妈,我…”程远话没说完,猝然平空飞来一个玻璃杯,恰恰正中他后脑勺,顿时,一道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脖颈流下来,越流越快,越流越多,竟染红了他的白色T恤一大片。8那只杯子肯定不是高森砸的,否则你不是看小说而是看卡通了;因为,高森在台湾的南端,与程远相距四百余公里呢!高森砸的那只杯子,就落在他的脚前,碎开了。他的大妹子高静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动作。“大哥,你吓到我们了。”二妹高云悸悸地道。“对不起。”高森顿了会方续道:“我太激动了,我道歉。”“姊姊不对,不该说那种话。”弟弟高豹持平地说。“我哪有错?”高静一回过神来立即反驳道:“我说马来幽默是妓女,完全是她不自爱,关我什么事?”原来还是为了远在北方不知下落的杜幽兰了。阿兰在台北,几乎和同乡们断了音讯,传回故乡的说法有许多种版本:说她嫁人生子的;说她被人包养的;更盛的说法是她从上班小姐又升级为妓女。高静采信后者,自有她的道理。“流言未必可信,姊姊应该道歉。”高豹仍然站在大哥这边。“好,我道歉,但他总该给人家颜如玉一个交代。妈妈说,爸爸这次不反对,那他就应该明媒正娶如玉,不然还跟人家那个,算什么?”高静直截了当批评哥哥。“我跟她哪个?”哥哥还想装蒜的样子。“别想赖,妈妈都说了,青年节的那天晚上,在柴房里…”“大哥…”高云也插话:“你跟如玉的事,她都告诉我了。”“家里的意思,是怕你辜负人家。”弟弟解释道:“所以才叫我们兄弟姊妹四个聚会,劝劝你。”高森有些不高兴地回道:“以前,我辜负了马来幽默,不是我愿意的,为什么没人出面说话?”这会皆沉静不语了。高静率先离场,到后头拿来扫把,将玻璃碎片扫了个仔细,她担心读幼稚园的一双儿女回来,刺伤了脚。这个没有父母参加的家庭会议,最后弄得只有在她家召开,非但损失了一个玻璃杯,更气人的是弄了一地碎片还得自己来收拾,就因为她戳到了哥哥的痛处;她说杜幽兰是妓女有何不对?这是全村人都知晓的事,偏偏她哥哥对她仍不死心,想娶个妓女进门,让全村人笑话。她绝不能让那个骚货得逞,过去如此,现在仍如此。数年前,当她得知阿兰正和哥哥热恋,极有可能成为她的嫂嫂之时,便极力反对。那黄毛丫头她从小看着她长大,父母双亡的她,是个野丫头,发育才好一些些,便惹来一堆小浪荡子的觊觎,成天在她家附近打转。若她是个正经女子倒也罢了,偏偏流落成个骚货,每晚跟男人瞎混,配做她的嫂嫂吗?高静开始在她父母面前扇风点火,为他俩的婚事预埋了一颗定时炸弹,其后,当哥哥向家里提出要娶杜幽兰之时,立即遭到父亲的反对,最大的理由竟是--门不当、户不对。你不必讶异,在二十世纪末的鲁凯族内,仍有许多老人家有这种封建观念,虽然宗室之制已式微,但仍未灭绝,因此那还能成为反对的理由之一。杜幽兰知晓他来自家庭的阻力后,二话不说,收拾行李便不告而别了。她走了,难道连阿森的心也一块带走了?高云渐渐成长了,对大哥和同学阿兰之事也渐渐明了了。“阿兰是我同学,如玉也是,大哥,你偏心了。”高云总算打破沉默。“心,本来就是偏的。”高森垂下了头。“哥,我看,先订婚好吗?”高豹折衷的办法,他哥哥并未点头或摇头。9哥哥不点头,弟弟、妹妹连带也倒楣。他们怎好在父母仍担忧大哥的婚事之际,提出各自的婚姻要求呢?其实,高云最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了,她的心上人罗和平可是大哥的同学,家里也同样操烦他的婚事呐!罗和平在青年节那天送她的那朵野百合已然凋谢了,她可不希望她的身体也如那花般,逐渐枯萎。在罗和平位于龙泉的冰果店内,她再一次让和平哥检验了她的身体,是否仍如盛开的花朵般灿烂。这间冰果店有一座撞球台子,供青年学子们娱乐消费之用,不过这晚关店之后,却仅供他二人娱乐之用。“小妹呀我的小妹…”和平天生一副好歌喉,一面抚摸着她的脸颊一面唱着。坐在球台上的高云,微闭双目,轻轻和着,就在他歌声止息后不久,她感到他湿热的唇碰触到她的嘴。起先只是一下下的轻触,待她的唇也湿润后,他的舌尖便缓缓钻入她口腔内。她仿佛一下被挑起了情欲,双手紧紧环抱住他后背,开启樱唇,强烈地回吮他舌尖,使口腔内塞得满满。和平整个身体颤动了一下,撩起她衬衫,打开胸罩钮扣,舌尖很自然地抽出来,顺着脖颈下滑,就对着微弱的灯光觅到她发胀的乳尖,开始一圈圈绕着它舔舐;在它高高翘起后,便一口吞没了它。“大哥,我爱你舌头,快来这边,快,来…”高云兴奋得浪叫起来。她掀起了裙子,三两下挣脱了内裤。“我不要…不要…”他闷声呓语,仅以自己下部猛力朝她已外露的下体顶撞,头则仍埋在她胸脯上吸吮。吮完左边又换右边,硬是不碰她小穴。她急了,感到下体源源不绝分泌出汁液来,且像个火山口就要爆发了,便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自己的阴唇,很快濡湿了手指。“大哥,快,快来…我受不了了…”和平听到她急切的召唤,再也不忍了,一下子蹲低身体,凑到她的桃花源洞口前,先咬住她指尖,将上头的香液吸了个干净,然后才取而代之探舌入内。“啊…”她尖声叫出来:“对、对,大哥哥,我,我不行,行了…”他也感同身受,舌尖努力朝内挺进,直到不能再伸入了,才开始来回抽动。她舒畅至极,身体在球台上不停晃动,让他能更深入,直到他感到舌头酸麻,她也有些累了,才终止这一阶段的游戏。罗和平这会才慢条斯理地脱裤子,那根肉棒子蹦出来时,就像是已在弦上的箭,硬邦邦地对准了她的阴道。他抓住了她足踝,往球台边一拖,这样正好碰触到他的龟头。满身汗水的他,却毫不费力地溜滑进去。“哎哟…”她大声呼喊。“都给人家听见啦,小声一点。”“我,我爽呀!”“我会让你更爽。”有了这样的许诺,他更卖力了,碰撞得球台上的球四处摇晃。高云也不甘示弱,双腿高抬至他肩膀,架在上头,整个身体一下下地往上扬。和平在如此激烈地配合下,浑身酥麻了,回首咬住她脚掌,强力吸吮。“你下来,哥哥,下来…”高云嘴里喊着,人也跟着一个翻身滚至一旁,待和平躺下后,她又翻身爬了上去,捉住他小弟弟直接往洞里塞,然后像磨墨一般摇晃着。这一招可厉害了,不但教和平的阳具磨擦了个彻底,还将自己的双峰摆在他面前,任他把玩或吸吮。和平只觉龟头猛地热胀起来,恨不得和她的阴道密密黏合,就鼓起余勇狠狠摇晃臀部,双手并紧捏住她乳波,暗自数到第二十下时,泄精了。第二章 大四喜的启示1程远被一道阳光刺醒;这一夜,他没有梦。他没那个闲暇做梦,整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如走马灯一般,吓走了他该有的梦。他想起床屙尿,上半身才坐起,先是一阵晕眩,探手一摸,头上竟裹了一层纱布。女人呢?阿兰那女人呢?该不会是趁他之危溜了吧?为何女人总在你最需要她时,偏偏不在身边呢?他想。他想叫唤护士,却又打消此念。在这么糗的时刻,为何还要另一陌生的女人来看呢?他艰难地摸到洗手间,掏出了宝贝,尿得到处都是,管它的呢!在这兵荒马乱时期。回到床上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曾为他所轻视的瞎子摸骨算命师。“汝将不良于行,有牢狱之灾。”松木师曾这般说。松木师要他戒食牛肉一个月,他想照办。岂料唐老鸭那杂碎竟害他破了戒,但又怎么可能那么准呢?这头才张口吃牛肉,那头就飞来个玻璃杯?程远试图解开其间的因果关系,但他不得不承自己的脑袋被打坏了,以致毫无结果,那么就尝试去解释松木师的断语吧!汝将不良于行。按理说,受伤的应该是脚呀,怎么发生天壤的错误?啊…他想起刚才下床时的痛苦。是了,脑袋被打坏了,照样会发生“不良于行”的后果。那么“牢狱之灾”怎么解释?他闭起双眼,感受到了窗外阳光的热度。这不是牢狱之灾是什么?这病房不正如监狱一般,禁锢了他的身体。啊!松木师真是神啊!那个老瞎子,不,亵渎不得,那位大师真是铁口直断神准无比,预卜未来无与伦比,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呀!你说我们这位绰号“假仙”的程远,脑袋瓜子是坏了没有?他的若没有坏,那就是我的坏了,因为我迷信了孔老夫子最不屑的怪力乱神。我尚陷在怪力乱神的迷思中时,他的女人阿兰就进来了,仍是表情木然地迳自坐到了床边。“你如果再像个木头,我就真的把你打成木头。”程远一光火,脑袋就胀得疼,他不得不先消了火气后才续道:“这来龙去脉,你好好说一遍。”“从哪里开始?”她问。这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我程远只能交到这样水准的女人?他忍住了,心平气和地问:“是谁打破我头的?”“不知道。”很简单的三个字。“我操你妈…”他简直想操她租宗十八代了:“我流了一身血,谁是凶手居然不知道,以后怎么找回来?”“真的不知道。”阿兰站起身走到窗边:“当时一片混乱,隔壁两桌人马打了起来,杯盘乱飞。打在你头上的是第一个杯子。”“唐老鸭怎么说?”“他事后说那两桌客人他全不认识。你被砸到,昏倒了,我只有躲在桌面下照顾你。”这还像个话,像是我程远的女人。“那唐老鸭那祸首呢?”既然找不到原凶,就只好栽他了。“他们几个见到混乱的场面,立即开溜了,连帐也没付,老板还找我要呢!”“他敢!”程远恨恨地道:“医药费还要他赔。”“算了,有健保…”“算你妈个头,老板跟老唐,我都要找。尤其是老唐,怕条子来盘查,先开溜了,我怎么办?条子知道我的身分,我也麻烦了。”“真要找的话,恐怕要找那盘牛肉了。”她认真地道,害得程远一口血没喷出来。“帮我点根烟。”他觉得脑袋又发胀了。她才燃吸起来,交到他手中,护士就走进来了。“喂,不许抽烟。”护士一嚷嚷,他就想操她了。2高森又回到故乡雾台了,在去露的家里,他哭了。去露家里的墙梁上,他高森是可以炫耀的,所有从小学到现在的光荣都记在那上头,只要他得到任何一张的奖状,他父亲都将它裱褙列于屋梁上。似乎,这也延续了他父亲的生命。他的父亲经历过日治时代,现下若有哪个儿女超越过那时代的他,他就感到欣慰无比。如今,他的亲生儿子也是“太阳出来者”,能获得诸般荣耀,怎能不让他感动呢?可是,高森自有他不同于老爹的想法,所以他哭了。身为“太阳出来”,亦即他家族王子的高森,这趟返回他的故里去露,居然吐了个一塌糊涂,教村里长老、父辈兄弟全看了个稀奇。他高森的落泪,不是没有原因的。依鲁凯族的习俗,男人是不可以掉眼泪的,因为男人肩负重任,尤其身为鲁凯王子的高森,更不可任意落泪,但我们这位王子为何偏偏流泪呢?高森在故乡想起了他的女人;叫杜幽兰的女人。当他想起那女人的时候,他的好友罗和平可是一点办法都没。和平问他:“同学,阿兰是否仍在这人间,你都不晓得,何苦?”没想到,高森竟回他一句话:“你不了解的事,不要多管。”“高森…”“和平,别再多说。”高森晃过来晃过去道:“马来幽默你不了解,她还是在等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开口的竟然是高森的父亲:“你不要再劝我的儿子了!他…他中邪了。”“阿玛…”高森他父亲示意他一个噤口的手势,然后缓缓踱出户外,再没进来过。“他们父子,前世有仇,也许。”高森母亲对和平说,迳自喝了一口苦酒。“阿玛…”高森大喊他父亲:“是我错还是你错,都不要再追究,可不可以?”在雾头山的见证下,没有人回应,叫高森的这个男子汉只有继续哭泣。可是他的同学罗和平绝对不同意这点,开玩笑,他今晚来正是想和高森好好谈谈他与高云的婚事,岂料,高森心情不佳,一喝就喝成这般,又哭成那副德性。和平听高云说过那天兄弟姊妹们苦劝他娶颜如玉之事,也许正为着这件事,高森才返回去露老家,意图要父母打消这念头,减轻一些压力,未料到的是他竟和父亲杠起来了。“我们鲁凯族,最讲究孝道。”高森冷静了些:“为了阿兰,我却是个不孝子。”“我了解你的心事,高云也了解的。”和平故意将话题导上他俩,以便继续谈下去。“不,你不明白…”他说话颠三倒四:“我的意思是,阿兰流落异乡,我,或者我爸爸,应该负责任…”“嘿…”罗和平又故意叉开话题,他指着墙上一张高森着传统服饰,和中央行政长官合照的相片道:“你还跟大官照过相呢!”“屁话、屁话。”高森说这话的原意是冲和平而来,但我可认为是冲着高官而来,或者说就是我本人冲高官而来。不知从何时起,咱们的高官便养成和小老百姓照相的习惯,以印证他们“亲民爱民、深入民间”的官风,不过在我看来,全是狗屁。这种利用小老百姓作秀的风气,有时弄巧成拙,反被小老百姓利用为晋阶封侯呢!我就亲眼见过一个在外招摇撞骗的所谓“青年才俊”,家里挂满了包括当今圣上在内的这类照片。这可是他的本钱,一张也丢不得。话题扯远了,高森会不爽拿番刀向我出草的。“你不要再插嘴了,你罚酒。”他命令他同学道。和平皱着眉头,和高森的母亲一般喝的是苦酒,不过可以推断得出来,他高森又何尝不是?太阳落山了,打雾头山飞飘而下的暮雾忽而笼罩住这小山村,人影就更加迷惘起来。高森母亲忽然轻轻吟唱起山歌来,声音也飘飘忽忽地,教人感到些许凉意。阿兰不知所踪,高云却也进不了门。罗和平甚感楚怆,索性自干一杯,醉去吧!3高森被主任派去采访一则KTV醉酒杀人的新闻。一帮子年轻人于周末夜相邀到这间KTV饮酒作乐,其间有人发现隔室乃相识之友,遂往来互敬,酒过数巡后,言语不免大声起来,其中一人自称是X门的弟子,他的帮派多大、势力多强,次嘘得凶;与他初识的兄弟不服,冲了起来,说你那是什么烂教门?我一根指头就可以在屏东把你们撂倒。就为了那句脏话“烂教门”,双方开打了,杯碗烟灰缸乱飞,酒瓶拳头齐下,直从室内打到户外。混战中,有人动了刀子,刺中了某人三刀,当血液喷出来时才知道这祸闯大了,遂一哄而散。警方赶到时,将倒卧血泊中的伤者紧急送医,并立即展开追查工作,终于清晨时分,将闯祸后仍骑车在街头游荡的三个青年逮捕归案,再循线捉到主嫌,竟是一名鲁凯青年。主任认为这件凶杀案与高森族民有关,由他出马采访再适当不过了,就这样,他来到屏东县警察局。县警局一部分人均与高森熟识,除了他是记者之外,还有许多基层警察亦是原住民之故,所以高森打从门卫开始一路上到二楼,都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才跨入刑事组,他就看到墙边铐着一个低垂着脑袋的青年,长发整个染成金黄色,上身着一件花衬衫,右边衣肩处被扯破了,下裤则沾染了一些泥灰;脚着拖鞋,却只有一只,狼狈极了。“乌鲁谷…”高森正准备过去采访一位警官,抄抄笔录什么的,倒有人先喊他的鲁凯名宇,循着声音觅去,竟是他的同乡,住在距他去露村八公里远的雾台村的一位长辈。“你在这里做什么?”高森走近去握住他的手,想起他叫巴太郎。“你阿玛身体好么?”巴太郎未回答反问道。“还能打山猪哩!”他开玩笑后又问:“你在等人吗?”老先生仍没回答,眼眶中竟泛出泪光,良久,方对高森道:“请给我一根烟。”他急忙掏出烟为老人家点烟,还想再问,一名警官却代老人答道:“那是他的小孩啊!杀人的那个。”高森一惊,抓住老人的手再问:“你的拉拉哥里(孩子)吗?”这回,老人点头了,而那泪水终于滑下脸庞。高森真是不忍,拍拍他手背以示安慰,然后牵引他来到儿子身前,拉来两张椅子坐下了。“你叫什么名字?”高森将声音放轻:“把头抬起来,回答我的话。”“这是高大哥,不要怕,把头抬起来。”他父亲在一旁劝他,这才抬起了脸庞。皮肤虽然黑,但却是一张俊秀的面孔,不过大眼瞳内满是迷惘、惊恐、犹疑、惶惑。“我叫巴安国。”他小声回应了:“高大哥,你、你跟他们熟不熟?能不能叫他们不要打我?”“他们打你了吗?”他回头看了看警察们。“没有。不过他说我敢骗他们,就要挨揍。”“别担心,我会跟他们说你是我小弟,他们不会打你。”“谢谢高大哥。”他露出一道天真的微笑。“你还笑得出来。”高森正容道:“你看看你阿玛,他几岁了?”“六十九。”他望了父亲回道,后者眉头更深锁了。“他这么老,每天还要下田工作,就是为了把你养大,你却在平地不学好,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你看看他,刚才还在我面前流泪。如果你真是我弟弟,我也会拿猎刀杀掉你这头畜牲。”高局森一口气骂得他又垂下头了。“我,我也不知道,人是不是我杀的。”“你再说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纳闷了。“高大哥,给我一根烟好吗?”他差点一巴掌呼过去,什么关头了,还想过烟瘾?不过别人的孩子嘛,怎好当面教训。高森递给他一根烟,还为他点着了,之后,他猛吸两口才幽幽地道:“昨天晚上场面十分混乱,两边的人敬来敬去,我好像喝醉了,又好像还没醉…后来,我听到有人喊说隔壁打起来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就跟朋友一起过去看,才进门,里面的人就打了出来,把我给推到地上。我刚爬起身,立刻被揍了几拳;很痛,我也管不了,出拳还击,就跟对方一直打到KTV外面…在屋外,可以用来助阵的东西很多,像砖头、木棍、铁条都有…我也记不起来我拿的是什么,不过,在警察局里有两个人作证,看见我拿刀子杀人了。真的,我仔细回忆,我好像没拿刀子杀人。”“作证的人是那一边的?”高森追问。“是我朋友的朋友,从北部下来南部玩的,现在大概关在楼下。”“那是谁给你刀子的?”“他们说是另一个朋友,也是从北部来的,不过他没被抓到,跑了。”“这件案子就难办了。”“乌鲁谷,我求求你帮帮忙,一定要帮我拉拉哥里(孩子)。”巴太郎那副焦急的模样,你看到也会心动,遂赶紧急叩你的儿女,想知道他们在外边是否平安,为何夜深了还不回家。小时候我读过“天这么黑,风这么大,爸爸捕鱼去,为什么还不回家?”岂料,时代改变了,现在在外边“捕鱼”的竟然是我们的儿女。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建议你别只留一盏灯给他,更要积极地去关心他、寻找他。这是我良心的建议,毕竟像巴太郎那样的焦心,在上位的高官们不见得看得到、听得到;他们这会可忙着呢!忙着修出一部百年大计的宪法来,所以这款狗皮倒灶的小事,就是没他家的事。高森有无助感。4程远在病房内看完了夜线新闻,关掉电视,从萤光幕上看见了自己包裹着纱布的那颗脑袋,很是沮丧,便要阿兰将他的病床摇下平躺着,这就望见了即将用罄的点滴瓶,便伸手按了呼叫铃。“什么事?”扩音器内问。“点滴没啦!”他没好气地回道。过了半晌,护士小姐来了,竟还是上回阻止他吸烟的那位,他有些想发作。护士在他面前踮着脚换点滴,身体曲线一下子闪现他跟前:诱人的玻璃丝袜、高耸的屁股,一不小心从钮扣部位泄漏出的胸罩,在在使他想发作的部位改变了、下移了。这骚娘们只不过凶了些,但凶与骚本就不冲突的啊!他勾起了一些遐思,可惜,跟前这块肉很快就飞了。程远叹了口气,却发现杜幽兰躺在沙发上已是半昏迷状态。无鱼虾也好,可不能让她睡着了。“阿兰、阿兰”他连唤她二声。“干什么?”她睁开眼睛问。干你呀!他心里这么想毕竟未说出口,只是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你别想,生病还想搞。”她一下子看穿了这男人。“我生病,妈的,鸡鸡可没生病。”他恼羞成怒了:“别以为我躺在病床上就不能扁你。”“万一伤口迸出血来怎么办?”“那是我的事。”他扳起脸孔道:“你过不过来?”杜幽兰缓缓移身过去,在他床旁坐下了。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去摸她胸脯,没想到用的是吊点滴的那只手,针头扯得他一下子痛彻心扉。“我说过…”阿兰的话被他制止了。“你不必说,痛是我家事,看我的。”程远这会变小心了,真是色大任谁也挡不住。他换了另一只手再探入她衣内,越过了胸罩直接捉住奶球,然后闭起眼,幻想着刚才那护士。啊,我的白衣天使,那坚挺的乳房也是纯白的,上头那粒乳头如粉红花苞般,极欲绽放。他撩起她的T恤,扯掉了胸罩,一头栽上去,用舌尖舔那花苞,一面呵着气,催促它绽放似的;经过这般卷绕,那花苞便直挺挺地,显然受到催化作用。她受到了刺激,双手环绕那乳袋向前挺挤,企图让他饱含住它;他明白了,张大了嘴吸吮,一边脱光了她上衣,另外那个乳袋便落入他手中,挤呀压的,妄想挤出些奶水似的。“小弟弟真的没坏呀!”她望着他鼓起的下裆嘲讽,一把握住了它,在裤外便上下摇动,三不两下,小弟弟就从无拉链的睡袍裤裆中跑出来,昂首吐信似的。“用嘴、用嘴。”他浑浑地喊,想像那白衣天使诱人的红唇,触碰着他的龟头。她俯下身咬住了它,上下吸吮,一丝丝精液流入她口中。这就像点滴,而他的精液也如那饱满的点滴瓶,待会要加速冲出,进入白衣天使的体内。他抚摸她臀部,还有那着丝袜的长腿,意淫白衣天使个过瘾,终于忍不住剥了她的短裤,连带内裤也一并除去。在她下腹那圈鬈曲的体毛上,他轻轻拨弄着,极其温柔。高贵的白衣天使呀,委屈你了,我小程可会善待你的,不要惊慌。他的手从阴毛下滑,碰触到湿润的那两片唇,一阵颤抖,潮湿的手指禁不住往里滑去,越来越深,深到不可测,才在里面搅动;越搅水越多,几乎淹没了他的手指,感觉在里头漂浮了起来。她的欲念被他撩拨到了极点,索性将下身也往床上移,但看在他眼中可紧张了。“小心我的点滴…”他轻轻叹道,伸出手把那细管子挑起,好让她跨上来。就位后,面对她圆满的屁股,他伸出了舌头,一下下舔着她的淫液;她挪开了他的小弟弟,深埋头颅去吸吮他的卵蛋;他更加兴奋,伸直了舌尖,直抵她花心,竟使她吐出卵蛋哎叫起来,主动地摇晃臀部,配合他的舌头。“好了,好了,我要来了…”她迅快摆脱他的口,身体下滑,直接套住他阳物,然后双手抓住床尾的栏杆,用劲晃动起来,那张病床也随之天摇地动嘎吱响。他仍闭着双眼,表情是扭曲的,浑身则隐隐发麻。这个姿势他只能望见她背部,不过双手却能摸到她屁股,他就伸出手爪狠狠捏着她的臀尖,掐出两道瘀痕才罢了手。在上位的她摇出了一身汗水,反转过身体,技术极佳,合璧之处仍未脱离。就正位后,她伸直双脚和他的叠在一块,上身也俯下去,只用双手撑住床铺,这般使臀部划着圆圈来摩擦,极尽享受。他双手握住垂吊在身前的乳球,指缝则夹住乳头,狠狠地,教她不禁哼出声来。“快,快吻我,我不行了。”他叫唤道。两人嘴也密合起来,舌头交缠,才一会工夫,他再也支撑不住,泄了个痛快。啊,我的白衣天使,现在是我给你打点滴了。从头至尾,程远幻想的是和那俏护士做爱,意淫了她,这种经验你可有过?它是不道德的么?肮脏的么?龌龊的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哎呀…”程远在白衣天使,不,是阿兰爬下床后叫了起来:“我的伤口痛哪!”“我看看。”阿兰扳转他的脑袋仔细观察,一会皱着眉道:“该死,我早说过,可能迸出血来了。”5用“色字头上一把刀”来比喻当前的程远还算适合,就为了这晚的欲念,他脑袋上的伤口又迸裂了些许,使他延迟了三天出院;会不会从此影响他脑袋内的东西,使“假仙”徒具虚名了呢?医生也不敢说,不过他程远也不很在乎,只要不影响他下身那根时软时硬的东西就好。至于那白衣天使怎么也想不透他的伤口为何迸裂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正是罪魁祸首哩!一出了院的程远,第一件事就是到场子里重新验证那瞎老头松木师的断语是否仍灵验,虽然破了吃牛肉的戒,可也遭到报应了呀!按说是抵销了霉运的。牌桌上其余三脚他认识两个,牌技没话说是上段的了,另一个闷声不吭,但四圈牌打下来也看得出不是省油的灯;当然,像这种职业赌场,打三千元一底的麻将,有可能碰到鲁肉脚吗?除非是跟钱过不去的白痴,否则,没碰着郎中已经够偷笑了。八圈牌打完,算一算筹码,他程远已赢有八万多,果然被他料到了,霉运已经远离他身了。“老程,你今天作法了是不?”场主姓周,调侃他道:“这是什么法?要先敲破自己脑袋,教一教嘛!”“天机不可泄漏。”他指指自己后脑勺说:“敲这一记也不是乱敲的,搞不好自己挂了或变成白痴什么的,你以为钱好赚?歹赚啦!”“狗屎运而已,待会就要你好看。”一位牌友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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