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忍法帖(2)

扫瞄校对∶CSH忍法.潜腹1“应该先做那一道料理才好呢?”信乐的蜘蛛丸舔了一下舌头,望向两女。小弓与兔女,都是年纪很轻的少女。不仅年纪轻,而且貌美。也许所有的傀儡女忍都是美人胚子吧!因为他们是外来种。近年来很流行混血女子,不是纯粹大和民族的“天平美人”,眼浅鼻塌嘴小。傀儡女不但具有东洋特征,她们还混有法国血统,因而个个长了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悬胆般高耸的鼻梁,甚至有的还配上火艳艳的黑红色头发,这些在当时的朝代都是异端。此种血统,不仅被视为出生卑贱,而且傀儡的子女,终生不能改变志向,但是很奇怪的,即使在这排外的岛国根性中,傀儡族仍旧伺机大放异彩。不但如此,她们往往还是淫乐中的必要宠儿,久而久之,养成地方豪族一种可怕的嗜好。当然将军义熙也不能例外。当他望向小弓及兔女时,双眼满含淫欲。“这个嘛┅┅”小弓由于曾受酷刑,曾经丰满的肌肤呈现退缩的现象,原本澄澈的双眸,此时也毫无生气。而兔女则不同,由于刚遭捕获,肌肤尚无损伤。年轻的、富有弹性的皮肤,双乳在绳下更显突出,她的胴体很奇怪的刺激男性的情欲。她的双手被紧缚于后,她挣扎地扭动腰肢,给人一种缠绵床褥的连想。狱卒们连连吞着唾沫,在场中十分困窘。“就由这名女子先开始吧!”义熙点点头。“我想大人还是喜欢活生生的吧!应由美味先上场才对。”语尾中带着暧昧的深意。“先吃美食,再来嚼蜡┅┅”“好了,不要再罗嗦了,快点开始吧!”“是!遵命。”蜘蛛丸拜领将令。甲贺忍者三人,先将兔女拖至栅栏边。此时场中已有二头牛,巨大的躯体使得那些自许大力士的士兵都无法驾御。在众人的环顾中,兔女的裸身是如此非凡的美丽。破云而出的阳光,照在白色的沙滩上。那是一种微黄的,闪亮的光线。兔女一头乌黑般长发,此时全部披挂在肩上,而回旋于腰部,她的裸身竟如佛画中的佛象,四周是慈悲的光芒。她的赤裸掀起一股不可言喻的震撼力。“啊!这女犯真美!”“就象天仙下凡一般。”“足啊!是观世音再世呢!我们要跪下来对她叩拜。”“我只要一见到她就销魂了。”“让我摸一下,死了也风流,真美┅┅”她两只手被缚于背后,两腿的腿茎上结着牢不可破的枷锁。蜘蛛丸十分清楚,以受缚的程度而言,是无法在倾刻间逃脱他去的。兔女架势已定,但是巨牛却不易对付,牛只不断后退,不愿入栏去,实在难以控制。此时场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数十位身强力壮的士兵,拖着巨牛怒张的躯体,粗糙的绳索深入牛背,最后这两头咆哮的野兽,终于驯服地被拖入栏中。两头恶狠狠的野兽紧紧锁住每一个人的呼吸。晨光慢慢沉在比 的山脊。“这场行刑可能要拖至入夜时分吧?否则他们准备火把做什么?”近侍久米岛定亲,命令每一个士兵准备好应用的火把,夕阳的速度比刚才更快了。士兵突然飞也似地奔回传递消息。“发生什么事了。”金谷传藏低着双眸,倾听来人的报告。时间不断地过去,义熙的焦急愈来愈高涨。“啊!”传藏不知是否该向将军据实以报。“快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义熙催促着。“事实上,是夫人她┅┅”“什么┅┅是阿万?她怎么了?”“是的,她不在御鹰部屋中,她失踪了┅┅”传藏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起先是小三郎,现在又是阿万夫人,明显的失职,心中畏罪已极。“什么?混帐!”义熙大怒之下,丢下手中的酒杯。“快去再探消息!”“是!遵命。”“要是抓到阿万,我一定要惩罚她。”2他的话声未完之际,突然好似整个地心都要爆炸似地,起了一阵霹雳暴响!火柱向天冲去,形势十分险恶。发生的地点就在义熙的幕后,松林之中。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巨响,但是三个地方同时都不由得震动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啦?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吗?”义熙不假思索,马上由幕间站起。一旁的蜘蛛丸赶紧向前护驾。“没事的!大人不要惊慌。”“可是,那声巨响┅┅”“可能是那些傀儡小丑所玩的花样,不过没关系,这种雕虫小技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只是想惊起一阵骚动,想趁机救回傀儡女忍!这是他们惯用的技俩┅┅。”“那火柱好象落雷一般┅┅”“不要紧,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大人,你还是镇静一下,好戏马上就要上场了。”不错,若是连龙头都吓得面色青黄,又如何震慑群众?义熙依言再度缓缓坐下,开始摇起手中的蒲扇,好似未曾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刚才逃散奔跃的群众,又慢慢围向竹篱。“不要慌!大家不要慌!安静!”甲贺忍者最擅长于收揽人心,尤其是在战后,他们能够重拾散乱的家园和人心,对他们而言,这只是群众力量使用的初步。然而百姓可以维持平常心,无知的畜牲却不能。一阵爆炸声响及闪光,已使得栅栏中的野兽疯狂起来,两头巨牛发生咆哮巨吼,今人栗然心惊。叫人连想起天竺巨象及黑犀,狂走乱舞的景象。它们已然失去理智,开始尽一切力量扭断绳索,试图由重重的捆绑中挣脱。栅栏因而摇晃着、震动着,仿佛大地劫难就要来临。此刻,数名士兵仍紧紧抓住它们的绳索,由于不敌牛只的蛮力,较体弱者,竟为之骨折断腕。蜘蛛丸及甲贸忍者们力维处变不惊,因为他们深知傀儡忍者必会乘着混乱而发生攻击,便层层包围着义熙,不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群众的情绪处于亢奋状态中,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越是喧哗,不肯止息。也许,就在这失去控制的当儿,傀儡忍者已潜入也说不定。既然傀儡忍者一族会使用火术,极可能也会用异朝的火柘榴箭攻击。甲贺忍音全神贯注,朝着敌人可能攻来的地方探看。慕地,由火箭发射的地方,缓缓地走出一个老人。“你是谁?想要做什么?”那是一个伛偻的老者,穿着一件枯叶色的衣服,手上拄着拐杖,包着同色的头巾,他的步伐飘摇,说话的语气微弱。老人用手捻了白须,然后从容不迫的说道∶“我看见你们很为难的样子,想来助一臂之力,使那些野兽镇静下来。”“你可以吗?老人家。”这是一个风烛残年、瘦如枯木的老人家。然而,他不慌不忙地告诉在场的壮汉,只要他微微使力,就可使狂乱的牛只恢复镇静。蜘蛛丸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辉。春日的暖阳巳渐渐沉到比 山顶之后,急速地暮色已然映在湖面上。必须要快点行刑才行。那么就要靠这名齿牙动摇的老翁了。在那个时代,是相信仙人的存在,仙术的出神入化的迷信时期。这个落魄贫穷的孤影,不就和仙人有几分类似吗?“快吧!你动作快一点!”得到义熙的许可之后,蜘蛛丸催促着。老人点点头。慢吞吞地拄着蛇杖,靠近两头发狂的猛牛。那是头黑牛,十几个人左右用力,手淌着血牵曳着的这庞然大物。它们不断将栅栏踢得砰然有声,用粗壮的后腿蹬着地上的散沙,两只铜铃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瞪视着来人。老人平气地走近来。“你们把绳索放掉!”“啊!大人,这可行吗?”“你们就照他所说的做吧!”为了预防猛牛破栏而出,弓箭手、雉刀手、包括侍卫们都作了万全的准备。老人慢慢走向牛尾。“那个老爷爷不被一脚踢死才怪呢。”群众们紧张地吞口唾沫。然而,奇迹出现了。老人将蛇杖放在暴起的牛尾上。前一刻还失去理智的猛牛,居然温驯下来。蛇杖在牛尾上方高高举起,老人再越过栅栏抱牛首,将自己的头放在牛口上难道他想将自己那把老骨头,挤到牛腹中去不成?3夕霭暮色包围整个湖畔。比 山峰,峰峰相连,两边的天空呈现透明的水色,但是湖面吹起晚风,地上满是黄昏的薄暮。这是数百、数千人眼前发生的事实。没有人不怀疑自己的眼光。每个人都瞠目咋舌,不可置信地看着老人的瘦躯伸入黑牛的喉中。“┅┅”暮地,也许是他在猛牛颈中太苦了,引发牛只大吼了一声,牛尾立刻翘得半天高。是不是它就要将老人活吞呢?不!错了,老人由牛的肛门中滑出身子来!哇!一声,群众开始崩溃了。这是多么奇异的现象啊!他们的欢呼不仅仅是惊愕而已,其中包含了更多的恐怖。不止一次,老人由黑牛的肛门中滑出,又从另一头牛的肛门中滑入。只见那两只牛,摇摇晃晃着颈子,长长的舌头伸向口外喘息。群众雷声般的欢呼,几乎丧失了声音。悄然立地的老人的手向空中一扬,空飞的蛇杖,暂时钻通了两牛的腹部,然后再腾向上方,最后连一丝声响也没有无声无息地回到老人的手中。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那两头猛牛已然消失所有的刚猛之气。“啊!难道他是个仙人吗?”义熙被深深地震撼着。“他┅┅他是”蜘蛛丸结舌的说∶“他是在使什么幻术呢?为何我看不出其中的破绽,只觉头晕目眩的┅┅”“是呀!真奇妙!”“不!大人。他只是使用幻术罢了!我想我们的首领也是有办法跟他一较高下的,他的幻术奇异无比,才让我昏了头┅┅。”“恩!听你这么一说,倒使我想起书上的记载了。记得那是阳成帝之世,在信浓的山区,某一位巫女,夺得御所侍卫的阴茎┅┅是呀!阴阳师安部不是曾写在鹰之绘上吗?但是后来被雁所叼走┅┅”“对,可能就是这一类邪魔歪道。”蜘蛛丸露出黄污的牙齿说道∶“他,恐怕┅┅就是傀儡忍者化妆而成的。”“不!我们先将计就计,才是上策,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所幸傀儡女忍还没有被他们救走。”“原来如此,好吧!”将计就计,也就是忍法所谓的“水火之理”。两脚被紧缚的免女,全身无法移动半分,只能藉机滚离牛只。甲贺忍者环视四周的人群,皆为怪老人的幻法所慑住,便大喝一声,下达命令∶“将她架起!”女体被人拦腰抱起。“她的肌肤真迷人!”趁机抚摸她光滑的皮肤。“真可惜了这一身细皮白肉,唉。我们只有为她念佛的份。”女人始终不断抽动身躯。在夕霭之中,她的裸身,泛着奇妙的白晰,只是有一点颇为纳闷,她一身丰满诱人的肌肉,与傀儡女忍小弓有着些许的不同。啊!是了,一定是小弓的玉体衰弱,才会显得兔女特别丰腴罢了。(希望这老怪不要暗中出手才好。)蜘蛛丸不敢有丝毫疏忽,眼光始终紧跟着怪老人不放。但是,老人都不以为意,他膝行至义熙面前,侍卫手捧着提子酒,赐给老人。美好的酒味在他舌上翻涌。“这真是全天下最美好的酒味,我一向居住在白山之顶,五十年来除了猿酒就不曾嗜过如此美酒┅┅想不到凡间的酒味更为迷人┅┅”除此之外,他似乎别无所求。在这段时间内,行刑工作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兔女的双脚各绑在两头牛身上。两手遭人反缚,此刻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开始!”义熙发布命令,蜘蛛丸的眼中暖意更深。丈介、段藏、可内及擅使暗器的杀手,将锐利无比的目光都放在老人身上,好似要用千万条无形的绳索将他捆起似的。蜘蛛丸转过脸去看着两名射手。“可以吧!千万不可稍有延迟!”他摒息,将手掌一翻,手中顿时多出两把十字手剑,他爽利地回剑,暮空中只听见夜风哭鸣,他剌向栅栏的两端噗!一声,原本系住猛牛的两根粗绳迎刃而断。之后,就是发箭弦音。两根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牛只的臀部。猛牛瞬间发狂咆哮,且向前急冲。巨腹鼓着波浪,夹杂着凄绝的女人惨叫声,暮色更深了。随着刺心的叫声,鲜血断头喷洒!然后就是皮肤破裂、骨骼挤碎、肉块横飞的声音。猛牛已将女体撕裂,但是它们的前腿仍是跳跃着,狂吼已极。其场面之悲惨,非言语所能形容。这个可怕的刑罚,就在瞬间结束了。他们费那么长的功夫来准备,却在瞬间就关闭地狱之门。群众们只觉胸中沉郁悲苦。刑场的空气如此血腥!义熙、侍卫宛如刚结束一场恶梦般地虚脱。突然,老人的笑声惊破所有的僵持。“哈哈哈哈!你们这些笨蛋!还不仔细看看那女人是谁?”“啊!她是┅┅难道┅┅”半信半疑的可内慢慢走向栅栏边,数十名士兵又将牛只拉回栅栏中,只见可内骇然地大叫∶“啊!她不是傀儡女忍!她是阿万夫人!”傀儡忍法帖(07)扫瞄校对∶CSH忍法.首流1义熙才获报宠妾阿万,与俊美的侍臣一起私奔的消息,为什么她又突然遭人偷天换日,代替傀儡女忍而丧命呢?四周的火把,快速地点燃了。虽然天色尚未落幕,但是十步之外,仍无法辨识容颜。何况经历过如此血腥、残酷的“牛裂之刑”,在场旁观的每一个人,早就胆颤心惊了。再加上奇幻的老者,表演一场钻牛的幻戏,更今人为之忽忽成狂。可内的叫声使得义熙、侍者、忍者惊慌失措,如同被淹在水中一般窒息。“真是阿万吗?”义熙大喊一声。“快点将尸首带到我的面前来。”那是一具由胸部裂成两截的狰狞尸体,嘴角因苦闷而歪斜,不错!她就是阿万,不折不扣的阿万。“你们这些瞎子,连犯人都搞不清楚。”他忽地一下站起身来,踢倒了床。他伸手抓侍卫所持的黄金大刀。甲贺忍者们立刻将怪老人团团围住。虽然明知对抗这么一个精于忍法的老者,是一点胜算也没有。蜘蛛丸面对这个头号厉害的人物,心中偷偷思索着。(他是对方的头领吗?)也许就是钩幻也斋本人┅┅。(或者他是钵屋的贺麻?)没有人知道贺麻首领的真面目为何?眼前的这位老者银白的长须垂至胸前,看来似一株枯木般的不堪一击。“你真的是┅┅傀儡一族的吗?”段藏忍不住拔出刀鞘中的利刃。于是包围的忍者也手露光芒地展示手中的白刃,重重杀气中,白色的刀刃显现耀眼的光芒!熊熊火光如鬼魅般照在每一个人身上,但是中央的老人,却稳如泰山,连眉毛也不曾动过一下。“那个潜入阵屋的傀儡女忍到底逃到那里去了?你们居然改抓阿万夫人来代替犯人?”“这不是我们的手法,而且你的牛裂之刑,也实在太残酷了。”“你不要狡辩!真是杀人不眨眼的老怪”“是呀!使出这般卑鄙的手段。”“你再也逃不出这重重的包围。”“我不是故意狡辩。原先我只是想要出来助你们一臂之力,丝毫没有施展阴谋的诡计。”一问一答,不断在义熙面前进行。蜘蛛丸想更进一步地盘问老者。“够了!”义熙如呻吟般喝止。“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今天我要亲手杀死你。”“哦”老人环顾四周,仿佛下定决心。“我知道今日断无生理┅┅”“好吧!纳你的首级来吧!”老人面无表情地伸出脖子。这好象太容易了。反而起人疑窦,但是在这般的场面中,没有人会再去仔细分析敌情。因为在浩瀚的忍术界中,没有人敢自称是“天下第一”的忍法之王。而甲贺忍者对老人甘愿受刑的话,半信半疑。然而只有蜘蛛丸心中留下一抹不安,义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人伸长颈项不疑不惧,义熙的双眼因血气而发红。他挥起黄金做的大刀。“呀┅┅”大刀咻一声,头颅应声而落。没有人知道义熙对阿万是否还心存爱意。首级与躯体分离了。但是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怪老人的颈口有着碗大的一个疤,鲜血狂泻不止然而,在瞬间,这颗头颅突地向上飞起。方方正正地落在一个人手掌中。那是老人本身的手。“┅┅?”行刑的义熙大骇不已,不觉往后退了一步。此时,失去头颅的断颈尸身,直挺挺地站立。可怕的老人居然、竟然捧着自己的头,一步一步开始走动。走向沙渚的方向侍卫们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物,愕然不知所措,这是梦吗?老人双手捧着头,慢慢慢慢沉入湖水中了。水漫过他的脚、腰、胸,终于他整个身体都没入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的湖面,给人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立刻,湖面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群众又开始起骚动。义熙终于由游魂中醒悟过来。“啊!这是幻术!我不相信。”义熙本身也已濒于狂乱。但是他还是要使用将军的权威。“还有一个女人,再把她拖出来!”然而,他第二次失望了。小弓当然是跟着免女一起消失的。2阿万夫人由御鹰部屋逃走的事,确实不是傀儡忍者所为。而且也与小三郎的逃亡没有太大的关连。俊美的小三郎早就将她迷得浑然忘我,一心只想助他逃亡。聪明的小三郎,用老鹰锐利的尖嘴,咬断绳索。由于夜以继日地与这老鹰相处,他和义熙的爱鹰“吹雪”之间,也产生某种亲爱的感觉。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你也快解开我的绳索!”阿万急急地求他,然而他只是冷冷地瞧着她。“不,我不愿意。”“你不要对我如此绝情。我心里┅┅始终是牵挂着你的。”“哈哈哈,你这是从何说起呢?”“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正常恋情┅┅你早就该将它遗忘,何必耿耿于怀。”他冷笑一声,就离开她了。小三郎是带着“吹雪”走的。他不爱那只锐利的老鹰。而是深怕成为那只鹰追踪的猎物。甲贺忍者的忍法之一,就是观看暗空中飞翔的老鹰,猜出敌人的位置。他必须要由将军的势力圈逃出才行。南江州几乎全在将军的势力范围之内,近畿王国则是安全的。依据小三郎的性格,他第一个去处即想到京城,但是京城如此遥远。而他,当然只有另找一位将军,作为庇护者。他是靠一张美俊的脸来过生活。一般依天生丽质来过日子的人,无论是男人或女人,都是无法离开这个老本行。一度生活在安逸奢华之中,就再也无法重返洗净铅华的日子。小三郎这个青年,无疑是浅薄的。尤其身处于战乱及疲弊的社会,稍一不慎,就会淹没在贫困病苦、呻吟的世界,唯一出头的途径,就是凭着非凡的仪表,为君主们的玩物。小三郎这般意志薄弱的吃软饭男子,当然还是选择同样的未来,这是毋庸置疑的。于是,他就带着“吹雪”向着艮(东北)方向走去。目的地是将军的死对头六角高赖的观音寺城。甲贺忍者过了半日,发觉小三郎失踪,开始千里追踪。小三郎真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非常困难。尤其是他生性纤弱一如女子,自然连脚程也不快。而甲贺忍者追踪,一日可跋涉四十里。身为一个忍者,不但要对人心收揽术颇有心得,也要培养高度的洞察力。“小三郎,一定去投靠六角了。”“对呀!用将军的爱鹰做为礼物。”这个推理是再简单不过了。尤其是小三郎这般浅薄的青年。两名甲贺忍者玄藏及火渡甚六,也一同前往艮的方向。到野洲街、日野川为止,都是将军义熙的势力范围。六角氏的老巢观音寺山,就视此河川为敌我界线。河川的两岸,也就是现在的横关村,古时分为东西两侧,敌我的势力就在此一进一退,有时将军势力,退到小筱原边,六角军队则退到瓶割山之后,然而六角是绝不让敌人越过野洲川的,虽然自己也不能侵犯六枚桥。有时,在数日间,刚逢花朵盛开的季节,两岸连句喊话声也没有,马蹄之声更是稀少,各处于胶着状态中。虽然这是个军事要地,但是大自然却不因而改变分毫,山的颜色或浓或淡,层层翠峦,琵琶湖碧绿地反射太阳的光彩。两军各在要地设置关卡,以盘问过往的行人商客。事实上,小三郎是十分幸运的。因为许多欲一睹“牛裂之刑”的人潮,不断往西边涌去。有些贩夫走卒还曾悄悄的低语交谈“六角不晓得会不会趁这次的骚动,而┅┅”每个过往商客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小三郎以一个将军的弄臣身分,是否能逃得过重重关卡呢?虽然他在路上抬到一顶破斗笠戴上,情况还是非常险恶,不如改扮女装吧!他是个年轻的英俊小生,改妆扮成女子,根本不是件难事,就这么决定好了。不久,他在破瓦地附近,遇见一个头脑有些昏乱的姑娘,她似是智能不足的痴呆儿。“我给你好东西看看,你过来一点。”他将她诱至路旁的石佛后面。石怫是一对男女合抱,状极淫虚的性爱之神。不久,由石象后草丛中,走出一个娇俏的姑娘。小袖外衣似乎短了一点,不过这不妨害她的美貌。她的粉颈看来白嫩得可以捏出水来。也许旁人还会认为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处女呢。在途中,他又拾取另一顶斗笠。不,他是由午睡中的旅行商人处偷来的。他也深觉意外,自己竟做出这般大胆的事。一个人在危急之时,恐怕就会做出平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吧!鹰不断地盘回在小三郎的头上。偶尔,会先飞至巨木树梢上等侯着他。刚刚,它犹似通灵般,耐心地在石佛头上,等他由草丛中走出。只有快快渡过野洲川才安全,他的足步越来越快了。穿着女装的小三郎,其娇美的模样,自然会引起旁人的侧目。“小姐,你要到那里去啊!”“你家在那里呀,我可以送你一程。”“别害羞嘛!我和你说一句知心话。”偶尔,有着无聊的村野男子向她搭讪。由钩里到观音寺,大概有六里半的路程。以他的脚程(女子的脚程),恐怕疲走一日,也无法渡过野洲川。于是他想出一个变通的办法。他要从野洲川,渡船而去。在须原之滨,向一名渔夫买了一条小舟。撒了一个漫天大谎,表示要到常乐寺去探视病重的伯母。他在逃出御鹰部屋时,阿万曾给他一些细软金子。手中紧抓着一个怀金香袋,向船家买船过渡。鹰则置于舟舵,一同过渡。另一方面,玄藏与火渡甚六,也探听出一个穿着小袖的美姑娘曾在石象附近出现。3“他真是诡计多端。”“这不就是忍术之一男变女吗?”甚六的声音中合着深深的讥讽。“不,凭他绝不可能学会什么忍术,只不过凭其英俊的外貌,妆扮成女子罢了。”他们没忘记问了一下小袖衣上的图案。又听到那个女子沿川而下,更确定两人的猜测。“还好,我们没走错路。”“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两人开始疾走赶路。他们都是甲贺、猿子一党的人,要渡过野洲川,应选在十五号月圆之日,不过一旦潜入敌境,就要凡事小心了,千万不能大意。两人的目标是丰浦。在宇津吕边,遇见两个恶棍在赌钱,不用分说三两下就将他们解决了,且剥下他们的衣物,化装成走卒模样。当两忍者离去的时候,地上的两具死尸,还象在睡午觉一般,嘴角含着笑意。终于,两人在丰浦发现了小三郎的踪迹小三郎被数位侍卫抓住,正带往城内去。“糟了!太迟了。”“没关系,我手中有剑,可以上前结束他一条小命。”“不,不行这么做!”“为什么?我绝不会失手的。”“可是,我们也回不去了。绝对逃不出他们的重重包围。”用小三郎来换两人的性命,是多么不值得呀!这样做是不智的。他们还要顾虑到,是否能够功成身退。“这种事是急不得的。”甚六一张安慰的脸。“等到入夜时分再行动吧!你看这云的行走之向。或许马上就会下雨了,我们可以慢慢等待的。”“只好如此┅┅就依你吧!”玄藏也点点头,小三郎的身姿是多么象一个女子啊!他的粉颈真白!“什么,你是由钩之阵所逃出的?”这正是六角的高赖洗澡的时候。而雾朦胧的天气,城内树木的颜色更深了。六角的身材就象是仁王一般,是十分魁悟的,因此时常就汗水淋漓,一天必定要沐浴三次,才能清爽。何况今天花朵都盛开了,表示今天温度一定很高。刚好,昨天六角又在贩夫走卒之间,听到钩之阵所举行牛裂之刑的消息。“不许再传出这种谣吉,如果有人喜欢牛裂之刑,我就先拿他开刀。”虽然六角禁令百姓们讨论这种事,但是并不是光靠禁令就能杜绝一切影响。而且现在他又听说出钩之阵所逃出一名美人。“会不会是奸细呢?我们要特别小心才对。”他两眼十分有神,可见是个贤明的人。“我们已经调查过他了,且带他到此处来。”“到┅┅这个地方来?”“他是个柔弱的青年,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一个扮成美女的青年,而且不曾怀有任何兵器刀剑。“哦”高赖浓而黑的眉毛下,是对明亮的大眼睛,现在这封大眼睛正睁得骇人。不久,这名不速之客便被带至他的眼前。然而,俏生生站在眼前的是一个美貌的少女。真美,而且魅力十足。“他真的是男人?”“不错,我们搜过身了!”“搜过?”高赖大脚踏出了沐浴的大水桶。虽然在城内的宫殿中,有非常豪华的浴池,但是由于夏天天气炎热,所以他宁可露天,享受一下凉风的味道。庭前的巨大椎木下,排着他的鞋子,由于桶中溅出一些水花,而有些潮湿。虽然桶前挂着家纹的幔幕,然而他却是个豪放的战国大将,具有强健的阳性体魄,所以一点羞耻心也没有。“你叫做小三郎吗?”“是的,大人┅┅”“我听说你受到义尚的宠爱,是他的宠臣。”义熙未改名前即叫做“义尚”。高赖毫无顾忌地直呼他以前的名字。“是的,大人!请大人救救我吧!我是受不了他非人的虐待,才逃出来的。”小三郎哀求着,一张白净的脸是如此明艳,全身散发着妖媚的风情。“真的是男子吗?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站起来。”高赖说着,抓起他小袖的衣袖。傀儡忍法帖(08)扫瞄校对∶CSH忍法.巾着贝1当战争陷于胶着状态的时候,奸细破坏的活动力也就增强了。即使对眼前这个柔弱的男人,也丝毫疏忽不得。而且男性忍者可使用“男变女”忍法,而幻作成娇媚的女人,这一点更不得不防。古时,是个男色淫风的朝代,一般不近女色的武将身边,总是不乏美貌的男童或弄臣,这并不是变态的色情趣味,而是另一种新鲜的欲望。武将兜下是个宽广有力的胸膛,其刚猛之气,只有靠美貌的男童才能化去。男童们淡扫峨眉、胭脂调匀,一头浓密的秀发,再穿上华美的水袖,顿时玲珑有致的身段忽隐忽现,美不可言,这正是人人喜爱谈论的趣味话题。其中最有名的男童弄臣即是丰臣秀次的小姓不破伴作及蒲生氏乡的弄臣名古屋山三郎,艳名远播。这真是个变相的时代。所有的兵法刀技、枪术等等都是武士傲于表现的武艺,这是战国时代的风尚,但是到了乱世,没有人奢望弄臣们会习得一身好武艺。现在(他真的是忍受不了将军的虐待,所以才逃出来的┅┅)小三郎的眼中会着晶莹的泪珠,这使他看来更有诱惑力。(美若天仙)高赖神往之馀,仍然极力收心。(可是,会不会是一场骗局呢?)高赖虽然是个豪放的大将,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他是女忍┅┅妆扮的,我就绝不饶他!)一思及此,高赖紧抓着小三郎的水袖。“好了,你到众人面前来!”小三郎袅袅站起,当真是个万种风情的女人。高赖望着他的背后,不假思索地放开手。“你拒绝吗?”“不是┅┅而是,我真的就是小三郎。”“那么,你就解开衣襟吧!”“┅┅”“证明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小三郎一扬水袖,就如同嫣红的枫叶散乱一地。弄臣的习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撒娇的意味。他窄窄的双肩,肖似女人的瓜子脸,小巧而殷红的双唇,含愁带晕的双眉,清亮的星眸,再加上那一身白晰,天呀!这怎么可能是个男人呢?(他真是个男人吗?)高赖的胸毛一颤。在小三郎伸手去解衣带的刹那,高赖的脸涌上一阵红潮。他因兴奋,而感到下体急遽膨胀。“快点!不要犹豫!”小三郎一听到沙哑的吼声,便依言拉开衣襟。“啊!”白色的胸膛上面没有一丝突起。是平板的胸部,在场每一个人的情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此际,头上突然有鸟儿拍翅的声音,同时掠来一阵腥臭的味道。原来是一头凶猛的老鹰,带着锐利的目光,由仰头的高赖面前飞来。它的翅膀是如此强健有力,并且散发一股煞气。“哼!是一只怪鸟┅┅。”左右的侍卫,准备要抓住它。“啊!”他们用八角棒想将它击落。然而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鹰,经过数百坎的打击,它仍然用一双极其敏锐的眸子,注意下方的变化,在它飞过的痕迹中,飘下空中的微尘。是风儿在低泣吗?鹰在空中翻舞回旋,然而一再冲刺。这只鹰当然就是义熙的爱鹰“吹雪”。它是不是心怀怨恨呢?怨恨高赖对小三郎的侮辱?它凶猛的野性,因着八角棒的攻击而更加激烈了。“看棒!”蓦地有人当头棒下!但是却击中了高赖沐浴的大桶。“巨云,搏杀它!”“是!”巨云是个红脸的大汉,他将手中的八角棒舞得乱飞,在四面八方、空中、地下,不断转动,一点也不感到疲倦,但是鹰却不为所动,仍然自在地飞翔,反倒是巨云越来越气喘,就象一具狂舞的木偶。巨云一棒击下,打中了沐浴的大桶,立刻桶板破裂,水流了一地。“好畜生!”巨云因气恼而面带杀气。他趁隙击去这当儿,那只鹰应该跑不掉了吧!椎树的叶子因碰着棒子,落叶飘了一地。蓦然向上疾飞的老鹰,一个抢攻,尖利如刀的爪子,袭向巨云的脸。2仁王像般的脸,马上就溅上粒粒血珠。恐怖的悲鸣,是由乱飞的鹰口中发出的吗?巨云丢出了八角棒,用双手掩着脸,整个人摇摇欲坠。“恩,真是怪鸟!”多谋的高赖,自然早就安排好弓箭手,只等一个先机,就命令弓箭手们瞄准猎物射出!那只鹰,刚刨出了巨云的双眼,心中有些得意和疏忽。它只飞了三尺高,两只鸟脚还沾了刺目的鲜血!这时绑着白线的弓箭就向它袭来!第一支箭,射中了“吹雪”的尾巴。它由树稍向上翩舞,旋即就失足落下,这倒不是因为尾巴受伤的关系,而是由于受到惊吓的缘故。在它神智尚未清明之际,第二支箭,立刻追踪而至,这一次它当然逃不过了。那一箭,是由高赖的箭筒中发出的,刚好射入“吹雪”的腹部并且贯穿它黑斑的背部。哀鸣的“吹雪”终于如雪片一般坠地了,身上一半都泄满了血腥。“让你见识一下神射手的厉害!”“是呀!我们的主君真是好本领!”“百发百中,就象神明一般。”随从们一人一句谈论起来。但是高赖,却始终心平气和地。“你们还记得吗?去年的秋天,我也是一箭,就射穿了那个号称‘将军之’的将领恶源太典膳!他的眉宇间顿时开了血花!”终于,他有些得意了!“是呀!诸国大将,那一个不佩服主君的骁勇善战?”“哈哈哈哈,有一天我会收服那一个无能的将军!”“当然!”老臣佐佐木大炊介,用跪行进谏。“这个看起来像女子的男人,若长久停留在大人您的身边,恐怕会有害。将军(义熙)是一个奸诈的人,或许他早就故意训练那只老鹰,前来攻击大人!”“也许是如此,也有这种可能。”“我想提供一个建议,那就是最近,有关于牛裂之刑的传说大肆喧腾,义熙残忍的暴行,早就让许多人为之心寒,倒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反攻,血洗钩之阵所!”“这个嘛!”“这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机呀,大人!”好战的臣子不断鼓吹,意图发起一场战斗。“好吧!就选今夜!”高赖的眼中燃起一股杀戮的凌厉光芒。今日射下的老鹰,就当作那是一次吉兆的血祭吧!“好!叫每个人都准备好!”“这是一场总攻击,今夜赌命一搏,只准成功不准失败!”“遵命!”老将满是皱纹的脸上,扬起了嗜武的喜悦。巨云大汉,空洞的眼中,犹自泛着血水。善于疗伤的医生,暂时先止住他的血脉,只见他的脸上,尚留有鹰爪的痕迹。对高赖而言,巨云无疑是个忠心耿耿的武士。“你一定要好好治疗他!”医师再拜而去。“报告大人,准备去讨伐将军的大军,都在寺中准备妥当!”以观音寺为中心的大军,个个雄纠纠气昂昂。他们在一夜之间就已武装完毕。高赖召集诸将,开始画出进攻的军事图,研究夜袭的方法。昔日的将领们要开战之初,必先研习一番,才能发动兵马。预计兵分五路,一路由湖上进行,是为水军。另一路迂回山路,由南方冲过边境。主要三军由高赖亲自率领。首先,先锋军,要由街道进击,以比翼的阵型杀敌。敌人先逢一军,战线必由长而广,由厚而薄,到时候再增援后备铁骑,形成一强大军团,突围而入。只要能冲破敌阵,乘着一片混乱,必能一鼓作气打到钩之本阵。接下来,就是湖上水军,一但上岸,就配合山路的迂回军队,由侧面奇袭,这样就能一一瓦解敌人要害,攻破敌营。高赖对这个战法十分满意。“不久之后,钩之阵所,就成了我囊中之物。”他傲气冲天,伸手去取酒杯。“中国的‘孙子’虽然善用奇兵,并且要人千万不可泄密,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出兵,不消半日就能够马到成功,何来泄密之有?”“大人,我们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哈哈哈,没有问题的。到了明天早上近江之区就在我的手中了。”他一仰而尽。他派出猛将菅野右近率领迂回之军,派出奥岛大膳太夫统领水军。山路迂回绝不怕遭敌人发现。而水军则在江上,易遭窥探,则应在天色完全昏黑后,再行上路。他预定攻打钩之阵所的时间,是子时上刻。时是弥生二十六日,月亮出来的时间很迟,应是丑之刻,但是月出之前的漆黑昏暗,正有助于奇袭部队的进攻。他分配已定。“我稍微打一个盹。”高赖在床边坐下。3也许旁人会认为在战前稍作休息,是一个豪放武将的作风,但是事实则不然,因为萦绕在高赖心头,挥之不去的竟是美少年细嫩的皮肤。也许美少年的胸膛和下腹部与一般女子不同,然而他(小三郎)穿上女装时的娇俏风情,却是旁的女人所及不上的,因此美少年的丰姿,一直在这名外表威武的大将胸中翻腾着。当然这与女体的感觉不同。虽然同为男性,但是他的肌肤比女人更为滑嫩、柔软、温暖这般新鲜的欲望简直要让他爆炸起来。“他┅┅如果是个奸细,杀了也可惜。不如暂时拿来安慰一下吧!”高赖想着小三郎菱花角的双唇。将嘴唇比喻成“菱花”也许稍嫌俗气了一点。但是,那个男子的双唇,确实给人一种花朵的联想,而且还飘着浓郁的芳香呢。就象是不知何处飘来的沈丁花香侵入高赖的寝所中。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呢?这种以卖色维生的男子,身体就是他的武器,但是许多人就靠这武器出人头地,如后世的柳泽吉保,就广为人知。在修罗乱世中,大力士以其蛮力纵横武场,才华洋溢的文人,以笔作为进身之阶,而容色绝美的男子,当然就只好以美貌来迷惑主人,以保身家。虽然小三郎因得罪义熙,而逃至敌军阵所,是一种卑劣的行为,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三郎却一点犯罪意识也没有。当他进入高赖寝所,侍卫都已退去,他即使想要行凶,然而一双纤手却是什么都作不得的。“过来!”此时此刻,再无需多费唇舌。坐在褥上的高赖,脚上仍绑着绑腿,却已不耐烦地催促着小三郎。因为高赖的股间已因期待而高涨。“是,遵命┅┅”小三郎在高赖的跟前,就如小狗一般顺从。许多住在巴黎的名媛贵妇,她们拥有自己私人的犬屋,就象是寡妇的大屋一般。因为女人即使生活在安逸中,在生理上也有强烈的需要。那些受过特殊训练的爱犬,在被送到女主人房前,早就拔去锐利的牙齿,所以它们唯一的武器,就是湿润的舌头。淫荡的女人,在尝过它们舌头的滋味之后,就不会考虑再婚了。因为她们已知道快感的极致,再也无法以平淡的性爱为满足。现在,小三郎的举动,就与爱犬没有什么两样。我们不知道巴黎是否也有专为男性使用的爱犬。小三郎第一次体会到性的欢愉,是和义熙枕旁那一个放荡的宠妾阿万。对于女体,他更是驾轻就熟。小三郎卑屈得就如一只小狗,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去取悦这个张开大腿的男人。小三郎的双颊赤红地燃烧着。或许这股热力,也传到了高赖的双腿内,在这样一个淫乱的画面中,少年的羞怯,已使得威武的男人,得到嗜虐癖的满足。“你这个小东西。”高赖由喉咙低浊地喊出一句。他不由自主地低头悄望。用一只大手掌抚着小三郎白嫩的颈部,这名美丽的青年,有着一头丰润的黑发,用手抚来更为撩人,终于高赖的口中发出断续的呻吟。可是这个已达颠峰的快感,却被不解风情者打断了。“主君!大事不好了!主君!”门外,是贴身侍卫的焦急呼唤声。下腹部的快感是如此美妙啊!他真不愿停止。“到底发生什么事?”“对不起,防碍您安眠了。事实上是有忍者潜入我们的大屋。”“忍者?你们这些饭桶到底是作什么用的?”无可奈何!高赖只得执起床边的快刀,推开门来到廊下。“报告主君,已有二十名侍卫在全力追查中。”“有没有发现来人行踪?”“还没有┅┅濑木和三轮都去追缉他了。”“好吧!叫他来得去不得!”华灯初上。篝火明亮地闪动摇曳的光辉。紧张的气氛紧紧包围着大屋。高赖唤来十八名武术高强的勇士,层层防卫着他的寝所。然后,他再回到那一张满是绮梦的床上。刚才被熄灭的欲火又被撩起。两片如花的嘴唇,在他的下身钻动、吸吮。“你┅┅”也许,他已经开始感受到舌头的魅力了吧!但是很奇怪地,高赖突然感到腿间一阵温热,是有什么奇怪的液体流出来了呢?他凝目一望,发现小三郎粉白的颈项上,似有一道红色的丝线切过!高赖大骇而起,小三郎的头应声而落,与躯体分离,猛地如喷泉般洒出的鲜血,立刻泄红了干燥的地面。傀儡忍法帖(09)扫瞄校对∶CSH忍法.梦遗1高赖的脸也被喷上了腥臭的血花。他向前一步,这一颗原本在股间蠕动的头颅,为什么变得如此沉重呢?这根本无法和原先那一个赛若天仙的躯体联想在一起,它只象是个丑陋的岩石。它已然失去所有的吸引力。它带着血的温热、异臭,只令高赖的怒气高涨,两片微张的艳唇,只如失血的蛞蝓,他生气地将它摔在地上。(这是幻觉吗?┅┅)高赖犹如在梦中般,张大眼睛。这几乎是令人无法相信的事实。当侍卫呼唤他的时候,小三郎还是活着的。小三郎还用着如蛇般灵活的舌头,带给他无上的销魂感受。那纤细的手、温热的唇,都还是活生生的。而且他回来之后,两人重新开始,那两片唇还是发挥了功用一定还是活的!倾刻间,高赖如置身幻梦中,疑惑而不可解。而且他本身的生理反应也应该是真的。这跟死人的硬直作用有关系吗?凶手一定是趁他和侍卫说话的时候,杀了小三郎。那么,凶手如今潜伏在那个角落呢?绝对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逃逸无踪的。即使来人武功再高,轻功再好,也无法┅┅(到底藏在那里?)高赖顿然清醒。他不再迷惑了,用一双炯炯有神、如电炬的大眼睛瞪视着屋内四周。床边的灯台灯心,随风儿轻跳轻摇。屋内的角落是暗的,墙壁的四隅连续的纹样都昏黄不清,在铠柜旁边又放置一个唐柜。如果,凶手真的潜入的话,应该就在这附近。(是的!不错!一定在屋内!)他一思及此,马上摒息静观。“你是将军的走狗吗?”高赖除了士门豪绅外,也用了许多甲贺忍者。当时的甲贺忍者,可分为三流七家。后世所有的甲贺五十三家,都是由此延伸出来的。高赖在七家中,就用了五家。可是,他有两个恶癖。第一是吝啬,第二就是好色。只要是他府中所雇的下人,其妻其女都曾遭他泄指。这种事下人可以忍耐,但是忍者可不行。尤其是他对某些美貌的女忍下手时,更是遭到非议和反抗。江南半壁都在将军的统辖范围之内,财政日益穷困的高赖自然也就越形吝啬了。因此许多忍者不愿投靠他,使他想要打开战局的计划受阻。“鼠辈!过来让我享受一下!”高赖伸手想要去找佩刀!那是一把厚重的栗田刀。在指头按到刀柄的那一刹那,手掌因受痛而颤抖起来!“呀┅┅”他回身半转后倒下!他看见一个手持十字手里剑的黑影。“混帐┅┅有种就给我出来!不要缩头缩脑的。”高赖在褥上滚动怒吼。蓦地,几个黑影纵身跳跃!几乎就在同时,向高赖这边袭来。“鼠辈!露出你的真面目!”他的右手淋痹了,高赖用力将小三郎的头颅踢飞。头颅滚至敌人的脚边。但是这黑影却丝毫也不惊慌,反而不惧血腥地将它抱在怀中。这个人当然是钩幻也斋的部下玄藏了。黑暗中只见两排雪白的皓齿。来势汹汹的白刃,刺入了板户,板户是用厚厚的杉板作的。也许是用力太猛,居然无法立刻就拔出。可是玄藏的动作何其敏捷,他手中抱着头颅一转身,由板户上滚过。只听到木头裂开的声音。板户已破,刀刃一拔向上。此时高赖高声呐喊,呼唤侍卫闯入救援。玄藏一击不中,立刻向邻室潜逃!但是,却再也逃不出这重重包围的天罗地网。大屋内外都是铁打的精兵。兵士们本就准备要发动奇袭,因此他们全身上下,都充满高昂的斗志。每个人手中都亮起了兵刃。“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立刻杀了他!”“以他来祭刀!”兵士们一拥而上。玄藏已然逃逸无门。(今天我只取到这个首级┅┅)前后左右密密包围,如同刀腔之林,玄藏是完全孤立了。(今天我恐怕就要丧生此地┅┅)玄藏心中已经有了觉悟。(放火烧死他!)空中传有一阵吼叫。但是六角的侍卫却不甚明白,因为没有听到什么奇异的声音。正想要返头听令之馀,玄藏已如疯狂般想要杀阵而出。于是在下一刻间,来自四面八方的兵刃,已袭中玄藏的背、腕、腹、腰如矢鳕般的乱刃,不断砍在玄藏的身上,玄藏不堪其痛,奋力挣出,由回廊向前纵去。2“来得好!”另一处潜伏的士兵,眼见刀阵失利后,便准备好了一切,俟敌人到来,即喷出焰火!火花熊熊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漩涡,将玄藏围在中央。这一次,玄藏是再也逃不了了。火焰几乎就要将他吞没了。然而,就在这最紧急的时候,有一条人影跃入火圈之中。这条人影是由屋檐下掠阵而来的。玄藏抱着首级,由一条火线之地奔逃,而这人影就乘隙而入。在忍法中,就称为“火渡”,果然那条人影就是甚六,浓烟掩蔽了他的身影!只见他微微和玄藏接触之后,即化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于夜空中。玄藏也不是立刻就力尽受苦,虽然人在火中,还是要杀个够本,最后他踏火而来,凭着最后三寸气,连斩了五人,不!只杀死了三人。“射死他!射死他!”大地是一片浓浓的煞气,逼得后继的兵士一步步退后,然而如雨点的乱箭,还是不断连续向火中人发射!玄藏再也支持不了。双手左右冲杀,但身上早已中了数十只飞箭,再也无法动弹。火舌燃上他的外衣、头发、活活淹没他幌动的人影,终于他在火焰中静止了。胆大者纷纷靠近他一看人已死,可是巨大的身驱还是毅力不摇地直立着。玄藏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至少利用火渡的甚六已安全脱身了。而且,甚六甚至已逃离固若金汤的观音寺城。然而要回到钩之里,还是路途遥远。甚六在日野川雇用了一叶扁舟渡河,不敢走官道,反而迂回前进。他来到一个荒凉如死的低湿地,田地散落,多疠瘴沼泽。手中还是紧抱着那一颗头颅,展开轻功疾行,不久就到了一个深黑色的沼泽之畔。(你想到那里去呢?)突地,荒凉的沼泽响起一个恐怖的人声。“┅┅”甚六自然放慢了脚步。四周是如此晦暗,月娘悄悄露出了皎洁的脸。星儿依稀闪烁,只有沼地反映出稀稀落落的光芒。(你这只甲贺的走狗┅┅)“啊!什么人?”(我是这沼泽中的魔鬼,今夜遇见我,你是再也回不到钩之里的。)“你说什么?”(这个沼泽就是你的墓场。)“闭嘴!”甚六脚下加速,想要走出这个阴森森的地区。他的胸中感到一股不祥的压力。他的手中点燃一个火把,这是用“钩流火术”的忍法幻化而成的。他仔细向湖泽一照,黑色发臭的沼上,丝毫不见敌踪。于是他就抱稳了小三郎的头,再度疾行。可是,一条黑色的蛇缠住了他的双腿。“啊!”甚六急于脱身,但是缠住他脚的不是黑蛇,而是忍者专用的飞绳。他无法再遁走了。(哈哈哈哈,今天就要你丧身此地了。嘿嘿嘿嘿!)暗中的敌人,不断用言语来刺激甚六。甚六的咽喉中发出怒喊,将手中的首级向来人的发声处丢去。可是,他的双腿却正在下沉┅┅双腿向软泥深处下沉。“完了!”甚六这才发现他足下所立之地,竟是个无底洞。由于双足被困,他原本斩钉截铁的声音,居然变得有些怯懦。黑暗中那个神秘声的主人,终于悠然现身了。她,不是个女人吗?她刀中并没有刀刃,只是俏生生、楚楚动人地站在那里,微笑着,有着倾城之貌。“如何?甲贺走狗?这里就是你葬身之所。”“什么,你是┅┅”“好吧!我就让你死得暝目,我是钵屋的瓜女┅┅”“我生平最怨恨的就是钩幻也斋,现在我把满腔的怒气都出在你的身上,哈哈哈!”“你这个恶婆娘!”甚六使着忍法,想使身体脱困,但是只要他一动,两脚就更会下沉。不久,污泥已淹至身上。甚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沈向地狱的边缘。“哇!我今日难道真的┅┅”“你将直坠地狱┅┅”“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污泥已由他的膝,慢慢淹至腰,然后是腹、胸┅┅沼泽四处并没有村野人家,即令他狂吼呼喊,叫破了嗓子,也没有人会听见。只有夜中小丘上的疏林和田圃,对着他的悲鸣,慢慢溶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连起伏的胸膛都埋在泥中了。“到地狱的黄泉路如何?我让你带一个伴去吧!”八女抓住小三郎头上的发,狠力向甚六的方向掷去了。然而此时甚六的双手已无法再接住任何东西。突然,一只在夜空中盘旋的怪鸟,俯冲而来,在头颅坠地之前,将它快速地叨走。这种贝生之鹰其动作之神速,可能早在瓜女查觉之前,就在暗中窥伺好久,然后一击得手。3普通的猛禽类是不在夜空中飞翔的。猛婴叨着小三郎的头要回钩之里,是要花上漫长的一段时间的,因为那是一颗沉重的人肉头颅。不单仅是如此,夜空中的视线不明,也阻碍它的飞行速度。它由这个树梢飞向那个树梢,飞飞停停,却始终不停歇。但是就在这之前许多的百姓一起拥向钩之阵屋。他们吵吵嚷嚷地要求见蜘蛛丸。好不容易碰见蜘蛛丸走出来,便迫不及待七嘴八舌地说道∶“有一个名叫甚六的武者,被困于日野川下,他拜托我们来向您求助。”这个应该不是谎报吧!他们都是当地居民,而且有些还是常见的熟面孔。于是蜘蛛丸便派遣可内以下的五名忍者,与百姓们一起去救援。但是不久之后,又有人在门外求见。“有个自称为玄藏的武士,他在野洲川之上,奋勇杀敌,与六角之众战得天昏地暗呢!”这一次求见的人是个有名望的老爷。据说这件夜战还发生在他家的附近百里之内。于是针壳黑市又带着五名女忍走了,留下老爷一个人。因为蜘蛛丸要扣留他作为人质,若是有半句谎言,将要杀他示众。可怜的老爷只好乖乖地呆在府中,不敢轻举妄动!“留着他是要预防万一,千万不要让他离开你们的视线。”然而此刻的义熙,却尽情地享受鱼水之欢,最近他由附近村邻中召来许多美貌的姑娘,陪着他作乐同宿。“牛裂之刑”、“傀儡忍法”这些白天惹得他恼怒异常的事物,如今都化在夜晚的酒色财气之中了。义熙全心信任的甲贺忍者,却连“傀儡忍法”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单如此,连他所喜爱的宠妾,都惨死在牛裂之刑中!“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阿万的死亡不都是义熙的责任吗?何况那个怪老人的奇异忍法,也使义熙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为了一解义熙心头疑虑,蜘蛛丸还曾安慰地说∶“那个人使的忍法实在出神入化,但也只是各有巧妙不同而已。”然后,为讨得将军欢心,又火速到各村间去寻访美女,由十二、三到十五、六岁,强制押入宫中来。她们全都是一丝不挂,皮肤吹弹可破的绝色佳人,共有十人,全部陪伴着将军共渡良宵,在轻纱帐中享尽人间春色。她们被迫脱去衣裳,并且不容抗议,因为在受到将军的征召之后,就必须有献身的觉悟。一张龙床,躺上十个女人,实在是有些拥挤。所选中的美女们,燕瘦环肥丰腴、纤细各有不同,身材玲珑有致,令饱尝酒色的男子也不禁食指大动,颇为壮观。“你们各端着一杯酒,让我品尝品尝。”于是十名女子,摆着丰臀,无限风情地蹲在他的膝下。全身不着一丝半缕,高耸的趐胸,浓密下腹部的私处,都叫人一览无遗。有的人面带酡红、娇羞无限,有的人却身躯颤抖,脸色苍白。义熙一个又一个照顺序饮着她们杯中的酒汁,细细地品尝每个不同风味的女人,以一种欢悦至极的表情,喝干她们所捧的佳酿,接着再使美人横陈,开始一场疯狂的游戏┅┅他没有停歇。终于每个人都有了倦意。今人难耐的睡魔,包围了帐内帐外,最后他们一个个都倦极而眠了。虽然牙床狭小,然而一个个裸裎的女体仍是相叠拥抱睡着了。也许,在义熙二十五年的生涯中,这是一次最甜美的睡眠了。十个美艳如仙的裸女,包围着他,让他慢慢陶醉,慢慢进入梦乡。在梦中,一个又一个,那是一个极乐的肉体世界!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断的性爱动作,相同的高潮巅峰!(这不是梦,我是一个威武的大将军,天下没有一个女人敢违背我的意愿┅┅)当他在梦中,半睡半醒之间,突然听到有人在回答他(是的,这不是梦┅┅好好的享受吧!尽情地┅┅)不知道这是谁在梦中回答他?但是不管是谁,对方都是极为妖异的人物,因为都能穿透他的绮梦底层┅┅义熙微笑地点点头。他陶醉在快感中!他的手中拥抱着十具软绵绵的女体,可是女体润滑若蛇,他需要用更大的力气┅┅他心中的欲火一次比一次更为旺盛!他抱着女体,即又如魂游太虚!终于他泄精了!一次又一次挤出他生命的根源!在无限快感中,忽地他看见多彩的云朵,象莲花一般绽放。(这是哪里,我究竟身在何处?)朦胧中似乎是有人在回答。(是冥途,进来吧!你已经中了傀 忍法《梦遗》,死神即将要带你同赴西方了┅┅)最后几句结尾,义熙再也听不清楚了,他的下体如流水般泄出精液,就这样足利九代将军义熙魂飞天外,命赴酆都┅┅就在同时,由观音寺城出发的六角高赖的军队,以独特的忍法在街道中潜行。右翼的一队由八夫从无底沼畔走过,他们不知道就在前几分钟前,这里曾经吞噬过一个忍者甚六,于是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地,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傀儡忍法帖(10)扫瞄校对∶CSH忍法.火炎阵1义熙好端端的活着。至少他在钩之阵屋的侍卫面前,看来还是活生生地。侍卫们听见将军帐内摇铃的声音,快速地走入屋内。“将这些女子遣回!”是义熙的声音,确实是义熙的声音。“送她们回到父母的身边去┅┅”“是!遵命!”虽然心中有着某种疑虑,因为他们都熟知义熙的本性,以义熙好色的程度而言,十个女人还不会如此快速就玩腻的。然而身为一个主君,为人任性又霸道,自然爱憎之心是十分强烈的。侍卫们慢慢走入帐中,他们扶着裸女,坐在屋内的一隅。在年轻的侍卫眼中,她们是裸身的一族,活色生香。而义熙则在满足之后,躺在帐中呼呼大睡。“大人睡着了?”随侍的小官点点头。于是侍卫们便命令裸女们穿上衣物,带着一些米粮、布帛回到亲人的家中去。有些年老的父母,一听见女儿自宫中释放出来,便迫不急待地漏夜赶来迎接。“这些老油条,平常叫他们缴税的时候,不是腰酸背痛,就是老眼昏花,现在叫他们来迎接小姑娘,走的比飞的还快!”“哈哈哈,怕你们这些好色鬼呀!”一些守卫兵士互相逗趣打着诳语,不消一会工夫,来人都走光了。“好了好了,终于结束了”一个陌生的、沙哑的声音发自竹林的顶端,那里好似有着一团糊的影子。是一个老者。白发苍苍,白色的长髯却垂到胸前来了。小兵们拿来火把,仔细一照,端详着那满是皱纹的脸颊。“喂!老头。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是来带女儿的吗?十个人都走光了。”“哈哈哈!我的女儿在这里呢!”他指指手中的酒瓢。“蜘蛛那个小子跑到那里去了?”“蜘蛛”“叫他来见我,就说我老人家到了!”“蜘蛛你不要在这里撒野”“你们这些蠢东西,我要蜘蛛丸来见我,听清楚了吗?告诉他,我就是‘钩’”“什么?真是奇怪的老头,好吧!就去请蜘蛛丸大人来治治他。”这是一个举止无限诡异的老人家,他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忍者吗?为什么敢直呼蜘蛛丸的名讳?小兵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到里面去通报了。然而,里面却起了一阵大骚动。段藏马上就满头大汗的赶来了!“劳您久等了!”一时之间,无论是砂上、床下、坪上都集合了一个个黑夜的人影。他们的态度是如此的卑躬,甚至连蜘蛛丸也是仓皇着一张脸。“恩!嗯!嗯┅┅”老人微眯着眼,望着四周男女的影子。除了首领钩勾也斋外,谁能有如此大的气派呢?“蜘蛛!”“是!”“听说你们被傀儡一族给整惨了?”“真是惭愧┅┅他们用的忍法实在太歹毒了,我一下子无法招架。而且┅┅像贺麻这般的高手┅┅只有首领您才有办法对付的。”“贺麻那老小子┅┅哼,我早就想要他颈上的人头。好吧,就让我和将军见一面吧!”蜘蛛丸低声向侍卫久米岛询问,久米岛苦着一张脸,表示将军还在睡觉,千万不可以惊扰他。可是甲贺忍着蜘蛛丸,却是夜以继日地,为防范傀儡忍者、六角高赖而奔波着,就连首领钩幻也斋也不例外。久米岛不久之后,还是苦着脸来回报。“不可以惊扰主君的┅┅”他的嘴唇颤抖着。“将军马上就要发脾气了,他根本就不想见你们┅┅”“什么?将军居然如此┅┅”不仅蜘蛛丸,连丈介、黑市,也翻着白眼,愤愤不平地说道∶“他根本就不重视我们的辛苦!好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不如┅┅”在众人议论之中,幻也斋静静地说了几句话。“也难怪将军要对你们冷落,你们的行动实在是太迟钝了,叫人不能信赖!”“可是也不该┅┅”“我们回到猿子去吧!何况我负伤在身,也需要时间好好调理一下。本来,我就不存进阶官家之望,只是心怀与傀儡、钵屋一决高下的心愿而已┅┅”幻也斋毅然地站起身来。久米岛手捧着三方用布帛包裹的砂金相赠,这是他们的工作报酬。当然,幻也斋没有拒绝的道理。甲贺、猿子一党,终于离开钩之阵营了。就在此时,六角的夜袭先锋,已然突破京势的前线了。2尽管甲贺一族灰心的离去,并不表示他们已放弃战斗。忍者为了糊口,常常不惜揭发他人隐私,或是受雇杀人。然而钩勾也斋毕生的心愿就是消灭以贺麻为首的傀儡一族。“首领,究竟过去你和贺麻有过什么恩仇?”“这个嘛是很久的往事了”远在义熙出生之前。义熙的母亲日野富子,是个权力欲及虚荣心极强的女人,她生下第一个男孩之后,不久旋告夭折,她一心怀疑是宠妾阿今所为。便下决心要狙杀她,将阿今流放至琵琶湖的小岛上。“杀掉她,不留活口!”富子命令贺麻去暗中进行此事,当然是付出颇高的报酬,此外又允诺,让他脱离傀儡族的悲惨身分,而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人外人。在重酬利诱之下,贺麻至小岛上,一刀杀死了阿今。阿今当时遭富子流放,自是满怀怨恨。可是事成之后,富子却开始担心起这个武功高强的傀儡忍者,她是个统御天下的将军夫人,怎么可以和四处漂泊的傀儡集团有所牵连呢?这个狠心的女子又有了另一个念头她派出家臣去杀害贺麻,杀人灭口。家臣怕一击不中,便去请求甲贺的帮助,甲贺的第一杀手就是钩幻也斋。长禄三年的晚秋。由于这一年夏日烈阳剽悍,到了晚秋时节,竟下了连日的豪雨,近江的河川水涨泛滥,在琵琶岛附近的人家流失者不知凡几,沿岸一带酿成天灾。就在这个时候,钩幻也斋和钵屋贺麻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血腥斗争。双方的喽罗俱多,于是不仅是一场单纯的甲贺忍法和傀儡忍法的凄绝斗争,他们的属下也身陷此劫,死伤惨重,两人的激战不分胜负,但是钩幻也斋却因估地利之优势而险胜了。贺麻身受重伤,单身逃往出云。出云的钵屋之乡,即是贺麻的故乡。漂泊一生的傀儡忍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自然也不能和常人一样在普通的百姓住户间混居。他们就象野狗一般在山涯、谷间、溪畔杂居而生。当然,被逼得潜回故里的贺麻心中始终怨恨着富子,这股怨恨化成一团熊熊烈火,疯狂地燃烧着他的胸膛,于是他一心教育、养育下属,以求能够复仇。转眼之间,三十年的光阴不知不觉的滑过。贺麻老了,幻也斋也老了。双方的忍术都有了惊人的进步,连属下羽翼也一天天地盛大起来,再加上足利将军投人战斗的烈火中,这三十年的血腥浩劫,终究是越来越炽,永无了局。“原来有这么深的宿仇。”“贺麻恨我,而我也必杀之而后快。”幻也斋抬起眉眼,突地转身向钩之里望去。远处的野洲川附近,燃起片片火光。哇哇哇,一片吵嚷声屏蔽了原本平静的平原。“开始了”“啊”“不管他们谁胜谁敢,最重要的是贺麻,他藏身何处呢?”甲贺一行停下了脚步。六角高赖发动了预定的攻击,由街道进攻的主力,结合了左右的翼队,形成一股无法抵挡的席卷军力。右翼由湖岸的湿地带,左翼由山路迂回而来。防守在镜山、三上山三四百米之地的上岐成招的军队,不知道这是夜袭之军,还以为是雪崩,仓皇的退走了。固守湖岸的则是富山政长一队,他们虽然是颇为善战,却也没有注意到由湖上乘舟而来的敌人水军。钩之里,眼看就要成为刀上俎了。义熙在宫中不断接到战败后退的消息。老臣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他却稳如泰山一般。“你们不要惊慌,这是小场面!”他依然穿上将军盔甲。一旁的侍女急忙帮他穿戴,但是他却连钮扣也不扣,就象一具毫无知觉的木头人一般,等待旁人服侍。他张着惺松的睡眼,一脸嫌恶。“我眼睛好涩!”一面命令女人将灯火移远。在薄暗中他开始草率地调兵遣将。“在夜晚利用神射手攻击,可以打击对方的士气,我们应该好好的利用。”“最重要的就是巩固御阵屋的军防,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而分散兵力才对。”义熙望着面前这些带兵的将领,以调笑的口吻说道∶“那些来攻击阵屋的混蛋,一看到我的身影,怕不惊心胆怯才怪呢!”“将军确是雄才大略,但是这次的夜袭可不比寻常。”“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总而言之绝不会议敌人侵入野洲川一步。”义照不曾留下一兵一卒作为后防,将所有的军队调往前线,直接与敌军做肉搏战。然而这样的计谋,正好落入六角势力的圈套中,看来义熙这一战凶多吉少。数万的雄兵全力对准敌军而到野洲川的对岸。“我们将六角势力驱赶出边境来吧!全力反攻”义熙诸将欢欣鼓舞之时,六角的奇兵却悄然现身了!迂回山道一翼由猛将萱野右近率领六千之兵,湖上一翼则由奥岛大膳大夫领着二千水兵,一起向钩之阵屋进袭。本阵营中只有一些老弱残兵,因而掀起一阵恐怖的混乱,在月亮未出之前,在夜空中爆裂的是交错纵横的火箭,钩之阵屋的四周是一片血腥的杀气。3本阵遭到奇袭的消息迅速就传到诸将的耳中。“完了!他们直攻要塞!”大军的人心开始慌乱。六角兵势眼见敌人的意识动摇,故意缓缓收兵,等到纠合士兵之后,再展开第二波的攻击,这在兵法中称作“返波”。“不要让义熙府中人留下活口!”“赶尽杀绝,夺取江南!”杀嚎声此起彼落。六角高赖的雄姿伫立在大军中央。他乘着一匹粟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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