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欲  作者:天外飛星

錯欲 (上)

作者:天外飛星

當樓道裏的狗叫聲響起的時候,郭楠剛剛把東西裝好包。

那狗叫聲在樓道裏格外響亮,震的樓道嗡嗡作響,令人心煩意亂。等了一會,
卻不見消停。他湊到門上的貓眼往外看,一隻小狗瞪着這邊,跟有殺父之仇一樣
對着門狂吠不停,卻不見有主人來牽。看起來又不像野狗,實在是令人讨厭至極。

他本來就不喜歡狗,此時更是覺得這狗礙事。堵着門亂叫,這下自己沒法出
門了。

怎麽還沒人來給這狗領走,就在這裏亂叫,有沒有公德心?

他看看表,已經過了時間。于是下意識的開始在屋裏找趁手的家夥。進了廚
房找了把割肉刀攥在手上,不行出去宰了它?要不然自己總不能跳窗戶?

那是隻小寵物狗,個頭不大,至于什麽品種郭楠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他
隻知道自己雖然不到一米七,但對付這隻小狗肯定赢。自己不能久留,越早離開
越好。

不過隻是想想而已,自己還能宰了這狗?那不是存心把警察往這兒引嗎?

要不要再等等?他把刀放回去,從門後的紙箱内又拿了把鋼錘。雖然練過點
兒武術,但他自覺算不上高手,對手還是狗,手持利刀萬一割到自己就不妙了。

還沒人來嗎?他真的開始考慮要不要翻窗戶了。

人總算來了,一個五十多的廣場舞大媽,喝斥了兩聲,那傻逼狗總算不叫了,
卻又發春似的圍着她撒歡。老娘們奇怪的對着門看了看,接着帶着狗就下樓去了。

郭楠長出一口氣,急忙把錘子輕輕歸位,又仔細聽聽外面動靜,然後輕快的
開了門。

30秒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這是一台特制的金杯車,後面的座都拆掉了,他窩在後面迅速換衣服。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連鞋緊身衣,頭上還有頭套,臉上有口罩,手上有特制的
手套。這套行頭是特制的,以确保自己不會在現場留下指紋、足迹或者毛發、唾
液等蛛絲馬迹。迅速換好之後,他又下車将前後貼的假牌照揭掉。

他已經很老練了,動作從容不迫,即使周圍有人也不會注意到他,更何況周
圍沒人。

小心無大錯,兩年前和羅蘭結婚,結婚之後經濟上壓力山大,結果走上了這
條路,結果到現在都2006年了,居然一直沒失過手。前面的那些失主們大部
分甚至都還不知道自己家裏被賊光顧了,自己給他們準備的赝品還好好的被他們
當真品供着。就是有報案的,也從沒有警察來找過他,這就是因爲自己小心。

從容開車出了小區,沿着濱海路開了一段,接着上了北環,很快又進了老城
區,這裏是交通最混亂的地區,過了倆路口然後突然調頭逆行進入自行車道,旁
邊的自行車和電動車行人一陣大亂,郭楠開着車三擠兩擠在車群之中挪動,同時
仔細觀察有沒有别的車跟着往自行車道上拐。

正常司機沒有這樣開車的,如果後面也有車這樣亂拐,隻能說明是在跟蹤自
己。

好在沒有。

費了半天勁從自行車道中脫離,直接開到了武警醫院的後院内,在這裏他下
了車。這裏是他存車的地點之一,這輛金杯他是不會開回家的,也不會開到單位
去,他的家人同事甚至不知道此車的存在。當然這輛車大多數時間是不用的,隻
是放在這裏落灰。隻有要辦事的時候才用。

停好了車,掂着包和漁具他溜達着離開。到了門口保安老龐和他車了幾句閑
話,問他去哪釣魚了,最後提醒他這個月的停車費該交了,郭楠二話沒說直接交
了三百大洋,照例不要發票收據。雖然這醫院不停外部車輛,但是裏面空車位有
的是,自己需要地方停車,人家保安也能落點外快,這叫雙赢。

出了醫院順着路沒走多遠,文蕾的電話來了,打到了另一部手機上。

這部手機的機主姓名是他以前上班時的掩護身份,他以前當公務員的工作單
位性質特殊,有好幾個不同的身份姓名。當然這些掩護身份要是去派出所查的話
都是能查到真人的,因爲這根本就是公安局幫着給做的。現在雖然不幹了,但是
以前利用工作之便設法偷着給自己私留了一個掩護身份。

文蕾是他的情人,或者說炮友。春節的時候倆人在酒吧一夜情認識的,後來
文蕾主動約他,倆人隔三差五的約會,但是關系也就是僅此而已了。郭楠是有家
口的人,沒有養小三的心思。說實話文蕾雖然長的漂亮,但是氣質上不如妻子羅
蘭。隻是和文蕾做愛沒有那麽大的心理壓力,可以盡情發洩,這才是和他保持長
時間關系的主要原因。

文蕾問他今天過去不過去,郭楠問她現在在哪兒,文蕾說在家。郭楠有些納
悶怎麽不是周末也不用上班,他從來沒具體了解過文蕾到底在哪上班的,因爲他
覺得沒必要了解。自己又不是她的什麽人,大家炮友而已。

文蕾的話語雖然沒有刻意挑逗,但是卻帶着情意綿綿,不得不否認這小妖精
對男人确實有一手,郭楠心中覺得癢癢的,但是想想還得去楊文波那邊,隻好說
沒時間。

那邊文蕾失望的哦了一聲,又問啥時候有時間,郭楠想了想,明天羅蘭的店
裏還有事,接着公司的事也忙,恐怕也沒時間,于是約好了周末見面。

走到了馬路斜對面,穿過胡同,到了體育場路上的農行門口,下意識的再回
頭看看周圍,沒有異常。這才算長出一口氣,這一票總算又成功了!他打開淩志
的後備箱,将包什麽的塞進去。然後到了路對面噴泉廣場邊用公共電話給楊文波
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能聽見女人的淫叫聲,楊文波很不耐煩讓他快點過來。

等到了楊文波那裏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這裏已經到了郊區,周圍全都
是青山翠林,中間點綴着農村裏蓋着的獨立小樓和大院。看見此景郭楠就覺得現
在城市人比人家農民差遠了,人家有宅基地,最關鍵是有自己的地,能自己蓋房
子!就這一點城市人都得滾一邊涼快去!

看看人家蓋的三層小炮樓,還有院子啥的,裏外上下居住面積上千平方的都
是平常事。再看看自己,爲了不委屈羅蘭,打腫臉新區買套三百平的海景豪宅,
房貸就讓自己頭疼的了。再加上自己一輛淩志,羅蘭一輛寶馬,她現在又要開店,
房貸車貸做生意的本錢加在一起。郭楠都覺得大概自己啥時候中個五百萬的彩票
才能解決問題,再仔細想想可能中一個還不夠……

走進村内,看着兩邊整齊聳立的炮樓和那些村民們悠閑自在的生活,郭楠真
覺得自己還不如當農民的好。

到了山腳下的俱樂部,隐隐聽見槍聲。這裏原來是一個部隊的靶場,後來部
隊遷走了,這個靶場廢棄之後被人承包下來改建成了一個射擊俱樂部,當然老百
姓們是消費不起的,多是那些有錢人閑着沒事的時候來打個幾百發子彈舒緩下壓
力,羅蘭以前就經常來,郭楠和羅蘭就是在這兒認識的。

靶場旁邊有休息室,2樓是VIP房間,郭楠輕車熟路上了2樓。

2樓基本上就是一個草台班子,拍國産A片的草台班子。屋子裏面有大沙發,
沙發上倆穿着性感内衣絲襪的軍裝美婦正在那69姿态口舌厮纏,撩人蕩魄的淫
叫真跟日本AV有的比,旁邊還有個光屁股英俊帥哥站着,手不停的撸管,雞巴
還是不太硬,都不知道射過幾回了。楊文波光着膀子,手拿DV機,嘴裏叼顆煙,
雞巴也硬着,拍的一個勁兒的。

認識楊文波,郭楠也不知道算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幸。

這小子年紀不大,才二十出頭,但是在道兒那些富二代的圈子裏上已經算是
一号人物了。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靠着他老爹的名頭才戳的住,他老爹可厲害了,
智信科技的老大,那可是上市公司,說他是S市首富也差不多了,那是能呼風喚
雨的人物。

其實要說郭楠和他們家要說也挺有緣分的,郭楠工作的單位最大的客戶就是
智信集團。而郭楠的妻子羅蘭恰好又認識楊文波的後媽樂瑛,算是跟他們家有一
層私人關系。楊文波平時見了羅蘭也叫聲姐,羅蘭現在正在裝修的店面就是楊文
波給幫着聯系的。郭楠就是通過羅蘭的關系認識了楊文波。

不過看看這小子現在的情況,郭楠就是一陣唏噓。堂堂富二代,現在卻和一
群雞頭鴨頭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天天錄制色情錄像,還開色情網站,也快成個雞
頭了。堕落成這樣,将來怎麽繼承他們家的家業?

其實這小子本性并不壞,小時候也是乖孩子一個,就是家庭變故讓這孩子受
刺激了。他老爹在外面有了二奶,結果把他親媽給甩了,導緻這孩子心懷怨恨。
在家裏和他後媽樂瑛的關系極其惡劣,弄得都無法在同一個房檐下居住了。最後
他老爹在外面給他買了套房子,按時給他發零花錢,算是變相把他趕出家門了。

這下楊文波更受刺激,連他爹也恨上了,幹脆就自甘堕落,天天不務正業。
現在他老爹也知道他不正幹,但是管不了他了,後來就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這就
給郭楠制造了機會,制黃販黃能掙幾個錢,銷贓來錢才快。楊文波身爲富二代,
平的接觸的圈子裏有錢人多的是,人脈關系也多的是。現在堕落了,反倒更是三
教九流交遊廣闊。郭楠偷出來的東西,楊文波去聯系買家,他們的關系就這樣形
成了一種畸形的組合。

這還不算是最出格的,郭楠知道,楊文波身上可能背着人命。楊文波跟他說
過從廣西那邊倒騰軍槍和子彈,還曾想拉他下水一起幹,郭楠沒答應。但是他見
過楊文波的槍,郭楠因爲以前的工作關系對軍火不陌生,一看就知道是正牌的軍
槍。

這小子已經是個堕落到底的危險人物了。

楊文波放下DV,和他進了另一個屋,楊文波把電視開到最大聲音,裏面湖
南台正放快樂女聲,李宇春這個假小子正在唱歌。倆人坐下開始點錢。上次的古
董唐三彩按七折有35萬,這就是規矩,贓物有人接盤肯定會壓價,這其中分給
郭楠的要再打個六折。也就是說真正到手的隻有21萬,楊文波啥風險也不擔,
隻是負責跑跑腿銷贓就能拿14萬。

但是郭楠對于自己偷來的東西也就不再斤斤計較了,能賣多少錢是多少錢。
楊文波有路子能把貨銷出去,要拿四成自己也沒辦法。何況這家夥還是講誠信的,
明碼标價,不背後坑人。能有這點放心,郭楠也就不再奢求什麽了。

楊文波分着錢,郭楠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看,這時候靶場裏沒幾個客人,偶爾
有教練試槍會有一兩響。附近的村舍青磚綠瓦環境怡人。

他很少來這兒,爲了小心他以前和楊文波見面都是在山裏,絕不在市區碰面。

這年頭人都喜歡往山裏跑,講究回歸自然。有人在山裏建小房子避世隐居,
不少還是大老闆大富豪,這情況多的是。山裏的村民們就開始自己在山裏蓋房子
出租給這些人,水電啥的都是私拉亂扯,道路基本就是山路。還有些旅遊項目農
家樂啥的,基本都給山裏人承包了。

楊文波就是在山裏租了一間大房子,專門用作和自己見面商量事用。這也是
郭楠願意和他合作的原因之一,自己凡事小心,自然希望自己的搭檔也是仔細的
人。

但是今天郭楠有點不爽,自己在别人面前露相了。這些個「演員」,還有那
個給自己開門的人,這都增加了自己暴露的機會。但是面對楊文波,他還是忍下
了。

「羅蘭那店裝修得咋樣了,啥時候開張啊?我給你們挑的那位置不錯吧。」

「基本弄完了,該上貨了,快了就這幾天了。到時候開業你去不去?」

「啥時候開業啊。」

「下星期吧。」

「都誰去啊?」

「你不想見的人也會去。」

「那老賤逼也去?媽逼的那我不去了。」

「羅蘭也沒辦法,她……」

「行了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提她。那老賤逼,早晚有一天我整死她!」楊
文波面色十分難看,喝了一口水,直接拿瓶子砸窗戶外面去了。

郭楠心中無奈,這是必須要過的一道關。要不然萬一兩人在開業那天碰面,
不知道會鬧出啥事兒來。樂瑛給楊文波他老爹生了倆孩子,現在都該上小學了,
有了倆孩子當資本,現在楊文波更不受他老爹待見了。楊文波已經視樂瑛爲不共
戴天的仇人,做夢都想讓她萬劫不複,倆人見了面,搞不好會拿刀子直接捅人。

氣氛有些尴尬,郭楠沒話找話。

「你在這兒整這個,不怕外面聽見啊?」

「誰他媽聽啊?專門隔過音的炮房,你在這兒能聽見裏面動靜不?」

郭楠一愣,還真沒聽見過。

「那都是你找來的演員?」

「嘿嘿,知道不。男的找的都是藝校的學生,出來兼職找外快的。這年頭男
的喜歡看A片,女的也一樣,都想看小白臉。這年頭藝校的學生都想着出來當明
星當偶像,哪有那便宜事兒?能成事兒的都是萬裏挑一,剩下的都得出來當鴨子。
這幾個貨也一樣。」

說着楊文波一指電視裏的李宇春,:「就他們還不如這個野路子的呢。」

「他們人可靠吧?」

「放心吧,他們又不認識你。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郭楠不好再說什麽了,又開始打量四周。

「我日他哥,房子真大,這年頭農民真好啊,我要是也當農民就好了。」

「你當個雞巴毛。」楊文波瞥了他一眼,「你當農民幹啥?你會種地不?咱
們現在想當農民還當不成呢,當農民國家還得給你分地,地早雞巴分完了,去哪
給你分地去?」

說完楊文波似乎有點欲言又止,瞥了他一眼。郭楠奇怪的看着他,楊文波低
頭數錢,眼盯着錢說道:「你跟羅蘭,還不打算要孩子?」

「怎麽了?」

「你們倆都三張兒的人了吧,還不抓緊時間要。準備等到啥時候?女的過三
十再要孩子可就比較麻煩了。」

「我們還不想那麽早要,再說是她不想那麽早要。我想要也沒用啊。」

「你一個大老爺們不着急啊,我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急啊。你們家的事我不好
說,但是家庭之間有了孩子就穩定了。你跟羅蘭……你們兩口子…嗯……有了孩
子就穩定了,知道吧。」

「我們倆之間挺穩定的啊。」郭楠覺得好笑又奇怪,這家夥今天咋這麽絮叨,
跟老娘們似的。

「我就這麽一說。」楊文波把錢分好,「辦正事吧。」說着從包裏拿出東西。

這次到手的是一方青色金雀石古硯,這古硯據說是宋代的,雕成仙鶴展翅狀,
仔細看确實是巧奪天工精美異常。手指輕叩,硯台傳出微微金玉之聲。

金雀石硯台,在硯台之中乃是可遇不可求的精品。這次下手的是國土局局長
家,這硯台是别人給他送的賄賂,不知道楊文波是從哪裏打聽出來的,這次的情
報是他給的。而且那小區内有專業保安公司,是他買通了那保安公司的内部人員
遠程關閉了報警系統。郭楠真正負責的是開保險櫃,換一個赝品進去。

「哇,碧血丹心哪。今天算是開眼了。」楊文波接過石硯,仔細用手撫摸,
就像撫摸嬰兒的皮膚一樣小心翼翼的,同時還用手指感受上面的銘文。

「什麽東西?什麽碧血丹心?」

「不懂了吧,這東西可是宋代的宰相用過的珍品,真正的珍品文物啊。」

「什麽宰相?誰啊?」郭楠來了興趣,他偷過的古玩工藝品多了,對這方面
自然是懂得也多了。知道古玩這種東西價值主要是看四個方面,料得好,工得精,
年代越久越能唬人,最重要是能和名人扯上關系。

從這方硯台來說,工料都沒得說,撫摸光滑細膩,好像嬰兒皮膚。重量十分
壓手,顯然石質細密,雕工堪稱精美絕倫,而且上面有篆字銘文,大概也是曆史
久遠。從這三方面來說都是上品。但是能不能和曆史名人扯上關系,這就不知道
了。

楊文波雖然是個流氓,但是在鑒定上面的學問是真材實料的,畢竟他是個銷
贓專家,對這方面不懂的話很容易被人坑。他既然敢這樣說,必然有他的理由。

「範仲淹,知道不?韓琦,知道不?」

「範仲淹知道啊,先天下之憂而憂嘛,嶽陽樓記那個是吧。韓琦是不是鹿鼎
記裏面有提到過?什麽軍中有一韓,西賊驚破膽什麽的是不是那個。」

「對了,學問可以嘛。有點長進啊。就是他們倆。範仲淹這人多牛逼就不用
說了。這方硯台就是他用過的,後來他們倆一起鎮守陝西抵禦西夏,就送給韓琦
了。」

「真的假的?你瞎編的吧?」

「誰知道真的假的,你不信不要緊,掏錢的人信就行了。不過業界裏面也有
這樣的說法。範仲淹這人平生就好硯,淄博出好硯台知道吧,範仲淹年輕的時候
作過青州知州,專門派人去淄博一代發掘好硯石,現在淄博那一帶有叫範公硯的
就是這麽來的。」

「這是青州的?」

「這倒不是,範仲淹年輕的時候是在西溪做鹽官,這方硯台就是他仕途起點
的時候所用的,一直在他的身邊。你看這裏有他做詩的銘文雕刻,這就是證據。」
楊文波說着一個字一個字用手指,輕輕撫摸着銘文雕刻。

郭楠仔細看,卻是很小的楷書,七言絕句:卑栖曾未托椅梧,敢議雄心萬裏
圖,蒙叟自當齊黑白,于牟何必怨江湖。秋天響亮唯聞鶴,夜海朦胧每見珠,一
醉一吟疏濑甚,溪人曾信解嘲無。

從這首詩就可以感受到那種撲面而來的豪情壯志。可以想象當年範仲淹十年
寒窗無人識,金榜題名天下知的那種意氣風發,那種年輕的激情,那種指點江山
欲有一番作爲的士大夫情懷,清楚的表現在詩裏了。但是再仔細看,旁邊還有銘
文,卻也是一首七言:邺城宮殿已荒涼,依舊山河半夕陽,故瓦鑿成今日硯,待
教世人寫興亡。

詩作之中,顯示出一種世故滄桑的情懷,與前作不甚協調。郭楠點了根煙,
問道:「這也是他寫的?怎麽感覺……有點不對。」

「行,你還能看出來不對。這個還真不是他寫的,這個是韓琦寫的。當時韓
琦和範仲淹碰面的時候已經是在陝西了,兩人都是久經宦海沉浮的官場老油條了。
而且當時兩人都還親身經曆過景佑黨争那樣驚心動魄的政治風暴,在政治鬥争中
第一次經曆真正的挫敗,年輕時的那種鋒芒銳氣已經深深的掩藏起來,所以韓琦
此詩寫的很有些意氣消沉世故蒼涼的感覺。而這塊紅斑,就是所謂的碧血丹心,
韓琦吐上去的血。」

「爲什麽吐血?」說到這裏,郭楠感覺已經像是在聽民間傳說了。

「在陝西打了敗仗啊。」

「好水川之戰是吧。就這一仗是韓琦主持策劃的,結果全軍覆沒了。老韓氣
的吐血了,結果吐到這塊硯台上了,就成了碧血丹心了是吧?」郭楠對這段曆史
倒還了解,當時範仲淹反對出兵,韓琦中了李元昊的激将法強要出兵,結果夏竦
支持韓琦,最終上萬漢家健兒埋骨好水川,西夏尚書令張元作打油詩射書入城,
狠狠譏諷了韓琦。

「夏竦何嘗竦,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輩,猶自說兵機。老韓就是被這個氣
吐血了。」

郭楠覺得十分不靠譜,越是古玩越是有這種牽強附會的傳說。當然這也是賣
點,要是平平無奇,大概也不會有那麽多冤大頭自願上當。俗話說太平古董亂世
金,這年頭錢多人傻的暴發戶實在是太多了,花幾百萬上千萬買個不當吃不當穿
的東西在家裏擺着,想想都覺得是有錢沒處花了。

他們花錢買的是面子,對于他們來說,真假不重要,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面
子就有多大的價值。

「你認識那保安公司的人?他們可靠嗎?嘴巴嚴不嚴?」郭楠點着錢,有點
擔憂。總覺得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我認識他們老闆,放心他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跟他們說有點事,就是這
樣而已。放心他們不知道你。再說你不是把假的換進去了嗎?他隻要不發現那是
假的,就不會報案。不報案,那就等于沒事發生。再說那是他受賄的證據,就算
知道是假的也不敢報警。」楊文波滿不在乎,可能那保安公司也是黑社會開的,
這年頭黑社會都喜歡開保安公司。

「他不一定能看得出來那是假的。」這點郭楠有信心,那個老腐敗分子撈錢
有一手,但是對于鑒定古董不過是個初級票友的性質。現在可是2006年了,
科技發展的已經能克隆出來100% 一模一樣的赝品了。

「現在你放心了?」楊文波了解郭楠,幹啥都是小心翼翼。不确定保安公司
那邊沒問題,恐怕會睡不着覺。

「而且就算他發現了,也會先懷疑是行賄的人送的假貨。」郭楠點了根煙,
「保險櫃裏還有十幾萬現金,但是我沒動。他看見錢沒丢,保險櫃沒壞,不太可
能想得到是家裏進了小偷。」

楊文波很是贊賞的豎了大拇指,該做得做,不該碰的絕對不碰,這才是專業
人士。和這樣的人搭檔自己也安心。十幾萬塊啊,能抵受的住這樣的誘惑,自己
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如此理智。

「你這手開保險櫃的絕活啥時候交交我呗。」

「這是天分,你學不了的。」郭楠深吸了一口煙,「這東西,開價多少?咱
們能落多少?」

「這個黑市上有人開150萬的天價,我得去趟上海。」

「還是打七折?」

「不打折!180萬,純落手的。」

郭楠聽的狠狠吸了口煙,這樣賺錢還真是容易啊。

150萬啊,自己到手的能有90萬。90萬人民币啊,幾天之内就掙到了。
自己的年薪加上年終分紅可能還不到90萬呢。僅僅幾天,自己一年的收入就來
了。

不過跟着就又想起了房貸車貸,90萬這麽一分散,大概三四個月就消耗得
差不多了。而羅蘭新店的房租裝修啥的,又是一大疙瘩錢等着自己出呢……

路上又塞車,回到家,已經晚上7點多了。

羅蘭正在洗澡,隔着玻璃能看到霧蒙蒙的蒸汽隐約勾勒出那高挑曼妙的身形
曲線,絕對是超模級的身材。自己的身高才剛過170,和她一比底不少呢。再
加上羅蘭愛穿高跟鞋,平時自己和她外出總顯得男女落差明顯。

但是身材又咋樣?自己剛和她認識的時候,羅蘭身邊追她的男人多的要命,
比自己高大英俊的小白臉比比皆是,比自己有錢的土豪也不少,但是最終還不是
各方面條件都不出衆的自己抱得美人歸。

這是自己這輩子最驕傲的事。雖然和她結婚後經濟上開銷增加的厲害,但是
自己早有心理準備。

高品質的女人自然要過高品質的生活,妻子才貌雙全讓自己超有面子,自己
身爲她男人當然有義務讓她感受到呵護。

每次想到這樣火辣的女神竟然是自己老婆,郭楠都會有種錯覺般的幸福感,
或者是興奮感,或者兩者皆有。

換了衣服鞋,他坐下開始看電視。

又是法制欄目,衛視台現在搞了一擋法制真人秀節目,就是講破案的。邀請
了市局的一個條子一起主持。這個條子大叔可不得了,在市局刑偵口上絕對是第
一把交椅,以前有過很輝煌的紀錄,涉毒、涉黑、涉槍、連環殺人各種奇案都破
過,是條子界乃至整個城市的明星人物。現在又成了電視明星,更是不得了了,
甚至在省廳裏他都是挂了号的人物。

郭楠對他不熟,但是聽楊文波說過這家夥别看不是高層幹部,但在S市這一
畝三分地屬于手眼通天的人物,黑白兩道通吃。傳說不少道兒上的老大都得給他
送錢買平安,否則就往死裏整。他家裏也特别有錢,平時都是開陸虎上班。至于
錢哪兒來的,沒人查。

不過警察哪有不收髒錢的,這家夥事業做得如此成功,還能少得了撈錢的手
段?

電視裏這位快五張兒的警察大叔雖然表情還能維持淡定,但是面對美女主持
人抛的媚眼,郭楠能看出來他的那種享受和滿足。對面的美女誇他兩句,他好像
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顯然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人捧着的榮譽。

這個人現在已經變得太愛慕虛榮了……郭楠以前聽說他的名頭之時,曾經以
爲自己這個蟊賊或許有朝一日會落入這個神探手中,但是此刻心中給這位警察大
叔下了個定義。但是畢竟這是本市的名人,郭楠所以每集必看。

說不定哪天會碰面,知己知彼總是沒錯的。

「回來了。」身後羅蘭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吃飯了沒。」郭楠随口應道。

「在外面吃了。今天怎麽回來早了?」

「出去辦點事就順路回來了。」郭楠準備洗澡,開始脫衣服。「家裏有吃的
沒。」他走到冰箱前,裏面隻有啤酒。他們倆自打結婚之後基本沒有開過火,都
是在外面買着吃。

「回來早也不說一聲,早知道給你帶點回來了,我在萬達吃的烤肉。」

「跟誰吃的丫?」郭楠故意怪腔怪調。

「跟别的男人吃的。」羅蘭有種知性美的優雅氣質,優雅裏面帶着幹練,是
那種很幹爽的酷。就是同樣油腔滑調都讓人心生不可亵玩之念,她笑嘻嘻的,還
俏皮的眨了眨眼。

「诶呦喂呀,那我回來得太早是不是礙着你的事兒了。」郭楠說完也開始壞
笑。

「讨厭,去死吧。」羅蘭嬌嗔,輕輕從後面打了他一下。但是接着輕輕撫抱
郭楠的頭,手指輕柔的插進他的茶色頭發裏揉按着。

「哦你打的我好疼。」郭楠還耍貧嘴,但是感受到一團柔軟的溫暖壓在自己
頭上,包裹在浴袍中沉甸甸的渾圓美乳包壓着他的後腦勺磨蹭着。這是羅蘭平時
心血來潮時喜歡使用的挑逗方式,也是他們倆夫妻之間的一種暗示。

郭楠沉浸在柔軟飽滿的壓力之中,享受着她的手指在發絲之間的撫動。

羅蘭喜歡男人留長發,就像那些日韓偶像明星一樣。她經常跟郭楠說他長得
像韓國偶像明星,留着長頭發很帥。盡管郭楠照鏡子時看不出來自己哪裏像高麗
棒子,自己一個奔三張兒的人還學那些小屁孩染發留長發很幼稚可笑,但是他還
是義無反顧的這麽做了。

郭楠喜歡她這樣玩弄自己的頭發,于是很快就硬了。

羅蘭結婚的時候曾說過暫時不打算要小孩,說是生小孩會影響身材。但是後
來又變成35歲之前不打算要小孩,再後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麽喜歡小
孩,看小區裏别人家的小孩她就喜歡得不得了,成天沒事逗小孩玩。

後來她再也不說這話了,這才結婚剛兩年呢,離她35歲還有4年呢。

現在她的話題開始有意無意變成好像太晚要小孩容易出事,刨腹産會在身上
留疤很難看之類的。郭楠當然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自己也沒有要孩子的計
劃。所以每天面對羅蘭幽怨期盼的眼神,他會莫名其妙産生一種愧疚感。

好在羅蘭自己停止了情挑,背後的壓力消失了。

今天是安全期,最近她選擇做愛的時期是有貓膩的,郭楠心知肚明。但是他
總是帶着避孕套,這讓羅蘭像個怨婦一樣很不滿意。

郭楠站起來,脫掉褲子。羅蘭笑着嬌嗔:「讨厭走開!去别處遛鳥去。」

「我去哪兒别處?」郭楠壞笑。

「管你去哪兒呢。趕緊洗澡去!走開!哼!」說着不理他了,坐沙發上打開
了筆記本。「想知道我今天跟誰吃的飯嗎?就是……」說着羅蘭指了指電視。

「誰呀?他?!」郭楠一開始沒明白,之後吃了一驚。「哇塞,電視明星跟
你一起吃飯啊,沒要個簽名啥的。」電視裏大叔警察陳敏川正在眉飛色舞的說着,
旁邊的美女主持人一臉的崇拜。這位神探?真沒想到啊……

「讨厭,快去洗澡!」羅蘭一把推開了往她身邊湊的郭楠,開了自己店的網
頁。

洗完了澡出來,卻見電視裏還是那節目,好像快完了。老郭警察就好像評委
點評一樣在引用刑法條文,說這個案子裏面怎麽怎麽樣,好像是個盜竊案。郭楠
覺得這家夥天天上電視,那公安局裏的本職工作還做不做了?别是專門轉業當電
視主持人了吧?

不過據說這家夥很受市裏領導賞識,電視節目裏也是樹立警察公務員的正面
形象,可能市局準備把他打造成S市的城市名片,所以本職工作啥的大概也沒人
挑這個刺。

不過郭楠并沒有太注意,他看到羅蘭浏覽的網頁内容卻是吃了一驚。

「西王賞功?真的假的?」

「當然真的。」羅蘭白了郭楠一眼,「我店裏能有赝品?你不想想我是誰?」

「誰……你的?誰的?」郭楠打死不相信這是羅蘭的,他畢竟和楊文波混在
一起的時間長了,而且自己老婆就是幹這古玩藝術品一行的,所以近朱者赤他對
于這個行業也不算外行了。

西王賞功那可是泉界巨珍,名列泉界五十名珍,玩錢币收藏的沒有不知道的。
據說全中國隻有二金四銀二銅八個真的,而且還不知道在誰手裏。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羅蘭對着電視揚了下下巴。

「不會吧?」郭楠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在電視上道貌岸然的警察同志手中
竟然有這樣價值連城的珍寶。「是别人送給他的吧。他賣給你了?」

「什麽呀?怎麽可能?人家是放在我這兒展覽的,非賣品懂不懂。幫我聚人
氣的。再說他是警察,現在也算是公衆人物了,怎麽着也得注意點影響,他自己
沒出面借别人名義放在這的。」

「誰呀?」

「瑛姐。」

郭楠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巧,瑛姐就是楊文波的後媽樂瑛。羅蘭認識樂瑛
據說是家裏長輩是戰友的關系,羅蘭當初又在電視台上班,同事加朋友就管人家
叫姐,也有點套近乎的意思。跟楊文波認識也是透過這層關系有接觸才慢慢熟起
來的。

要說樂瑛也不是省油的燈,年輕的時候當過模特,後來進了電視台做主持人,
在S市權貴圈子裏是有名的風流花旦,聽說是在床上結交不少人脈。傍上了楊文
波他爹之後就發達起來了,現在是電視台的新聞部的什麽主任,就是現在法制真
人秀的那個節目就是她一手操辦的,而且據說在外面還有自己的生意,金凱悅的
幕後老闆就是她。

而且她老公,就是楊文波的老爹楊建國更猛,那是智信集團的老闆,智信集
團那可是上市公司,人家是真真正正的億萬富豪,是郭楠他們單位的最大的客戶。

智信集團最開始是做房地産起家的,後來又開始和中科大合資搞高科技微電
子技術,聽說和中航集團都有合同,十幾年工夫已經成爲業内大牛之一。

道上都傳說智信的老闆屁股不幹淨,但是那又如何?這年頭中國的富豪們哪
個底子是幹淨的?這年頭中國是有錢人的天下。人家是政協委員,全國人大代表,
民主黨派緻公黨的黨員。别看現在中國是共産黨天下,但是對這些參政民主黨派
都跟對待少數民族一樣,得寵着,輕易不敢得罪。就是市長見了人家都得客氣三
分,現在郭楠上班的華源财富廣場就是人家公司蓋的。

明天恰好就要去智信總部一趟,有個大合同要簽,這個可是真正的長期飯票。
沒想到羅蘭這邊居然還有這樣的關系。

「這錢到底是誰的?」

「瑛姐呗,這大錢原本是她的。」

郭楠一聽明白了,甭問這又是送禮的。老郭警察成了名人,未來的政治明星,
送禮的人檔次也提高了。還真是煞費苦心,古玩這東西本來就沒價,說是行賄也
沒有明确的證據。老郭警察又幹脆借羅蘭的店把這錢拿出來套現,卻又說什麽非
賣品,遮遮掩掩的這一套郭楠太明白了。

「前些日子他們電視台幾個領導去緬北旅遊,她跟别人玩賭石,後來用賭石
和當地一個老華僑換的。那個華僑說爺爺那一輩是蔡锷的勤務副官,當年袁世凱
稱帝,雲南打響反袁第一槍,爲了籌集軍費,這個副官曾奉蔡锷之命入緬販運馬
蹄土,就是鴉片,後來在緬甸紮根了。這個事情在他們圈子裏傳開了,不少人見
過實物,她還專門找人鑒定過。」

郭楠一聽,就覺得這事多半不靠譜。

西王賞功的來曆他是很清楚的,明末流民大起義的時候張獻忠占據四川,建
立大西政權。分别鑄了金銀銅三種非流通錢币賞賜有功将領,就是著名的西王賞
功大錢。

其中金币隻賜給了他四個幹兒子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後來清
兵攻陷四川,劉文秀艾能奇都死在戰亂之中,孫可望降清當了漢奸,隻有李定國
一系完整的存留下來。

李定國在當時的江南,那是西南抗清集團的代表人物,和東南鄭成功齊名,
堪稱是南明最後的兩根柱子。從戰績上講,李定國數次出雲貴反攻,屢敗清軍,
明清交戰史上能夠前後兩次在交戰中殺死清軍王爵級别統帥的隻有李定國一人,
真正的一代英俠,南天支柱。

後來清廷調吳三桂入雲貴,明末第一奸雄和明末第一名将終于展開壯烈對決。
盤江會戰失利後因爲叛徒出賣,李定國精心策劃的同吳三桂一決雌雄的磨盤山決
戰最終未競全功,清軍雖受重創但吳三桂僥幸自重圍之中逃過一劫。随後清軍大
舉反撲,李定國終于力竭而敗。

後來永曆皇帝逃入緬甸,吳三桂和李定國分别率軍入緬,一爲救駕一爲追殺。
李定國爲緬甸土人軍隊所阻,雖然奮力擊敗緬軍,但是最終仍是晚了一步,永曆
帝爲吳三桂絞殺,南明至此在大陸之上被徹底撲滅,隻剩下海外台灣一處孤島。

而李定國得知永曆皇帝的噩耗之後,悲憤欲絕。自知憑借手中數千殘兵已無
希望再反攻中原,便發誓決不做滿清臣民,率軍留在緬甸深山老林之中,滿清數
次遣人招降都遭嚴辭拒絕。後來李定國病死在緬甸,死前還囑咐部下:「任死荒
丘,勿降也。」

而屬于他的西王賞功金币,也随着他一起留在了緬甸。

而蔡锷崇拜李定國在曆史上也是出了名的,而當時滇軍和北洋軍作戰時随身
攜帶鴉片煙土充作軍饷史料之上也有記載,那人自稱祖上是蔡锷的勤務官,這個
故事編得還像回事兒。但是郭楠覺得這事太不靠譜,玩玉石和玩錢币是兩個不同
的行當,你以前沒玩過這一行,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而且因爲珍稀,西王賞功錢赝品遍地。現在市面上的百分之百沒真貨,找人
鑒定就能确定真僞了?鑒定那人見沒見過真貨都還不一定呢。這個實在是太不保
險了。

就算是熟人,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東西太敏感了,一旦被人發現是假的,恐
怕對于店譽是個很大的打擊。

但是他知道羅蘭在這事上面不會聽自己的意見。

所以他看了會兒電視就睡覺了,剛躺下就接到馬淵博的短信,說是明天一定
得準時,智信是财神爺,可不能怠慢。

把手機充上電,他蒙着被子睡覺。今天又出了一趟任務,盡管現在他不再爲
人民服務了,而是爲人民币服務,但是習慣上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出了任務,這個
認知習慣這些年了還是改不了,這是秘密專政機關鍛煉出來的精神烙印。

一天精神高度緊張,此時略微松弛下來,很快進入夢鄉。

他中間确實睡着了,居然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馬淵博當年還是在單位裏
上班的時候,自己一天不停的練習開各種保險櫃,旁邊那個四十多歲的風韻女教
官暧昧撩人的眼神,總讓自己集中不了精神。又夢見自己和她在訓練所裏她勾引
自己,主動展開懷抱,軍服敞開裏面大紅的蕾絲胸罩包裹着沉甸甸的乳房,和充
滿欲望的白肉胴體,直向自己壓迫過來……

但是他感覺到羅蘭也上床了,接着把他弄醒了。自己的生殖器完全硬着,壯
觀的直挺挺昂着。這個夏夜好像充滿着悶熱的情欲味,羅蘭成熟美豔的肉體散發
着濃豔的女人香,橫躺在他身邊一邊喘息,一邊摸着他的身體。

在床上的時候,羅蘭真是充滿官能魔性的熟豔尤物。工作時那優雅撩人的大
方飒爽,那幹爽的酷,就成了這個樣子。這是隻有我才能獨占的淫靡姿态。

「你幹嘛呢……」郭楠醒了才發覺下體脹的難受,他的雞巴很大,至少他覺
得比他自己見過的男人都要粗,完全硬起來能頂到羅蘭的子宮口。而妻子的手正
在輕撫他的寶貝,手指不時掃過陰囊。

「你裝啥裝?還裝睡呢……這麽硬夢見誰了。」羅蘭吃吃的笑。

「我夢見小馬了。我這是尿憋的,我的上趟廁所。」

「去死!」羅蘭生氣的打了他肩膀一下,坐起來穿上半透明的輕紗般的睡衣
佯怒欲走,明月從稍稍開啓的陽台間射了進來,照着羅蘭美麗的臉與唇的輪廓,
還有粉色薄紗下起伏的豐滿胸部,甚至那兩粒突起都凸現。

「你自己睡去吧。」羅蘭說完話剛要站起身,郭楠捉住了她的右手,将她熟
豔豐滿的身軀往自己拉攏,然後突然使勁地将她壓倒在床上。

「啊……讨厭!你幹什麽你!」

郭楠的右手撥開了妻子紗袍的領口,并滑入了大腿的内側。他的右手就像要
測量大腿光滑豐滿度般地移動着,接着觸碰到了她屬于女人的生殖私秘處。

那兒并沒有隐藏陰戶的丁字褲。

天熱穿得少,當過模特的羅蘭在這個季節對于丁字褲情有獨鍾。因爲普通内
褲會在在外褲上勒出印兒,處處注意形象的羅蘭是不會讓人看這個笑話的。

手指觸碰到了濃密的草叢,往下探尋,秘境已溫熱地潮濕起來,郭楠的手指
自動地滑進了那火焰色的肉泥沼澤裏去,淫亂的攪動着。

羅蘭呻吟了起來,抱住了英俊的丈夫的頭,向後仰起了頭,秀發蕩漾。

「啊……寶貝兒……要我,全部要我……用你的大雞巴最猛的要我的全部
……」

郭楠對于妻子調情的淫詞浪語還是有點不适應,最近她在床上變得更加開放
甚至是淫蕩,這種變化讓他覺得有些突然。大概是急着要孩子的關系,羅蘭總是
沉溺于用各種丢臉肉麻的淫行挑逗自己,否則這種下流放蕩的癡欲浪态她以前是
相當反感的。

其實這距離她暫時不打算要孩子的約定過去才沒兩年,她就反悔了。不過郭
楠也沒辦法,羅蘭充分利用了她三十歲的熟豔肉體誘惑他,總是想讓他放棄安全
措施。

今天也不例外。

郭楠湊上了嘴,羅蘭的唇像鯉魚般的喘息着,熱情地接受了它。

兩人接吻擁抱着,喘息着斜倒在床上。

「啊……老公,今天射在裏面吧……」羅蘭的喘息猶如官能悶絕的熱浪,楦
唇每哈一口氣似乎都能點燃男人的悶熱欲火。

「你怎麽不叫我寶貝兒了……」郭楠當然知道妻子是啥心思,今天是安全期,
戴不戴套都一樣。她隻是循序漸進,想讓自己逐漸習慣而已。不戴套當然比戴套
更爽,自己習慣了之後,她就有機可乘了。她偷偷買了葉酸,以爲自己不知道嗎。

碩大龜頭頂到了陰唇口上,羅蘭的身子抖了一下,但是郭楠感覺更像是僵了
一下。接着哆嗦,嘤咛撒嬌。

「今天沒關系嗎?」郭楠裝着啥都不知道,其實他也是經常算日子。

「今天是安全期……」羅蘭的腳勾住了丈夫的腿彎。郭楠用右手敞開浴衣的
領口,白皙而豐滿的乳房随即出現在他眼前,乳頭充滿情欲的硬着。

郭楠先用嘴舌輕輕挑弄含吸,接着饑渴的揉搓了起來,他将乳房從下部呈圓
球狀地揉搓,并用手指揉搓已尖挺的乳頭。

「嗯……」羅蘭赤裸的胴體蛇一樣扭動,發出了愉悅的呻吟。

郭楠在揉搓她的乳房一陣子之後,一隻手向下兩腿間探去,并再次将似草莓
般堅挺的乳頭含在嘴裏。在吸吮、滑繞、舔舐當中,妻子白皙的下巴往後仰了起
來,雙腿開始絞纏夾着他的手在裏面濕粘粘的動作。

「啊…嗯……好難過……嗯……睡衣……」羅蘭的手在他的背後胡亂抓着,
拼命摟着他。

郭楠察覺到後,解開她的腰帶,一下子抽了開來。香汗淋漓的薄紗絲袍飛散
開來,在嗅到濃郁女人香的同時,白皙豐滿的乳房、下腹部、大腿的光澤,在朦
胧燈光中逐一展現。

「老婆……」郭楠感動似地提高了聲音,像是在回應狂奔的心跳般,他用左
手攬住了眼前白皙的女體。他的右手從乳拖滑到了下腹那濃密的陰毛肉唇上。妻
子那屬于女性的陰戶比剛才更爲敏感,溢出了濃郁的蜜汁,那是屬于女性的噴泉。

郭楠将手指更往内插,汲取了濡濕的蜜汁,不斷塗抹在兩枚暗紅肥厚的花瓣
及上方陰毛覆蓋的肉谷之間,感覺就像在慶祝豐收一樣。

羅蘭感受着丈夫的動作,喘息呻吟的亢奮饑渴,腰部不停扭動。就像發情的
母獸一樣渾身發熱,皮膚呈現出豔麗的玫瑰色,香汗淋漓。

郭楠沒有停止動作,接着他以手指摸索草叢下的小肉珠,用兩指夾住,輕輕
地揉搓。

女人僵硬顫抖地将頭往後仰,手指甲掐進了皮膚裏。郭楠一邊繼續着他的愛
撫,一邊看着妻子伸直的雙腳微微地顫抖着。羅蘭的陰毛很茂盛,每一條也都很
長。由于她沒有像文蕾一樣修剪兩側,所以陰毛就像水邊随風搖曳的蘆葦。

随着手指的動作,咕叽咕叽的淫水擠聲,有時候羅蘭會因爲羞恥的官能快感
而扭曲身體、緊閉兩股,郭楠便壓住她的大腿,将手指粗魯地伸進她的滑嫩水濕
的肉穴内去。羅蘭的呻吟更加粗重亢奮,她扭動白皙的脖子,郭楠的指尖感受到
陰戶的收縮,燃燒的情欲刺激肉體更焦急地想快點找到目标。

突然,羅蘭坐起了上半身,眼睛裏燃燒着熊熊情欲。

「我要你,你也讓我摸一摸。」她用力地摟住了丈夫,将手往眼前男人的充
滿需要的昂揚部位伸了過去。

郭楠還穿着内褲,從褲裆滑出來羅蘭的纖白手指,很快地觸碰到那已膨脹的
粗大陰莖,那巨大的肉根硬挺的聳立着,帶着炙熱的欲望好像一根壯觀的火炬,
燃燒着熊熊的淫靡欲火。碩大的龜頭顫顫巍巍,馬眼有晶瑩液體。

男人的陰莖真的好雄偉……

就是這樣雄偉的怪物,竟然要奸污我的身體……頂滿我的體内,徹徹底底的
塞滿,滿足的我高潮叠起……我真是個淫婦……

羅蘭竟然有些失神般的胡思亂想,腦海中幻想着,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一
瞬間變成像被燒傷般驚恐。

「哇,真大啊……」

但是她馬上恢複了正常,鼓起勇氣,再度握住了它,舌頭舔上郭楠的六塊腹
肌,以前郭楠是經常健身的,但是這兩年空閑時間逐漸少了,雖然沒有發胖,但
是肌肉的健美遠不如以前,也就是比普通人的程度要好一點。

「你的肌肉真健壯……」

手掌中觸碰到的男人旺盛的生命力,對羅蘭來說,是種令人感動的熱情。

「吻我吧……」羅蘭喃呢着,美目朦胧着一層霧氣,但那反而轉變成刺激的
誘惑,煽動着郭楠燃燒的欲火,兩人口舌絞纏,極盡纏綿。

羅蘭的手指開始脫下了他的内褲,郭楠挺起了腰助她一臂之力,内褲便很快
地滑落到腳踝。已經蓄勢待發的男人,展露出他雄壯威武的勃發巨根,暴露在空
氣之下微微顫抖着。羅蘭愛憐地用雙手緊握住它,有幾次則用手掌摩擦它之後,
朝拜似的把嘴唇湊近。

郭楠舒爽的仰起了頭,羅蘭的紅唇吞下了一半以上,她上下起伏的頭,使得
床頭的光影不停地搖晃着。

她的白皙臀部也晃動着,像是要把長久懷不上孩子的損失拼命地要回來一樣。
女人熱情地以口唇來吞吐她的愛欲,男性的生殖器在他的口中越發堅挺激昂。正
因爲羅蘭給人的感覺是養尊處優的夫人、舉止優雅的知性美女,所以她這種不爲
人知的舉止,像是無人能比的蕩婦。

郭楠凝視着這一切,覺得心中愧疚油然而生。他知道羅蘭想要什麽,她想要
個孩子。但是她自己又不能放下矜持自食其言,所以才希望作爲丈夫的他主動一
點。但是自己偏偏就裝糊塗,不想滿足她這個渴求。

從羅蘭嫁給他起,他就對她的愛裏面就有仰慕的成分,自己不能給她最想要
的東西,自己才是有愧的一方,而現在卻是由她來撫慰自己,一想到這,他的胸
口不由得就熟了起來。

「老婆,謝謝你,已經足夠了。」

郭楠說完便坐起了上半身,然後猛然抓住了羅蘭的手。

他抓着她的手,從正面看她的臉。

「你……要做什麽?我丈夫就要回來了。」仿佛調情一樣,她歪着頭問,露
出受驚般的美麗臉孔。郭楠頓時明白了妻子是在和自己做人妻通奸偷情的情趣遊
戲,她不知從哪兒學來的,過了年以後就很喜歡玩這種情趣遊戲。

郭楠下腹一陣火熱,将羅蘭壓倒,臉拱兩拱擠進女人兩腿間。

「啊……」羅蘭發出了驚呼聲。

「不要……不可以這樣……我不能給我丈夫戴綠帽子!」

郭楠将羅蘭使勁全力要閉合的雙腳分開,把臉埋在她充滿陰戶性騷氣味的秘
唇花叢裏。

他用舌頭将貝殼色的肥厚肉襞粗暴地分開,那透着甜酸的味道,更刺激了郭
楠官能倒錯的征服欲。他以舌頭貪婪地舔着滴着蜜汁的花瓣,發掘更爲敏感的珍
珠,就像要以舌頭橫掃千軍一樣,他不斷地允吸着。

啊……啊……啊……」

羅蘭發出刺耳的呻吟聲,扭動着身軀。悶熱的肉欲溫度令肌膚滲出汗滴,對
于妻子毫無忌憚的淫亂嬌喘聲,讓郭楠的欲火愈燒愈猛。

「饒了我吧!」羅蘭的演技實在出色,顯然已經進入了角色,就像一個被逼
通奸的人妻一樣,盡管心裏反抗,但是身體的生理反應卻離不開被丈夫以外的男
人淫亂奸污将精液灌滿子宮的背德感覺,她似乎泫然欲泣,更發出了細微的哽咽
聲。

「我就要奸污你,讓你的子宮永遠被我的精液玷污,讓你丈夫永遠戴綠帽子
……」郭楠也進入了角色。

此時的羅蘭雙膝張開,下巴及腹部都縮着,隻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帶高高地凸
起,叢生的陰毛濕潤而起伏。郭楠稍微将臉移開,然後強力扳開反應敏感的地方。
充血腫脹的肥唇被左右拉開,露出了潮濕又閃耀粉紅珠光色的珍珠粒子,下方粉
嫩紅色的小穴開啓着,紅色的小穴便是秘洞的黏膜。郭楠用舌尖壓住粒子,然後
觸碰到那誘人的小肉穴。

「啊……好舒服,你好棒,寶貝兒!」

羅蘭發出了近似呻吟的哀叫聲,腹部因用力而往上揚起,内股充斥着痙攣的
電流,從股間滴下了透明稠狀的水滴。郭楠其實也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你是我通奸的人妻對象……外遇的雞巴要進入了哦……」

内部泥沼漸漸地潤澤,然後噴出,蜜色的泥沼随着揉搓的動作而發出水聲。

「好淫蕩的聲音啊……你真是個偷奸的人妻……那是什麽聲音……」郭楠緩
緩得挺動着腰,龜頭在入口處滑動,調笑着。他也喜歡這種情趣遊戲,妻子玩這
個可說正對他的胃口。

「管他的……我好舒服啊……啊……」

「不要……快點……快來!」

羅蘭再也克制不了的提高聲音,把腰挺了起來。

而還在淺灘處玩耍的郭楠,就在妻子第三次把腰挺起的瞬間,全根吞沒的長
驅直入了。雖然受溫熱洞穴所阻礙,但他的陰莖仍把秘肉分開,一口氣到達最深
之處,龜頭頂在子宮頸口上。

「哦……哦……啊啊啊……」郭楠發出感動的喘息聲,忘我的緊抱住妻子的
身軀,她的裏面是溫熱的。

羅蘭不發一言,像是缺氧的魚一樣,開始喘着氣。她變成了一條白皙滑溜的
魚。

而郭楠開始條件反射似的挺動陰部,抽動之中會有受到束縛的感覺。在收縮
與束縛之間,摻雜着擁擠之感。而羅蘭的腳勾住了他的腰,緊緊纏着,陰部肥厚
多汁的肉唇緊緊含着律動的肉棒,嫩肉随着抽插翻動,膩聲的呻吟淫浪撩人。

郭楠動作溫柔而有力,反複挺動進入深處,肉壁包夾舒爽感覺令他欲焰燒心,
輕輕地用雙手攬起羅蘭的腰,吻了她。

「喔…唔……啊……啊……」唇與唇之間發出了互相碰觸、貪求的聲響。

男人的下體緊密地和女人扭動的下體相結合,此時也同時用口吸吮着。

「嗯……」

她覺得難過,離開他的嘴,仰起了下巴。然後再将喘息的唇湊上去。

「射到裏面……」

郭楠在這纏綿的吻當中,一邊運用着舌頭,下半身也強力緊密地持續抽動着。
每一次都深深的幹到最裏面,羅蘭的陰戶裏欲潮陣陣興奮了起來,她開始哆嗦抽
搐,摟着丈夫的身子更加緊密有力,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快感中欲仙欲死,火熱的
陰部更收縮,強力地吞沒了男人的生殖器。

「哦……哦……我受不了了……哦……要來了……」羅蘭的聲音變得粗重的
好像牛喘,還帶着特有的哭腔,同時身子繃的力道十足,時不時哆嗦抽搐,雙腳
勾住男人的腿彎,别的非常用勁,她高潮即将到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子。

郭楠更加地興奮,幾乎要血脈贲張了。他抽出到陰戶口附近,放松壓迫感,
然後以他堅挺的膨脹物騷弄揉搓着關口附近的泥濘。羅蘭着急的亂挺屁股,手抓
屁股下按,饑渴的陰道洶湧的再次吞沒男人的陰莖。

「啊……嗯……」

羅蘭像是要讓郭楠堅挺的陰莖觸碰到自己潮點似的,扭動着腰部,迎合着郭
楠的律動。不知不覺兩人都成了一艘小船,那種肉體動作的節奏像是劃船的感覺。

一直劃着船,在夢中劃着,然後倆人都在熱漿之中激烈的達到最颠峰。

「啊……來吧……來吧……我……不行了……」

熱切的聲音在黑暗中顫抖着、綿延着。

羅蘭的體内已容納了丈夫的全部,表情幾乎是要達到高潮了。

郭楠也以右手揉搓着妻子的乳房,注視着皺眉、緊閉雙眼、從半開嘴唇中溢
出愉悅唾液的羅蘭的表情,然後像野獸般喘叫着。

「老婆……我也……快不行了!」

不久,狂瀾就要來臨。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配合着妻子扭動身軀中的怒濤,
郭楠也激烈地在最深處噴射出濃熱的精子。房子在夏夜之中,變成了欲望的森林
……

********************(分隔線)

[ 此貼被animale在2016-07-30 22: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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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郭楠感覺神清氣爽。羅蘭早就起來了在沖澡,他則刷牙洗臉完畢
之後,煎了幾個荷包蛋配上火腿片番茄醬吐司用面包夾了,幾口就給吃了。他喜
歡這種把所有調味料混在一起的口味,羅蘭則不喜歡,說他是瞎吃。

他在認識羅蘭之前是絕對沒吃過這種早餐的,以前早上要麽不吃飯要麽方便
面,或者外面油條糊辣湯,他從愛沒吃過麥當勞肯德基之類的洋快餐,也很少吃
面包。但是自打認識了羅蘭之後,因爲羅蘭的飲食習慣如此,他最終還是選擇了
改變自己。盡管到現在他也不覺得這種早餐口味有啥好的,比他愛喝的豆腐腦糊
辣湯包子油條差一萬倍,但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了。

他今天上班順路要幫羅蘭帶點樣品到店裏,等他歸置完了把車開出車庫,卻
發覺羅蘭又在那耽誤工夫。

自己今天還有事,她卻不緊不慢的車停路邊,跑去逗鄰居家孩子去了。二歲
的小女孩圓嘟嘟的超可愛,胖乎乎的小手伸着,她咯咯笑着把小孩抱在懷裏,看
樣子就跟自己的親孩子一樣。旁邊孩子他媽似乎都有點嫉妒了。

直到郭楠不耐煩了連按喇叭,羅蘭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孩子,開車過來了。

「你着什麽急啊你,催啥催啊?」

「我今天公司還有事呢,不能遲到。」

「那你不早說。」羅蘭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開車先行,郭楠隻得跟在後面。
老婆啥時候都總是有理,犯錯誤的總是自己,這一點郭楠也已經習慣了。

到了萬達廣場,人流車流很多,羅蘭的店在對面,就挨着君悅龍豪。這一條
街上全都是高檔精品店奢侈品之類的專賣店,羅蘭在這的租金每年就要七位數,
再加上裝修,就這錢就夠郭楠頭疼的了,羅蘭花起錢來是一點也不眨眼的。

裝修的工人們還在幹活,羅蘭拿着樣品和設計師在說些什麽,好像想起來郭
楠還跟着,便回頭向郭楠擺擺手。郭楠看着那個年輕的設計師看着羅蘭的眼神有
些暧昧,說話時還故意動手動腳的,進去的時候還故意挽着羅蘭的胳膊,一幅垂
涎三尺的德行樣子。郭楠有點悶不爽,狠狠盯那小子幾眼,不過也知道這小子也
就能沾點這便宜,想想自己還趕時間,就一邊給馬淵博打電話一邊開車上了東環。

等到了智信集團總部大樓,好在沒遲到。馬淵博一身筆挺西裝革履的非常正
式,頭發也是梳的一絲不亂,帶着金絲眼鏡很有點高級白領的專業氣質。看見郭
楠就沒好氣兒的開罵:「我操你還真是卡着點兒來呀,快點快點,等你半天了,
真雞巴磨蹭。」

「幫羅蘭帶點兒東西,路上又堵車,怎麽回事已經開始了?」

「沒呢,快點上去。」

能跟智信這樣的大企業拉上關系,主要還是靠馬淵博的人脈。馬淵博家裏是
省廳的,具體情況不知道,但是反正是他通過家裏的關系認識了智信的老闆楊建
國。而且楊建國似乎還對他挺信任,每年跟他的公司簽好幾百萬的合同,看重的
就是他的經曆。

郭楠和馬淵博以前同事,都在保密單位上班,特殊的工作環境讓他們掌握了
一些特殊的技能和經驗。後來馬淵博因事離職出來開了公司,把他的好戰友郭楠
也給拉出來了,郭楠現在算是誠訊商務信息咨詢公司的高管之一,而馬淵博充分
把他們倆當年在特殊工作崗位上磨練出來的能力用在了經營公司上面。

誠訊咨詢最主要的業務就是商務信用及商務信息安全風險評估和咨詢,說白
了主要的就是針對企業展開間諜和反間諜活動。

在這個信息就是一切的年代,情報可以說是企業發展的第一要務,來自競争
對手的一個正确的情報或許可以使企業避免犯下代價昂貴的錯誤。來自市場的一
個正确消息或許就能讓企業制定正确的發展戰略。既然有了這樣的需求,同樣在
這個人爲了錢可以越來越不要臉越來越不知廉恥的年代,商業間諜正是大行其道
的時候。

而這也給了郭楠和馬淵博這樣的人海撈一票的機會。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什麽商業間諜那是電影裏的故事。但是對于郭楠和馬
淵博這樣的人來說,這就是身邊發生的真人真事。他們以前的工作經曆中就經常
親身經曆這樣的人和事,比如參觀外企的車間和實驗室的時候,假裝把手帕掉在
地上,趁機獲取實驗室内灰塵的樣本。去美國參觀飛機制造廠的時候,在鞋底下
貼上特殊的膠帶,趁機帶走車間裏生産戰鬥機的合金微粒,買通保潔員偷着收購
目标單位碎紙機的碎紙末,甚至偷着潛入辦公室開保險箱,在飛機頭等艙裏安裝
竊聽器……

這些事他們不止經曆過,還都親自幹過,他們以前就是靠幹這個吃飯的。雖
然他們因爲保密條例不能把這些事說出來,但是這些情況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就
在老百姓的身邊,每天都在發生着,不止國外有,國内也有!

01年轟動一時的華藥VC案,華北制藥旗下的維爾康藥業派遣商業間諜在
江山制藥的車間裏卧底,成功偷師江山制藥VC提取、發酵、轉化等四道工序的
工藝技術,成功令維爾康藥業的生産工藝短時間内趕上江山藥業。而江山制藥過
了兩年才初步發現生産技術洩密,之後此案在社會上曝光,江蘇警方抓了五個人,
但是維爾康方面還有兩人被網上通緝,一直到現在還沒抓住。

這對于國内的那些大企業大老闆們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震撼。而智信集團主
要是做高科技定位導航技術的,和中航工業等國企巨頭和軍工企業有合作關系。
這就要求他們必須更加嚴格控制企業信息尤其是技術信息的保密工作。而馬淵博
和郭楠曾經在國安的特殊工作背景讓他們擁有一種特殊的優勢,這也是楊建國願
意和他們合作的原因,至少在S市他還沒有找到比誠訊咨詢更好的選擇,同時從
以往的合作經曆來看,馬淵博也沒讓他失望過。

凡是智信各項目的高管,都由誠訊定期給出信用風險評估報告,誠訊定期對
智信集團内部實施安檢服務和人員保密培訓。凡是智信招聘的管理人員和能接觸
到技術信息的人員,都要由誠訊事先進行風險評估,當然也不是說誠訊給出的評
估報告一定能保證他們得到想要的職位。但是一旦誠訊出具的報告上面證明他們
可能有洩密嫌疑,他們百分之百将不可能得到工作崗位。

當然真正和他們簽約的不止一家企業,他們合同最多的其實是人力資源公司
這一塊,但是智信獨家的合同就占了年營業額的一半,像這種長期飯票,當然要
最高規格的服務水準。郭楠猜想馬淵博爲了保住這個合同,大概賣屁股都會去。

16樓大會議室内,楊建國出來露了個面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以他的身份
來說這就算給面子了。真正和他們談的是他的助理和行政部的一個總監。

去年年底開始智信上馬了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具體内容是什麽不清楚,總之
是很重要下了很大本錢,目前這個項目組管理層還缺一個崗位。智信通過人力資
源公司尋找合适人選,經過層層篩選最後獵頭公司給他們推薦的候選人有三個,
這三人都已經通過了面試并在智信内部其他部門實習了一段時間,不出意外的話
這個職位最終赢家就是這三人中産生。

而誠訊的工作就是對這三人進行信用安全風險評估,并提交報告書給智信,
智信高層很可能将會根據他們提供的報告書作出最終決策。

也就是這個崗位能接觸到非常敏感的商業機密或者技術機密,說如果他們的
報告書中懷疑其中有洩密可能性的存在,就可能會影響人事的選擇,而人事的選
擇最終可能會影響這個項目的進行。這三人的能力肯定是有高有低的,但是誠訊
給出的報告未必就會讓能力高的人獲勝。

郭楠幾乎可以肯定獵頭公司肯定也找人調查過他們的背景,智信高層大概想
用誰已經有譜了,現在就看誠訊這最後一關能不能通過。如果都沒有問題就最好,
如果有問題的話則必須拿出鐵證,畢竟智信一年幾百萬的咨詢費不是白掏的。

離開智信總部之後,馬淵博的手中已經多了三份檔案,29号之前必須交出
報告。在他的車上倆人一起大略翻了翻内容,三個全是男的,之前都在行業同類
的企業管理層工作,都有相當豐富的工作經驗和能力,最年輕的一個才36歲,
最大的一個有44歲,都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看來獵頭公司把他們挖來恐怕費
了不少勁。

回到公司,郭楠通過對比,開始對那個年輕的感興趣。

這是個韓籍香港人,名叫林正南,海龜一個,從照片上看五官英俊很有男人
魅力,神态很自信很有氣質,看起來很像韓國的美男子演員。他有在美國矽谷工
作的經曆,後來在EMC集團有過8年從業經曆,經手過3個大項目。EMC是
合資企業,也是業内強者之一,和智信集團有競争對手的關系,但是最近傳出虧
損的壞消息,股價跌的利害。甚至有傳聞說台灣威盛正準備收購他們,雙方正在
談條件。

之所以對此人感興趣,完全是因爲以前的工作經曆,以前還是公務員的時候,
在海外執行諜報任務時經常裝備EMC公司的産品,使用效果非常好。他們開發
出來的微型傳感器技術很牛逼,體積小的肉眼難以識别,能混到人的頭發裏,定
位效果很好,唯一缺點就是污泥會阻礙信号傳播。

那時候他們就經常琢磨能開發出這麽牛逼的技術,那得是多牛逼的科學家。
眼前照片上這位就是真人。這位林正南可能是看公司前景黯淡,于是及早脫身了,
之後被獵頭公司相中。

剩下兩人一個上海的,一個廣州的,但是這個不是啥問題。不管外籍僑胞還
是内地公民,出身啥的并非大障礙。商場如戰場,企業如國家,想要發展壯大必
須廣納良材。如果因爲對方出身外籍就歧視猜忌,智信集團也發展不了這麽大。
雖然郭楠他們的工作是找出可能的安全漏洞,但是他不會因爲林正南的出身有先
入爲主的偏見,這也不是楊建國信任他們的原因所在……

晚上,公司的人都下班了,華源财富整個樓差不多都空了,但是郭楠和馬淵
博還在辦公室裏,他們一邊忙手頭的活兒一邊猛喝咖啡,就等着晚上的世界杯開
賽。今天晚上第一場德國VS哥斯達黎加,他們決定就在公司看了。

倆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回去看球明顯影響家裏人休息,羅蘭對足球沒有任
何興趣,又有店裏一大堆事操心,馬淵博的老婆也是球盲一個,回去半夜抱着電
視機哦哇亂叫的肯定挨刮。

樓上其實還有别的公司的人和他們一樣也半夜守在辦公室的電視機前,苦逼
的不想回家。保安進來轉一圈一看是熟人也就不多說啥了,轉身走了。郭楠已經
決定,爲了看球不行就在公司裏住幾天算了,其實看球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和馬
淵博都在太陽城下了注,錯過一場心裏就七上八下的。

這也是給逼的,現在一切能來錢的道道,郭楠都想嘗試……

人忙起來時間總是過得特别快,期間郭楠又出差去了一趟香港,自然是和林
正南有關的,EMC總部就在香港,林正南在香港生活過幾年時間,去實地看一
下自然是必要的。而且新華社香港分社的一個科長其實是有着另一層秘密身份的
國安人員,當年和郭楠一起執行過任務,是生死之交,這家夥在香港有神通廣大
的情報網絡,查個人應該不難,郭楠此行主要是拜托他幫忙。

等回到S市,已經是周末。此次香港之行其實一無所獲,但是這應該也不算
壞事。林正南的底子很幹淨,至少郭楠沒有找出什麽疑點。唯一讓他覺得奇怪的
是這人三十六了居然沒結婚,這一點讓他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樣的資料,似乎……熟悉的感覺?

下了飛機,天已經快黑了,文蕾就在機場等他。

文蕾是個漂亮女人,有點小家碧玉的樣子,今天又像白領一樣穿着一身黑色
西裝套裙,很讓人心動。但是郭楠覺得她在氣質上比不上羅蘭。羅蘭很有點女神
範兒,可遠觀不可亵玩。但是文蕾感覺很真實,就是凡人少婦,和她上床的時候
心理上沒有壓力,可以盡情玩弄她的肉體。

郭楠給羅蘭的電話說是明天才回來,特意提早回來一天就是爲了和文蕾幽會。
文蕾不知怎的不喜歡去酒店,兩人每次都是在她住處交歡。

文蕾的住處是在港乾嘉源,這是高級公寓樓。

兩人坐電梯到四樓。經過安靜的走道,進入406号房。他們一進房就面對
面緊摟在一起,被攬住的文蕾,全身無力似的将臉埋在郭楠的胸口。

郭楠以一隻手托住她的臉,吻了她。

「啊……」文蕾發出嬌嗔。

最近事忙,郭楠已快倆星期沒有和文蕾單獨在一起了,因此感覺就像是一隻
新鮮的魚在手中跳躍。

一邊深吻着,郭楠一邊從西裝短裙上伸出手、壓住大腿磨蹭絲襪。她的肌膚
有濕潤的感覺,穿得不是褲襪而是長筒襪,内側絲襪根部大腿很柔軟,竟然根本
沒穿内褲。他用手掌去撫摸她贲起的陰戶,那裏陰毛茂盛熱汁黏糊。

「啊……等一下……」文蕾用雙手壓住郭楠的胸口,「我先洗個澡。」

郭楠放開了她,文蕾愉快地笑一笑,走向浴室,很快地脫掉衣服。郭楠則一
邊脫衣服一邊下意識的環顧四周。

這裏他來過不止一次了,但是他不太習慣這種場合。事實上如果不是自己熟
悉的場合,他始終都會保持三分警惕。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經曆過的風浪危險
卻比這社會上絕大多數人要多,從前的工作經曆教會他: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拿出小電狗四處掃視,信号沒發現異常,同時其他屋裏也沒有人,然後他
挂上了大門的鏈子鎖。

他可不想自己正搞着女人,突然進來個别的男人,或者自己被偷拍。倒不是
懷疑文蕾會設局陷害他,隻是因爲以前的工作關系某些習慣改不了了,在陌生的
環境裏,他總會有不安全感。而像文蕾這樣的漂亮女人,到這年齡了不可能是單
身。

此時文蕾在浴室的鏡子之前,已脫得一絲不挂。浴室是整體浴室,體積超大,
她的裸體透過玻璃仍很清楚地看得見,她背部的線條相當美。

「你來不來。」文蕾妩媚一笑,這話不是詢問,更像是催促挑逗。

「嗯,馬上!」郭楠隐蔽的收起電子狗,裝回包裏。

「那我先洗羅!」她拿着毛巾進入浴室。

郭楠一邊脫着上衣,一邊打開電視,結果又發現是法制真人秀,神探大叔在
上面正說得起勁,面對女主持人仰慕的神情,他簡直都美的不知道該怎麽好了。

羅蘭要不不嫁給我,說不定現在就是她在主持這個節目了。看着女主持人這
小樣兒,百分之百和這老條子有一腿。

接着他想到了樂瑛,就是她炮制了這個節目。現在人們看警匪片已經看膩了,
都喜歡看真實的警察真實的案件,能準确抓住觀衆的心理,這個女人确實不簡單。
而她似乎還和條子大叔有啥暗地裏的往來,别是也有一腿吧。

郭楠不僅浮想聯翩。

金凱悅的老闆娘,S市首富楊家的女主人,S市最有錢的女人。郭楠一年前
曾在聚會中看過樂瑛兩次,那會兒她都快四十了。第一次她穿着長裙,感覺高雅
尊貴,很有上流社會貴夫人的派頭。在第二次的聚會中,她穿着白色的套裙,由
于身材高佻,很适合那件西裝套裙,充滿商界女強人的威嚴。

這個年紀正是虎狼之年,樂瑛也擁有高貴及濃厚的女人味。但是楊建國比她
大十幾歲是應該有的,今年都五十多了,能在床上滿足得了她麽?如果不能,那
這個比他小十幾歲的貴婦那濃濃的嬌豔,到底是從哪來的呢?郭楠的胸口莫名的
心跳着。

郭楠脫完衣服,拿着一條浴巾就進入浴室了。

文蕾正在淋浴,也許是這個夏天去海邊曬的,她小麥色的健康肌膚沐浴在熱
水之下。

文蕾的身材修長勻稱,小麥色膚色比白色來得更适合。郭楠站在她身後,突
然抱緊了她,觸碰她的下半身。被熱水沾濕的陰毛像海藻般觸碰到手指,往陰戶
肉唇飄曳着。手指一穿過那貼濕的毛發,溫熱的肉穴縫隙間早已充滿了蜜汁,因
此手指立刻迎向了陰戶蜜口。

「啊、别……」因爲文蕾淋洗到一半,就被郭楠所擁抱,并将手指伸入她的
肉唇秘裂,所以她的腰部因而失去力量,全身軟弱的嬌喘着。男人的手指已完全
埋進她的陰戶裏了,像是要攪和蜜汁一樣,手指不斷地在裏面蠕動着。

「摸小豆豆……哼嗯……」

陰核漸漸有反應了,郭楠不停地挑逗那裏後,文蕾已經要欲火焚身,鼻子裏
嗯唔似乎帶着哭腔。

「啊……啊……」她發出充滿肉欲的呻吟聲。

「别弄了,我站不起來了,讓我坐下來。」

掉落在文蕾腳邊的蓮蓬頭,晶瑩的花撒水線如蛇般散開來、潑了一地水。郭
楠松開了緊抱的雙臂。文蕾像是突然無力般蹲坐在地闆上,拾起掉落的蓮蓬頭,
跪着一隻膝蓋開始淋浴。

「我幫你洗。」

郭楠靠近了文蕾,将香皂搓起泡泡,塗在文蕾光滑的背上。她雖身材瘦高,
但卻是苗條而不是骨瘦如柴,她的背部柔軟而有光澤,肌肉出乎意料的結實。男
人沾上肥皂泡的手,從背後、臀部一直環繞到下腹,接着整個身子都貼上來了,
肌膚滑溜溜的厮摩,極盡纏綿色情的意味。

「讨厭,讓你洗澡真是個壞蛋……」面對郭楠作怪的雙手挑逗,文蕾嬌嗔。
可她的口氣聽起來一點也不像不好意思,反倒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

在浴室互相洗澡,是要彼此都裸身的,作爲前戲有很好的效果。尤其像文蕾
這種全身都是性感帶的年輕少婦,和裸男全身接觸後,光憑肌膚的撫觸,就會讓
她感到興奮。

除此之外,還加上視覺效果。郭楠的那昂然翹起的碩大陰莖威風凜凜,讓人
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哇,好大哦。」文蕾笑嘻嘻的用手指觸碰,然後以淫蕩的姿态握緊它。

「你的小弟弟很野蠻嘛。」說着文蕾蹲下,開始舔着口交。嘴巴裏發出咕叽
咕叽的淫靡之聲,最後将整根肥大雞巴完全吞入口中,口水不受抑制的從嘴角淌
下。

郭楠享受着口交,快感一波波傳到下體,他突然扶起文蕾面對面,挺翹的陰
莖插進文蕾兩腿之間緊貼着女人的陰戶,被女人兩腿夾着,貼着兩片肉唇搓動。

「我們就這樣做吧!」郭楠喘息着,猴急似的在她倆腿夾着下抽動,想弄到
肉縫裏面。

「不要……肥皂沫會進去的!」

郭楠扭動屁股找尋入口,陰莖被兩腿夾着抽動,但文蕾扭曲着腰躲避着而找
不到方向。

少婦的股間陰戶塗滿了白沫肥皂泡,也許不要勉強插入會比較好。郭楠索性
就開始由她倆腿夾着自己的肉棒抽查律動,就像手淫一樣。

女人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郭楠打鐵趁熱般在她的全身揉搓。肥皂泡愈來愈膨
脹,從腹部延伸到毛發上。茂盛的黑草一被泡沫包圍,就如同被濃霧包圍的白色
森林。黑色的陰毛若隐若現,被白色的粘沫塗的亂七八糟貼在濕漉漉的陰戶上。

他将手掌貼上,掌握滿滿的陰戶騷肉。手掌壓住整個生殖器,手指包圍般的
上下揉動。可感受到從肥唇滲出的蜜汁,全湧現到掌心的感覺。

「啊……啊……啊……」

毛叢叢的陰部被有力地壓迫,加上肉唇中心也被挑逗,刺激到了她的敏感帶,
文蕾發出了熱烈的呻吟。

壓迫感讓眼前的少婦展現如此不顧羞恥的嬌媚,郭楠更控制了力量的強弱,
上下地滑動。

「趕快給我沖一下,到床上去吧!」文蕾面色潮紅,氣喘籲籲。

「好啊,這可是你要求的,那我給你洗了噢。」郭楠握住了蓮蓬頭,熱水沖
在起泡的腹部、毛發上,泡沫很快就被沖掉了,展現出炫目的光滑肌膚和優美的
胴體。

可是,從蓮蓬頭噴出的水還沒停止,而是一直集中在她的陰部。

「啊!」文蕾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雙手試圖推開蹲在身前的男人,但是又抱
住,然後抓住了男人的頭發,手指插進發間。

噴出的熱水正好對準她露出的陰核上。

「啊……啊……那裏,不行……嗯哼哼……」文蕾仰起上半身,發出哭泣一
樣急切的聲音。郭楠對眼前的美好景物似乎很享受,把熱水噴頭水力增強集中在
她的陰部。

「啊……你……啊哈……你好壞……用這個好厲害……」在噴水持續噴射當
中,文蕾又皺起眉頭,身子哆嗦,露出達到高潮的表情,接着突然發出奇怪的聲
音,往郭楠倒了過去。

就像過山車一樣,高潮輕輕的越過山頂。

「這個怎麽這麽厲害啊,我都快尿出來了……」文蕾在郭楠懷中喘着氣呻吟,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要泡會兒澡。」還沒正式作愛就先高潮了一次,文蕾自覺
需要補充體力。

郭楠浸到浴缸裏,稍微洗了一下身體,就先站起身回到卧室。

卧室的床很有路易王朝的風味。

實際上整個公寓的裝修就是像巴黎旅館一樣,以法式風來統一格調,所以充
滿了華麗的感覺。不知道是原本就是這樣的風格還是文蕾自己改的。要是自己改
裝的那就不得了了,這樣的裝修沒有百十萬大概下不來。不過估計使原本裝修的
風格,這樣的公寓絕對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

郭楠不由得又對文蕾到底是做哪一行的充滿好奇,不過除了性之外他不希望
和文蕾有别的關系,所以不再深究,将浴巾纏在腰上躺着,再度以專業人士的眼
光觀察着室内。

屋裏似乎有别的人來過的痕迹,左側床頭櫃上有個煙灰缸,裏面有個半截煙
頭。

郭楠知道文蕾是不抽煙的。

郭楠拿起煙嘴看了看,煙還剩下相當的長度,商标是金色的V字型,完全沒
見過這種煙,肯定不是國産煙。

這裏來過别的男人嗎?

這一點郭楠倒是不介意,文蕾隻是自己的炮友而已,又不是自己老婆或者女
朋友,事實上文蕾有多少男人都不關自己丁點屁事。

「有人着急了吧。」不久文蕾從浴室裏出來。

她将浴巾纏在胸前,郭楠挪了挪身體,好讓她方便上床,手拍了拍旁邊:
「來,上來吧!」

他按住滑進被單裏的文蕾,一邊接吻,一邊解開浴巾的結。輕輕将浴巾往兩
側剝開,少婦炫目白皙的女體出現在眼前。

調整了床頭的燈,從燈光可照映出隆起的乳房、腰部的曲線、陰部的突起及
茂盛的陰毛等輪廓分明的陰影。而且她還穿上了一雙黑色的長筒絲襪,黑色絲襪
寬花邊和白美肌膚形成了強烈反差,充滿倒錯的官能刺激。

「你怎麽穿上絲襪了。」郭楠喜歡絲襪的感官刺激,情不自禁撫摸尼龍織物
那光滑細密的美妙觸感。

「專門爲你穿的。」文蕾的媚眼水汪汪的滿是情意。

「你怎麽看都很漂亮。」女性就需要稱贊,更别說是這樣一個完美的炮友。
郭楠甚至懷着感恩的心态一邊稱贊,一邊将手從乳房移至下腹部。接觸到手掌的
肌膚感觸是很微妙的,就像用手掌來進食。從下腹部移至肉穴裂縫中,其中的粘
汁早已源源不絕。不愧是敏感的少婦,自淋浴時的接觸以來,文蕾的蜜汁就一直
持續溢出。

此時不隻是潤澤而已,她的女蕊已充血而堅挺起來。

用手指撫慰那蓓蕾後,郭楠用兩指間夾住裂縫上部的突起物。他一邊夾,一
邊又壓又撫摸。

「啊……那裏…爽死了…别弄了,我又要高潮了……」郭楠覺得文蕾和自己
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很容易高潮,至少她總是把高潮二字挂嘴邊。不知道和别的男
人在一起時是不是也是這個情形,他的手指在她那裏恣意而爲,并趴上身去吸吮
她的乳房。

圓錐形乳房的頂點呈現草莓般的鮮紅色,他将那乳頭含在嘴裏。乳頭雖小而
有彈性,乳暈呈現淡粉紅。乳房上囤積了很多白色顆粒,一旦興奮,那裏就會放
射出麝香般的少婦氣味。

郭楠舔了又添,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如果緊緊吸吮她的乳房,在文蕾仰頭
的同時,插入陰道裏的手指就會有被抓住的感覺。他又再度舔舐、含住并吸吮。

「啊……啊……啊……」

他發現陰道的括約肌的确有緊縮的現象,上下牽動着。

以前和她上床的時候就沒發現過這樣的事,看來女人的身子就是需要深入開
發,越深入越有新的驚喜。

「你這兒很敏感哦……」

「讨厭,别停啊……尤其是最近……啊、就是那兒……」

文蕾直接外露的性器在男人的魔手下完全投降,郭楠一邊用手指挑逗女人的
陰戶,一邊吸吮乳頭、揉捏乳房,文蕾展現出完全的饑渴歡愉,一點也沒有保留。

郭楠注視着因被自己雙手挑逗而大膽扭動的女體,将嘴唇由乳房移動到白色
的腹部。和其他部位相比,文蕾的臀部内側格外地白皙、嬌豔。她的身材雖苗條,
但大腿卻是勻稱而富有彈性的,外面還裹着一層性感的黑色絲襪,被男人愛撫的
腳趾頭在絲襪包裹下不住的勾起伸開的扭動。

她的陰部饅頭樣隆起。兩側被修整過的陰毛茂盛地往中央集中,非常誘人。
下方那如紅色瀑布的陰唇,泛着橙紅色的媚肉光澤。每當男人的舌頭來訪時,它
總是哆嗦着,渴求般地開啓着。

郭楠将舌頭浸在那小小的河流中,蜜汁濃郁而又入口即化。他将那花瓣扳開,
讓舌尖伸入裏面,文蕾的腰扭動了起來。

他像用湯匙盛成熟果肉般,用舌頭舔舐蜜汁,越過上方的珍珠。

「啊……啊……」

随着舌頭的深入舔噬,珍珠開始閃着光澤,文蕾的腰搖動了起來,屁股扭來
扭去,床單下面已經濕了一小片,大量蜜汁分泌被男人舔入嘴中。她裹着黑絲襪
的雙腿夾着男人的頭,似乎想把它擠壓埋入自己的下體裏去。

「啊……好棒……老公,你好棒!」在快感如潮之際,文蕾縱情浪叫。

「我可不是你老公……你老公有我雞巴大沒?」郭楠一邊舔一邊從她倆腿之
間擡頭看她,卻被她雙手按着頭又緊緊壓在陰部上。

「沒你雞巴大,你雞巴最大了!快,别停!」

郭楠心理上特别滿足,這種奸占他人妻的感覺特别刺激。他一邊看着眼前贲
張的肉穴裂縫,在舔的同時又把手摸了上去。

他先将中指伸入她的秘唇裏。被吞沒的手指,在深處碰到狹隘部,使文蕾猛
地往後仰。他又用其他手指将花瓣掰開。

中間的小窗打開了,是扇鮮紅色的由嫩肉和黏膜組成的舟形窗戶。

郭楠進而用中指稍稍地潛入那舟中。通過洞窟的狹隘處,沒想到還有一片寬
廣的地帶。不過在粒子多的側壁及上壁開始蠕動後,手指就立刻想前往更深處移
動。

随着他的手指緩緩地律動,文蕾表示了想要郭楠的身體。

「嗯……快來吧……狠狠操我吧……」

郭楠決定要給她回應,他爬上女人仰卧的胴體壓住,撐開她的一雙絲襪美腿,
手扶着怒漲的肥壯肉棒,龜頭直直的頂在了陰戶上,撐開了兩片充血泥濘的陰唇。

「我要進去了……」說着挺身一沖,整條滑着全頂進去了,男女的生殖器完
全緊密地結合到了一起,少婦成熟的陰道被塞滿,強有力的沖擊直頂到了她體腔
的盡頭,甚至子宮頸口都産生了麻痹的快感。

「喔!」文蕾将下颚轉向一邊,雙手抓住床單,仰起了身體,黑色絲襪美腿
蜷着夾着男人的兩側,完全被這巨大的入侵物所帶來的撐漲感弄的銷魂失神,隻
是生理本能收緊臀肌箍勒住入侵者。

「爽不爽?」壓在動人的女性肉體上,郭楠止不住收縮腰肢,帶動屁股一聳
一聳,粗大的肉莖小幅度的抽動,隻是在少婦的體内律動。動作幅度雖然不大,
但是帶着兩人結合處的淫汁橫流,由于箍的太緊,每次抽動都會把肥陰唇裏的紅
嫩肉帶得翻出來。男人雙腿分開半壓着女人左右分開的腿,搖動腰部,形成往下
送力的姿态,每次都能聽到砸在肉上啪啪聲。

「你太猛了……哦……粗魯……」文蕾發牢騷似的呻吟着。

「哦……哦……你真緊……」郭楠忍不住地扭起來腰,大肆抽送。同時雙手
還把女人的兩條絲襪美腿攬過來,盡情撫摸感受絲滑觸感,約摸越覺得欲火升騰,
每次雞巴插進陰道都狠狠的頂到最裏面。

「緊……哦……是好……你喜歡不喜歡……嗯哦……」文蕾将雙手環繞到他
的背後,抱緊他。在火熱的抽送當中,她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郭楠狠狠吻住她的唇,文蕾也激烈回應,兩人口舌絞纏,津液随着舌頭纏繞
互相吸允。他一古腦抱起文蕾的上半身,把唇埋進她的頸激烈吻着。而文蕾則配
合他的動作,雙腿夾着他的腰,雙腳直接絞纏到他的背後互相勾住,胳膊則摟着
他的脖子。

下一刻,文蕾被抱了起來,面對面站着,男人的手兜着她的大腿彎,讓她懸
空挂在身上,利用慣性搖晃走一步幹一下,兩條黑絲襪腿也勾不住了,由男人的
力量勾着,随着動作搖晃着,情景十分淫靡。

就這樣抱着女人邊走邊颠颠兒得幹,一直走到了陽台上。郭楠直接把女人的
屁股往陽台上一放,掐着她的腰開始激烈動作,肉皮拍擊之聲又緊密了起來。

少婦的腳再度勾住他的腰,包裹着絲襪的腿盡情在他的肌膚上磨蹭。

郭楠下體激烈的在女人陰部聳動,低頭吻了她的乳頭。他深深地含住乳頭,
用舌頭在上面滾動着,或含或吸吮,有時也會輕咬着它。

文蕾此刻坐在陽台上,後背完全靠在玻璃上,隻剩下了承受的力氣,下體承
受着男人猛烈的抽送撞擊,快感如潮侵蝕神經,讓她有一種癫狂入雲端的感覺。
她一隻手撐着陽台一隻手摟着男人的頭,嬌媚的喘息着。

「啊……啊……啊……」

郭楠感受到深處有湧出的蜜汁,而少婦的陰道内壁又再度吞沒他的男根,文
蕾随着他強有力的動作禁不住癫狂的顫動身子。郭楠注視着狂亂的女人,她突然
安靜下來,直接主動含住他的唇。

兩人終於安心似地互相配合,一邊結合一邊接吻,在郭楠的口中,女人的舌
頭彎曲起來。

郭楠暫時停止了動作,隻依靠女人體重讓豎立的肉根更加進入陰道的深處,
感受繼續被吞入的感覺。包圍住郭楠的花瓣是溫熱的,可感覺到花園的呼吸,那
正訴說着自己是女性的事實。

在持續接吻的同時,文蕾的内部其實是變化多端的。郭楠離開了她的唇及臉,
看着文蕾。她的唇濕潤而有光澤,閉眼皺眉。她現在正飄浮在感官的欲海中。

文蕾似乎感受到郭楠的視線。她睜開了她的雙眼,兩人的視線交會。郭楠深
深地望進她的眼底。

「你好棒,我真想就這樣要死你。」他靜止動作說着,這就是男人的老台詞。

「不要那樣看我啦!」她身體顫抖,羞澀地說着,笑了出來,表情摻雜着甜
蜜、快樂與羞澀。接着她的包裹着性感黑絲襪的雙腳像黑蛇般再度纏繞在郭楠的
腰際上。而下體的收縮力道也在加強,這是期望緊密律動的信号。

郭楠于是又再度強力抽動了起來。他抱着女人的屁股不斷地向前直沖,就像
抱着一挺機關槍拼命向敵人射擊,文蕾也不時發出變調的叫聲。

「啊…啊…啊……我要高潮了……要來了……來了……啊啊啊……」她的身
體開始僵硬的繃緊,雙腳勾住郭楠的腰用力貼近,幾乎全身都懸空勾在男人身上,
拼命的繃緊。

郭楠也快要高潮了。爲了表達自己的狀态,郭楠以這種淫蕩的姿态站着面對
面兜着女人屁股從下狂插。從文蕾的口中發出了含糊的叫聲。那是忍耐已久的聲
音。那包住郭楠的核心不斷地緊縮、發出聲響,文蕾開始哭了起來。她的體内深
處已雷聲隆隆了。

文蕾達到了高潮。在那瞬間,郭楠也解放自己,肉棒在陰道的包夾内激烈跳
動,大量地注入稠熱的濃精,撐着兩人重量的雙腿止不住顫抖,最終還是站住了。
文蕾将滿是汗水的臉轉向一邊,靠着玻璃坐在陽台上,像死了般動也不動。

郭楠喘了一會兒,把最後一滴精液也射幹淨,這場酣暢淋漓的做愛才宣告結
束。他抱着女人回到卧室放床上。然後拾起掉落在床下的浴巾,悠然地去淋浴。

二十分鍾後郭楠冼完澡,文蕾終于起身,用惺忪的睡眼望着他。

「給你說個事兒。」文蕾的神色有些奇怪。

「啥事兒?」郭楠看她的表情就有一絲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想問他借錢吧。

「我……懷孕了。」文蕾看着他輕輕說道。

「啊?懷孕了?多長時間了?你……才發現還是……」郭楠頓時張口結舌,
這是啥意思?是不是打算以後和我斷交了?

文蕾沉默着沒說話。

「哦……恭喜啊。是你男朋友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後不會幹擾你的
生活了,咱們就此爲止。」眼見文蕾不吭聲,郭楠覺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其
實他早有心理準備。和這個女人的關系不可能永遠保持下去。

「是你的孩子。」文蕾擡起頭,注視着郭楠。

郭楠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法形容,他默默的看着文蕾,文蕾低着頭不說話。兩
人就這麽無聲的僵持着。大概過了有一分鍾,郭楠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帶出了一絲
冷笑。

「你确定是我的孩子?」

「确定,這段時間内我隻和你有過……」

「那你想怎麽樣呢?」說着郭楠面無表情的撿起地上的衣服褲子,以驚人的
速度開始穿戴,似乎不想再在這裏多待一分鍾。

「我也不知道,我有個朋友,他是……」

「你把咱倆的事告訴你朋友了?」郭楠冷冷得問道。

大概是被郭楠瞬間變冷的态度給吓着了,文蕾都快哭了:「你别誤會,我不
會破壞你的家庭的,我隻是……你能不能陪我去……我那個朋友……」但是她沒
說完,郭楠穿好了衣服就想走。

「我不會纏着你的,我隻想知道你對這個孩子的态度,如果你不要,我自己
會獨立撫養他成人。」文蕾大概是被郭楠的态度給激怒了,情緒也激動了起來。

「是嗎?我沒啥态度,到底是誰的孩子你問誰去。」郭楠臉色鐵青。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文蕾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我說我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反正肯定不是我的!」郭楠此刻眼中再無一
絲柔情,話說得斬釘截鐵。

「你……你混蛋!」文蕾氣的哭了出來,抓起枕頭狠狠甩向他。但是在郭楠
眼中,這些隻是演技而已,難爲這女人裝的竟然這麽像,不知道她跟誰通奸搞出
來的野種,竟然想安到自己的頭上,難道是看我好騙嗎?

「我混蛋?沒你混蛋!」郭楠一把抓住文蕾欲扇他耳光的手腕,冷冷得說道:
「反正咱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我可以把話跟你挑明了。我不可能有孩子,不管
跟哪個女人都不可能有,知道爲啥嗎?我有不孕症,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所以你少他媽拿别人的野種來往我頭上按,老子沒興趣替别人養孩子!」

文蕾頓時目瞪口呆,好像木雕泥塑一樣傻在那兒了,或許這個消息太出乎意
料,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僞裝,郭楠看着她狼狽尴尬的樣子,立刻确定了這女
人是故意的。

他不屑的冷笑一聲,轉身出了門。這時文蕾才反應過來,急追到門口,但是
郭楠頭也不回的進了電梯。

之後文蕾并沒有打電話,可能是因爲沒臉見他。但是郭楠心中也不好受。

這是他的秘密,終于在外人面前說出來了,甚至連羅蘭都不知道。這也是他
們倆之間一直沒要孩子的最主要原因。他一直瞞着妻子,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一
直瞞下去,他不知道以後該咋辦,但是能拖一天算一天。羅蘭一直以爲他們之間
的主要原因在她自己,其實并不是這樣,就算她現在反口說要孩子,郭楠都沒法
讓她懷孕。

這個秘密一直悶在心裏,現在終于吐出來了。但是就這麽走在大街上,他卻
有點茫然無措的感覺。感覺自己把自己最窩囊的一面暴露出來了,心裏空落落的。

他找了個快捷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回了公司。

馬淵博和他都覺得這三人沒啥問題,至少是他們覺得沒問題。原本郭楠總覺
得這個林政南的檔案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履曆雖不完美,但是有種恰到好處
的感覺,而且都是有據可查的。這樣的履曆資料,郭楠以前就僞造過,和這個風
格類似。但是這世界上這樣的人也非常的多非常的普通。

他們傾向于相信這人恰好就是一個完美的候選人。

今天羅蘭的店要試營業了,很多親朋好友都會來捧場,自己這個做丈夫的今
天必須要露面。他中午就到了店裏幫着忙這忙那,點外面已經搭起了禮台和花籃,
一直弄到下午5點多才歇口氣出去吃吃飯。

之後到了晚上七點多天快黑的時候,店裏面開始真的熱鬧起來了,百十号男
男女女熙熙攘攘有說有笑,樂隊彈奏着古筝弦琴,音樂在空中飄蕩,更像一個大
規模的派對而不像開業儀式。郭楠和羅蘭的朋友、社會關系們絡繹不絕的上門了。

當然這裏面的人大多數他們倆都不認識,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
朋友……

不過羅蘭善于交際,越是人多越能顯出她的本事來,跟誰都能搭上話,這說
一會兒那說一會兒,讓所有人如沐春風,不會感到被冷落。對于這樣的本事,郭
楠實在是自愧不如。再看原本都不認識的人和羅蘭聊一會兒後就親熱地好像多年
老友一樣。

所以人再多,郭楠也總能一眼就找到她,因爲人多也掩蓋不住她的風采,她
總是那麽出衆。

但是郭楠就低調多了,在人群裏他隻跟爲數不多的幾個認識的人聊天,往人
堆裏一扔幾本就找不着他了。他看人有種職業病,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區分哪些人
是有利用價值的,哪些人過于接近的話是對自己的生存環境有危險的……

他陪着馬淵博在那枚西王賞功的亞克力展櫃前駐足,不少人圍着這枚金币在
看還拍照。馬淵博對此一竅不通,但是聽說這小小一枚錢币竟有人出百萬甚至數
百萬巨資收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啥,這東西這麽值錢?開玩笑呢吧。哎呀這可比辦公司累死累活的爽多了
……」

「值錢?全中國這種錢不到十個。幾百萬都是小意思。」

「你媳婦兒這麽有錢,你還上班幹啥?回去天天享福不就行了。」

「靠,這又不是我家的。别人放在這兒展覽的,借這個地方擺一擺而已。」

「啊,這又不是博物館?萬一被偷了怎麽辦?」馬淵博畢竟也是有職業病的,
敏銳地感覺到不安全,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量房間監控的死角盲區,同時窗戶門都
被他掃過了目光。

「這裏晚上專門有個保安來上夜班……」郭楠話沒說完,身後過來一位,沉
聲說道:「誰敢偷,除非他不想混了!」語氣傲的不得了。

郭楠聽聲音吃了一驚,回頭看,果然是電視裏那位明星條子大叔郭敏川。卻
見這位大叔身材還真高大,電視裏倒還真看不出來塊頭。沒穿警服,穿着一身便
裝。剛才郭楠竟然沒在人群中發現他,可見他作爲警察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在
人多的地方也下意識的警惕隐蔽,确定沒危險才冒出頭來。

卻見他面帶得意的瞅着那枚金币,别人羨慕的眼神似乎讓他很有滿足感。馬
淵博不明所以,郭楠卻知道這枚古币真實主人其實是他,别人越羨慕越能滿足他
的虛榮心。

這時羅蘭過來了:「郭楠你跑哪去了?我都找不着你!小馬你們倆在這兒呢?
你媳婦兒今天咋沒來?」

「在家帶孩子呢。」馬淵博笑嘻嘻的。

「哦,郭局今天專門賞光過來給咱們捧場來了,郭局這是我丈夫。」

「郭局您好,我叫郭楠。」郭楠湊過去趕緊握手,一臉獻媚巴結的樣子,人
家和他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别,一個兵一個賊,盡管自覺地自己從來沒有失過手,
但是見着警察,而且是不一般的警察,總覺得有些心虛。

「小羅你真是的,這個話可不要亂說啊,我現在還是處長,可别郭局郭局的
亂叫,影響不好。」郭敏川嘴上說不好,但是眼睛裏滿是得意高興。

「那不是闆兒上釘釘的事嗎?郭處下個月要調高新區分局當副局長了。」羅
蘭笑嘻嘻的沖郭楠使個眼色。

郭楠這才明白過來,郭敏川一直在市局當處長,現在調到高新區分局當副局
長,這明顯是領導在有意提拔。高新分局局長都快退休了,讓他去過不了兩年可
能就會扶正,那可是真正的一方諸侯。

「郭局恭喜了。」郭楠的馬屁功夫實在不怎麽樣,說完了就沒詞兒了。

「我知道你,你是馬建軍家的孩子吧。」郭敏川簡單握了手之後,根本沒理
郭楠,直接同馬淵博說話。

「呦郭局您認識我爸。」馬淵博一臉驚喜,旁邊郭楠苦笑。馬淵博開這個公
司去工商、公安那邊注冊,他們家就出了不少力,否則這麽個不倫不類的公司恐
怕連營業執照都辦不下來。而且能和智信集團搭上關系也是因爲老馬的緣故,現
在居然又能和這位明星條子扯上關系,看來有個好老爹少奮鬥十年這話真是一點
都不誇張。

「都在一個樓辦公嘛,和公安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們那公司以前是不是以前
跟法院有業務?幫法院找過被執行人?」

「那是前年的事兒了。」馬淵博頻頻點頭。以前法院最頭疼的官司就是老賴
欠賬玩消失,執行局裏沒那麽多警力去天南海北的找人。最後馬淵博聽說了去聯
系業務,凡是有這樣的情況法官就介紹當事人去找他們。

「那會兒就聽說你們了,行,到了地方上幹的也是不錯的。」這話讓郭楠和
馬淵博聽了心裏都是一震,郭敏川這是在拿話點他們。他們倆雖然都已經不是國
安的成員,但是畢竟曾經接觸過機密,一紙保密條例也不可能讓國家機器真正放
心讓他們脫離視線之外,他們在當地國安和公安内部肯定也是挂了号的,夠級别
的人應該都知道在他們的地頭上有兩個擁有一些經過千錘百煉的特殊技能的人,
這是需要特别關注的目标。

「哎呀都是小本經營,糊口而已。」馬淵博打個哈哈,現在的他平時看起來
完全就是個商人模樣。

「糊口,你糊口能開這麽大的店?我這個上班的才是糊口。你一年掙多少我
一年掙多少?」這話他又笑呵呵轉過來對着郭楠說的。

「哦我們公司的分紅機制很不錯。」郭楠也隻能想到這個托詞兒了,這老家
夥裝的還挺純潔的,還一年掙多少錢?就這個西王賞功币就夠你一輩子的工資了。
這老家夥虛僞至極,不是啥好鳥。不過想想自己似乎沒資格說人家。

「有郭局在這兒鎮着,哪個小偷敢來?」羅蘭笑嘻嘻的插科打诨。

郭敏川威嚴的傲然道:「最近市裏有好幾起藝術品盜竊案,失竊的都是古玩
古董之類的。你們這裏一定要提高警惕。你這裏裝了防盜報警了沒有?」

「裝了,還有閉路也裝了。晚上我們這有保安值班。」羅蘭輕巧的接過話題,
「郭局你說最近市裏有專門偷這個的?」

「對,你們這些店要注意,如果在市面上看見有失竊的贓物,或者有誰拿來
銷贓的話,一定要及時報警。回頭轄區派出所會給你們下通知,上面有清單。」

「哦沒問題郭局,您就放心吧。我回頭不行再招一個保安,倆人一起值夜班。」

「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這案子遲早會破。有我在沒有破不了的案,不管賊有
幾個,我早晚會把他們都抓住。」郭敏川話說着眼神就有點陰冷,看起來跟殺手
似的。不過在郭楠看來有些裝腔作勢。這時候郭敏川有看見了别的大人物,過去
打招呼去了。

「哎,瑛姐!」被羅蘭拉着跟好幾個不認識的人打過招呼,還沒歇口氣,又
一個大人物出現了。

楊文波的後媽樂瑛出現了,不愧是首富夫人,很有女王範兒珠,穿一件深紫
色七分袖假兩件性感套頭中裙連衣裙,領口處有蕾絲镂空,雙層裙擺顯出濃濃複
古動感,下身則是性感的黑色絲光長襪包裹雙腿,腳蹬低腰镂空尖頭皮靴。不得
不承兒這女人很會打扮,穿衣服适合她這個年齡,正襯顯出成熟貴婦的風情魅力。

看身材高挑依舊,應該是經常鍛煉或者做瑜伽之類,光寶氣雍容華貴,嬌豔
出衆。難怪當年能迷的楊建國抛棄原配。

不過幸好楊文波沒來,否則看見這位後媽,倆人不掐起來才怪。楊文波現在
幾乎已經是被流放的狀态,他堕落的生活态度他老爹不可能不知道,卻對他不管
不問,也不讓他來自家企業上班,顯然是不打算培養他成爲繼承人,将來家産有
沒有他的份兒都不一定。平心而論要換了自己是楊文波,不殺了這後媽都誓不爲
人。

當然郭楠是認識樂瑛的,但是他真正關心的是另一個跟着樂瑛一起來的人。

林正南?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種場合出現了?毫無征兆的他們倆人突然碰面
了。這位西裝革履的,身材絕對是模特級别,而且真是很英俊,面帶微笑,不知
怎的覺得有點像男模胡兵,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瑛姐,林先生……」羅蘭對于樂瑛身後的男人也是一愣,林正南從外表上
看就屬于對女人很有殺傷力的類型,羅蘭面對這樣的男人也是一時失态,竟似有
點慌亂,但是畢竟交際經驗豐富,接着就恢複常态。

「我帶小林過來看看,不會不歡迎吧?」樂瑛玩笑道。

「怎麽會呢?請還請不來呢。」羅蘭轉頭對郭楠說:「這是瑛姐他們公司的
同事,林先生。郭楠你們公司不是和智信有合同嗎?林先生就在智信工作,人家
可是韓國人哦。」羅蘭熱烈的介紹林正南,看樣子早就認識。

「你好,我叫林正南。」不管如何,這位漢語說的是字正腔圓,充滿紳士風
度彬彬有禮和郭楠打了招呼。

郭楠無奈回禮,這時候他不由自主的有種暴露目标的感覺。幹他們這一行的,
不管目标是誰,如果對方始終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這才是成功的。不管什麽原因,
在目标面前露了像,任務即算失敗。現在自己陰差陽錯的和林正南碰面了,連真
實身份都暴露了,這簡直是……郭楠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失敗,但是他自己有種失
敗感。

羅蘭陪着樂瑛轉到别處去了,郭楠饒有興趣的問道:「你中文說得不錯哦。」

「過獎,我的爺爺其實在中國生活很長時間,我奶奶就是中國人,我也在香
港住過8年,中國對我來說就像是第二祖國一樣,中文對我來說不是問題。」

「那你來S市是……工作的原因?還是旅遊?」

「我哪有時間旅遊啊,當然是工作啊。能加盟智信是我的幸運,多虧了瑛姐。」

「她給你介紹的啊?」

「是啊。」他回答的倒幹脆。

郭楠不禁浮想聯翩,這樣一個男人和樂瑛之間到底是啥關系?不會是有一腿
吧。美熟男美熟女奸夫淫婦……

「你原來在哪兒發展?」

「EMC。」

「大企業啊。怎麽不在那兒繼續發展下去呢?」

「良禽擇木而栖,EMC确實是個好平台,但是不适合我。唉……獻策不用,
我留在那兒也沒有啥前途,智信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當然選擇智信。對了,聽
說你們公司和智信也有合同,那麽大家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喽。」

說着林正南想掏名片,卻尴尬的發覺名片散完了。郭楠并沒有拿自己的名片,
而是随手拿了一張宣傳頁。林正南笑了笑,拿出原子筆在上面寫了電話和電子郵
箱地址。

郭楠注意道他的筆上有EMC的LOGO,笑道:「這是他們送給你的辭職
禮物?」

林正南詭異的一笑:「不是,我偷的。郭楠怔了一下,林正南突然又說道:
「屋裏人好多啊,要不要出去抽根煙?」

「好啊。」

倆人走到外面,林正南摸出一包煙,看樣子金色硬盒,上面是韓國字,不是
國産煙。林正南摸出一根,一盒好像才裝幾根,問道:「要不要嘗一根?這種煙
是韓國最高檔的,這裏沒得賣的。」

「哦,吸我的吧。」郭楠點了一根中華,給他也上了一根。

他點着吸了一口,點點頭說道:「這煙平啊。」

「這是中國最高檔的煙。」郭楠笑着說。

「這要多少錢一包呢?」林正南問。

「七十,人民币啊。」

「哦,那看來比我的貴。我這個在韓國大概要一萬韓元一包,而且還很不好
買。對了您夫人對我的畫怎麽看呢?」

「什麽畫?」郭楠不明白他說啥。

「您夫人沒有對你說起過我嗎?我有幅畫想請找人幫忙鑒定一下,上個月瑛
姐就把我介紹到這來了,想請您夫人幫一下忙。」

「什麽畫啊。」

「一幅宋代的古畫,我也不太懂,是我爺爺傳下來的。」

「你的祖上嗎?他怎麽會有宋代的畫?」郭楠覺得蹊跷,一個韓國人怎麽會
有宋代的畫?别是什麽騙局吧?如果是這樣自己可要提醒羅蘭注意。

「我爺爺從小就是在中國東北長大的,民國時期給張學良當過勤務兵呢…
…」林正南正說着,突然身後有人嗔道:「這兩個大煙鬼在這兒偷着抽煙呢。」

再看羅蘭和樂瑛在門口,羅蘭雙手叉腰,郭楠苦笑着和林正南對視一眼,談
話自然到此結束。

到了裏面,正好馬淵博要走了,郭楠把他送出門口。再回來卻隻看到羅蘭,
再看林正南卻一時找不到他。郭楠對于剛才的談話很感興趣,宋代古畫?古玩嗎?
張學良的勤務兵?這是瞎編的還是真的?這是不是可以作爲下一個目标?不知道
楊文波對此了解多少?

「你們倆說啥呢?」羅蘭忙着整手頭的宣傳冊,頭也不擡的問道。

「抽煙呗。你跟他認識?」

「啊,瑛姐介紹的,幫個忙而已?」

「我聽他說是讓你幫着賣畫呢,那是啥畫啊?」

「是想讓我幫着聯系下買主,李公麟的山君圖,知道吧,萬一是真的這可要
轟動了。要是能在我這店裏展出就好了。」羅蘭面現興奮之色。

「山君圖?啥意思?」

「畫老虎的嘛。你看。」羅蘭打開筆記本,很快就讓郭楠看到了一幅圖片,
是一幅水墨畫,筆法類似白描,一隻大老虎,裱糊的很精緻,畫上有密密麻麻的
題款和印章。郭楠看得很仔細,一看有十幾張圖片,像是在室内拍的。

「這是他家?」對于林正南現在在S市的住址,郭楠是知道的。

「對,不能把原畫拿到這來,隻能去他家拍點照片。」

「那你現在鑒定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很可能是真的。我秘密找了兩個專家鑒定過了,都說可能是真的。」羅蘭
小聲悄語,生怕别人聽見。「這事兒得先保密,要是被被人知道一定有人過來和
我搶生意。我準備過幾天去北京一趟,林正南下星期要回一趟香港,可能還要去
韓國和美國跑一趟,得收集一下他爺爺的生平資料,到時候一起帶到北京去。」

「他也去北京?」

「畫是他的,他當然也得去了。」

郭楠還想再看,但是羅蘭卻合上筆記本。「今天晚上可能得晚回去了,你不
行先出去買點東西吃。」說完拿着筆記本上了樓。2樓是個套間,作爲會客室和
辦公室,平時羅蘭作爲老闆辦公就在這上面。

「本不拿回家了?」

「不拿了,來回拿着麻煩,擱到辦公室吧。」

很快羅蘭就下來了,被她一群昔日的大學同學圍住無暇他顧,趁此機會郭楠
若無其事的悄悄上了樓。

門鎖對于他來說是小菜一碟,輕易就弄開了。

筆記本就在桌子上,但是郭楠随身沒帶閃存。無奈隻好用手機對着顯示器迅
速拍了幾張,快速完事之後,想走卻走不了了,有倆人竟然上樓來了。門被他弄
開了忘鎖了,這倆人竟然進了會客室,郭楠因爲沒有開燈,這倆人以爲屋裏沒人,
開燈之後反手又把門關上了。

本來郭楠是用不着躲的,但是一看見來的人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趕緊藏進
辦公室的套間内,摒住呼吸,關了手機。

外面是樂瑛和林正南,郭楠不敢往外看,隻能聽,就聽見男女親吻和衣服悉
嗦摩擦之聲。果然不出所料,這熟婦果然和這個韓國俊男有奸情。

「會不會進來人?」林正南含糊不清的低聲嘟囔,顯然嘴正被别的東西塞着。

「沒事兒,快點,你都想死我了……」樂瑛的聲音饑渴而淫蕩,接着兩人似
乎倒在了沙發上,沙發發出咯吱吱的皮革碾壓聲。

難道倆人竟然要在這兒辦事?郭楠多在屋裏沒法兒出去。隻好聽着,就聽見
外面男人和女人性愛的喘息呻吟低沉急促,顯然已經搞上了。接着親吻喘息越發
激烈,還有女人的浪叫聲,叫的非常淫蕩,但是聲音壓得很低。

「哦……哦……哦……大雞巴給我……給我爽死了……爽死了……哦……哦
……」

「穿這麽騷的性感絲襪……呼……操死你……操爛你的絲襪逼……呼……」

裏面折騰得欲火雄燃,門外羅蘭在門口聽了一陣兒,臉上陣紅陣白,她不知
道裏面倆人是怎麽進去的,難道自己剛才忘鎖門了?但是她不敢進去打擾他們,
隻是默默的又下了樓,給郭楠打電話卻發覺他手機關機。

跑哪兒去了?羅蘭有些悶火。但是她不太敢離開樓梯口,生怕有人再上去,
便顯得有些心神不甯。

裏面郭楠已經聽了一會兒,沒想到辦公室裏打快炮也能打這麽長時間,他怕
時間長了自己會暴露,但是又沒法兒出去,無奈之下隻好悄悄把門開了一道縫,
非常小心地往外面偷窺。

外面的情景香豔淫靡至極,充滿了官能刺激感,看的郭楠當時就硬了。

性感的豔熟貴婦此時已不複高傲姿态,以非常大膽羞恥的姿态扶着沙發站着,
紫色的裙擺被撩到屁股上,黑色褲襪包裹的美臀暴露在空氣中,被脫下褲子的男
人站着用赤裸健壯的下身從後面抱着頂着,一條黑絲美腿穿着高跟尖頭皮靴蹬在
沙發上,另一條筆直的繃着。

男人的上衣都還穿着,但是下身裸體,褲子皮帶褪到大腿彎挂着,兩隻大手
猛力揉磨絲襪裹着的肥臀和大腿,陰部貼在她屁股上聳動,能聽見啪啪聲,顯然
已經插進去了正在抽送。女人身子随之搖動,屁股也用力後坐,迎合男人的頂撞,
倆人都有節奏的喘息着,喘得也是蕩人心魄。

真是一幅充滿官能刺激的場景,男女通奸偷情的下流淫靡體現得淋漓盡緻。

林正南是樂瑛介紹進智信集團的,原來如此……倆人原來有這種關系,難怪
不介紹别人介紹他。

不過這娘們也夠膽大了,敢把自己的奸夫往自己老公的企業裏塞,這幾乎就
是公然在羞辱自己的老公嘛。看來楊文波恨這女人不是沒原因的。

而這一幕又恰巧讓自己看到了,真是老天故意的。

自己正在做林正南的報告書,卻讓自己看到這一幕。

郭楠突然很想把這一幕拍下來,但是手機拍照有聲音,他還不敢冒險多事。
别人偷情關自己何事?再說樂瑛也不是好惹的,自己若是把這事寫到報告裏,必
然遭到報複。

他又把頭縮了回去。

沒想到這林正南還相當持久,女人的呻吟喘息越發激烈,但是男人就是不射。
屋裏沒開空調,悶熱的情欲好像火一樣熊熊燃燒。

他再次悄悄偷窺,卻見林正南把女人上身擡起了來,兩人緊貼在一起都站直
了身子,樂瑛雙腿分開,男人從後面站着肚子緊貼着她的屁股激烈聳動。女人的
黑絲襪美腿繃得筆直,隔着連衣裙的兩團乳房被男人隻手揉搓不停,另隻手使勁
搓她包裹的大腿的絲襪。

這家夥真得很會玩女人……郭楠甚至感到驚訝了。

接着樂瑛好像發情的母獸一樣掉轉身子面對面摟着他狂吻,一條腿直接擡了
起來勾住他的腰,整條黑色連褲襪的輪廓完全暴露,陰部磨蹭男人下體,姿态淫
蕩挑逗的難以形容。

男人順勢一隻手兜住勾着自己腰的性感美腿,站着面對面又插了進去,碩大
的肉莖隻看到個大概就又消失在女人的兩腿之間。

弄了不久林正南幹脆把女人的另一條腿也兜了起來,樂瑛這美豔熟婦好像一
條美女蛇一樣纏住男人的身體,雙腿完全懸空勾夾着丈夫以外男人的腰,身體懸
挂在男人身上,雙手摟着男人脖子,拼命扭動腰肢,同時淫靡的濕吻舌吻,那火
熱的姿态就像是想一口水把林正南吞下肚一樣。

林正南顯示出了驚人的體力,掐着她的兩條腿把她抱起來頂在牆上,就這樣
淩空抱着幹她,似乎都不費什麽力氣。女人兩條腿随着男人擺腰節奏而晃動着,
時而放松時而勾緊。

郭楠無心再看下去了,開始考慮翻窗戶。

隔着門也能聽見肉體拍擊聲啪啪啪,女人呻吟的跟牛喘一樣粗重,似乎快要
來高潮了。接着就是重物砸落沙發的聲音,然後是重力節奏沖擊沙發發出的動靜,
大概是林正南把樂瑛壓倒了沙發上最後猛幹,女人哆嗦着好象長歎一樣呻吟。

郭楠縮回頭去,不知道這倆人還要搞多久。他實在是不可能再冒險等下去了,
而且他們搞完了也不一定馬上離開,萬一誰過來看看裏面自己就完了。他仔細看
了看窗戶,外面沒有防盜網,就硬着頭皮悄悄到了窗戶邊……

到了晚上十點多,終于人都散了。
林正南離開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繞到建築後面去看了看,他剛才在樓上的時
候實在拗不過樂瑛才在上面和她性交了一場,那種場合搞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實在
是胡來,而且他後來似乎感覺到有種被偷窺的感覺,但是在完事了之後在套間裏
卻沒發現人,但是窗戶沒有上鎖,不知是不是巧合。

郭楠目送樂瑛和林正南開車離去,心中一直在想這兩人的關系和剛才那場淫
亂香豔的性交。林正南顯然是有所懷疑,但是幸好自己沒有暴露。

羅蘭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和保安交待了幾句之後到了停車場見郭楠站在那裏
若有所思,過來問道:「想啥呢你?回家吧。」

「林正南和瑛姐到底是咋認識的你知道不?」

「不知道啊,你……你剛才上樓了沒?」羅蘭表情有些奇怪,突然像是想起
啥似的很是緊張。郭楠一看就明白羅蘭十有八九是知道樂瑛和林正南在她的辦公
室裏到底幹啥勾當,沒想到她竟肯容忍這樣的委屈,自己的辦公室被别人當炮房,
她還得幫着保密。

「沒呀?我出去吃飯去了。你不知道她倆咋認識的?」

「我哪兒知道啊?你瞎打聽這幹嘛?」

但是羅蘭似乎不太想八卦别人的事,裝聾作啞就是說不太清楚,郭楠覺得她
的态度有點奇怪。

「我先不回去了,我找楊文波還有點事兒,你先回去吧。」

「你還出去?幾點啊?」

「就找他說點兒事,我肯定回來,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睡吧。」郭楠不耐煩
的揮揮手,羅蘭說了句可别太晚然後開車先走了。

接着郭楠找了個公用電話撥了楊文波的手機号。

盡管對于林正南和樂瑛的關系仍不能釋懷,但是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就
是那幅山王圖,郭楠自覺必須盡快和楊文波見一面。如果是真的話,絕對可以當
成自己的目标。李公麟号稱宋畫第一,他的畫都是稀世奇珍,如果這一票可以成
功,也許自己經濟上的壓力一次性就解決了也說不定。

十分鍾後兩人在花海遊龍碰面了。

楊文波車上似乎還有個女的,但是郭楠看不太清。倆人在二樓找了張桌子點
了幾個菜和啤酒和一斤餃子,二樓人不多正适合談話。

「山君圖?你說真的?」等楊文波弄清楚郭楠來意時,反應之大吓了郭楠一
跳,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好容易穩定下情緒,拿着郭楠的
手機左看右看,仔細觀察照片,但是無奈像素不高,看得比較費勁。

「要是有原版的照片就好了,或者能讓我看到實物就最好。」

「等我偷出來你就看到了。照片的話我媳婦兒電腦上有,數碼照非常清晰,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搞出來。我今天是沒帶閃存,所以臨時用手機拍了幾張。到明
天我給你拷出來。反正到時候赝品仿制還需要這些照片。」

「别,你最好現在就去,閃存我車上有,電腦我車上也有,你媳婦兒電腦在
哪放着呢?」

「店裏啊。」

「那你現在去!快點快點!」出乎意料的是楊文波一反常态的催促,急的跟
上墳搶孝帽子一樣,郭楠無奈隻好又跑了一趟。半夜值班的保安認識他,沒有任
何懷疑,很順利就取得了照片,等回來就見楊文波坐立不安的急的抓耳撓腮。

「你幹嘛,至于嗎?」看着他急不可耐的在筆記本上仔細研究,酒也不喝菜
也不吃,郭楠意外之餘大概也感覺到了什麽,試探着說道。

「你懂個屁,你知道山君圖什麽來頭嗎?」

「還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李公麟号稱宋畫第一,他的畫應該都是稀世奇珍
吧。」

「不止,這畫是乾隆皇帝的陪葬品,上面有蘇東坡的題款,還有乾隆的禦筆
親題和禦玺,後來流傳到民間不知所蹤了,這在這個圈子裏,幾乎就跟傳說一樣,
若有真迹出現,輕輕松松到七位數沒問題的,說不定能幾千萬呢。」楊文波興奮
的臉都紅了。

「你瞧,這題款,王安石的詩,蘇轼的字。李公麟活着的時候正值神哲二宗
變法改革時期,他與王安石、蘇轼、黃庭堅等名人都是至交!」楊文波指着上面
的提款放大了仔細辨認。

「壯哉非熊亦非貅,兩目夾鏡當路隅。橫行妥尾不畏逐,顧盼欲去仍躊躇。
卒然一見心爲動,熟視稍稍摩其須。固知畫者巧爲此,此物安肯來庭除。想當般
礴欲畫時,睥睨衆史如庸奴。神閑意定始一掃,功與造化論锱铢。悲風飒飒吹黃
蘆,上有寒雀驚相呼。槎牙死樹鳴老烏,向文俯咬如哺雛。山牆野壁黃昏後,馮
婦遙看亦下車。」

「這就是王安石的詩。」

「這還有乾隆的,你看,有他的禦玺呢。乾隆最喜歡收集名畫,收集完了還
最喜歡在上面胡亂題款印玺,明明詩詞水平還不怎麽樣,總喜歡到處炫耀。他題
的這款其實是明代大文豪商辂的作品,大概是水平有限做不出來了,這下暴露了
真實水平,幹脆恬不知恥的拿來主義。你瞧。」楊文波用手指着仔細辨認,輕聲
朗讀。

「壯哉于菟豪且雄,猛氣不與凡獸同。吞牛食豹爪牙利,空谷一嘯來天風。
黑爲文兮白爲質,光彩斑斑炫晴日。妥尾橫行不畏人,百獸滿山皆股栗。渡河負
子一何仁,銜符化石亦以神。藜藿因之不敢采,固知鸷悍無與倫。天生英物真奇
特,庸史如林貌不得。此圖分明意态新,絕似南山真白額。心閑氣定神揚揚,眼
如夾鏡雙瞳光。向非筆端巧如此,此物安得來高堂。卒然一見驚心目,勢若負隅
誰敢觸。聽之不聞聲咆哮,但覺端端徒蹦躅。籲嗟此獸名山君,狐兔屏迹難爲群。
五雲深處陪蒼麟,餘威自足清妖氛。」

「這要是真的,黑市上肯定有人接盤,就是按照行規打七折,大概也得兩三
千萬呢。這一把要是成了,你就再也不用發愁了。」楊文波興奮得直搓手。

「這畫什麽來頭?你給我仔細說說。」

「孫殿英知道吧?」

「知道,就是挖了慈禧太後墓的那位。」

「對了,孫殿英号稱東陵大盜,其實當初他挖的不止是慈禧的裕定東陵,連
乾隆的裕陵一起都給拾掇了,這幅畫就是這樣流傳出來的。」楊文波興緻勃勃地
開始講課,郭楠則邊吃邊聽。

李公麟一生以畫馬出名,号稱畫馬攝魂,能把活馬畫死,他畫的五馬圖就在
故宮博物院裏挂着呢。但是其實在他辭官之後歸隐龍眠山,就不再畫馬了,而是
以畫虎爲樂。但那畢竟是晚年,故此畫的不多,流傳下來的更少。

傳說他畫虎,都不畫尾巴。因爲畫了尾巴虎就活了。這一點跟那位「畫龍點
睛」的王僧繇可以相提并論。故此他畫的虎都是秃屁股虎,尾巴都藏起來了。

乾隆的裕陵之中,這幅畫就是陪葬品。

後來民國期間,軍閥孫殿英自稱孫承宗後人,打着爲先祖複仇的旗号做了東
陵大盜,無數奇珍異寶落入他的手中。結果東陵盜案天下大嘩,各界輿論一緻臭
罵孫殿英,孫殿英爲了打點關系,将無數奇珍異寶打點了當時國民黨蔣宋孔陳四
大家族要人,最終逃脫懲罰。但是這幅畫他一直留在身邊,後來賞給了親信将領
楊幹卿。

中原大戰之後,孫殿英曾經縱橫中原的八九萬兵馬隻剩二萬多人,在山西閻
錫山地盤上苟延殘喘。爲了養兵,孫殿英造假鈔、販毒品無所不爲,嚴重擾亂當
地秩序。閻錫山對于這個賴在自己地盤上不動窩的土匪頭很是頭疼。

後來九一八之後鬼子進攻熱河,長城抗戰爆發,閻錫山趁機保薦孫殿英出兵
抗日,總算送走這個瘟神。而張學良爲了排除異己,故意給了孫殿英所部四十一
軍編制,但是又不給補充兵源彈械。孫殿英明知有人故意讓他送死,但是在山西
寄人籬下的滋味也不好受,于是毅然率四十一軍北上參戰,最終迎來人生最大高
峰。

與湯玉麟的望風而逃相比,孫殿英這個土匪将軍的表現讓人大跌眼鏡,赤峰
一戰孫部與日軍頑強血戰十餘日,重創日軍茂木旅團,雖然最終仍不免敗退,但
是因其英勇抗日,全國上下一片敬仰稱贊之聲,孫殿英也因此聲望大漲,成爲
「抗日将軍」,而湯玉麟部下潰兵仰慕其聲望也紛紛來投,結果真個是因禍得福。
孫殿英所部不但沒有被削弱,反而兵馬實力暴漲數倍,同時聲望也大漲,成爲這
場戰争之中唯一的赢家。

國民政府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有削弱孫殿英反而讓他猛然壯大,于是改排擠
爲拉攏,何應欽試圖誘使他去進攻馮玉祥的抗日同盟軍,孫殿英不敢得罪何應欽,
同時也不願攻打抗日隊伍留下罵名,知道這不過又是蔣介石的陰謀,于是在包頭
逗留不動。閻錫山眼見孫殿英兵強馬壯已經有客大欺主之勢,于是再次祭出送神
大法,保舉孫殿英爲甘甯青三省屯墾督辦,讓其進軍西北另創天地。

孫殿英此時夾在蔣介石和馮玉祥之間左右爲難,眼見可以避開此兩難選擇,
自然願意,于是率領麾下大軍浩浩蕩蕩開往西北準備另創基業。但是引起了在西
北稱霸的以馬家爲首的地方土豪勢力的強烈抵制,青馬、甯馬宗族軍事集團首領
馬步芳、馬步青、馬鴻逵、馬鴻賓在空前強大外來壓力之下被迫捐棄前嫌團結一
緻,最終與孫殿英在西北的戈壁灘上刀兵相見,此即曆史上著名的「四馬拒孫」。

戰争初時孫軍士氣旺盛,一路高歌猛進,圍攻陷落甯馬大本營銀川,但是老
蔣和閻錫山斷了孫部彈藥補給,孫軍攻勢開始受挫,而馬家軍則開展銀彈攻勢,
重金收買孫軍将領,内外交困之下數萬孫家軍土崩瓦解,馬家軍于此戰确立牢不
可破的西北霸權。

四馬拒孫之戰孫殿英輸的一敗塗地,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楊幹卿投降了馬
步芳,這副山君圖從此就落在了馬步芳的手中。

而馬步芳經曆此戰之後,知道老蔣對他也沒安好心,于是欲結外援自固,便
同樣盯上了和老将貌合神離的張學良。後來張學良坐鎮西安指揮圍剿紅軍,馬步
芳爲了結交張學良,特意在張學良34歲生日送給他兩樣禮物,其一是一匹名叫
「蓋西北」的千裏馬,另一樣就是這幅「山君圖」。這幅畫輾轉又落到了張學良
的手中。

西安事變之後,張學良被囚禁,這幅畫随着他輾轉漂泊,後來不知所蹤。張
學良輕财好義,受他老爹影響身上有綠林義氣,就有傳說這幅畫他是送給了身邊
的親信侍衛人員,總之各種說法都有,但都是說這畫是送給某人了,沒有說這畫
被毀的,這種說法沒有。

聽到這裏,郭楠說道:「對了,這林正南是韓國棒子,但是他說他爺爺年輕
的時候在東北當過兵,還給張學良當過勤務兵。他爺爺不應該是朝鮮人嗎?」

「很有可能,清朝的時候東三省就有很多朝鮮流民活動,到甲午戰争時,東
北的土匪绺子裏面朝鮮馬幫更是多如牛毛,據史料記載當時鬼子進了遼東之後清
軍敗退,很多朝鮮土匪都被日本收編當了花馬隊,幫他們刺探清軍情報。到了張
家父子統治東北的時期,絕大部分土匪不分國籍被收編成了東北軍。甚至後來林
彪戰東北的四野裏面朝鮮籍士兵就有好幾萬人。要說張學良身邊真有些朝鮮籍的
侍從親信,也是大有可能的。張學良這個人受他爹影響,喜歡綠林義氣,并不太
在意身邊的人是朝鮮籍還是中國籍。」

「那麽說,這還真有可能是真的?羅蘭說了他找過兩個專家鑒定過,都說有
可能是真的。要是這樣的話,可得抓緊。羅蘭近期準備去北京找專家做鑒定,那
小子下星期可能要回一趟香港,那時候是最好的動手時期。」

「下星期?!時間也太緊了吧。」楊文波很是驚訝。

「萬一等到他去北京,肯定帶着畫走,到時候就沒機會了。」

「這麽點兒時間,恐怕做赝品都勉強,而且最近我也還有事。」楊文波皺眉。

「什麽事兒能大過這個事,你自己也說了如果是真的,就是幾千萬哪。你自
己想想吧。」郭楠此刻是鐵了心要做這一票。

「……行行行,我答應還不行嗎?就你的事兒是事兒,我的事兒就他媽不是
事兒。」楊文波嘟囔着同意了,「我這就去聯系人開工,我隻能催他們盡量快,
不過到底能不能按時完工我可不敢保證,到時候你等我電話過來拿貨吧。」

……
【錯欲】中

郭楠再次遇到林正南的時候,他正躺在凱撒宮的休息廳床上,剛剛給羅蘭打
完電話沒多久。

他下午的時候已經給羅蘭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了,說是和馬淵博一起去洗
澡看球。

羅蘭電話裏一聽是去凱撒宮就明顯帶着懷疑,問是不是光洗澡不幹别的。

凱撒宮在S市的洗浴城裏規模檔次是數得着的,小姐公關也是數得着的。

弄的郭楠賭咒發誓的說冤枉,費盡口舌才取得通行證,結果晚上羅蘭的電話
又來了,竟然是來查崗的,人也不知道在哪,身邊有狗叫聲像是在外面。

她說她等會兒也來凱撒宮,問他現在具體在哪兒。

郭楠覺得羅蘭真心有點兒煩,反正他自己心裏沒愧,說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不過他還是很好的控制了情緒,他的煩躁不單是對羅蘭,而是這兩天滿心都
是事兒。

自打前天晚上和楊文波碰面之後,他這兩天滿腦子都是這件事。

啥時候楊文波那邊趕緊搞定,自己得抓緊時間下手,時間不等人哪。

至于林政南在S市的住所他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就從羅蘭口中把話套出來了,
這種套話撒謊的技巧可是他們當年的業務基本功。

但是楊文波這兩天一直沒聯系他,郭楠盡管表面從容,但是内心火燒般的急
躁。

不由自主的導緻注意力渙散了一點。

正好馬淵博去上網回來了,胖墩墩的肚子抖着一身白膘,手裏提着個塑料袋
,裏面盡是可樂綠茶鍋巴零食等讓人增加脂肪的東西。

這家夥以前上班的時候很少吃這些東西,結果現在下海沒幾年肥了估計有二
十斤,郭楠現在還堅持着健身的習慣,但是馬淵博的習慣已經變成了每天盡情的
吃垃圾食品。

不過好在還沒胖的不可救藥,說實話他的肥讓人覺得有種壯的感覺,并不全
是那種病态的肥,隻是坐下後那雙層的遊泳圈有礙瞻觀。

「你媳婦兒的電話?」

「啊,你咋知道。」

「我是幹啥的,全在你臉上呢。」

馬淵博也躺下,扔給他一瓶綠茶。

「是不是來查崗的?怕你不幹好事兒?」

「我他媽不幹好事也是你給帶壞的。他說她一會兒也要過來。」

郭楠沒好氣兒的白他一眼。

「真是來查崗的?呦!那我趕緊叫倆公關過來。」

「你給我滾雞巴。」

「等會兒你媳婦兒來了要是問了我該咋說?」

「你說咋說。」

「我明白了,等會你媳婦兒問了我就說你不讓叫。」

「你真雞巴賤……我發覺你這貨就是欠挨。」

「你說啥?」

「我說你欠挨。」

「我靠你才知道?」

馬淵博嘿嘿笑的超賤,「說真的,這兩天看你狀态不好,你是不是該交公糧
了?」

郭楠苦笑不語,這幾天他一直在公司睡覺,雖然帶看世界杯關心下自己的賭
注,但是熬夜總是消耗人的精力。

直到羅蘭新店開業才回去睡了兩晚。

按理說一個星期沒做愛了,羅蘭肯定不會放過他,但是出奇的是這兩天羅蘭
晚上沒有纏他,他睡的其實很好。

隻不過心中有事,才顯得心不在焉。

「在公司睡了一個星期了,又去了趟香港,快倆星期不在家,你說呢?要不
是還得上你這破班,我才不想起來呢。」

大家都是撒謊技術的專家,郭楠不知道自己這番話能否被馬淵博認可。

但是這話的意思也是暗示自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隻要把報告趕緊做出來,想回去睡我又沒攔着你。」

馬淵博果然聽出了其中之意,順勢轉開了話頭。

「不還沒到時間呢嘛,他們三個都找不出毛病,實話實說不就行了。」

今天實際上是處于制作結論報告的階段。

這個報告可不能簡單的寫上「沒有問題」

這四個字就算完事,此人的國籍背景、從小到大的學習工作生活的履曆都要
清清楚楚的交代清楚,性格特征、做過哪些事碰見過哪些人,有沒有犯罪前科,
時間地點證人證詞都要列舉清楚。

一年幾百萬的咨詢費可不是這麽容易掙的。

「就沒到時間也快了,不剩幾天了。他們要是沒問題就早點完事兒。」

馬淵博連續熬夜,此刻也是一臉憔悴。

不過他身爲老闆,上班時間睡覺卻沒人能管到他。

正說着,林政南毫無征兆的就出現了。

「馬總,郭總,真巧啊。」

隻見這位身穿浴衣,胳膊腿都露在外面,肌肉顯得像古希臘的大理石雕塑一
樣很健美,肌膚顯示出健康的古銅色,頭發濕濕的顯然也是剛洗過,帶着禮貌的
微笑走過來。

确實風度魅力俱佳,難怪這小子能勾引到樂瑛那樣盛氣淩人的熟豔貴婦,很
少拿正眼看人的S市第一貴婦卻對他情有獨鍾,不過也不一定是誰勾引誰。

但是至少在這裏,面對這樣的男人,讓郭楠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您好,咱們見過嗎?」

馬淵博裝着不認識他。

「馬總您好,我叫林正南,上次在郭太太的精品店,我也參加了。不過沒有
機緣認識馬總,倒是和郭總聊了幾句,今天真是巧啊。」

郭楠在旁邊說道:「這位林經理是智信集團的,樂姐的朋友。」

「哦,原來是樂姐的朋友,失敬失敬。」

馬淵博裝的很挺像,就像第一次聽說這個人一樣,熱情招呼林政南在他倆旁
邊躺下,然後互相敬煙,很快三人就開始稱兄道弟……十分鍾後,凱撒宮門口,
羅蘭剛剛停好車,下來後急匆匆想往裏面走卻又躊躇一下,皺眉想了想,拿出手
機撥了郭楠的電話,結果接電話的卻是馬淵博。

羅蘭愣了一下,問馬淵博郭楠去哪兒了,馬淵博說他去蒸桑拿了。

羅蘭直接問他們現在在哪,馬淵博說在3樓C廳,接着羅蘭就挂電話了。

桑拿室裏,霧氣蒸騰中彌漫,令人窒息的蒸熱籠罩兩個人。

郭楠看着林政南背後那一身的傷疤,很有些震撼的感覺。

那都是老傷了,像是鞭子抽的,橫七豎八背上一大片,在堅實的肌肉中顯得
猙獰可怕。

郭楠對他的資料滾瓜爛熟,知道他年輕的時候在韓國服過兵役,山嶽特工不
死鳥部隊,這是韓國陸軍部署在陸上軍事分界線附近的精銳特種輕步兵單位,是
真正的實戰單位,大約相當于中國的山地寒區的偵察兵。

96年的朝鮮間諜潛艇事件,該單位就參與了實際戰鬥并産生了實際的傷亡
人員。

「這是……」

「我在韓國的時候服兵役,韓國是義務兵制度,男人都得服兵役。這是我在
部隊時的經曆留下的。」

「你……打過仗?這是什麽傷?看起來不像是戰鬥留下的傷?」

「确實不是,我曾經服役的部隊是特工部隊,你知道什麽是特工部隊?就像
中國軍隊的偵察兵一樣,韓國軍隊叫特工部隊,是陸軍中最嚴格最強的單位。我
從新兵教育大隊訓練結束直接就轉到特工部隊,我的性格就是這樣,要麽不做,
要做就做最高挑戰,一定要做到完美達成目标。」

郭楠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的話,他對于自己看人的才能還是有自信的,這個
人……沒有說大話,從他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我在部隊的時候,北韓對我國的邊界滲透偵察相當頻繁,新聞上雖然沒有
,但是這就是事實,雙方暗地裏的沖突從未停息。4年前的延平島海戰就是沖突
累積激化的結果。我所在的特工部隊也曾奉命對北韓實施反滲透作爲報複,後來
我在一次進入北韓境内秘密偵察行動中落到敵軍的手裏了,這些傷就是北韓士兵
留給我的。」

「你被俘虜過?」

郭楠确實是十分驚訝,這個信息可是他沒有掌握過的。

一個曾經在戰鬥中被俘虜過的人,郭楠雖然沒當過兵,但也知道這樣的經曆
對人産生的影響絕對不可忽視,他本以爲自己已經很了解林政南,現在卻突然發
覺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此人。

「沒錯,他們對我進行了拷打,鞭子抽,烙鐵都上了……」

林政南語氣平淡,就像再說别人的事,但是郭楠認爲他沒有說謊,有些事情
造成的影響隻有親曆者才能表現出來,那種感覺隻能意會,而且他也沒必要說謊

「那你……怎麽……?」

郭楠不由自主地注意自己的措辭,想找一個委婉一些的說法。

「你想問我現在爲什麽還活着。」

林政南淡淡一笑。

「我雖然沒去過朝鮮,但是聽傳聞說朝鮮軍隊對于敵人是決不留情的。」

郭楠繞着彎子旁敲側擊,同時心中暗歎。

自己對林政南的調查還是不夠徹底啊,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韓朝之間的秘密軍事行動曆來秘而不宣,既然事關機密,顯然對方的保密工
作十分到位。

自己又不是神仙,别說自己已經不幹了,就是還在原來的單位幹着,這種級
别的機密也根本不是自己能沾邊的。

「沒錯,北韓的軍人就是一群野獸,在那種情況下,認命等死就是真的死路
一條。我沒有坐以待斃,我逃出來了。」

我靠!真的假的?!郭楠實在是震驚了,都掩飾不住自己的表情。

真要真的是真事,這家夥可就太牛逼了。

比好萊塢戰争大片裏的主角還牛逼,那是電影,這可是真人真事!「你怎麽
逃出來的?」

「我搶了槍,殺了看守。」

林政南說的非常簡單,表情變得陰沉,郭楠認識這種表情,那就是殺手的表
情。

他從前還是公務員的時候,曾經去過緬甸,在那裏和雲南邊防武警一起執行
過任務。

那些武警軍官裏面不少人都曾秘密進入過緬甸執行過掃毒任務,不少人手上
都有人命,隻要說起殺人的事兒,那些人的表情就和現在林政南的表情一個樣。

「你真得很厲害……」

郭楠除了感歎,一時找不到話說。

「也不是,我也是普通人。隻不過我從那以後明白了一個道理,越是筋疲力
盡越是絕望的時候,也不要半途而廢,因爲機會往往就在下一刻等着你,要自己
主動去争取,用盡一切辦法主動去拼鬥去争取,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别人
來掌握,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才是赢家,我要做赢家。」

林政南說着視線轉向郭楠,好像在自言自語。

「命運這東西,有時候真的很難說,不是靠自己努力就能掌握的。中國有句
老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哦,你相信人的命天注定?」

「也不是,不完全是。你要說今天不該我死,晚上我直接抱着被子睡到高速
公路上,大概我也是死得多。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我覺得真的是命。」

「我有種感覺,你嫉妒我。」

林正南悠悠說道。

「什麽?」

郭楠不知道他啥意思。

「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嫉妒我。你否認嗎?」

「我……不否認。你這樣的條件,至少外形上,很多男人都會嫉妒你。」

「那你覺得我的外形是老天爺注定的嗎?」

「不是嗎?」

「韓國人最出名的不就是整容嗎?你憑什麽認爲我的外形是天生的呢?」

林正南微笑道,郭楠愣了。

「我認爲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是老天爺注定的,一切都能靠努力和機遇去改變
。我一直在努力,而現在機遇就在眼前。我已經向智信總部提出了申請了,那個
項目的職位就是我想要的,不管有幾個人和我争我都不會半途而廢,爲了這個目
标我會拼盡全力,因爲我相信我就是他們最好最正确的選擇,我有這個自信。」

郭楠直覺他話裏有話,但是一時還不敢确信。

這才是他的本性嗎?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郭楠的腦海中不知怎麽冒出個詞…
…枭雄的性格。

「什麽項目?」

郭楠開始裝糊塗。
「郭總不知道?誠訊不是和智信有合同的嗎?」

林政南似乎開始進逼了。

「我們隻做我們分内的事,其他的事兒跟我們沒關系的,我們去哪兒知道去
?」

郭楠開始打馬虎眼,同時确信林政南肯定已經知道了他在這件事上扮演的角
色,他的調查報告某種程度上決定這場比賽的勝負,但這家夥是怎麽知道的呢?
究竟是誰洩密了?隻可能是智信方面的人。

林政南爲何會知道是我具體負責他的調查報告……地方上的企業保密意識再
強,也肯定比不上真正的國家保密機關。

要在以前,郭楠此刻就算是已經暴露了,應該第一時間從任務中撤下來了,
以便将損失減少到最小。

但是現在,還是得硬着頭皮繼續唱戲。

「誠訊的業務不就是給智信定期做培訓嗎?聽說大項目的人事方面都要你們
來把關。」

「你聽誰說的。人事方面怎麽會我們把關呢?我們隻是做些行政管理方面的
咨詢建議,真正拍闆的還是老闆。」

郭楠突然之間覺得自己似乎是赤裸裸的完全暴露在對方面前了,所有的秘密
都曝光在空氣之中,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習慣。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不過我相信楊總會做出最正确的選擇。」

林政南恰到好處的收住了進逼的态勢。

「那當然……」

郭楠竟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同時我相信誠訊也會做出正确的選擇,對嗎?」

「誠訊會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畢竟大家都是爲人民币服務,不是嗎?

郭楠打了個哈哈,再次岔開這個話題。

「呵呵呵呵,不愧是郭總……」
羅蘭盤腿坐在床上看着電視,但是旁邊馬淵博卻能看出來她似乎有點心神不
甯。

不過不是自家老婆,他也不想問,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羅蘭聊天。

羅蘭盡管掩飾的不錯,但是她的眼神一直在瞟着走廊的盡頭。

終于郭楠和林政南出現在大廳門口,羅蘭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了。

「你還真來了?」

郭楠隻是覺得有些無語,語氣很沖的脫口而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尴尬。

馬淵博幹脆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視上,裝着自己不存在。

羅蘭看着他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臉上神色有些尴尬古怪,對他身側的林
政南看都不看一眼,對他的眼神也有些躲避。

隻是支吾的說:「來了怎麽了?」

「郭太太你好,真巧啊。我回去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後天的,等我回來我給
你電話,北京那邊還要拜托你安排了。」

林政南客氣的打着招呼。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給那邊聯系好了,就等到時候咱們過去。」

羅蘭神色如常,漫不經心的調侃:「你們倆人還真能蒸啊,在裏面聊什麽呢
這麽久,我都怕你們暈在裏面?」

「随便聊聊,一些生意上的事兒,郭總是我們智信的大客戶,我的在智信的
前途還要拜托郭總多關照。」

林政南的話總是讓郭楠覺得話裏有話,他笑着說道:「林老弟客氣了,誰關
照誰還不一定呢。」

「呵呵,和郭總這樣的明白人打交道總是這麽令人愉快,好了,我告退了。

「怎麽,你這就走?在聊會兒呗。」

「不必了,我已經洗好了,我還有事,告辭。」

郭楠和羅蘭之間的尴尬氣氛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馬淵博都想先躲躲,
更别說林政南。

他适時的選擇了撤退,現在隻留下三人。

「你……行行行,回家行不行?」

郭楠十分沒好氣,今夜應該是男人之夜,羅蘭偏不識相跑來把氣氛搞的這麽
不好。

「你幹嘛?!你以爲我是來查你崗的?你再大聲點你再大聲點!」

林政南走了,就剩下郭楠,羅蘭似乎放松了下來。

「我來陪你看球難道不行嗎?真是狗咬呂洞賓,你要不想讓我來我現在就走
。」

說着她作勢轉身要走,被郭楠一把抓住胳膊。

馬淵博在旁邊可真是坐不住了,抓個空起來打了個招呼說:「我出去抽根煙
。」

然後直接就溜了出去。

快速溜達到台球廳,他靠在門口抽煙看别人打台球,心中實在是郁悶煩躁。

誰能想到約郭楠出來洗個澡看個球,最後能弄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這羅蘭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要說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啊,現在怎麽成這樣了

他一邊抽煙一邊煩躁,心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個錯誤。

待會兒怎麽回去,那倆人是不是在那兒吵起來了。

要是鬧得不可開交了自己怎麽自處。

但是人家夫妻倆鬧矛盾,自己又不好插嘴,但這事确實是因自己而起,但是
自己又問心無愧。

想去看看,卻又覺得不太合适。

正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郭楠出現了。

馬淵博尴尬的笑笑,往那邊看了一眼,不知道怎麽開口。

郭楠滿不在乎的擺了下手:「沒事兒,娘兒們家家的就他媽煩,給她點臉兒
色她就蹬鼻子上臉。我一大老爺們能叫老娘們拿住?狠削她一頓她就消停了。」

「我靠,你們倆可别因爲這事弄得弄不住……到時候我成什麽人了?」

「好了,我倆沒事,你别瞎操心了。我倒是有件事問問你。」

「啥事?」

「我好像暴露了。」

郭楠一邊說着一邊觀察馬淵博的臉色,「是不是你?」

「什麽是不是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别裝蒜。是不是你?」

馬淵博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态,輕輕歎了一息,自言自語地說:「是不是剛
才林政南跟你說什麽了?他一來我就覺得不對。」

「他跟我說了不少,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充滿了暗示,我懷疑他已經知道
了咱們現在在做的項目。現在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地确定了。」

「你怎麽懷疑我的?」

「咱們給三個候選人做安全風險評估的事,隻有智信的幾個高層知道,但是
具體分工誰調查誰隻有咱們倆知道。正常情況下,你才是誠訊的老闆,他要來公
關的應該是你這個老大才對。但是剛才他一開始目标就對準了我,把你撇到一邊
了,這麽反常我還看不出來問題嗎?」

馬淵博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把我約到這兒,也是這個目的?」

「這個倒不是,我真沒想到在這兒能碰見他,不過我估計這也不是巧合。但
他絕對不是我叫來的,我承認确實透露了一些信息,但不是對他。」

「是不是樂瑛?」

郭楠語出驚人。

「這你也能猜到?」

「爲什麽?你拉我入夥那會兒可不是這樣的,你以前可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咱們調查業務是完全中立客觀的,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馬淵博苦澀的長歎一聲:「我是這麽說過,但是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麽些年,
我發覺這是不現實的。地方上的事和咱們以前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也複雜的多
。咱們以前上班的時候可以不折不扣地執行上級的命令,是因爲咱們官銜沒到那
個級别,不用操那麽多心,不用想别的。但是現在我不能不想,我得養家糊口,
我公司裏二十幾号人等着我給他們開工資養家糊口,你也一樣。有些時候,我不
得不妥協。」

「樂瑛對你施壓了?她又不是智信的人。」

「有區别嗎?她老公是智信的老大,咱們和智信的業務肯定瞞不過她的。咱
們中國的這些企業還是脫不開家族企業的範疇,就算是上市公司也一樣。說什麽
保密,咱們天天給他們做培訓,其實根本沒啥效果。樂瑛并不是智信的員工,她
其實根本不應該知道咱們和智信的業務往來,但她就是知道了,她來找我了。」

「她找你怎麽說的?直接讓你在報告上給林政南開綠燈?」

「她沒明說是誰,隻是說三個人都很優秀,這個項目對于公司非常要緊,她
得幫她丈夫分憂。其實她說得很委婉,基本不會讓人抓住任何把柄。但是我能明
白她的意思,她傾向于林政南,她沒要求我在報告上做手腳,隻是希望我在安排
作業人選的方面要慎重。」

「她知道得還挺清楚啊,你沒問她是聽誰說的?」

「她要說是聽楊建國說的,你還去找人家對質啊?她能知道這事兒肯定有她
的信息渠道,不跟你說又咋樣?問這個不是自找沒趣嗎?」

「你就把這事推到我身上了?」

「「我說我安排了公司的二把手親自監督負責這事兒,具體的事務得去問你
,我信任你的能力,你的結論就最終的結論。你給出的評估報告我會一字不改提
交給智信。」

「你就這麽着把我給交待出去了?」

「我不能不讓步,和智信一年幾百萬的合同,基本就等于白賺,我要把公司
維持下去,要養活這一大幫子人,這一大塊就不能扔。樂瑛在這中間能起什麽作
用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敢冒險。她能把楊建國迷的連親兒子都不認,估計給我這
兒搞破壞也不是做不到。」

「你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要擱以前,這種人你肯定甩都不甩。」

「那是啊,以前咱哥倆都是光棍一條,無牽無挂,誰怕誰啊。堅持原則是忠
于頭頂上的國徽和誓言,有什麽壓力組織上替咱們頂住了,咱們可以專心業務,
當然誰都不怕。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有啥事都得我自己扛着,扛不住了隻能
妥協,畢竟現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了,還有這麽多跟着咱們吃飯的夥計,我現在真
是每天都如履薄冰一樣啊。所以這件事我自己扛不了,隻能拉着你跟我一起扛。

馬淵博說的話令郭楠沉默,說實話郭楠不是不知道馬淵博的難處,畢竟他也
參與公司管理,有些時候現實真的是讓你難以選擇。

「我明白了,這件事到此爲止不再說了,但是我希望下次你能先跟我說明白
,而不是我自己先想明白,OK?」

「明白了,OK。」

馬淵博舉手發誓,接着又問:「那你覺得林政南這個人是否合适?」

「如果從客觀的角度來說,他應該是最合适的人選。這個人我覺得有種不達
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不會半途而廢,有克服困難的毅力和智勇。如果他認準了
這個項目,一定會把它做到極緻最好,如果他真心爲智信效力,他會是非常難得
的人材。」

「你找到他不是真心爲智信效力的證據了嗎?」

「沒有,目前沒有。」

「那你覺得你該做的都做了嗎?」

「我該做的都做了,如果他是商業間諜,那麽隻能說隐蔽的非常好,憑我的
能力沒辦法揭發他,這是客觀的說法。」

「那就行了,咱們做好咱們該做的,剩下的留給智信的人去判斷吧。」

等倆人回來,卻見羅蘭居然沒事兒人一樣在床上嗑瓜子,剛才倆人還吵得直
眉瞪眼,現在卻有說有笑恢複如常,就跟沒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樣。

馬淵博盡管也是結了婚的人,卻對此也是驚歎不已……*********
**************************
清晨,郊區。

郭楠開着那輛金杯在山間公路行駛,郊區的景色很美,周圍都是青山翠林,
空氣也不錯。

公路是典型的盤山路,地勢比較險,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山澗,但是山景已經
能值回票價。

這裏已經出了四環,是真正的郊區了,前面就快到郭寨了。

這裏的農村都是小山村,星星點點散落山間地頭,村裏人蓋的房子都很漂亮
,跟旅館似的,現在城裏人興起來往農村跑,說什麽回歸自然,所以不少農民靠
搞農家樂發了财,别看農村的房子,比市區的設施一點不差,水電網絡一應俱全
,不少有錢人都喜歡在這裏包個房子當作繁忙之餘的渡假休閑場所,或者金屋藏
嬌、偷情幽會。

楊文波在前面郭寨就常包有一間渡假屋,不過是郭楠出面辦的手續,錢是楊
文波出。

這是他們倆盜賊搭檔的秘密據點,當然爲防萬一,郭楠用的是公務員時代執
行任務時掩護用的假身份證,這種身份證防僞标識其實跟真的一樣,去派出所查
也能查到戶籍資料,他離職時偷着私藏了兩張。

不過現在已經開始換二代身份證了,這個假證上印着到期是08年,到時候
不知道能不能去換二代證。

郭楠昨天晚上看球的時候接到的楊文波的電話,說是東西到了,要不是當時
有馬淵博和羅蘭在旁邊不方便,郭楠都想當晚趕過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立刻啓程。

到了地方,輕車熟路的進了村,村裏很僻靜,周圍樹林很密,幾乎不見人迹

這樣幽靜的世外桃源,正符合那些大款老闆們保護隐私的需要。

屋子是磚木混合結構的,尖頂屋檐,很有點明清仿古的味道。

但是外面是空調的外挂,還有電線網線連着,透露出現代社會的氣息。

郭楠在門口遇到了楊文波,他示意郭楠跟着他轉到了屋子後面,後面是個荒
草土坡,一條車子壓出來的土路蔓延到遠處公路上。

後窗戶開着,下面架着個梯子,倆人從後面翻窗戶進了屋子。

屋裏裝修的很現代,和外面的風格完全兩樣。

桌子上放着一台電腦,開着個頁面,是個視頻聊天室,郭楠掃了一眼,詫異
的聽着隔壁的動靜。

隔壁是客廳,呻吟喘息亢奮而激烈,男人和女人正在做着火熱而纏綿的淫亂
交媾,就在地闆上好像發情的野獸一樣摟抱性交,男人站立着抱着衣衫不整的女
人,黑絲襪美腿纏在腰上,就這樣面對面抱着懸空着幹。

黑色細絲襪花邊和白大腿肉形成視覺上極具官能刺激性的對比,在男人猛烈
動作下一顫一顫包裹着黑絲襪穿着高跟鞋的小腿不時勾住男人健美修長的大腿,
拼命摩擦。

郭楠聽着聲音就有點硬了,都不用想象,全在電腦上實時直播,這個視頻聊
天室根本就是在實時直播隔壁的性交,而且圖像分辨率很高,鏡頭雖遠卻能看那
女人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這是個新花樣啊……聊天室裏無數的留言評論接踵而出,楊文波看的洋洋得
意。

「咱們中國是不允許搞這個黃色淫穢,要是法律允許你這家夥早就發大财了
。」

郭楠由衷地歎道,這小子腦子真的不笨,但是都用到這上面了。

「刻光盤已經不算什麽了,那些日本的、歐美的,什麽東熱、啄木鳥,現在
網上都已經出現了,付費就能下載。VCD現在已經快被淘汰了,DVD現在雖
然可以,但是估計以後也懸,能在網上下誰還掏錢買啊?不趕緊整個網站來點兒
新花樣,早晚被市場淘汰。」

楊文波看着計數器,上面顯示此時此刻有1558名付費會員在觀看他的直
播。

「每個人付費10塊錢,一天就一萬多啊,能看完全真人的表演,不是AV
演員,是真正的普通人,而且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偷拍一樣。」

「這倆人不知道你在偷拍?」

郭楠吓了一跳,聲音下意識的變小了。

「女的不知道。男的是我找的鴨子,女的是外面出來偷情的少婦,她是真的
不知道咋回事。看看這個,完完全全的真實記錄,這才是最刺激最真實的。」

「你怎麽想起來這個點子的?」

「不變不行啊,以前整個S市我是最大的上家,買光盤所有人都得在我這兒
進貨。但是架不住科技發展太快,以前刻盤都是刻日本歐美的,但是現在網上有
能下載的地方。沒人再買光盤了,去年我的生意就少了一多半。那我能怎麽樣,
又不能逼着人家買。後來我開始自己拍攝,生意還可以,但是我估計早晚也會出
現跟着我學的。所以這次我得先别人一步。」

「不是,我是說你怎麽想起來用這種拍攝方式,跟監視器一樣。」

「這就是賣點啊,真實!完全真實的紀錄普通人的性愛,現在人們都好這口
。A片裏那些猛男美女隻适合打手槍,普通老百姓現實裏哪會碰到那樣的人?看
的時間長了也就不再有刺激性了,我最近看日本的A片都是快進着看,覺得越看
越沒意思。但是這個就不一樣。你知道美國的電影叫《女巫布萊爾》的知道嗎?

「聽說過,但是沒看過,我不怎麽看電影。」

「這部電影在好萊塢都是傳奇,整部電影都是用一部業餘的家用DV機在野
外樹林裏拍的,演員都是沒名氣的小孩,甚至連專業演員都不是,我估計就是找
了幾個普通人。拍的手法也很亂,攝影師估計也是業餘人士,鏡頭抖的很厲害不
連貫,也沒啥劇情,至少我沒看出來。就是說一幫孩子根據當地的傳說跑到樹林
裏找個叫布萊爾的女巫,最後天黑了開始自己吓自己,基本上就是亂拍一氣。你
知道跟啥一樣吧,就跟新聞記者在大街上現場直播拍攝一樣,跑動的時候鏡頭亂
晃那種感覺。」

「啊,你這是跟這個電影學的。」

「啊,這部電影整個成本所有大大小小前期後期制作啥的算在一起,一萬美
元出頭。但是票房你知道有多少嗎,超過一億美刀,利潤一萬倍啊。拍的這麽爛
的鬼東西居然這麽多人願意掏錢看,就是因爲它是用粗糙得DV拍攝的,但是正
因爲粗糙,才顯得真實。這就是賣點所在,真實!現在人們喜歡真實!你看現在
網上優酷土豆上那麽多美軍在伊拉克阿富汗的戰地視頻爲啥那麽火,就是因爲真
實!」

「你牛逼……」

郭楠真正心悅誠服。

一天一萬多,這也太賺了,讓人眼紅的渾身不自在。

也許自己也該搞個這網站試試。

「而且這個還有别的用途,今天這上面的女的你不認識,或許以後會出現你
認識的人哦。」

楊文波說到這兒,嘴角帶出一絲陰狠的冷笑。

「你啥意思?誰我認識?」

郭楠心生警惕。

「你想想就知道我說的是誰了,這你還想不到?等到我的網站真的做大了,
看的人多了,我就讓那個賤貨把她最下賤的一面暴露出來,暴露在成千上萬的人
的面前。到時候看她還有沒有臉再活下去!」

「你是說……樂瑛?」

郭楠突然明白了楊文波想算計誰。

「哼,你才想明白?」

楊文波咬着牙盯着屏幕。

「你想找人強奸她,拍下來?」

「那頂啥用?我需要的是她自願,把她最淫蕩的一面暴露出來,造成網絡上
的影響,這才能達到我需要的效果,現在網上人肉搜索這麽厲害,我敢肯定不用
我動手就會有人把她的真實身份人肉出來。」

「你想找人勾引她?」

「像她那樣的騷逼,我就不信是啥守身如玉的好鳥。就看她成天打扮得那瘙
樣,外面沒勾搭小白臉我把名字倒過來寫。我跟蹤過她幾次,早就明白咋回事了
,她在外面絕對不幹淨。」

楊文波咬牙切齒,郭楠卻想起了林政南,心想林政南和樂瑛就有奸情,看來
楊文波也沒冤枉他這個後媽。

「那你用得着這樣嗎?不嫌麻煩啊?找人跟蹤她偷拍她不就行了?你最終還
是想給你爹看看吧。」

「沒用,她找的都是一夜情之類的,沒有固定的男的。而且在外面找的酒店
都是四五星的高檔酒店,她在那兒關系很硬,酒店的人給她保密。而且保安很多
,到處是監控,不容易往裏面混。而且她從來不和男的一起進出,都是她先去開
房,然後男的才來,離開酒店的時候也一樣,倆人的時間是錯開的。取證很不容
易,我又進不到屋裏面。」

「那把她帶到這裏,也用不着網絡直播吧,在這兒是你的地盤,布置好了偷
拍她不就行了?」

「也不行,正對這床的位置我估計這騷逼不會掉以輕心,畢竟她以前也是道
兒上混過的,這一套仙人跳她也玩過。而且攝像頭的位置不好設置,四面光秃秃
的都是牆,攝像頭太顯眼一旦被她發現肯定就毀滅證據。我不能冒險,所以我專
門不拍床的位置,攝像頭裝在床的上面空調裏死角位置,是最新式的無線針孔攝
像頭,拍不到床我拍門口,這讓誰也想不到。」

「做的時候就來門口做就行了,不錯,想法不錯。人對自己不熟悉的陌生環
境總是有戒心的,但是隻要她确定了沒有威脅,會很快松懈下來。」

「對,你想象不到人在放松下來會作出什麽樣的舉動。這個女的你知道是幹
啥的不知道?法院上班的,但是剛才她就站在門口的位置,正對着鏡頭的角度,
在那跳脫衣舞,腿叉着扭腰讓男的看。男的是坐在床上的位置,等于她從門進來
正對着男人在表演,正好正對着鏡頭區域,我靠淫蕩的要命,我差點忍不住進去
辦了她。」

「你打算以後如法炮制。」

「對,等那騷逼上鈎之後,我會讓她也先跳一段脫衣舞,然後直接就在門口
幹她,到時候我會找倆仨男的一起上她,徹底讓她淫亂發狂。到那時候她就算發
現自己被偷拍也已經晚了,網絡直播實時播送出去了,她想毀滅證據也做不到。

「那你還需要在這兒上機操作?」

「不需要,網站服務器又不在這兒。最絕的是什麽你知道嗎?我這個偷拍的
視頻其實是和安保監控的視頻同步的,平時就是保安監控的作用,大門口裝的有
防盜器,開門進來之後會自動報警,隻要不按密碼解除,它就一直自動報警,到
時候自動激活視頻鏈接,直接就同步在網上開始播放了,防不勝防啊。我找高手
幫我弄的。」

郭楠到此隻有感歎,真是機關算盡。

楊文波真是想把他這個後媽往死裏整啊,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了。

即使在他這個專業人士來看,這個計劃也真是很周密,要是他有心算計自己
,恐怕自己都很難避開。

不過楊文波一時興奮說漏了嘴,郭楠總算也明白了一些事兒。

外面的活動還在繼續,郭楠無意久留,他來這兒的目的不是看黃片的。

「東西呢?」

楊文波打開提包,從裏面小心的抽出畫軸,都已經裝裱好了。

宋畫保存到現在,肯定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原畫了,畢竟過了近千年的時光

而且經曆傳奇,不少名人曾經保存過,還被皇室收藏,肯定經過專業修補。

仿制品也許無法瞞過專家的眼睛,但是郭楠不需要對付專家,隻需要瞞過林
正南的眼睛。

「這一票如果成了,恐怕你以後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楊文波拍拍郭楠的肩膀,「我托人聯系下家已經有眉目了,上海有人願意接
盤,隻要證明是真的,出價四千萬。」

郭楠聽的目瞪口呆,四千萬,那可是錢哪,四千萬買一張廢紙?現在這有錢
人也太拿錢不當錢了吧。

也許自己不是富豪,實在是無法理解富豪的生活方式。

那些人腦子裏到底是咋想的自己實在是理解不到。

「啥時候動手?」

現在輪到楊文波催他了。

「明天,他明天的飛機,隻等他飛機一起飛就動手。」

「好,得手之後還是老規矩老地方見面,跟着我就去上海。」……晚上沒回
家,還是睡在公司。

羅蘭下午打電話說得去一趟A市,生意上的事,明天才回來,郭楠幹脆也不
回家了。

晚上在公司一直看林正南的資料,反反複複的看。

這個人,不知道對于智信來說是福還是禍,但是自己沒有對他不利的證據,
客觀上講,他沒有不合适那個職位的理由。

但是這個人總覺得是個蔑視遊戲規則的人,從他來主動接近自己,就知道這
家夥不會把主動權交給别人,如果情勢對他不利,他不會坐以待斃。

如果他落選,會不會把這筆帳算到自己頭上?但是自己現在還想着去偷他祖
傳的畫,這個關系真是亂……************
上午10點半,機場。

眼看着飛機轟鳴着飛躍頭頂之後,郭楠的心才算放下。

本來想到林正南家門口去蹲點呢,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在機場守株待兔。

畢竟等會兒那裏就會變成作案現場,自己越少在那裏出現越好。

機場雖然大,但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雙眼眼光還是很毒的,他很快找到了林正
南,最終他一路跟蹤确信他上了飛機,而飛機确實起飛之後,他才放心。

接下來,就是我的舞台了……中午12點,這個時間段是最熱的時候,太陽
當空,該上班的上班,不上班的人都在家裏吃飯,林正南所在的小區内沒啥人,
保安措施也不怎麽樣。

這個小區是原來的機車工廠家屬院,智信在這裏包租了一些單元作爲公司宿
舍,财大氣粗的企業就是不一樣。

防盜門和裏門的門鎖并不是問題,郭楠很輕易就打開了。

他輕輕掩上房門,聽聽外面的動靜,确定沒人窺探他,然後輕手輕腳的開始
換衣服。

将全身包裹在黑色緊身衣之中,他開始用電子狗巡視所有房間。

典型的三室兩廳,屋裏裝修的不錯,也很幹淨,但是家具啥的比較簡單,除
了必要的電器家具之外幾乎沒有别的東西。

客廳牆上挂着拉力器,五根簧都挂着,握把被磨得發亮,顯然經常鍛煉。

郭楠發現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可能剛剛使用過。

他咋咋舌,他自己鍛煉也就能做四根,這家夥居然做五根的,力氣真不是一
般的大。

屋裏還有個狗窩,不像是舊的。

這家夥應該是養狗的,自己走了把狗托付給别人了?幸好沒留在家裏,要不
然自己就慘了。

卧室裏一張大床,床上卻很亂,被子亂亂的堆着,黑色女性連褲襪在上面扔
着,還有一條女人穿的紅色的蕾絲镂空性感内褲,上面全是白花花的精液粘液。

顯然昨晚上這張床上發生過相當激烈的性交。

而且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種精液和愛液混雜在一起的腥味,在看床上地闆上
似乎也有星星點點的液體痕迹,不知道是精液還是淫水。

那條黑連褲絲襪看樣子是高級貨,而且屬于情趣用品,上面有不少充滿挑逗
意味的花紋。

但是被暴力撕得破了口,大腿裆部都暴露着。

顯然這雙絲襪的女主人昨晚上就是穿着這雙絲襪被肉棒貫穿,而且上面還有
不少精液的痕迹,男人不知道是射到上面了還是射完了從女人裏面流到上面了,
粘糊糊白花花的一片,散發着濃郁的生精子味。

真他媽會玩,穿着絲襪搞真他媽刺激!郭楠想起了樂瑛,上次這娘們和林正
南偷情性交就喜歡穿着絲襪亂搞,而且也是黑絲襪,簡直淫亂的不行,想起那場
面郭楠又想硬。

百分之百是她,這娘們兒到底想給楊建國戴多少頂綠帽子?郭楠實在不想碰
沾滿了别人精液的東西,好在他的目的也不是這個。

在另一個屋子他找到了目标保險櫃,就靠在電腦桌旁邊。

老式的機械密碼櫃,沒有電子鎖。

現在電子密碼鎖的保險櫃好象帶着高科技的光環,似乎比老式的機械鎖先進
,但是其實它比老式機械鎖要容易開得多,不過今天顯然是要費一番功夫。

郭楠長出了一口氣,拿出工具包。

這裏是他的領域,以前公務員時代,他主要專業學的就是開保險櫃,而且是
在不破壞鎖的前提下把保險櫃打開。

他仔細看看,河北虎牌保險櫃,這在國内算是名牌了,三組密碼盤,都是1
00度标準盤。

以前的老保險櫃的密碼盤都不是标準盤,60、70、80、100各種刻
度都有,開着比較簡單,有的牛人光靠聽力就能試出來。

因爲密碼盤鎖的原理其實就是鎖裏有根金屬杠杆一直頂着輪盤片的邊緣,外
面轉的時候這個杠杆一直碰刮鎖盤,碰見有缺口的地方,金屬刮碰聲會變得有點
卡,就算是扭對了一個密碼數。

當然這種差别是非常非常細微的,普通人根本聽不出來,這得經過專業的訓
練,耳朵聽力達到跟電子儀器差不多的敏感度,才能辨别出這種差别。

他以前的教練就是這樣的牛人,連聽診器、助聽器之類的都不用,就耳朵趴
在櫃子面上就能聽出來。

但是2000年之後國家質檢總局出台了新的行業法規,2000年之後出
品的保險櫃大多都使用的規則盤,而且盤上有假缺口,多的達到五六個,靠聽力
試基本上行不通了。

還有一些不規則盤更難破解,多用工具進行物理破壞。

在完全不靠工具的情況下,隻有靠推碼來做水磨工夫硬碰硬。

推碼是要靠一定運氣的,運氣好的話幾分鍾就能打開,衰的話十幾個小時也
是等閑。

郭楠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反正時間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一切準備就緒,郭楠決定先試試運氣。

虎牌的保險櫃其實都有一個出廠密碼,很多人買回來之後都不換密碼,直接
都是一直使用出廠密碼,這樣做當然非常荒謬,但是現實情況就是如此荒謬。

03年以前的虎牌保險櫃出廠密碼是99,31,54.5,03年之後的
是30,55,43,郭楠滿懷希望試了試,全都不管用,顯然這個保險櫃的使
用者在警惕性方面并非那些做表面功夫者的一員。

好吧,今天咱們就來看看誰耗的過誰。

想要推碼最好知道密碼盤的盤差,這點難不倒郭楠。

虎牌的100度規則盤盤差是08、30、61;37、87、98;64
、33、73;11、58、76;這就在腦子裏,瞬間就能背出來。

以前接受訓練的時候,國内所有品牌的保險櫃他們單位都有,所有的盤差強
制性的必須背熟背會,這種東西早就爛熟于胸,就像九九乘法一樣估計一輩子都
忘不掉了。

推碼其實心算就能做到,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郭楠拿出小本子和筆,開始在
紙上作記錄,推出來的碼号一組就是幾十個,不行的話還得重設重來,總數大概
有幾千個組合碼号,也不知道得寫多少張紙。

郭楠祈禱但願不用這麽麻煩,推碼這個過程是非常枯燥而且需要高度集中精
神,必須保證每一組碼号都試過,如果到最後都打不開,就說明中間有某組号碼
漏試了,那就意味着得重頭再來。

郭楠将第一盤的刻度假定爲50,開始了第一組推碼……下午3點半,郭楠
輕輕抹了把臉上的汗,然後把手帕疊好小心的塞入衣兜。

然後輕輕的扭動把手,該死的櫃門終于打開了。

他已經弄了三個多小時了,今天的運氣真的特别不好,一直蹲在保險櫃前,
胳膊腿腰都發酸,推碼推的頭昏腦脹,實在是讓人精神發暈。

中間肯定是漏了一組數字,重新返工了一遍,結果多耽誤好多時間。

他站起來,長出一口氣,甩動胳膊扭腰,驅除酸疼感。

總算是打開了,真他媽費勁。

他突然有種興奮的想大喊的感覺,但是忍住了。

畫卷就靜靜的躺在保險櫃内,他的心開始火熱。

這就是我的戰利品了。

十分鍾後,他将一切恢複原樣,同時仔細的打掃自己所有待過的地方,他來
的時候就非常小心,活動範圍非常有限,但是小心無大錯。

打掃完了,他拿出手機,準備給楊文波打個電話。

一般他都是出了門之後才打電話的,但是今天他覺得特别興奮,有種一切盡
在掌握的興奮感。

所以他還是撥了手機,結果手指在長時間勞累的情況下微微發抖,手機電話
本裏老楊和老婆是挨着的,一撥撥成了「老婆」

的号碼,他也不知道。

屋裏突然想起了手機鈴聲,聲音很大非常突然,郭楠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
吓的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掉地上。

屋裏有人!?!刹那間他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趕緊關了手機,整個人蹲
下一動都不敢動,心怦怦跳的厲害,幾乎要從腔子裏蹦出來。

鈴聲停了。

郭楠站起身來,屋裏不可能有人,隻是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他吓了一跳而已。

是誰的手機忘到屋裏了?是林政南的手機嗎?鈴聲是從卧室裏傳出來的。

他進了卧室,翻開床上的淩亂成一團的被子,确實有個諾基亞手機在被子下
面。

郭楠突然間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拿起手機仔細端詳,然後打開屏幕,發現上
面有一個未接電話,就是剛剛打得,号碼是郭楠。

妻子羅蘭的手機!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發現剛才就是誤撥了羅蘭的手機号。

她的手機怎麽會在這兒!妻子的手機怎麽會在别的男人那滿是精液淫水散發
着淫亂氣息的床上?郭楠整個腦子都空白了,整個人恍惚了有一分多鍾,就跟個
雕塑一樣站在那兒。

接着他又撥了一遍,毫無疑問,手機接着又響了。

他哆嗦了一下,幾乎站不住了,這不是同款的手機,這就是羅蘭的手機!羅
蘭的手機,爲什麽會在林正南的床上?他的腦子裏不斷的再重複同樣的問題?一
遍又一遍,但是他拒絕接受那個再明顯不過的答案。

看着床上一片激烈性愛之後留下的狼藉痕迹,他感到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心口堵的非常發悶,思維也開始混亂。

羅蘭昨天晚上說她去外地不回家了,顯然是在說謊。

因爲她手機就在這,說明她昨天來過這兒。

她爲啥要說謊?郭楠不敢再往下想。

她真的給自己戴綠帽子了嗎?而且居然還是和這個林正南?如果不是,她有
什麽理由撒謊?她如果問心無愧,爲什麽要撒謊說去外地?昨天晚上,我的妻子
就是躺在這張床上,和别的男人暢快淫亂的性交做愛。

而這留下的斑斑點點的痕迹,就足以證明羅蘭昨天晚上是經曆過何等的高潮
快感,穿着這樣色情挑逗的性感絲襪和内褲和男人做愛,簡直不知道她昨天晚上
和林正南玩了何等淫亂的性遊戲,才會把絲襪弄髒撕壞成這樣。

林正南不知道在她體内身上臉上射了多少次,才會把絲襪内褲都塗滿一坨一
坨的粘乎精斑,估計洗都洗不幹淨,以至于幹脆扔在這兒不穿了。

如此淫亂的現場,足以證明昨晚的性交是何等的激烈,也足以證明她和林正
南是何等的戀奸情熱。

她昨天就是穿着這樣淫蕩挑逗的内衣主動上門來讓林正南享用她的肉體的嗎
?而她離開的時候,是不是外套之内根本就沒穿内衣?我的妻子竟然是這樣的人
?羅蘭和我結婚這麽長時間,我這樣一個曾經有着特殊經曆的人,竟然沒看出來
自己的妻子竟然還有這樣陰暗的一面?她和林正南是一夜情嗎?還是早就有了?
他們早就認識了,難道是早就勾搭上了?郭楠的眼神十分恍惚,這時候他根本沒
法理智思考。

他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幻覺。

恍惚中,就在眼前這張床上,林正南那好像野獸一樣赤裸的強健身軀将羅蘭
成熟性感的赤裸胴體壓在下面,他的腰緊緊貼壓着羅蘭分開的嬌豔大腿,狂野的
占有着她的肉體。

羅蘭四肢纏繞着他,拼命摟着他,好像發情的母獸一樣貪婪的吞噬着男人進
擊的身軀。

男人和女人赤裸的肉體絞纏在一起,就像發情的野獸交媾,在床上激烈的聳
動着翻滾着,床被他們劇烈的晃動發出顫顫巍巍的聲音,還有男人野獸般粗重的
喘息和女人淫媚的嬌喘呻吟……郭楠終于支持不住了,跪倒了地上,用力抓着心
口,劇烈的悶痛讓他喘不上氣。

他不知道犯心髒病是什麽滋味,大概也不過如此。

他真覺得心裏面好像有一千把刀子在攪動。

最終,他還是穩定了心神,将手機放回原處,換了衣服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了。

無驚無險回到了車上,他開到了路對面人行道上,找了樹後面停住,開始抽
煙。

一根接一根,直到一包煙完全抽完,才稍微恢複理智。

真的是這樣嗎?人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有時候并不一定是真相。

所謂的真相有時候取決于你自己願意相信什麽。

這是當年他的教官諄諄教導耳提面命的話。

也許,也許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也許昨天羅蘭是來找了林正南,但是那又怎麽樣呢?她也許是來看林正南的
那幅畫的,但是手機忘在了床上。

她走了之後林正南找了别的女人,兩人做愛之後也許林正南也沒發現床上多
了個手機,之後他今天早上坐飛機走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羅蘭如果真的去外地了,她說是關于生意上的事。

如果真的事關生意,她到了地方不可能不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那麽她應該會想到自己是丢在林正南這兒了。

那麽她應該在那邊聯系林正南确認,而且她回來第一件事應該就是來這取回
手機,這才合理。

而自己現在還不知道羅蘭回S市了沒有。

他猶豫了一會兒,生怕得出不同的結論。

但最終還是給羅蘭的店裏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店員小趙。

郭楠問她羅蘭回來了沒,小趙說回來了,很快羅蘭就接了電話。

郭楠問她啥時候回來的,羅蘭說上午10點多。

郭楠的心直接沉了下去。

10點,正是林正南到機場的時候。

問她咋不接手機,羅蘭似乎很驚訝,好像在翻包,接着才說剛才去香草天空
做頭發了,手機可能忘到店裏了,問他什麽事。

郭楠冷笑着說沒事,讓她趕緊去找找,别被人拿走了。

又問她确定不确定是忘在店裏了。

羅蘭非常肯定地說确定,剛才在美容店裏的時候還玩手機來着。

郭楠隻是說今天晚上會晚點回去,不在公司加班了。

羅蘭的口氣沒有任何異常,說我趕緊去找手機然後就挂了。

郭楠的心徹底涼了,羅蘭顯然還是在撒謊。

手機顯然是從昨天一直到現在都在林正南屋裏,而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手
機沒帶,如果她真的去外地了,怎麽會才知道手機不見了。

手機一直就在林正南家裏,她去哪兒做頭發玩個鬼!?就在車裏等着,過了
大概十分鍾,就看見羅蘭的車來了。

羅蘭在小區門口停下車,急匆匆的步行進去。

郭南走的時候鎖了門,看着羅蘭消失在小區門口,面沉似水。

她要怎麽進去?難道她有鑰匙?很快羅蘭就又出來了,郭楠見她把什麽東西
扔進了路邊的垃圾箱,于是又撥了她的手機,羅蘭站在車前面接聽了。

我靠?還他媽真的有鑰匙!?「找着手機了?」

「嗯,就是忘在香草天空了。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羅蘭的語氣真的非常從容,盡管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根本和香草天空南轅北轍
,但是說的就和真的一樣。

女人真是天生會說謊,郭楠這個受過專業撒謊訓練的人都自愧不如。

「你現在在香草天空?」

郭楠腦門上的筋都蹦起來了,眼睛噴着火,真想立刻沖下車去跑到她面前,
好好看看她撒謊時的表情,但是語氣卻是輕柔從容,和平常毫無區别。

「怎麽了?」

從羅蘭的語氣就能想象出她現在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

「等會兒我有個朋友他說想去你店裏看看,你要是方便的話我就領他過去看
看,他是想給他領導挑個東西。」

「那行啊,叫他來吧。你們啥時候過來?」

「我們現在在新天鵝說點事兒,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吧。」

「那沒事,我現在就回店裏呢,你們等會兒過來吧。」

「行,那就這。」

郭楠挂了手機,眼看着遠處羅蘭鑽進車裏,開着車走了。

他快步下車,來到那個垃圾桶裏翻找,很快找到了羅蘭扔棄的東西。

用塑料袋和報紙緊緊包裹着的那條沾滿濃腥精液的破爛黑絲褲襪和幾乎被濃
陀精液黏糊成一團紅色情趣性感内褲。

郭楠的心幾乎要爆炸了,他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如果說手機還能自欺欺人的編些理由自己欺騙一下自己,那麽這個根本沒别
的解釋。

毀滅證據,這就是唯一的解釋。

如果不是羅蘭自己的,除非她現在是精神錯亂或者缺乏人類正常廉恥感的狀
态,否則她根本沒理由去幫别人清理這些沾滿腥臭難聞的精液污穢的羞人内衣。

郭楠回到車上,憤怒之餘卻幾乎癱倒在座位上。

現在可以肯定羅蘭和林正南的關系已經不是一般的一夜情的關系了,羅蘭甚
至連林正南的家門鑰匙都有,這已經和同居差不多了!那天自己在凱撒宮遇見林
正南,羅蘭卻一反常态的跑來了。

當時自己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沒多想。

現在想想,明顯是做賊心虛。

她肯定害怕林正南和自己碰面萬一奸情露餡,所以才着急忙慌的跑來。

那麽說自己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她是不是正和林正南在一起。

所以林正南才會來凱撒宮和自己「偶遇」。

而林正南在向自己進逼的時候,是不是還在心中嘲笑自己。

我一邊玩兒你的老婆,一邊讓你替我工作,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成功的人嗎
?我在公司不回來的時候,她是不是就在林正南家裏過的夜?是不是她已經把這
兒當家了?……

晚上,郭楠回到家。

離開林正南住處後,他都不知道這半天時間他是怎麽度過的,完全不知道,
總之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一點注意力也集中不起來,就像個行屍走肉。

連把東西給楊文波送去的時候,楊文波都覺得他臉色不對,問是不是出啥事
了。

客廳裏,羅蘭正優雅的蜷坐在沙發上看電影,60寸液晶平闆大電視上播放
韓國電影《那年夏天》,李秉憲主演的。

「回來了,一起看吧,電影剛開始。」

羅蘭慵懶的斜躺着,和郭楠說話的時候都沒看他一眼。

郭楠突然發現李秉憲長的和林正南很有點相似,或者說林正南長的和李秉憲
挺像的,羅蘭說了一句之後就再不說話,目不轉睛看着屏幕,眼波随着電影裏李
秉憲的身影一幅含情脈脈的癡情樣子,似乎忘記了身後郭楠的存在。

「我有點累,我先睡了。」

「哦,那你睡吧。」

羅蘭的語氣很明顯,她的邀請其實隻是敷衍了事。

待到郭楠躺到床上的時候,客廳裏電影還在繼續。

郭楠的牙咬得緊緊的。

他做了個夢,夢見林正南回來了,如願以償的得到了智信的職位。

他坐在智信的一衆高管面前,有楊建國和樂瑛。

他口若懸河的向他們介紹自己的實力,口若懸河的介紹自己在EMC從業時
作過多少成功的項目,吹牛逼得自稱EMC開發的頭發微型定位器的項目就有他
的功勞。

而楊建國聽得眉飛色舞,林正南則和樂瑛眉來眼去,然後兩人饑不可耐的在
辦公室裏偷情做愛,就像發情的野獸在交媾,喘息呻吟簡直肆無忌憚,而楊建國
像個白癡一樣視而不見……郭楠突然醒了,因爲他發覺呻吟聲是從客廳傳來的。

他悄悄下床,到了客廳門口,卻見到羅蘭躺靠在沙發上,一手拿着正在通話
的手機,另一隻手在激烈的自慰,肩膀一聳一聳的香汗淋漓,嬌媚的呻吟撩人心
魄。

電話性愛嗎?郭楠很想走上前去摔了她的手機,但是走到羅蘭身後,不知何
時羅蘭已經轉回身面對着他,面上的表情是從沒有過的妩媚風情,那種魔性的春
情蕩意讓他心旌動搖,瞬間失去理智的陷入了她的溫柔之中。

恍惚中,郭楠一邊吻着她,一邊密實地揉着她的乳房。

「嗯……哼……哦……」

羅蘭發出了黏膩的聲音。

女人的乳頭在郭楠掌中堅挺了起來,他一邊吸吮着她那草莓般的乳頭,右手
則一邊迎向光滑的下腹部。

指尖撥開了茂盛的陰毛、觸碰那陰戶濕熱突起處。

那裏就像是還在岩縫中屏住氣息的珍珠,即将要挺立。

不過,羅蘭瞬間顫抖了一下身體,發出了饑渴之聲。

「啊……」

這種呻吟聲,就像是内部有電流通過的聲音。

郭楠反覆揉搓她那裏,於是很快流出了愛液。

他将中指插入了女人的身體,并感覺有陣緊縮感,陰道如鮑魚般的緊閉着。

他一邊享受這種樂趣、吻着乳房、吸着乳頭。

一邊吸吮,手指還不忘拼命地攪動。

「哦……哦……我快要受不了了……」

羅蘭顫抖地彎下腰,「啊……要尿出來了……」

幾乎是噴發出來的淫水濺了一手,就像一隻小小的噴水鮑魚。

手指馬上變黏了起來,發出了鲶魚在水邊跳躍的聲音。

女人的身體劇烈的痙攣顫抖,那似乎是手指在摩擦陰道中底部的某一點時所
引發的。

「啊……我也要……給我」,羅蘭的手移動着,自然而然往男人勃起的陰莖
搜尋而去,她握緊它,威風而聳立的肉棒上碩大的龜頭呈現健康充血的紫紅色,
她吐了一口熱氣,輕輕撸動:「啊……好棒!」

「好大,比我老公的都大,這種東西進得了我的身體嗎?」

「我就是你的老公……」

郭楠此刻已經無法正常思考,隻能本能的作出反應。

不知何時,在大沙發的周圍,迷幻中浮現出全都是鏡子,鏡裏映照着兩人纏
綿的裸身。

羅蘭背靠着牆,開始壓住他的肩膀。

男人漸漸地蹲下身體,吻着眼前接連出現的東西。

從羅蘭的胸、乳頭、心窩、腹部,然後沿着身體的中央線,迎向下腹部有光
澤的陰毛草叢中女人張開腳,郭楠跪了下來。

羅蘭主動将自己的私秘處往男人的鼻尖摩擦。

郭楠用雙手撥開女人的草叢,把舌頭伸進熱濕的肉戶裏。

他用舌尖探索着她敏感的私處,留戀地愛撫着。

「啊……」

女人呻吟蕩漾淫媚、仰着頭,美麗的長發四散飛揚,同時抓着郭楠的頭。

羅蘭的陰毛相當濃密,男人用舌頭撥開它,舔着花瓣,并聞到一股屬于女人
的味道。

蜜汁越湧越多。

他用舌尖舔着蜜汁,爲敏感的私處塗上一層保護膜。

「啊……哦……哦……」

女人羞恥的掙紮着,抓住郭楠的頭,使他更使勁地舔着她。

「求、求求你……我已經想要了……」

一邊說,女人越把腰靠近男人。

郭楠将靠着鏡子的女人抱到床上,把她白皙修長的雙腳大大分開,美麗嬌豔
的陰戶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他俯下身,采取好密合的位置,用那蓄勢待發的硬
挺肉棒抵觸女人的散發着荷爾蒙激素的充血肉唇。

碩大的龜頭頂在陰戶上,将那兩片肥厚肉唇頂的泥濘不堪。

郭楠按住自己的勃硬如鐵的生殖器,不停的進退搓着,準備開啓她那兩扇肉
門。

「啊……啊……嗯……」

女人饑渴的扭腰,挺屁股試圖吞噬頂在門口的硬肉。

郭楠腰一沉,全根埋入女人陰戶之内,結合的緊密淫靡,他慢慢地來回動作
,摩擦着内壁。

通過狹窄入口的内部,變成融化的奶油般,溫熱而即将融化。

進入其中,慢慢前後抽動時,有時候子宮會向前突出、觸碰到龜頭。

不可思議地,龜頭觸碰到突起物的瞬間,腔道會緊緊地收縮起來。

就好像闖入内部的軟體動物,急忙着蓋住入口大門一樣。

因此,出沒于小徑内的男性生殖器,在深處寬闊地帶雖如魚得水,但在出口
則被阻斷退路,感到擁塞。

郭楠感到十足的舒爽,加快占有她肉體的動作。

羅蘭滿足的臉龐也很美,一旦快感加深,一般的女性都會皺起眉頭、表情猙
獰,但羅蘭則是優雅而陶醉的。

那種幸福的表情,甚至就像菩薩或仙女般令人心神蕩漾。

郭楠興起了一股對她的愛憐,雙手用力地抱緊女人,吻她白皙的頸子。

脖子後面的頭發,很像她私處的陰毛,吸引了他,郭楠輕吻她最敏感的耳後

「啊……不要……」

羅蘭仰着頭,透露她如神仙般的快感。

郭楠趁勝追擊,将嘴唇由頸子移至耳朵。

他含着女人的耳垂,将舌頭伸入她的耳洞中。

羅蘭發出了達到高潮的怪聲,但是那種感覺并非高潮,男人将他的硬肉慢慢
地直頂她的核心,并觸碰她的子宮頸口。

女人呻吟着,漸入佳境。

「我和他,誰好?」

郭楠突然問道。

「你好,你比他好,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他了!啊……啊……」

女人放蕩的仰着頭,男人一邊深深插入羅蘭的内部,一邊用手揉捏着她美麗
的乳房。

他抓着它、揉捏它,強有力的來回抽送。

每當激烈地碰撞到腰時,她就會不自禁地仰起頭,羅蘭很快地達到了高潮。

不久聲音微弱了下來,羅蘭完全沉溺這種享受之中,并不時地晃着頭。

這個動作并非特意去做的,而是一個本能的反應。

含住男人生殖器的陰道,時而緊縮、時而松弛。

而這種間隔愈來愈縮短,變成一種痙攣的感覺。

「不行……不行了……」

雖不知她話中的含意,但羅蘭高聲地喊叫出來。

那是高潮的信号,女人體内開始融化。

「啊、啊……」

她哆嗦着亢奮的呻吟着,全身繃緊了勁兒,僵硬了起來。

郭楠也終于解脫束縛,快感的海潮淹沒了腦神經,大股大股的精液灌滿她的
體内。

就在射精的刹那,他擡頭看到了鏡子裏的倒影,摟着她美麗妻子的胴體發洩
欲望的男人就像野獸一樣充滿了獸欲,那時林正南的臉……郭楠的眼睛一下睜開
了!客廳的電視已經關了,他能聽到另一側羅蘭脫衣服上床的聲音和動靜。

但是他一動沒有動。

他就這麽睜着眼睛側躺在床上,背朝羅蘭一動不動,就像岩漿凝固成的火山
岩一樣,隻有他的眼睛,眼神深處充滿了恐怖的猙獰,就像燃燒着兩團炭火。

郭楠如果現在能看見自己的樣子,肯定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他現在的樣子……和他從前在緬甸遇見的那些吸毒成瘾的變态殺人狂的眼神
……完全一模一樣……
(中續)

當樂瑛再次遇到郭楠的時候,郭楠剛剛從馬淵博辦公室裏出來。

其實郭楠公司裏的同事們今天一早見郭楠來公司都有所察覺,郭總堪稱他們
公司的人樣子,叁十多歲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紀,平時行動舉止總是有種翩翩
風度。但是這一段接了智信的大單,和馬總經常加班通宵,也開始不修邊幅,每
天見他都是充滿了疲憊和憔悴。

但是今天見他,卻覺得他更加的憔悴了,倆眼紅的好象兔子,布滿血絲,也
不知道是不是又通宵沒睡。而且似乎還有種神游天外的煩躁,跟他說話也不知道
他聽進去沒。

偶爾,不經意顯露出一絲眼神,讓人不由自主想繞著他走。

馬淵博察覺到了郭楠有點異常,卻沒問出什麽來。而且樂瑛絕對是無事不登
叁寶殿,百分之百是來打聽有關林正南的事情的,自己已經把事全推到了郭楠頭
上,而樂瑛遠遠的已經看到了郭楠,正在揮手親切的打招呼,自己也不好多問,
衹好讓郭楠過去了,他自己遠遠的看著兩人進了郭楠的辦公室。

樂瑛面對著眼前的男人,直覺上覺得郭楠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她作為久歷風塵的老江湖,看人方面還是有一手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總
覺得有些不對勁,當他靠近的時候,她的胳膊上竟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
瘩。

馬淵博隔著百葉窗看著那倆人談話,都是大落地玻璃隔出來的辦公室,郭楠
也沒有刻意阻礙視線,他漸漸就覺得事情不對頭。

兩人倒是在不斷地說話,但是郭楠始終面無表情,按理說面對樂瑛這種身份
的人,最好不要有此失禮的舉動。而樂瑛的表情說著說著也變得難看了起來,還
不時向他這邊看。馬淵博的心開始提起來了。

然後倆人已經不像是在交談了,而是像鬥雞一樣對峙。

「郭楠,妳到底是什麽意思?」樂瑛冷冷的問道,面前這個男人嘴角帶著一
種挑釁似的冷笑,那絕對是一種對自己不友善的信號。

「沒什麽意思,我是說林先生當然機會很大,但是其他兩位候選人也有很強
的競爭力,這是我個人的判斷,具體內容都在評估報告裏了。當然最終拍板的人
不是我。」

「我以為我和馬總之間已經有默契了。」樂瑛的臉色越發難看。

「馬淵博把這事全權交給我了,我衹知道這些,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郭
楠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衹有厭惡,語氣上也開始針鋒相對。

「我要看看報告。」

「對不起,我在這兒跟妳說這些已經是違反職業道德了。報告我會交給客
戶,但妳並不是我們的客戶。」郭楠知道自己現在實在不應該這樣明顯的表露出
敵意,但是就是無論如何也壓不住心中的火氣。

「妳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妳覺得馬淵博會同意嗎?」

「我還真是奇怪,憑您樂姐的身份,為啥要對區區一個認識不多久的高麗棒
子另眼相看呢?他有啥值得您這麽費心的替他四處奔走?真是想不通。」

「妳知不知道妳在跟誰說話。」樂瑛怒極反笑。

「當然知道,您是楊總的夫人嘛,但也僅此而已。據我所知您似乎不在智信
集團擔任任何職務,所以說老實話,您是誰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馬淵博在百葉窗後面看著,心漸漸提到了嗓子眼,那倆人看來是越說越僵,
他根本不知道郭楠今天是怎麽了,到底是神經不正常了還是吃錯了藥了。他倒不
是真得多害怕樂瑛,知識和這種人作對的話實在得不償失。

接著樂瑛快步向他這邊走過來了,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小馬,看來咱們之間有點誤會啊,我還以為朋友之間應該互相幫忙,看來
咱們是做不成朋友了。」樂瑛滿臉冰霜,語氣冷厲,說著抱著胳膊瞅著馬淵博。

馬淵博看著隨後進來的郭楠,關門合上百葉窗,詫異的問道:「怎麽了?」
然後直接奔郭楠去了:「妳今天怎麽回事兒?是不是太累了?」

「太放肆了,敢和我這麽說話。小馬,這是妳的公司還是他的公司?」樂瑛
氣勢洶洶的用手指點郭楠的鼻子,「妳媳婦兒的店是靠我吃飯的,妳上班的這個
破公司也是靠我老公吃飯的,妳敢這麽和我說話?我告訴妳,別以為智信離開妳
們就玩不轉了,想和我們合作的人多的是!砸妳們飯碗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瑛姐,您這話有點嚴重了吧,至于嗎?」被樂瑛這麽一說,馬淵博的臉上
也有點挂不住了,說著瞪著郭楠:「趕緊給樂姐道歉!」

「嚴不嚴重走著瞧!」樂瑛撂下一句話,轉身想走。但是被郭楠攔住了,冷
笑道:「呦?樂姐生氣了,得得得,既然我的領導發話了,我給樂姐賠罪道歉。
馬總,給點私人空間吧。」

馬淵博看著郭楠,實在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是在發什麽瘋,不過在這裏僵著總
是不好,衹好起身離開辦公室,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屋內衹有兩人相對。

「妳個小逼崽子耍什麽花樣?」反正也是撕破臉了,樂瑛也卸下了平時的形
象,露出了本色。她看出來郭楠根本一點道歉的意思也沒有,但是她卻不害怕,
她倒想看看郭楠到底在耍什麽花樣。在這公眾場合她還真不信他敢對她動粗,她
確信郭楠的精神還沒有不正常到這個地步,除非他想自殺。

「不耍什麽花樣,衹是樂姐妳實在是欺人太甚。有些事我本來不想說,但是
這是讓妳逼的!妳敢攪和馬淵博的公司,我就攪和妳,咱們來個同歸于盡!」

「就憑妳?哼哼,敬酒不吃吃罰酒!」樂瑛冷笑著就想走,區區一個幾百萬
的合同,小事而已。她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影響楊建國,這老家伙對自己可是寵
愛有加呢。

「憑我當然不行,但是楊文波呢?妳和林正南的那些風流韻事,要是讓他知
道了妳給他老爹戴綠帽子,妳覺得楊建國還會寵妳寵的跟寶貝一樣嗎?」

樂瑛的臉色一下變得僵硬,腳步生生停住,扭頭看著郭楠。

「妳放屁!」

「我放屁?呵呵,面對您這種級別的人物,我會傻到虛張聲勢嗎?羅蘭的店
開業的那天晚上,您和林正南在二樓幹的好事,真他媽刺激啊!看得我都想在妳
身上爽一炮。我當時就在裏屋,一舉一動全程我都觀摩過了!操爛我的絲襪逼…
…嘖嘖,您叫床的風格可是真浪,我的手機攝像頭分辨率不高,才20萬像素,
但是照片拍出來已經足夠認出來是妳了,還有視頻和錄音,不知道楊建國見識到
了這些會作何感想?」

「妳找死……」樂瑛的眼神變了,變得好像錐子一樣,刺痛郭楠的視神經。

「我不想找死,相信妳也不想。不妨我們來看一看能不能達成共識。」面對
樂瑛瘆人的表情,郭楠完全面不改色,他此刻已經確信事情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之後當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了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馬淵博才算長出了
一口氣。郭楠熱情的將樂瑛送進電梯,又是衹有兩人。

「妳不會背信棄義吧。」此時的樂瑛像衹鬥敗的公雞,完全沒了氣勢。

「衹要妳不搞馬淵博的公司,我就不會走這一步,畢竟這對我也沒好處。」
郭楠得意洋洋,現在的局面是他占上風。

「馬淵博知道嗎?」

「妳是希望我告訴他嗎?妳是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嗎?」郭楠諷刺的說道。

「那是衹有妳一個人知道?我衹是需要確認妳會履行承諾,妳和楊文波…
…」

「妳也不用套我的話,我做了很多備份,用閃存存著呢,也有用光盤刻錄
的。也許有人知道,也許沒人知道。如果妳想賭一賭看能不能滅我的口,敬請自
便。」

目送樂瑛出了電梯,郭楠心滿意足的回到公司,馬淵博正等著他呢。

「怎麽回事?妳今天是發什麽神經?搞定了沒?」

「沒什麽?我衹是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娘們兒。她的手伸得太
長了,居然想先看看報告,我跟她吵翻了。」

「就為這事兒?」

「馬兒,妳不會是想一輩子就指望著智信吃飯吧?妳說出來創業,肯定面臨
現在的抉擇是早晚的事,要在行業裏闖出來名堂,不堅持專業素質怎麽行?她這
樣做明顯是違反行規,這是妳的公司還是她的公司?妳的事業想要更上一層樓,
這道坎是必需要闖的!如果妳真得就打算僅此而已了,說老實話我還不如回去上
班呢!」

「但是楊建國那邊……」

「這種事其實根本就用不著擔心,見了楊建國解釋一下就行了。楊建國要是
連基本的公私分明都做不到,妳覺得他能把生意做得這麽大?沒有說得過去的理
由,楊建國估計不會理她。」

「妳是不是手裏有樂瑛的什麽把柄?」

「算是有,不過有一半也是唬她的,妳想知道嗎?」

「不想,我現在擔心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對合同造成影響。事已至此,如果妳
有啥把柄,最好小心使用。不能讓樂瑛反咬咱們。」

「我知道,她不是啥善茬,難道咱們就是吃素的?」

……

樓下,樂瑛面色鐵青的坐在車裏,拿出了手機。

「喂?妳啥時候回來?……我跟妳說,妳的事有麻煩了……不是,我今天來
找郭楠了,這小子的態度很有問題。咱們倆的事兒他知道了……對,對就是那天
在羅蘭樓上,他說他都看見了,還有照片錄像……不是,我怕他會把這事告訴楊
文波,他是這樣威脅我的……嗯……嗯……好吧,到時候我等妳……嗯。」

從樓上俯視目送樂瑛的車離開之後,馬淵博和郭楠都有些忐忑。

別看剛才郭楠說話硬氣,分毫不讓,但是現在說不後悔就是假的。如果沒有
羅蘭這檔子事,平心而論他是絕對不會故意橫插一杠子。讓私人情緒影響到了生
意,實在是表現得不夠專業。但是一想到林正南和羅蘭淫亂的姦情,還想讓自己
幫林正南發展事業,那真是想也別想,自己要是讓他順順利利的得償所願,自己
就不姓郭!

他唯一歉疚的就是對不起馬淵博。

而馬淵博此刻也是後悔,早知道事情最後發展成這樣,自己當初決不會把一
切都推到郭楠身上,但是他對樂瑛的囂張跋扈也有不滿。這裏畢竟是自己的公
司,樂瑛卻像來下級部門一樣發號施令,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

自己能夠忍耐,不代表自己喜歡忍耐,但是自己的話不會選擇這種直接的方
式和樂瑛翻臉。但是現在木已成舟,郭楠做的不算有錯,他也沒心思再對郭楠說
什麽。

最終倆人都沒再說話,各自回辦公室貓著去了。

郭楠坐回辦公室,根本沒心思工作,心中衹是想著樂瑛會不會報復他。畢竟
自己衹是在虛張聲勢,既沒有照片也沒有視頻,而且能不能嚇得住樂瑛這樣老江
湖還真難說。而且這已經不再是因為林正南而發生的矛盾了,自己挑明了樂瑛的
姦情之後,現在已經變成樂瑛和他的私人恩怨了。

自己還是太衝動了,太不應該了。看來離開公務員生涯之後還是讓自己變得
遲鈍了,要是以前,這張底牌自己一定會選擇更關鍵的時機才亮出來。

該死的家伙,都是因為那個高麗棒子。事情反正已經是這樣了,那幹脆一不
做二不休,徹底讓他這事黃了。

他的眼神又落到了林正南的評估報告上……

快5點的時候,郭楠突然接到了文蕾的電話。

自從上次這女人那出懷孕鬧劇之後,郭楠就把她的電話給刪了,之後兩人一
直沒有再聯係過。他對文蕾沒有感情,衹是拿她當性伴侶而已,更別說這女人居
然還給自己來這麽一出,他根本不想再和她有任何關係,他認為文蕾也不會再有
臉找他。

但是這女人居然還聯係他,郭楠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不想接她的電話,但
最後還是接了。

文蕾電話裏說有話跟他說,就在他公司樓下。郭楠頓時一愣,這女人怎麽知
道自己上班的地方?他從沒跟她透露過自己任何私人的信息。她是怎麽找到這兒
的?他趕緊跑到走廊窗戶口往下看,結果還真的看見了。

郭楠電話裏說明白了他不想見她,但是文蕾哀求說就和他說幾句話,郭楠說
有話在電話裏說,文蕾說他要是不下來就去找他老婆說,最終郭楠還是下樓去
了。

馬淵博此刻正好剛從地下停車場把車開上來,剛開上來就看見樓底下郭楠和
一個不認識的時尚年輕靚女不知道在說什麽,女人一臉的哀求都快哭出來了,但
是郭楠卻是滿臉的不耐煩。馬淵博覺得新鮮,不知道這倆人什麽關係,就把車停
在路邊偷偷的觀察。郭楠應該是注意到他了,于是打斷了女人的話,兩人一起鑽
到了他的車裏。

嘿嘿,有意思……看來倆人的關係不一般啊。羅蘭那麽漂亮,郭楠居然在外
面跟別的女人有一腿。

雖然隔著兩道玻璃,但是隱約能看見兩人在車內的動作。那女的似乎是想往
郭楠身上貼,郭楠把她推開了。接著女人又想樓他的脖子,兩人動作大了起來,
郭楠的頭發似乎是被扯住了,然後看不太清,車子好像車震一樣在動,最後郭南
先下來了,頭發亂成一團,衣衫凌亂,氣呼呼的開始罵女人有病。

而那個女人也是摔車門哭著走了,臨走還狠狠踹了郭楠車子一腳。

郭楠尷尬的站在那看著女人走遠,弄整齊形象之後,來到馬淵博的車旁,馬
淵博壞笑著落下玻璃。

「那個……妳都看見了?」

「噢也。」馬淵博笑得很猥瑣。

「我可以解釋,不過妳也不會相信吧。」

「妳跟她多長時間了?」

「一夜情而已,就是這樣。我連她幹啥的都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妳是幹啥的?」馬淵博這才一愣。

「我真不知道她怎麽找到這兒的。」

「妳是用真名還是假名?」

「真名……」

「那還不容易?也許人家有親戚朋友在派出所上班呢?那不會是找妳逼著妳
離婚吧?」

「沒有……我跟她早結束了,沒想到她居然還來纏我。」

「這次跟她說清楚了?」

「我覺得說清楚了……」

「這件事妳自己搞定,我可不希望哪天她跑到妳辦公室裏去鬧去。」

***    ***    ***    ***

上海,大雨中的夜晚。

楊文波在酒店客房裏,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這個眼角上有道疤的男人叫周曉鬆,是他的老關係了,寧波一個化工廠的廠
長。在道兒上是老大級的狠角色,有錢有勢而且手上還有不止一條人命,他是專
幹接贓銷贓這一行的,據說以前有個廣西的盜墓賊想拿一批假古董騙他,直接人
都失蹤了,好幾年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公安局都不立案。但是都傳說人肯定讓
他弄死了不知道給埋哪兒了,說不定直接扔到硫酸池子裏給化了。

楊文波舌頭都幹了,不知道現在會不會輪到自己被扔硫酸池子。因為對方的
一句話,讓他覺得五雷轟頂。

這畫是假的!?

他頭都懵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對方不可能偷梁換柱,因為畫一直沒
有離開這間客房,沒有離開他的視線。對方帶來的鑒定師他也認識,是個七十多
歲的老頭,退休前是美術館的副館長,以前從來沒出過這種事。

難道是郭楠那邊出問題了……這小子耍了我一把?

「鬆……鬆哥,這……沒搞錯吧。」

「小楊,咱們倆也是老關係了,以前也是合作愉快,怎麽今天跟我來這一
手?」周曉鬆目帶殺氣,輕輕的把手槍放在茶幾上了。他背後的倆保鏢手裏一人
一把手槍,絕對都是真家伙,看那樣子說要他命就要他命。

「鬆哥,這事我絕對不敢跟妳玩花樣,妳也說了,咱們是老關係了。我會幹
這樣的蠢事嗎?難道我活膩味了?」雖然屋內開著空調,但是楊文波的背後都被
冷汗濕透了,對面這家伙是殺人不眨眼的,一句話說錯自己小命就交待在這兒
了。

「那妳說是怎麽回事兒?」

「我估計我自己也被人給騙了,畫不是我直接去偷的,而是另外一個人偷出
來直接交給我的,我估計這中間被動了手腳了。」

「那個人妳信任嗎?」

「他算是我的搭檔,我以前給妳的貨都是他負責去下手的。」

「難道是見財起意?妳仔細說說。」周曉鬆慢條斯理的玩弄著手槍,楊文波
在他面前就像小孩見了大人一樣規規矩矩,忙不迭的把所有的前後經過都說了一
遍。

「照妳這麽說,還真有可能是妳被人給涮了。要麽這畫原本就是假的,要麽
是這叫郭楠的小子半中腰調包了。我就說嘛,咱們這麽長時間的合作關係,妳要
是跟我來這套實在是有點腦子進水。」

「是是是,鬆哥聖明。這事我是真的不知情。」

「不過妳知不知情跟我有啥關係?妳被騙了衹能證明妳愚蠢,我可沒義務遷
就妳的愚蠢。咱們做生意的講究個誠信。現如今出了這個事,我的聲譽可是受到
了很大的損失。我的下家已經把定金都給我匯過來了,八位數。現在我總不能拿
妳這個贗品去糊弄人家,要是沒東西交貨,我不止要賠錢,連我的自己的生意招
牌也給砸了,這些損失妳怎麽賠給我?」

「我……我,這樣鬆哥,我這就回去找郭南去問清楚,咱們這麽長時間交
情,妳能不能信任我一次。」

「能,當然能,給妳個機會,回去搞定這件事,反正妳唯一的活路就是讓我
見到真品,除此之外妳沒別的路好走。」

「萬……萬一,萬一郭楠手裏也沒真品呢?」

「妳最好祈禱沒有這個可能性,一門心思想想怎麽搞定妳那個搭檔。記住,
妳搞不定他,我就搞妳。」……

大雨之中,楊文波坐在酒店停車場自己的車裏,心跳得像個受驚的兔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的房間,怎麽下的樓。他衹知道自己剛才真的
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剛才周曉鬆是真得想殺他,但是自己總算是逃過了一劫。
他盡管平時表現的桀驁不馴,但是他並不是真得不怕死,其實他很怕死。

他的手一直在抖,他深呼吸了好幾分鐘,突然喉嚨哽咽,眼淚都出來了。他
是真得害怕了,幾乎忍不住想放聲痛哭。

吭哧著哭了幾分鐘,終于情緒稍微好了一點,他才想起來得找郭楠問清楚。

他有點不相信郭楠會黑吃黑,這件事就兩個可能。要麽郭楠坑他一把,要麽
畫本身就是假的。但是郭楠就算將真畫調包,不出售換成錢就是廢紙一張,他根
本不可能有門路銷贓。楊文波自己就是幹這一行的,他清楚這個圈子其實很小。
如果郭楠另找下家,自己肯定能聽到風聲。

而贗品穿幫之後,自己肯定會回去找他算賬,他肯定知道這一點。郭楠是個
少見的精明人,要不自己也不會和他成為搭檔。難道他會趁機逃跑,但是跑的了
和尚跑不了廟,難道他不要他的工作了?房子車都不要了?還有他老婆的店?難
道他能和拉著老婆拋棄一切跟他遠走高飛?

更重要的是,楊文波覺得郭楠不是那種黑吃黑的人,這個人是個講究誠信的
專業人士,是個有專業素質的人。至少他覺得郭楠想要坑他的話,應該會用更加
高明的手段。

他想了想,用手機撥通了郭楠家裏的座機,結果很快接通了,接電話的是羅
蘭。

「喂,羅蘭……郭楠在家不在?……哦洗澡呢?OKOK,我等會兒打她手
機算了……有點事跟他說。」

挂了電話,楊文波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如果他們真得跑了,這會兒家裏應
該沒人才對。既然接了電話,就說明他們還在。那就說明他們應該是心裏沒鬼。

等了兩分鐘,就跟過了倆小時一樣煎熬,他終于撥通了郭楠的手機。

「喂,郭楠,怎麽回事!?妳他媽跟我耍心眼是不是?」

那邊郭楠的聲音很驚訝,明顯不知道出了啥事。

「妳說什麽意思?我怎麽了?!」

「媽的畫是假的!是贗品!妳他媽存心坑我是吧?!」

「什麽?!畫是假的?怎麽可能?!」

「媽的人家當場找人鑒定的!說畫是假的!我差點命都保不住了!妳知道
對方是什麽人不知道?我差點回不來!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妳是不是偷錯
了?!」

「不可能啊,衹有那一幅,不可能拿錯!媽的不會是畫本身就是假的吧?」

「妳他媽想害死我啊!妳在家等著我,我這會兒在上海往回趕,回去了我去
找妳。」說完挂了電話,楊文波的心情莫名更深重了。郭楠難道真的心裏沒鬼?
如果是這樣可就糟了,說明畫本身就是假的,如果那樣,跟周曉鬆怎麽交待?

現在要盡快離開上海,因為他不知道周曉鬆會不會反悔。

他開車離開了酒店停車場,而離他不遠的一輛黑色凌誌裏,周曉鬆的兩個保
鏢拿著望遠鏡觀察著他正在通電話。

「是,他離開了……明白了。」接著車子也發動了……

在高速上開了大概快五個小時之後,楊文波終于下了高速,回到了S市的境
內。熬夜開車雖然很累,但是緊張恐懼的心情讓他根本沒有困意。此時已經是凌
晨快兩點,悶熱的夜晚讓許多人依舊游蕩在大街上。

楊文波把車開到了工行門口,再往前拐個彎就是郭楠家的小區。對面是個大
排擋夜市,燈火通明半夜了人還不少,挺熱鬧的。正好路邊一輛車的司機剛上出
車,正好騰了個車位出來。他把車停好,不知怎麽覺得剛才那司機似乎在哪兒見
過,但沒看清臉。

高檔小區的門禁也就那麽回事,外來車輛雖然不許進入,但是人還是能進去
的,盡管是深夜。

在郭楠樓下,楊文波在車庫裏看見了郭楠的那輛凌誌ES350,這是今年
新款的車。看見他的車楊文波才算是長出一口氣,車既然在,就說明人還在。現
在已經凌晨兩點多,樓道門有密碼鎖,自己也上不去。而且羅蘭應該也在,這些
事還是背著她比較好。

他隨手一拉車門,居然給拉開了,防盜器也沒響。

車沒鎖好?正好了。反正郭楠要對自己有個交待,現在自己給弄得如此狼
狽,也不能讓他好過。自己的損失是一定的了,幹脆叫他把車先押到手裏。真要
動錢的時候,就把他車賣了抵賬,也能讓自己少點損失。

既然如此,幹脆就在他車裏等,等他明天一下來,保準嚇他一跳。也算有個
先聲奪人的效果。

想到這,楊文波直接就坐進了駕駛座……
***    ***    ***    ***

早晨郭楠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憔悴模樣,衹覺得詫異。

他昨天晚上又是一晚上沒睡好,此時的眼睛更是布滿血絲,舌頭上好大潰
瘍,嘴唇上面起小疙瘩,都是上火上的。

就這短短幾天,他竟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天翻地覆了一樣。

發現羅蘭和林正南的外遇就已經讓他五內俱焚了,結果又因為這個林正南還
和樂瑛撕破了臉;文蕾又跑來和自己添亂,最後聽到楊文波給自己的打的電話之
後,真讓他有五雷轟頂的感覺。

畫居然是假的?!

這怎麽可能?自己在這一票生意上可是寄托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巨大的衝擊
之下難免有所懷疑,難道是楊文波這小子耍什麽花樣?

但是如果他沒耍花樣該怎麽辦?難道畫真的是假的?又是林正南!和他沾邊
的事怎麽都是在毀自己,這王八蛋難道是我的命中克星?

如果畫是假的,夢想中的八位數就真成了白日夢了。自己的房貸車貸還有羅
蘭的生意本錢,都沒了著落。但是一想到羅蘭竟和林正南有外遇,自己早就被背
叛了,又不由得心灰意冷,那麽拚命賺錢有什麽意義?難道是讓她繼續給自己戴
綠帽子嗎?

這麽多能叫人發瘋的煩心事居然在同一時間向自己涌來,讓郭楠有種招架不
住的疲憊感。

管它呢!愛咋咋地吧……

吃早飯的時候,羅蘭好像有意無意的問起了林正南的事,問他是不是在幫林
正南找工作。

郭楠一聽就明白了,弄不好就是樂瑛這臭娘們不死心,想利用羅蘭再來試探
自己。他難忍怒氣,眉頭擰成了疙瘩。心想妳是不是盼著他得償所願,看來已經
在為他打算了啊,當著我這個老公的面開始為情夫打算了啊?!那我現在算什麽
我?我現在在妳眼裏到底算什麽?!一個供妳們盡情嘲笑羞辱的傻瓜!?

我自己辛辛苦苦是為了什麽?我活的不覺得可笑嗎?

這一刻,郭楠什麽都不顧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大不了他媽的不過日子了!
這他媽算個屁!

「哦,也不算是,衹是做一些評估而已。評估他是否達到智信需要的標
準。」

「那他行不行啊?」羅蘭說的好像漫不經心。

「不行。」郭楠眼都沒抬,說得斬釘截鐵。

「不行?」羅蘭愕然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

「他不適合,完全不適合。說實在的,我看他非常不順眼!衹要有我在,他
就別想在S市找工作!」郭楠輕描淡寫地說道,表情沉靜,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
的事一樣。

羅蘭當場就愣了……

吃完了飯,郭楠也沒說話,沉默的換著衣服。羅蘭則在陽臺上拿著手機打電
話,看樣子有些焦慮。郭楠判斷她是給樂瑛那娘們通風報信,不過他已經不在乎
了,他跟林正南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了。

在他出門的時候,羅蘭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但是最終還是過來擁吻
了他。她的手指還是輕柔的插進了他的發絲撩撥撮弄,但是郭楠衹是想著這雙手
都摸了林正南渾身上下的什麽部位,他衹是感覺到惡寒和一身雞皮疙瘩。

結果等他到了車庫,才驚覺車裏竟坐著個人!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把他嚇得渾身毛發都豎了起來,楊文波就坐在他的車
裏,口吐白沫,已經斷氣了……
【錯欲】中續二

夏天天亮得早,當窗外開始亮起來的時候,其實才不到早晨6點鍾。

林正南赤裸着身子坐起來,到窗戶邊做了幾下伸展動作,健美的肌肉條條隆
起,顯得背部的疤痕更加猙獰刺眼。

他做了幾下下腰劈叉的動作,感覺狀态不錯。床上還有個赤裸的美熟豔婦在
趴着睡,長筒黑絲美腿就那麽胡亂堆着毛巾被姿态淫靡的叉着,黑絲襪的寬蕾絲
花邊上滿是精液噴射的白色污痕,白皙的大腿根陰毛茂盛,同樣被粘液弄得一塌
糊塗。

自己勾引過不少熟妻人母發生外遇關系,就生過孩子的女人來說,樂瑛的身
材保養得算不錯了,而且女人味十足,叫床特别風騷撩人,自己對這女人的身體
的興趣還沒有減弱。

除此之外還有羅蘭,那可真是女中極品,在自己性交過的女人中應該能排進
前三名,如此女神竟然是别人的老婆,真是讓人嫉妒。能有這樣的豔遇,此次S
市之行真是不虛此行,如果可能的話,林正南甚至想把羅蘭從郭楠手裏搶過來,
納入私房,永遠讓自己獨占享用。

當然,如果計劃順利的話,自己未必沒有機會。

他拿起便攜式GPS定位儀看了看,目标信号還在原地沒動。他放下儀器,
卻聽見樂瑛懶懶的說:「你看什麽呢……」

回頭一看樂瑛已經醒了,體态撩人的跪坐在床上,精美的黑絲繃緊貼在大腿
上,顯示誘人大膽的姿态,兩團沉甸甸的碩大乳房毫不遮掩,紫葡萄似的大乳頭
似乎又挺立起來了。

「今天有事。」林正南開始穿衣服。「你不用回去嗎?一晚上沒回家。」

「回去幹嘛,冷冷清清一個人。」

「楊總不在家嗎?」

「他除了應酬就是工作,要麽就是在外面玩女人,心裏哪有我?」樂瑛十足
的怨婦口吻。

「逢場作戲嘛,楊總這種男人身邊是不會缺少女人的。」

「哼哼,你們男人都一樣……對了,我跟你說的郭楠的事兒……」

「我已經在處理了,順利的話今天就能擺平這事兒,你等我的電話。」林正
南穿好了衣服,此時樂瑛也開始穿衣服,把昨天滿是白濁印迹扯破了的絲襪和内
褲換下來,沒穿内褲又穿了一條極性感的黑褲襪,上面帶着條紋花紋。

而她穿衣服的動作更是誘惑,性感的黑蕾絲胸罩将兩團巨乳托起,穿上西裝
套裙,看似端莊,但是誰能想到套裙的内裏竟然沒有内褲,肌膚直接隔着一層絲
襪。

而她穿戴好之後,也不走,就那麽穿着高跟鞋蜷着腿坐在沙發上,誘惑的意
味非常明顯。

林正南的陰莖又開始充血,這個美熟婦就是有這種魔性般的魅力,能挑起男
人最原始的欲望,難怪能擠掉楊建國的原配。

他用手撫摸那充滿誘惑光澤的黑絲美腿,嘿嘿笑得淫亵。

「你結婚是不是爲了偷情才結婚的啊?對丈夫以外的外遇雞巴夾的好緊啊,
真是完全吞進去了。你對楊總有沒有這麽熱情過?」

「哼,你還不是一邊領着他發的工資一邊和他的老婆通奸,你也不是好人。」
樂瑛佯怒,但是眼角眉梢有着掩飾不住的欲望春情。看得出來,她并沒有完全滿
足。

「當然了,我最善于滿足你這樣的淫婦了。」林正南的陰莖越發的雄偉聳立,
将褲子頂起帳篷,隔着布料散發着雄性荷爾蒙的性味,樂瑛淫蕩的浪笑着,用手
拉開拉鏈掏出來給他撸管,口中又發出饑渴的喘息。

「我最喜歡聽你說這樣下流的髒話,咱們再來一次吧……」

樂瑛用細長的丹鳳眼看着男人,她的眼眸籠罩着濕潤的霧氣而非常性感,好
像一碰就會掉下來的樣子。

林正南壓抑着體内的欲火,将放在樂瑛小腿上的手,稍微移到大腿的内側。

隔着絲襪,男人的觸摸讓樂瑛從内股到陰部有一股快感。

「嗬……不行……」

樂瑛突然劃清了界線,重新握住了他的手,緊緊閉合她的雙腳。她吐出了一
口熱氣,但是林正南卻清楚這不過是她性愛的前戲而已,她就是喜歡這樣,越在
做下流的事之前,越喜歡裝出貞節怨婦的形象,她喜歡這種情趣遊戲。

這樣反而更讓人感受到她熱烈的身體,及肉體的生動性。

「我們再喝一點吧!」她用下巴指了指床頭櫃上的黑品勒。

「好。」反正還有的是時間,今天大概隻需要等結果就夠了,和這個令人心
癢難熬的蕩婦再來一次也沒啥不好。林正南替她倒了酒。

不隻是倒酒,他含着酒,以左手攬住女人的肩膀,将她美麗的下巴往上仰,
吻了她。

「嗯,不行……」她含糊吟哦,可是酒一流入她的嘴裏,就微張着唇接受。

才剛喝完,嘴唇就微喘着,肩膀也顫抖着。

兩人的雙唇已無法離開了,舌頭也黏膩地交纏在一起。

「我不能……這麽做……我有丈夫的……」

樂瑛一邊說,一邊用手環抱住林正南的肩膀、慢慢仰面倒在沙發上。她已經
開始入戲了,林正南和她偷情的次數不少了,早就明白她最喜歡這樣的偷情遊戲,
這種偷情人妻的身份最能讓她産生快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生理原因,總之
普通的夫妻間的性生活不能完全滿足她的欲望,隻有偷情帶來的刺激快感才會讓
她真正高潮。

這也許是一種病态的嗜好,或者根本就是一種病。誰娶了這樣的女人,大概
會變成呂茂專業戶吧。

林正南一邊吻着她,兩人靠在沙發背上,将手移至她的胸部,慢慢地深吻她。

樂瑛喘着氣,她的頸子白皙而性感,從晃動胸部到下腹部的線條都令人心動,
就好像它們都天生存在一樣。

「啊……不要,我不會接吻。」她虛弱地說,「我不能對不起我老公」

「你老公哪有我好……我最喜歡玷污别人妻子的貞操,越是貞節的人妻,我
越要把你調教成淫娃蕩婦……」林正南也順着劇情開始入戲。

樂瑛擁有完美的身材,也許她會喜歡濕熱黏膜的感觸。

「呃……」林正南堵住了擡頭看着他、欲言止的女人的唇,展開一場激烈的
熱吻。樂瑛的身體搖晃着,男人扶住即将倒下的她,将她抱到床上。

「嗯……我原本不是想這樣的。」

她一邊生氣似地說着,一邊躺在床上,懶洋洋地伸出右手臂蓋住臉。似乎酒
精在不久後發生效應了。像是要掩飾醉意,也像是害羞,她遮住臉的動作宛如處
女。

總算明白了,這次的戲碼是人妻誘惑醉酒出軌。

林正南在旁邊馬上脫掉自己的上衣,享受眼前的女體。此時的他,就像一隻
用前爪按壓住美好獵物的美洲豹一樣。

樂瑛胸前的乳峰,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男人覆蓋住它,一邊吻着
她,一邊解開她的套裝,倉促地推開她的胸部。然後他解開她胸前束縛的乳罩,
握住她的乳房,開始揉捏着。樂瑛哼咛着不知是痛苦還是享受:「啊……不要那
麽粗魯!」

就像要享受将眼前盛裝女子蹂躏樂趣般,男人由下往上按壓女人的胸部,再
吻上她敏感的乳頭。「啊!」樂瑛下意識的反抗。

「你别這樣……讨厭……你真是個野蠻人……」樂瑛抱怨着,将雙手插入男
人頭發中,突然狂亂地将他攬近自己的胸部,就像内心掙紮的怨婦突然下定決心
了。

讓風流優雅的美豔熟婦行爲出軌、體驗攻陷盛裝女子的快樂,男人心理上的
征服快感正好像兩面對鏡般表裏一緻。

林正南有些粗暴地展開行動,但是樂瑛試圖盡興,故做抵抗。

「你這樣太……霸道了……」

「有什麽關系呢!一旦熱情來了,就要做愛,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愛情,是
雄性與雌性。我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想立刻抱緊你、占有你了……」林正
南喃喃的在她耳邊喃呢,充滿原始欲望的情話讓樂瑛體内陣陣發燙。

「你怎麽這麽自私……你跟别的女人都是這樣霸道……」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男人堵住了樂瑛的唇,慢慢揉搓她半球形的乳房。

「啊……」不久樂瑛閉上眼,開始發出幸福的聲音。

在揉搓她乳房一陣子後,林正南的一隻手移到她的下半身,從短裙的下擺伸
往兩股之。

「啊……嗯……」

樂瑛因爲被突然摸到那隆起的丘陵,反射性的并攏雙腿。這是女性本能的防
禦反應。不過,她馬上又轉變成迎接的姿勢。男人的手指已隔着絲襪按在了她充
滿火熱的花唇上,探索她的秘處。

女人的那裏早已湧出濃稠的蜜汁,那種濕潤感隔着細密光滑質感的絲襪傳達
到林正南的指尖。

「啊……好爽……我濕了……」樂瑛讓人臉紅的呻吟聲下流無比。

這個女人真是個尤物,孩子都不小了,身體依舊敏感成熟,水還這麽多。不
過蜜汁過多的女性是很棒的。林正南一邊聽着樂瑛的喘息聲,一邊慢慢用手指揉
搓她的那裏。

「呼……你竟然不脫衣服就摸我……」樂瑛似乎很不服氣。

不過她的蜜汁非常濕潤,量很驚人。男人将手指頂着絲襪強行插入她的秘唇
中,就像搓澡巾一樣,此時樂瑛顫抖着發出了喘息聲,激烈地分泌着蜜汁。

除了因爲樂瑛是出軌人妻的關系,也許也因爲她是很敏感的體質,林正南愈
來愈起勁,手指硬是插破了絲襪更往深處而去。女人滑溜的秘唇,摸起來像天鵝
絨般柔軟,正指引着手指進入通道。

滑入的指尖深到感受到觸碰的感覺,一邊享受那種光滑,林正南把嘴唇湊近
了她的腋窩。樂瑛的腋毛并沒有經過處理,從那迷霧般缭繞的柔軟毛發中,飄出
了香味。那草叢下的肌膚皺褶,讓人聯想到女性的陰部,他将唇壓住了那裏。

「啊!」樂瑛發出了聲音。「不要……好癢。」

壓住發出嬌嗔又扭動的美熟女體,林正南繼續了他的手指運動。

他的中指一前進到肉道的内部,就感受到攪動聲與抓住的感覺。他一邊攪動
着她的蜜汁,一邊用大拇指及食指挑逗她生長了茂盛草叢的丘陵。丘陵發育的很
好,會讓男人欣喜。他用大拇指由上方壓住那被豆莢包住、恥骨下最敏感的珍珠,
兩指像是要夾住東西般的愛撫着。

「啊!」樂瑛慢慢地擡高她的臀部,用腰在空中劃着圓。不隻如此,林正南
開始使出他精巧的指功。

「啊……那裏那裏……」樂瑛發出了吹泡泡般的聲音,她的身體激烈地扭動
着。

「那裏……不要……不要這樣!」

林正南已深入秘穴的中指,和在陰戶徘徊不定的大拇指,就像夾子一樣,已
剝開了花蕊的果肉,從内外強力夾住、有韻律地做着壓迫運動。

魔性的手指摩擦夾住的指腹,充血的肉珠及陰戶内的薄膜也一并被揉搓,這
種有節奏地強弱運動,似乎對樂瑛産生了很大的效果。她現在是最優良的導電體,
積蓄滿了能量并準備釋放。她一邊仰頭呻吟着,一邊開始分泌更加濃稠的蜜汁。

「不……不要挑逗我了……求求你……快幫我脫衣服……」

樂瑛發出了放蕩的呻吟聲,乞求着更進一步的發展。

林正南脫下了樂瑛的衣服。

樂瑛的身體看起來似乎很修長,但其實是很成熟豐滿的,這也是生過孩子的
女人的普遍特征。雖然沒有羅蘭那樣模特般性感苗條的魔鬼身材,但是非常有女
人味非常有熟女風情。這也是林正南對她樂此不疲的主要原因。

林正南掃瞄她全身,包括那形狀美好的胸部、被絲襪束縛隆起的三角地帶。
面對這樣誘人的胴體,凡是男性的視線總會投向身體的重要部位,茂盛的草叢因
被黑色連褲絲襪擠壓而服貼,散發出烏黑亮麗的光澤。臀部内側的白皙被絲襪色
澤映襯帶着柔和的陰黑,更顯嬌媚。

林正南對眼前所見的女體地感到亢奮,同時也受激昂的氣氛影響,他像野獸
般地猛地抱住她。

「啊……不要……哦……」女人雙手在空中揮舞表示拒絕,因爲林正南将臉
埋在她的下半身了,她知道他又要撕壞她的絲襪了,這個男人有一定的戀物癖。

「住手……拜托……」她像夢遊病患般地揮舞着雙手,可是林正南已經掰開
她的雙腿,決定好位置,将臉埋在她被黑色尼龍絲織物掩蓋的褶皺肉花之中。

「啊……還沒……你太猛了……」

伴随着絲襪被撕扯裂開的聲音,樂瑛似乎對自己的秘處味道感到很羞恥。不
過對林正南來說,是另一種誘惑,即使她沒洗過澡,那裏面也都是自己的精華。

舌頭一觸碰,她便發出驚人的叫聲,搖動着腰。

林正南舔舐了好幾次她的秘密河流,或沈浸其中,或散布蜜汁在兩股間上部
的肉芽上。激動的叫聲不知何時,已轉變爲陶醉的聲音。樂瑛已不再并攏雙腿了。

女人的反應讓男人很滿足,也因此他益發把雙手放在她的大腿内側,使勁地
擴張。

如此一來,樂瑛的裂縫被擠壓到前面,變成了恣意綻開的肉欲唇花。花朵的
中央有充滿雌性荷爾蒙味道的濡濕光澤,那是透視男人欲望的窗,溫暖的蜜汁就
是從那扇窗無止盡地溢出。

林正南将雙手放在那肥厚的黑木耳肉唇上,左右張開來,内裏呈現肉色的黏
膜閃耀光澤且扭曲起來。

男人将舌頭敏捷地伸進那暗紅色的肉壁泥沼中。

「啊……」女人發出了亢奮且驚慌的聲音,可是卻一邊加速地搖動着腰。林
正南感受到将不屬于自己的高貴人妻引誘占有、并且讓其完全陷于偷情堕落的那
種背德不倫的刺激和征服感,亢奮的開始吸吮着珍珠,用舌頭按摩它。

「啊……啊……哦……快不行了……」女人彷佛即将要高潮了。

林正南最喜歡的,就是引誘這種社會地位遠遠在自己之上的貴婦人,讓其堕
落臣服在自己胯下那根雄性生殖器之下。這種以下犯上的刺激最讓他欲罷不能。

而樂瑛就是一個完美的目标,大陸财閥土豪的夫人,饑渴的人妻貴婦,這一
切都引誘着自己去征服去侵略。

男人不自覺地陷入那種感慨中,如此一來,自然地愛撫也變得更激烈,方法
更爲精巧細膩。他将膨脹地猶如紅豆的珍珠含在嘴裏,旁邊的手指則滑溜地插入
她的核心。

「啊……不要!」女人驚呼着,發出了洋溢着甜美的喜悅聲音。

那種摻雜着羞恥與淫蕩的聲音與表情,也表現在樂瑛的身體上。茂盛的草叢
下,是光澤的紅黑色沼澤;從大花瓣到小花瓣的部位都閃耀着光輝。随着林正南
手指的挑逗,樂瑛更顯濕潤,并且發出了魚在水面跳躍的水聲。

「呀……你真不要臉……」女人的聲音顯然一點都沒生氣。

「你不就喜歡我不要臉……你這個小蕩婦……」

「你才是小蕩婦……你最不要臉……」

林正南将已完全插入内部的手指往裏彎,似乎要把秘洞底部往前拉一般。

樂瑛的呻吟陡然變調,馬上就拱起了臀部。遍布皺褶的内壁,像是争先恐後
地要抓住男人的手指。林正南這次用兩隻手指往上抓,像是要把她體内最高的部
分往前抓。正好肉洞很狹窄,于是變成了将狹隘的部分從内側抓出。

「啊……」樂瑛搖晃着臀部。

「不要……」她一邊喘息一邊抱怨。「不要……夠了……」

女人激烈地要求,林正南也認爲時候到了,放松姿勢躺了下來。他們面對面,
樂瑛的唇吻向林正南的嘴,兩人舌尖互相挑逗絞纏。男人用最憐惜的動作抱住了
女人,女人則用手探索他的兩腿之間。

一邊熱情狂野的濕吻,女人的手摸索着健壯腹肌之下的硬勃碩大肉柱,并握
緊了它。剛開始她隻是緩慢揉搓,但馬上就感受到了男性熱騰騰的雄性勃發。她
舞動着她每一根手指,林正南的生殖器愈發堅挺勃大,她套弄着以示确認。

最後樂瑛愛憐地用五指握緊了林正南堅硬的肉柱,她的手又溫暖又滑順。

「啊……我真是……」樂瑛虛弱地說,「我真是太上瘾了……我從沒對一個
男人這麽深陷進去,我感覺我離不開你了。」

「聽起來你有很多男人啊……對楊總也是如此嗎?」

「我和他結婚之前認識幾個人,但是結婚之後就很注意了,我找過一夜情,
找過鴨子,但沒有長久關系的。我知道老楊在外面也找女人,我不在乎,生意場
上的人都懂得逢場作戲,隻要我還是他的合法老婆就行。不過對于你我是第一次
……對男人感覺到情感上的共鳴。」

「哇哦,我愈來愈感到光榮了……」

「你爲什麽想要和我上床呢?憑你這樣的男人,身邊應該不缺女人才對,比
我年輕漂亮的女人比如向羅蘭那樣的才應該是你的目标。爲什麽是我?」

「我想要你……非常想。光是這樣不行嗎?」

「你是不是認爲我這樣的中年怨婦,很需要男人?」

「沒這回事。因爲你很吸引人。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一直想要占有你了。
我覺得我們很合,我想我一定是愛上你了。」

「騙人!一定是因爲我是沒人要的老婦女,你才覺得我好騙……」

樂瑛一邊說着,更加握緊了林正南的勃硬肉柱,林正南覺得有點疼痛。

「你,稍微輕一點。」

「可是……」樂瑛說道,「求求你和我做愛……占有我……我想要了。」

時機剛剛好,林正南也正好非常地想要。他讓樂瑛仰躺着,用手撸着堅挺的
粗大肉柱,張開她被撕得破裂的黑絲襪雙腿采取準備迎接的姿勢時,樂瑛的陰部
變成了紅色的瀑布并閃爍着。

龜頭頂在肥厚的肉唇上時,他并非一口氣就進入,而是用前端沾她泥沼般的
濕潤入口,沈浸、揉搓着。

「啊!」樂瑛敏感地反應着。「啊……啊……」

她舉起了臀部,似乎準備好迎接。

不過男人仍不打算一口氣插入,他隻在門戶之前不斷地劃着圓、反覆着運動。

「啊……好爽……」

事實上,樂瑛的陰部并不緊,甚至可以說比較松,當然生過孩子可以理解,
還有年齡的關系。不過這個女人能承受自己全根插入,能承受自己全力沖刺,這
個尤其難得。林正南以前有過這樣得經驗,年輕女人如果和自己上床,都不讓頂
的太裏面,說是疼,有的還在做愛時疼得哭出來。

男人雞巴太大有時候也是煩惱,讓自己不能盡興。

但是這種情況在樂瑛這裏不存在,林正南慢慢挺腰,一點一點埋入女人的體
内。感覺上好像要是刨開,但又被滿滿的包圍,被幸福感占滿心頭的男人在往内
部的緊裹的通道抽動。

「有點痛……你真大……」樂瑛更加皺起眉,不過她的表情是摻雜着甜蜜與
痛苦的。

「嗯……那這樣呢……」林正南緩緩地抽送着,女人感覺他漸漸地往深處而
去。

「啊……好舒服…真爽……每次和你做愛都這麽爽……頂到裏面……裏面
……」

男人這次一口氣地将他強壯的生殖器完全埋入她的花瓣之中,碩大的肉柱完
全的全根頂到了最裏面。

「啊……」女人發出了尖銳的叫聲,然後是長歎一樣呻吟。

對男人來說,這種完全占領屬于别的男人的女體、完全填滿的那一瞬間,是
難以替代的黃金時刻。

林正南開始爬坡,呼哧呼哧的壓在女人身上有節奏的挺腰。進入得初時有排
斥感,但在突破那裏的一瞬間,反而有一股力量要把它拉進來,這就是處于虎狼
之年的女性特有的對男人的吞噬力。

入口很緊,不過内側則很松弛,男人碩大的生殖器正好被完全容納其中,反
而感覺到女人的淫蕩。林正南壓着樂瑛,摟着樂瑛,用最親密的姿勢緊密無間的
貼着她,用全身感受女人的情欲,興奮而狂野,用全部的腰力和屁股的重量不停
沖撞女人的陰部。

亢奮洋溢的他突然粗暴抱緊她,吸吮她。他們一邊結合,一邊接吻,那是黏
膩的一個深吻。每當他們舌頭相會時,包裹住男人分身的女人核心就會榨汁般緊
縮。

樂瑛的舌頭是興奮點,這林正南早就了然于胸了。

「我……我……已經不行了……」女人幾乎興奮到最高點了。

林正南突然抽出沾滿黏液的雞巴,擺脫了女人緊纏着自己身軀的手腳。快要
到高潮點的興奮一下被空虛替代,這讓樂瑛快瘋了。她看到林正南仰面躺着,便
迫不及待的騎了上去,雙手撐住強壯的胸肌,屁股一通猛坐。

男人的手用力的撫摸,甚至是掐女人的大腿,将破爛的絲襪撕得更爛。黑色
的脫絲和白色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官能反差,更顯淫靡味道。

「啊……啊……我……已經……不行了……」

她不斷地表達出自己無法克制,發出喜悅的呻吟,簡直跟A片上的女優一模
一樣,她時而彎曲着身體像要趴下來,時而往後仰,身體弓的僵硬,體内更是陣
陣緊縮,包裹着侵入物想要榨出所有的汁液。

她的身體不斷痙攣,因此林正南必須要用手掐住她的腰。

樂瑛激烈地扭腰、喘氣,揮汗如雨,騎在男人身上讓男人的硬肉在體内攪動,
她扭動着和林正南結合的那一點,就像歡迎他一般。

根據和樂瑛相處的經驗,快要結束了。

樂瑛因爲是成熟女子,比起入口附近,她的快感點似乎都在裏面,所以她更
喜歡男人長時間的在裏面摩擦攪動。此時她居高臨下騎坐着不讓侵入物透口氣,
隻是歡愉的扭動屁股。她狂亂地舞動着身體,用手揉着自己的乳房。

兩人的恥骨互相摩擦,發出聲響。女人在極度的快感刺激下的子宮頸突出,
和男性龜頭的摩擦,産生前所未有的快感。

每當林正南的龜頭碰到那突起物時,樂瑛會更加狂亂的甩動長發,好像騎馬
颠簸,屁股更加貪婪的吞噬男人的巨大硬肉。

「啊……不要……我要死了……」

林正南的感覺也上來了,喘息着:「還沒完呢!這次我要你好好當個騎師!」

可是他的願望并沒有實現,樂瑛全身虛脫的趴在他胸前,隻是屁股還在動,
林正南猛力的往上挺,碩大的肉根在肉與肉的搏擊中快速進出時隐時現。

「不要……我已經……」

不久在數度的抽送中,熱騰騰的精液湧滿了她的陰道和子宮,樂瑛的體内像
崩裂般,再轉變成一種高潮,捕捉她的全身。

在她的聲音漸漸消失時,她迎接了高潮,放開了四肢,全身無力……

林正男在床上趴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羅蘭打來了手機。

這時候樂瑛正好去洗澡了,而羅蘭在電話裏說的事讓他一開始着實有些詫異,
接着卻又很快想通了。郭楠百分之百是故意在針對他!雖然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怎
麽察覺到羅蘭和他的關系,但是他肯定知道了!

難怪他突然和樂瑛翻臉,這小子是在報複自己!開始自己還以爲是不是這小
子發覺到了自己和樂瑛的關系之後起了貪念,故意制造障礙想要勒索些好處什麽
的。但是現在看完全不是,這根本就是私人恩怨!

但是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人?先是樂瑛,後是羅蘭,自己自認爲和這兩個女人
的關系都很好的掩飾了,樂瑛那次是個意外,但是羅蘭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不露聲
色,約會的時候絕不去酒店,也絕對不去會碰見熟人的地方,按照經驗應該不會
有人能察覺得到。

但是這些工作似乎對這個郭楠都沒有起應有的作用,這小子在短的出乎意料
的時間内就弄清楚了一切,并且迅速做出了反應,迅速的就像他經常經曆這種事
一樣,一點也不猶豫,不浪費任何時間,強烈而且堅決,直指自己的死穴。

不管是經驗還是直覺,都告訴自己郭楠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不知道他以前
是幹什麽的,但絕不可能是一般的白領啥的。

GPS定位器上有些異樣,他拿起來看了看,目标開始移動了。

這家夥離開家了嗎?

幸好自己還是留了一手……
楊文波在醒來的時候,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周圍是狹小的空間,自己靠着個坐便器,渾身是濕的。不止是肚子裏火燒火
燎的極難受,連呼吸都困難,感覺肺使不上勁,喉嚨腫脹,滿嘴的金屬味,頭疼
欲裂,昏頭脹腦的想不起來事情,眼前看東西也看不清。

真是難受到想死的地步,他是真的想死,太難受了。

他是被人從水裏撈出來的,其他啥都記憶混亂,直到有人往他嘴裏拼命的灌
牛奶,他無力抵抗,最後被灌的哇哇的狂吐了一身,肚子裏翻江倒海似的将所有
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才算痛苦減輕了些,神志也恢複了一點。

救他的人是郭楠,依稀記得是他被自己從水裏撈出來的。自己先前晚上坐進
了他的車上,但是……但是……之後好像感覺屁股被紮了一下。

然後就是現在了……

自己是中毒了?

應該是,就現在身體的狀況來看,肯定是中毒了。楊文波突然間弄明白了,
是郭楠!隻能是他!這小子看來是知道了!要準備跟他不共戴天了!這是來要他
命的!

接着又一陣痛苦襲來,讓他幾乎想把自己的内髒吐出來,腦海中所有想法頓
時抛到九霄雲外,眼前幻覺不斷。

郭楠的身形出現在眼前,焦急地問道:「密碼多少?密碼多少?」聲音聽起
來很是失真。

「什麽密碼?」楊文波的聲音連自己都吓了一跳,真是跟快死的就剩最後一
口氣的人一模一樣,恍恍惚惚的很沒真實感。

事實上,他現在覺得自己身上苟延殘喘的力氣大概連小學生都不如。

「防盜的密碼!沒這個我不敢開門,我把你從窗戶弄進來的!是不是847
11?是不是84711?說話,快說話!」

「是……你咋知道。」楊文波在痛苦中,隻覺得腸胃都要被燒的扭曲,神智
一會兒清醒一會兒不清醒。

郭楠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門口處的報警器鍵盤按下密碼,接着總算松了口氣。
「别忘了上次我來過一次,這種事隻要使點小伎倆就能辦到!快快快,你得趕緊
喝牛奶豆漿,趕緊解毒!」說這又提了一大桶裝牛奶出來。

「我真中毒了?咋回事!」楊文波這才弄明白自己原來在自己準備的「攝影
棚」裏,強忍着痛苦問道,說了幾句話就覺得肚子難受得上不來氣。

「我不知道!你咋會在我車裏?」郭楠又開始給他灌豆漿。

「我肚子疼……啊啊……疼死了……」楊文波捂着肚子好像蟲子一樣扭滾,
喝下去的東西大口嘔吐出來。「扶我去那個屋床上!快點!」

郭楠把他抱出廁所,三兩步就到了卧室,把他放到了床上。

「啊啊……疼死我了……快打120……」楊文波呻吟着,顯然非常痛苦。

「我們不能去醫院!去了醫院怎麽說啊!?弄不好會把警察招來的!」

「我他媽不管……我快死了……趕緊雞巴打120!」楊文波幾乎要吼出來
了,顯然是他力氣不夠,否則真的就吼出來了。

「你聽着!我們不能去醫院!你這兒有啥藥沒?」郭楠斷然否決120,現
在凡是有潛在威脅的行動都不在考慮範圍内,事實上他已經決定在這個房子裏發
生的一切都隻局限在這個房子裏,要麽他和楊文波一起活着出去,要麽隻有他活
着出去。

楊文波又開始嘔吐,表情痛苦。

「廚房……廚房裏好像有牛黃解毒丸……」

「好好好,我去找找!」郭楠急沖沖跑進廚房,事實上他并不清楚楊文波到
底中的什麽毒,剛才在車裏的時候都以爲他死了,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毀屍滅迹,
爲此他一路開到郊區人工湖,把他扔進去時才發現他又被水給嗆活過來了。

他以前受過類似的訓練,現在大概還記着點。氰化物中毒可以臨時用硫代硫
酸鈉解毒,但是如果是氰化物中毒楊文波不可能活到現在。他在駕駛座座墊裏面
找到了兩個囊針,那裏如果是裝氰化物的話分量十個人也死透了。

如果是重金屬銅中毒,青酶氨也許管點用。其他的記不太清了,這方面從來
都不是他的強項。或許是有機磷化合物,誰知道呢,就算是真的叫了120送到
醫院,醫院在不知道中毒種類的情況下也不會貿然用藥。他們會抽血或者提取嘔
吐物樣本送到第8醫院化驗,在得知結論之前他們啥都不會做,也就是說就算送
了醫院,楊文波要受的罪不會比現在輕多少。

再說還有畫的事兒,這小子說畫是假的,郭楠還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有可
能是這小子起了貪念。而他不吭聲進了自己車裏,這看起來好像是在埋伏自己。

有可能是他想設個機關給自己下毒,結果偶然自己中招了。就算不是他設的
機關,他爲什麽半夜偷偷溜進自己車裏,這種行爲本身就非常可疑。

在事沒搞清楚之前,郭楠是不打算送他去醫院。牛黃解毒丸肯定不會管用,
但是如果能讓他别那麽吵吵着要死要活、配合一點的話就算有療效,他有很多話
想要問楊文波。

但是他很快就後悔了,因爲當他返回卧室,就發現楊文波已經坐起來了,狀
況沒有剛才那麽嚴重,而且不知道從哪兒弄了把手槍,而且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
門口的他。

一刹那郭楠就明白了,自己上當了,楊文波剛才應該有部分是裝出來的。

槍絕對是真槍,這個郭楠能判斷出來。黑沉沉的鐵光看着像是五四,這槍沒
别的特點,就是子彈威力大,這距離給人身上來上一下,就是一個透明大窟窿。

而且此槍精度一般,不容易瞄準,開槍後子彈有時會飛向意料外的方向。所
以盡管楊文波手還在哆嗦,但是郭楠反倒更不敢輕舉妄動。比起職業槍手,外行
人持槍可能的走火更讓人難以防範,所以更害怕。

這槍應該就藏在這間卧室裏,難怪這家夥嚷嚷着非要來卧室,他一開始就是
奔着這槍來的。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藏的有真槍,而且就在這個平時沒人住的房
子裏,他也不怕有小偷進來偷走?大概是從那個射擊俱樂部裏偷偷弄出來的。

「你幹嘛?你傻了嗎?把槍放下,太危險了!」郭楠試圖安撫,盡管他覺得
此時的楊文波因爲中毒的關系可能腦子不好使。

「呃……你他媽,你想我死是不是!我早知道了……就是你搞的鬼。」楊文
波手裏的槍比比劃劃,一手捂着肚子面容扭曲滿頭是汗,郭楠生怕他碰着扳機走
火。

「你說什麽?你現在不清醒,你得先吃藥,來來來……吃藥吃藥!」郭楠好
像哄小孩一樣,但是楊文波不爲所動。

「你不想我死,你救他媽快給我打120!你他媽剛才還想淹死我……」

「我靠我剛才以爲你死了!」郭楠額頭開始冒汗了。

「你他媽就盼着我死呢……是不是……你早就盼着我死呢,你他媽玩兒我,
你用赝品玩兒我……你就想讓我死……」楊文波的槍抖得更厲害了。

「胡說!明明是你搞的鬼!」郭楠意識到楊文波這會兒可能神智不清了。

楊文波好像沒聽見一樣,既像和他說話又像自言自語。

「你他媽玩兒我,你他媽用這報複我……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和羅蘭上床
……你就報複我,你想我死是不是……」

郭楠的表情直接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你他媽說什麽?你跟羅蘭……什麽?」

「羅蘭想要孩子想瘋了,你不願意要孩子……後來她就來找我,第一次她喝
醉了,後來都是她主動勾引我上床的,每次她都讓我頂着射到最裏面,但是一直
懷不了孕……」

楊文波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難受的好像上不來氣。

「這他媽不怪我!我也不想的!隻怪你不能滿足羅蘭!我早就提醒過你讓你
要孩子,你自己不聽。你不能怪我!是不是你把畫換成赝品了……你想讓我去送
死!我沒死在外面,你他媽就給我下毒!毒不死我你就想淹死我!

楊文波的話開始颠三倒四,顯然已經毒性的影響越來越嚴重。

「你跟羅蘭上過床?你他媽……跟我老婆上過床!?」郭楠反反複複隻會念
叨這一句。他此刻神經也有點混亂了,面對眼前的槍口視而不見,隻是重複着巨
大沖擊性的事實,「你他媽趕緊給我打120……」楊文波也仿佛聽不見郭楠說
話。

「你他媽跟我老婆上過床……」郭楠隻是發癡般自言自語。

「你他媽趕緊打電話叫120過來!趕緊!你把電話給我!手機給我!」楊
文波好像瀕死的野獸一樣喘息,手胡亂揮動着,突然間啪的一聲金屬輕響,那是
扣動扳機後撞針擊發的聲音。但是槍居然沒響,臭子兒!

真的開槍了!

幾乎是瞬間,生死一線的危險讓郭楠已經沉睡多年的本能反應猛然驚醒。

郭楠下意識的身形一扭一躲,緊接着就像餓虎撲食一樣直沖過去。外行就是
外行,楊文波大概是電視看多了,好像電影裏槍手一樣平伸直胳膊單手持槍,其
實在這種距離最好是曲臂持槍,這樣槍更容易控制。伸直胳膊使手槍和目标之間
的距離變得更近,開槍容易擊中,但是也造成目标更容易搶槍。

楊文波的反應明顯遲鈍,本來就站不穩了,郭楠把他撞得更是撞在床沿上又
倒在地上,一把托住他腕關節使勁一擡,另隻手抓住槍管往下使勁扭拽,一把竟
把槍給奪了下來,接着退後好幾步拉開距離,直接拉拴把那顆救了自己命的啞彈
退了出來。

但是楊文波在地上爬起來的同時,居然把手伸到了床底下,拾出一張獵弩。

這是個現代工業制造的弩,已經張開弦了,他擡起來對着郭楠就是一下,弩
箭嗖的貼着郭楠的臉邊飛了出去,但是同時郭楠手裏的槍也噴出了火光轟鳴……

********************************(分隔線)
林正南坐在車裏看着導航儀,在路邊停着。

他有點不明白,肯定是哪裏出問題了。

按理說郭楠不可能開這麽遠還不出事,他早該毒發了。除非自己設置的機關
沒發揮作用,或者是被對方發現了。

或者開車的不是郭楠?

但是導航儀顯示郭楠就在車上,那種毒劑的毒性他是知道得。不管是誰坐在
駕駛座上,都不可能這麽久都不出事。

也就是說自己的計劃有可能已經失敗了,而且如果對方真的發現了,應該第
一時間報警才正常。不報警卻跑來這種山嶺郊區,這種行爲本身就透着詭異,很
像是誘敵之計。現在有太多的情況無法解釋,這種情況下還要不要繼續跟過去,
他很是猶豫。

他正想着,似乎空中蕩起槍聲。

聲音很遠傳來,失真嚴重,像是鞭炮,但是林正南卻認定那是槍聲,而且不
止一聲。

怎麽回事?這山上有人打獵嗎?是手槍嗎?

林正南知道中國政府的禁槍政策有多嚴,不是特權階層想弄把槍真是難如登
天,而且還要冒着蹲大牢的危險。民間除了犯罪分子之外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
接觸到槍支,就算有小規模的地下私槍工廠也是偷偷摸摸的改裝些發令槍仿真槍
土槍獵槍之類。

但是剛才聽到的槍聲似乎像是正規軍火才有的。

他仔細聽了一會兒,再沒動靜了。

這下他更忐忑了,他自然而然的聯想到了郭楠,槍聲和他有關嗎?他想了想,
把車子開的又離的遠了一點,能看到路口就行,但是跟着郭楠的車就出現了。

嗯?是他的車?!

淩志直接開上了公路一溜煙順着往市區相反的方向跑,林正南直接就在後面
很技巧的開始追,路上車不少,對他起到了掩護作用。

開了一路,越開越奇怪。這是要往哪兒去?看樣子是不打算回S市了,再走
就是高速口了。

淩志在距離高速口不遠的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然後郭楠出現了。

這小子果然沒死!

隻見郭楠開始給車加油,看樣子是要出遠門啊。自己要這樣一路跟着他跟到
底嗎?林正南開始皺眉。之後郭楠加完了油,把車停到了一邊,直接進了廁所。

林正南決定繼續觀察……

廁所裏。

郭楠正對着尿池子拼命的嘔吐。

他的心怦怦跳着都快撞破胸口了,滿肚子翻江倒海,最後吐的胃液膽汁都要
出來了,完全吐無可吐才停止。但是他的手還是微微的顫抖,完全控制不住,甚
至全身都在顫抖,大熱的天他卻感到從裏到外手腳冰涼,就像十冬臘月光着身子
站在屋外一樣。

冷汗已經讓他的衣服濕了又幹,幹了又濕。

這輩子活這麽多年,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懼、緊張、彷徨無助,所有的負
面情緒緊緊攝住了他的心智,讓他無法理智思考。

畢竟他剛剛殺了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剛被他親手殺了。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殺人。

盡管他以前見過死人,也見過别人殺人,但是自己親手殺人是第一次。這種
體驗并不好,可以說非常不好!盡管他當時處在不理智的情況下,但是一槍把楊
文波胸口轟開個大洞并沒有讓他感到報複的快感,相反他的理智回來得非常快,
之後就是驚恐萬狀和悔恨交加。

這一槍要了楊文波的命,同時也把自己打入了深淵。自己當時可以有一百種
方法很好的處理當時的情況,但是殺死楊文波并非其中之一。

他真的高估了自己對于血腥殺人場面的适應性,顯然自己的表現和普通人沒
啥兩樣,恐懼和惡心,無法控制的緊張。

之後一切都失控了,他甚至不知道楊文波到底死透了沒,也來不及清理現場
就跑了。槍聲可能已經驚動了附近的人,也許很快就會有人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
他隻知道自己不能被人看見在殺人現場和屍體在一起。

同時這把兇器手槍必須盡快處理掉,而且處理的必須足夠幹淨保險,也就是
說在最短的時間内必須扔的足夠遠,不能讓它和自己聯系到一起。

也許這時候那邊已經有人報警了吧……

也許警察現在已經到現場了吧,警察對于刑事案,尤其是涉槍的案件總是反
應迅速的。

是不是已經開始尋找有關我的線索了?他們多久能把我和這一切聯系到一起?

他們是不是已經開始找我了?

明知道自己應該保持理智冷靜,但是郭楠越是止不住要這樣胡思亂想。他摸
了摸後褲腰裏别着的用報紙嚴裹着的已經成爲零件狀态的手槍,這東西必須趕緊
處理掉,多在自己身上待一分鍾就多一份危險。

但是又不能随便往路邊一扔,這樣做無異于自己找死。

他原本想開車上高速,直接開到鄰省,找個深山老林把槍找個地方處理掉。
但是現在又開始覺得太冒險。

萬一高速口遇見警察查車怎麽辦?

他一邊拼命調動自己以前的經驗,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但是一
邊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畢竟以前雖然有過這方面的工作經驗,但是那可和現在
大不一樣,畢竟那時候自己手上可沒有人命。

以前的經驗也沒辦法告訴自己怎麽處理謀殺,自己又不是職業殺手。

本能最後還是戰勝了理智,郭楠決定立刻把槍扔掉。

加油站的圍牆邊有條雜草叢生的污水渠,看樣子應該不淺,郭楠決定就這兒
了。

一切弄完了之後,他開車離開加油站,決定先跑外地一趟給自己弄個不在場
證明。到了高速口也沒覺得心裏壓力輕多少,總覺的似乎有些什麽不對勁。想來
想去,突然覺得剛才出加油站的時候有輛車似乎有點可疑。

那輛車是市區的牌照,它是偶然在那兒的嗎?總覺得有些不自然,在加油站
口卻不進去,司機也不在車裏。

難道是偶然在這兒的?郭楠着實不能安心,他經驗上不相信偶然,至少現在
絕不相信。

而且他突然想到了哪裏不對勁,那個加油站應該是有監控設施的,也許自己
剛才被拍到了。如果是這樣,被有心人順藤摸瓜的話,一定會找到那把槍!這可
是自己殺人的鐵證!

被拆成零件的槍應該分散扔才保險,自己卻包成一包,會拆槍的立刻就能組
起來!而且彈夾裏面還有5發子彈!都是實彈!被人發現對比彈道的話,會立刻
确定和楊文波身上的那發出自同一把槍。

再加上那輛令人生疑的車……

郭楠一打方向立刻調頭往回開。剛才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竅了,怎麽會出現這
麽多低級失誤,以前自己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看來自己真把自己吓成傻逼
了……

溝渠旁邊,林正南褲子精濕,但是一臉驚詫。

竟然真的是把手槍?

他偷看着郭楠似乎偷偷扔了什麽東西,等撈出來一看竟然是手槍的零件,他
對這些東西太熟悉了,組裝起來竟然是一把完整的54手槍,彈夾裏竟然還有子
彈。

這是正牌的軍火,不是什麽改裝槍。

這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正詫異的時候,突然急匆匆腳步聲響起,他擡頭一看,恰好和滿頭是
汗趕回來的郭楠看了個對臉……
【錯欲】中續三

郭楠這輩子頭一次感到死神如此近在咫尺。

即使就在剛才,面對那擦臉疾射而過的弩箭,他都不是太害怕。

一方面是沒來得及害怕,另一方面他并沒有從楊文波那裏感覺到殺意,這是
一種類似野獸的直覺一樣很難說得清楚。

但是現在他刷刷的雞皮疙瘩真的感覺到了來自對面這個男人的危險。

那是令人頭皮發麻的惡意,就在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郭楠甚至以爲自己
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某種饑餓的大型食肉猛獸。

那冷酷而非人類的眼神,條件反射似的瞬間對準自己腦門的槍口,讓他再一
次想起了在緬甸見過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這家夥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他幾乎是頭腦一片空白的下意識轉身就逃,動
作之麻利靈敏甚至讓他自己都震驚,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東西扣到了自己的頭上
,自己又是怎麽跑回車邊的,直到開車開出十幾公裏了才回過神兒來。

自己真得看走眼了!這小子說以前在韓國軍隊服役時去朝鮮執行過秘密任務
,還殺過朝鮮士兵,看來竟然真得不是吹牛!這小子手上絕對有人命,而且不止
一條!從他持槍的動作,還有意外發生時瞬間的身體反應,這小子恐怕屬于職業
殺手那種類型的。

不管是警察還是軍人、武警,平時訓練不管開多少槍,但是實戰情況下如果
沒有上級命令輕易不會開槍,即便是突發意外情況開槍也會有猶豫有緊張,下意
識的不會往死裏打。

但是林正南拿着槍和自己突然相遇,下意識的就是往緻命地方瞄準,而且沒
有絲毫猶豫,呼吸平穩眼神狠定,顯然當時非常冷靜,這就是殺人成習慣的反應

還有這小子現在還開車在公路上對自己緊追不舍,普通人會這樣光天化日之
下肆無忌憚的趕盡殺絕嗎?就看他開車的技術就知道不是一般駕校能訓練出來的

因爲和自己的技術很相似。

這小子絕對不是普通的外籍白領,對他的評估調查所得出的結論完全沒有這
方面的訊息,說明他的身份背景肯定都是事先精心僞裝過的。

能瞞過自己這種專業人士的調查,說明這小子的肯定也是這方面的專家!這
樣的人會是一個普通的白領?不對!這家夥肯定别有目的!不過現在想啥都沒用
,第一件事是得先甩掉他!郭楠把油門踩到了底,速度幾乎達到了100左右,
在公路上飚起來了。

在前面一個大拐彎處快到收費站的時候,一打方向上了一條極其狹隘的小路
,直接開到了村裏面。

這個小路是村裏修的,穿村而過,正好繞過收費站,村裏按收費站的半價收
費,搶了收費站很多生意,但是沒人管。

動辄百十号人鬧事群毆,連警察都不敢管。

已經有不少車在小路裏排隊了,路故意修的很窄,僅有一車寬,兩邊都是房
子。

這是防止你調頭,後面也是排隊的車你也沒法倒車,隻要進了這條路,隻有
向前交費一條路可走。

郭楠看準機會,搶在一輛小飛虎前面也滑進了隊伍裏,廂貨慢了一步,司機
罵着開淩志還省雞巴錢跟在他後面進去了……林正南有了種久違的感覺。

對面這個中國人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不是曾經見過面,而是同類的感覺。

他以前應該也當過兵吧,或許是特工或者警察?總之剛才那真實的反應不是
普通人能夠擁有的。

盡管自己顧忌槍聲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沒有開槍,但是郭楠那瞬間的反應
真是出乎意料。

槍口瞄準他的一瞬間跟着就做出了非常專業的閃避動作,轉眼間就已經滾到
了磚垛之後,磚垛上面一個民工幹活的破鐵皮桶被他撞的掉了下來,水泥漿子扣
了他一頭一臉。

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再想瞄準他時已經蹿出去了十幾米遠,那速度真是離弦之箭,而且是标準的
低姿态,專往有障礙物的地方逃竄,就像一開始就選擇好了逃跑的路線,非常不
利于槍支的瞄準射擊。

林正南仿佛看到了自己。

自己因爲不能輕易開槍,原本打算徒手弄死他,結果僅僅慢了幾秒鍾,最後
竟然沒追上他。

而他就這麽全身上下都是泥漿子的開車跑了。

隻有在真正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人類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這小子的反應足
以說明他是個和自己同類型的專業人士。

自己還真是小瞧了他,難怪先前的手段沒能要他的命。

現在雖然自己開車緊緊咬住了他,但是難道要在公路上開槍不成?路上車雖
然不算多,但是中國人素來有湊熱鬧的習慣,一旦發生什麽事,肯定有目擊者。

這家夥剛加完油,自己的車子肯定跑不過他。

或許,還是需要等他自己放松警惕才好下手,到了下一次見面,我是不會再
浪費機會了。

反正……自己還有這張王牌在手,到頭來他還是跑不了。

他看了一眼那個手持GPS定位器,上面沒有信号。

真他媽的關鍵時刻掉鏈子,但是他應該不會想到自己給他下的套兒,他遲早
還是會暴露目标。

但是那究竟是多久以後?而且下一次見面,他說不定也會做好迎擊的準備。

自己已經小看了他一次,同樣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

或許還是趁現在占上風的時候殺了他是最好的選擇,再等等,也許他看甩不
掉追蹤,就會自己做出錯誤的判斷。

正想着,卻看見郭楠的車子離開了大路,鑽進了路邊的村裏。

林正南并不清楚哪裏是什麽路,但是看到有車在排隊。

是想利用小路甩掉自己嗎?看來真的是忙中出錯了。

林正南一打方向,緊跟在那輛小飛虎後面也進了小路,等他發現路窄的吓人
,而自己後面很快也有好幾輛車排隊進入時,才發覺事情不對勁。

這是什麽鬼地方?爲什麽這麽多車在這裏排隊跟烏龜爬一樣緩慢前行?這也
不像是啥交通要道啊?但是再想倒車出去也不行了,自己隻要一停,後面的車就
亂按喇叭。

等他想明白郭楠到底是何用意之時,前面的小飛虎爆響一聲爆胎了,車隊在
窄巷裏停了下來,頓時喇叭聲叫罵聲響成一片,廂貨的司機下來查看,村裏的人
也圍上來好幾個。

此時林正南的車正好在一個拐彎處,真個是進退不能。

後面的車還不知道出了啥事,一個勁兒的按喇叭,還有司機探頭出來開始罵
街的。

而林正南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郭楠的車子在下一個拐彎處交錢,然後消失。

而他想下車去追,但是看看前面後面亂哄哄的大人小孩,還有廂貨司機發現
車胎被三角釘紮了,懷疑是村裏的人幹的,正暴跳如雷的和幾個男的大聲嚷嚷着
叫罵,口口聲聲要報警,總算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追丢了。

他恨恨得猛擊了一下方向盤,再看後面的車,知道自己在這裏有的等了……
從村裏出來,郭楠毫不猶豫的反方向又從收費站開了過去。

回市區是不行了,這小子不可能是這麽巧合在這裏巧遇自己。

他既然找到了自己扔掉的槍,顯然是早有預謀,說不定他知道自己殺人的事

那麽回家回公司回店裏都不安全,而且自己現在背着人命呢,找朋友幫忙隻
會給他們惹麻煩。

說不定林正南現在就在打電話報警呢。

路過那個路口的時候,果然一大堆車亂哄哄的正在從路口緩慢的倒車,而林
正南的車堵在裏面還沒出來,他加速沖了過去,一口氣開到高速口,直接上了高
速。

高速口給他開票的人看他一頭一身的泥漿子,眼都直了。

他也顧不上擦,接過卡就開路。

如果他連這個都能預料到,那真是神仙了。

開了兩個多小時,下了高速,此時已經不在S市境内了。

郭楠漫無目的的開着,随便把車拐進了一個路邊的胡同裏,在一個學校後門
處停下了。

然後坐在車裏開始喘氣,繃緊的全身的緊張感一旦松弛下來後,真得讓他開
始止不住地幹嘔。

到底怎麽回事?林正南到底是什麽人?他爲啥要對付我?我不過是在他求職
上面作梗,至于要我的命嗎?而且你小子給我戴綠帽子,我對付你是名正言順!
難道他是知道了我偷了他的畫?但是楊文波爲啥說那幅畫是假的?爲了一幅假畫
他至于殺人嗎?難道他不知道那幅畫是假的?這一切隻能問楊文波,但是他已經
被我一槍打死了。

但是之前是咋回事?我和楊文波的矛盾爆發在于車裏的毒針陷阱讓他以爲我
想對他下毒手,但是明顯那個毒針陷阱是針對我的。

難道是林正南幹的?那麽說他一開始就像幹掉我?這可是殺人啊?!我和他
的矛盾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嗎?說真的他隻要報警說我是小偷,直接就能
毀了我。

有必要殺人嗎?他現在在幹什麽?是不是在報警?不太可能,這個人的行爲
有點反常,他應該不會報警。

甚至可能他都不知道我剛殺了人,否則他實在沒必要大老遠一路跟蹤自己。

按照常理,他要報警早就報了,殺人是死罪,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就等着警察
代爲收拾我,自己還不用出面,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他應該不知道我殺了楊文波,甚至應該不知道那把槍是兇器,否則他實在沒
理由去動它。

說老實話他現在冒險露面跑來追殺自己,都很是反常。

這給他增加了非常不必要的風險,隻要有一個人看見他拿着槍,他就增加一
分麻煩。

那麽問題又繞回來了,這到底是爲什麽讓他采取這樣反常的行動。

我和他的仇有這麽深嗎?自己唯一能想明白的是,這王八蛋不是普通人。

普通老百姓如果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殺人犯,第一反應肯定是躲避,他第
一反應卻是很冷靜的想殺了我這個殺人犯,這真的是習慣殺戮的人才有的反應。

就算他不知道自己是殺人犯,這種反應也不正常到極點。

而很顯然這樣的人不會閑着沒事跑來S市一家科技公司來求職,這就像食肉
動物改吃素一樣荒不符合自然規律,他來這裏肯定别有用心。

我們的所謂評估報告書裏的内容正說明他完全把我們耍了。

他和羅蘭的關系也是個謎……他們倆是普通的偷情嗎?他是不是利用羅蘭來
接近我?難道他是專門沖着我來的?但是自己不認識他啊?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難道是有人雇他來的?難道是因爲自己從前公務員的經曆?以前自己爲共産
黨工作時确實做過很多不便曝光的事,當然也會有敵人。

但是自己在那些任務裏真的算不上主角。

要報複也輪不到我吧?對了!難道是樂瑛!?我吓唬她的那些話讓她對我起
了殺心?很有可能!所以她派她的奸夫來殺我滅口?這娘們兒真的這麽瘋狂?難
道她有神經病?現在我下一步該怎麽辦?如果沒有林正南這個因素,我也許還可
以回去蒙混一下,警察未必能抓得到我。

但是現在真的不敢回去,林正南也許就在我家裏,一邊搞着我媳婦兒一邊等
我回去送死。

現在隻有暫時躲在這兒嗎?還是需要找人幫忙吧……現在有誰能幫到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找普通人根本沒用,隻有馬淵博,畢竟他以前和自己一樣都是受
過秘密行動的訓練,如果真是和以前的黑暗生涯有關,那必須趕緊通知馬淵博提
高警惕。

更要命的是,現在陰差陽錯我也得知了林正南的真實面目,如果林正南想要
守住他的秘密的話,除了滅我的口以外,另外我可能會通知的人其實都很危險,
在這其中馬淵博的名字絕對靠前。

這真的必須通知他!但是該怎麽說呢,要把這一切說清楚,必然提到自己殺
人的事實。

現在不是以前了,現在他有家有口有事業,自己确實是殺了人,他會冒着身
家性命來幫自己這個殺人犯嗎?現在畢竟不再是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了,我們現
在都是平頭老百姓,犯不起法的。

就像現在,我心裏其實緊張得要命,真怕随時都有可能被警察抓起來。

我這種殺人罪要是進去了,他幫過我就是包庇罪,起步就是兩年。

換了是我,我真的難說……或者羅蘭,告訴她她的奸夫要殺她老公?弄不好
會牽連出楊文波的命案,甚至連累她被林正南滅口也說不定,她畢竟是普通人。

看來還是隻有靠自己,先找個地方落腳,再試着找馬淵博聯絡下試試看,但
是怎麽說還要斟酌再三,還有頭上身上這些泥漿子需要好好洗洗,這樣實在太顯
眼了。

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路還算幽靜,沒啥商店,周圍是公寓樓,隻有三三兩
兩的大學生模樣的孩子們在路上走着。

這是哪個大學吧?盡管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但是郭楠還是沒費啥事就看出
來自己所處的地方應該是某處大學校園的一個側門,因爲側門旁邊有個大食堂正
對着外路,打着工學院南院學生食堂的牌子,看樣子是對外營業的,現在快下午
6點了,學生們零零散散的來出入打飯。

而這個側門居然沒有門禁,也沒有監控設備,食堂進出的各色人等從這裏進
出也沒人管,好像食堂裏面也能通到校園裏面,有食堂,說明附近肯定有洗碗的
水池子。

當然在附近找個商店買點礦泉水也能湊合着洗洗,或者找個别的水源應該也
不難,但是郭楠現在實在不想在人前露面,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實在太引人注目了
,滿腦袋泥巴漿子,頭發都沾在一起跟怪物似的。

讓誰看一眼都難免印象深刻,而現在自己最不需要的就是讓别人印象深刻。

而根據他的經驗,隻要過了飯點,大學校園内應該就數食堂附近最幽靜了。

就算在裏面遇見一兩個人也好應付,隻要冒充是成教的學生就行了,剛才看
見不少人應該都快奔三張了,不是老師或者就是成教的。

隻要自己洗幹淨了之後,這個校園就是最好的掩護,不管冒充學生還是冒充
老師,自己都有把握很快融入這裏。

現在,隻要靜待天黑了……林正南坐在車裏看着毫無反應的小屏幕,深深地
吸了一口氣,嘴裏輕輕的用韓語嘟囔了一句狗崽子。

這小子還真能逃啊,到天黑了都還不露面,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一朝輕敵,搞的現在如此被動。

難道他知道被做記号了?自打自己從那條該死的小路裏退出來之後,就知道
肯定是追不上他了。

但是他以最快的速度開回了市區,卻沒有任何收獲。

這小子沒回家也沒回單位,究竟躲到哪裏去了?他會不會報警?這是目前林
正南最擔心的。

但是顯然郭楠這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偷偷摸摸的藏的那把手槍究竟是
啥意思?裏面還有實彈,顯然這家夥自身也有些見不得人的事。

按照常理,自己設置毒針沒能要他的命,他要報警那時就應該報警了。

而他沒有報警,這把手槍的出現顯然意味着他已經意識到了有人在暗中算計
他,是用來防身的嗎?那他爲啥要把手槍藏起來?這很大可能說明他身上還有别
的見不得光的事,這次自己顯然是誤打誤撞把某些事激出來了。

而現在自己當面殺他不成,他沒報警卻選擇躲起來,更證明了自己的判斷。

這狗崽子自己也是心虛。

從這小子面臨突發危險時那驚人敏捷的反應來看,這小子也不是普通的白領

還有居然持有槍械,而且會拆槍裝槍,可能是以前當過兵。

自己感覺他是同類,難道是黑社會?說不定這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哪。

沒想到這次的對手居然碰上這樣有趣的一個人。

電話響了,一看是樂瑛打來的。

樂瑛在電話裏問他事情搞定沒有,林正南告訴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這娘們
到底是沉不住氣,生怕自己的奸情曝光?林正南卻是不相信郭楠手裏那所謂的證
據的可信度。

有可能那天他确實目睹了一些,但是要說拿什麽東西錄下來根本不可能!除
非我林正南是聾子瞎子,否則近在咫尺的一個人偷拍我做愛我會察覺不了?實在
是太小看我了吧。

盡管自己一無所獲,但是沒必要讓她加劇緊張,在電話裏安撫住她之後,林
正南又想到了羅蘭。

如果自己事先小看了郭楠,那麽會不會自己和羅蘭的關系已經曝光了?畢竟
自己事先隻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對待,現在既然證明了他不是普通人,那麽說
不定他有可能察覺了自己和羅蘭的關系,畢竟如果他有本事打探出來自己和樂瑛
的奸情,那麽隻要他有懷疑的話,同樣有能力察覺他妻子的子宮裏經常灌注别人
的精液。

女人在這方面其實無論如何掩飾都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的。

是不是他察覺了這一點,故而報複自己?有沒有這個因素在裏面?這家夥現
在究竟在哪兒?他還真沉得住氣。

拿起手機,想了想又撥了個号,接通了之後直接說:「如果他在旁邊就說消
防支隊的批文在左邊第三個抽屜。」

那邊回話:「他沒有來。」

說完挂了電話。

那裏也不在嗎?他總得找個地方洗涮一下吧。

是不是這小子真的察覺到了?羅蘭羅蘭……要不去他家裏守株待兔?一旦有
個萬一,羅蘭也可能作爲要挾他的籌碼。

還有今天憋了一肚子火,夫債妻還,正好拿這小子的老婆好好發洩一下。

正想給羅蘭打電話,突然定位器上有反應了,林正南頓時大喜過望。

終于出現了……嗯?怎麽在那麽遠的地方?已經不在同一個城市了?林正南
真的産生了一絲佩服,這小子還真是狡猾啊,真沒想到他居然來個反其道而行之
,要不是事先有準備,我還跟傻子一樣在這兒亂轉呢。

他檢查了一下手槍,裏面還有五發子彈。

這次我不會再輕敵了……水池子邊,郭楠把頭上的泥漿徹底洗幹淨了,至于
衣服上的大緻拿水擦了擦,真擦不掉也就算了。

果不其然,現在食堂附近沒啥人,沒人注意到自己。

而頭洗幹淨之後,自己就算在大庭廣衆之下出現也和普通的大學生區别不大
,這是非常好的掩護。

接下來自己應該找個網吧先聯系一下馬淵博。

最起碼要先警告他林正南的真面目,來而不往非禮也,怎麽着也要先給他上
點兒眼藥。

郭楠想着正想離開,突然感覺不對勁。

有人嗎……?他愣愣的注視了一會兒周圍,就覺的附近似乎有人在窺探着自
己,現在天已經黑了,看不清周圍。

他正疑神疑鬼,兩條人影好像從地裏冒出來的一樣突然從兩個方向向他快速
逼近。

郭南一激靈,意識到來者不善的同時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撒腿就往教學樓
方向跑。

那倆人在後面不吭聲猛追,一句話都沒有,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讓人害怕。

咬人的狗總是不叫的,那些咋咋呼呼的人其實最好對付。

直沖進實驗樓,郭楠慌不擇路順着樓梯往上跑。

後面追兵跟餓虎撲食一樣直沖進來,樓裏人雖不多,但是以爲是學生打架呢
,引起來陣陣驚叫。

等倆人追上樓,卻發現郭楠闖進了一個實驗室,直接從三樓窗戶跳了下去,
直接跳到了一輛廂貨上面,咚的一聲悶響,估計廂貨頂給砸一坑。

郭楠打着滾到了地面,直接爬起來往院外面就跑。

這小子還真敢跳!夠不要命的!郭楠玩命的跑到外面,遙控器開了車門,直
接沖進去發動汽車就踩油門,淩志好像豹子一樣高速飚了出去。

結果車子飚出去沒多遠就聽見了車底爆響,接着方向盤一抖,車頭猛的一偏
,車子失控的甩起屁股來,巨大的慣性力量幾乎把他從駕駛座上帶飛起來。

郭楠吓的失聲驚叫,用盡全身力量雙手緊緊把住方向盤,不敢踩刹車,拼命
同失控的方向盤搏鬥。

爆胎了!?這是他腦海中閃過的唯一的念頭,接着就撞上了路邊的綠化樹。

氣囊撲面而來,把他裝的頭昏眼花,緊緊壓在座位上。

糟了,怪不得沒有留人在車這兒埋伏我呢!原來已經做了手腳了。

真是考慮周到,這幫人不是等閑之輩,他們是老手!是誰?是林正南派來的
嗎?郭楠來不及多想,努力開門擠出身子,眼見着那倆人又追過來了,忍着疼撒
腿狂奔。

他覺得自己已經跑得夠快了,但是剛跑出十幾步,就發現對方竟然比自己更
快,幾乎跟猛虎撲食一樣斜刺裏攔住去路。

糟了,隻看對方幾個簡單的架勢動作就知道是練過的。

單打獨鬥都不一定是對手,更何況還是倆人。

他們到底什麽來頭?難道是林正南的手下?還是警察?不對警察抓人不可能
隻來倆人,最起碼是七八個。

他們悶不作聲的也不像是警察。

情急之下他剛想喊,對面的闆寸頭一個箭步就到了跟前,一腳猛跺過來。

郭楠急忙閃身,但是對方明顯是練家子,躲閃根本沒用,躲到左邊腳跟着踹
到左邊,郭楠用手去接了一下,結果肚子還是蹭了一腳,巨大的力量好像瘋牛沖
撞直接把他帶的站立不穩坐到了地上,肚子火辣辣的生疼,手跟被人拿棒子砸了
一樣疼得快斷了。

絕對是練家子,力氣大的吓死人,這一腳要是踹實了,大概能把自己跺飛出
去。

别說倆,就是一個自己也絕對打不過。

他一骨碌身剛想爬起來,肩膀上又挨了一腳,這一下把他踢得身不由己滾出
去,摔倒了旁邊的綠化帶裏。

郭楠頭暈眼花,隻覺得肩膀疼得跟骨折了一樣,渾身上下的力氣幾乎都消散
光了,完全爬不起來了,兩個男人就像把獵物逼到死角的毒蛇一樣,一腳踩到了
他的肩膀處,疼得郭楠都要窒息了,腦門上汗珠滾滾而下。

「你是叫郭楠不是?說實話。」

「是。」

郭楠明白對方肯定是專門沖着自己來的,在這個上面說謊毫無意義,隻會讓
自己增加皮肉之苦。

「找的就是你,老實點啊。」

跟着背後一隻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後脖子也被掐住了,那簡直不是人手
,跟老虎鉗子一樣,郭楠肋叉子挨了一下,疼的岔了氣根本叫不出聲,兩隻手被
從後面上了手铐。

難道他們真的是警察?不可能,他們的作派一點也不像警察。

「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老大有事要問你。」

這是他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接着眼角看到了藍色電弧的光輝,高壓電流流過
後脖子産生的強烈痙攣直接讓他抽暈了過去……***
恍惚中,這是什麽地方……
當模糊的景像逐漸清晰映入眼簾,我感到不舒服同時迷惑,我沒有在思考,隻是
呆呆的注視着眼前這一幕發生。

這裏好像是見到楊文波的那個靶場,不知是什麽房間,在吊燈的正下方,有
一個超大型的床,上面有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

這裏是哪兒?爲什麽讓我看這種大膽的畫面呢?我不明白。

在白花花的床上,有一對赤裸的男女以大膽的姿态,互相糾纏在一起,接吻
、愛撫,然後如膠似漆般淫蕩的結合在一起。

我靠這什麽啊?這到底怎麽回事……?羅蘭屏息,而男人們也在旁鼓噪。

羅蘭?羅蘭爲啥在這兒?似乎我的妻子就站立在一旁,我不知道,也不在乎

現在,女子正往羅蘭的方向張開雙腿,露出了她的泥濘充滿荷爾蒙騷味的陰
戶,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覺得好像是樂瑛,而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不知道是
不是楊文波,但是似乎又像林正南。

女子仰躺所露出的黑色叢林,可以清楚地看到。

而一旁男人的手則在其中蠢動着。

兩人一邊接吻,一邊不斷愛撫着。

女子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腰部搖晃了起來。

她的一隻腳被輕輕地擡了起來。

在草叢中蠢動的男人指頭,沿着紅色的裂縫潛入,上下不斷地移動着。

不久,他的指頭埋入濕潤的洞穴中,女子紅色的果肉開始微微地放出暗紅色
的光芒,耳邊傳來了女子陣陣的淫叫聲。

羅蘭開始透不過氣來,也許是這香豔的畫面刺激了她,使她露出了原本饑渴
的一面。

一個男人出現了,楊文波,他不是死了嗎?他淫笑着靠近我妻子,撩撥着她
,挑逗着她,羅蘭好像觸電般的顫抖,身子軟軟得倒在他的懷裏,任他輕薄撫摸

「嗯……讨厭……」

「哦,瞧你臉都紅了,眼睛也發亮,一點也不讨厭的樣子。」

他們是當我不存在嗎?當着我的面這麽放蕩,我的槍呢?我他媽把你打成蜂
窩。

楊文波就像是AV的導演,舉着攝像機在床邊指導着攝影機與燈光。

「你明知道我恨那個臭娘兒們,還故意和她勾肩搭背的,真讓我看不慣。既
然如此,就用身體來償還我的怨恨吧,好好拍個A片,讓你丈夫好好欣賞一下别
的男人壓住你時你肉體的淫浪姿态。」

「啊……不要!」

羅蘭大聲叫喊。

因爲一個精壯男子正抓住她,要把她壓到床上,正是林正南,他的生殖器碩
大粗壯,好像歐美A片演員一樣挺直翹着。

「拜托……放過我!」

羅蘭哀求。

可是男人更加用力,羅蘭被輕易地擡起,往床的方向移動。

「别裝了,你不是很癡迷我這根大雞巴嗎?」

林正南說話了,楊文波接着說:「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既然你丈夫不想要孩
子,那别的男人熱騰騰的精子讓你懷孕好了。你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來和我搞
外遇的嗎,每次我的精液灌滿你的子宮時,你不都是高潮的欲仙欲死,甚至大聲
浪叫自己就是一頭渴望配種的淫蕩母豬嗎?」

羅蘭就這樣被他們強行拖拉着到隔壁房裏,林正南則趁此時将雙手按壓住她
的乳房。

然後他便從她的外衣上輕輕揉捏了起來,手指找到了乳頭的所在位置。

「真是性感完美的身材,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成熟人妻,真是敏感哪,摸一摸
就這麽硬了,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我不要,住手,住手!」

「你不要,好戲要怎麽上場呢?這個畫面可是很重要的呢!」

楊文波舉着攝影機,不時地變換角度,拍攝着站立中糾纏的男女。

在抵抗中,羅蘭被抛在床上并按住。

林正南喘着氣息,漸漸壓住了她。

「啊……不要……求求你!」

就在她扭動雙腳掙紮時,短裙的裙擺卷了起來,林正南很快地抓住她的裙擺
,往上翻起。

「啊!你在做什麽!」

她幾乎是哀求的聲音。

羅蘭穿着帶有魅惑花紋的性感塑身黑褲襪,透過絲襪同樣黑色的镂空蕾絲緊
窄勒在陰部,她的腿修長纖細,腿型就像職業模特一樣優美。

男人的手就放在她的兩腿之間,隔着光滑細密的尼龍觸感和蕾絲撫摸摳蹭。

當她驚呼出聲時,内褲就被侵入了。

她感覺男人的手伸入了緊繃的絲襪内,在她的下身蠕動,尼龍針織物被他的
手弄得鼓起來一個大包,她的陰戶完全暴露在男人的手指中。

「哇,真是美麗的肉逼花瓣!又熱又濕,嘴裏說不要,可是身體卻在發情,
真是個淫蕩饑渴的人妻。」

林正南很快地把她的雙腳分開,隔着絲襪把臉埋進她最羞恥的部位,用舌頭
頂那個位置,用牙齒輕輕咬開一個小洞,慢慢再撕大。

羅蘭被壓制住,暴露在空氣中的下身又被人把臉埋進去,加上突然被人吸吮
那裏,不禁從喉嚨中發出驚叫聲:「啊……不要!」

但是随着男人的動作,她的身子軟了,甚至開始主動扭着腰。

楊文波的手也在不自覺中拉下她上衣的拉煉,脫掉她的内衣,露出了乳房。

「今天這劇情是兩個人用濕淋淋的肉棒讓寂寞的未亡人欲仙欲死,忘了告訴
你,郭楠已經死了,就是他殺的,所以你現在真正是個風流未亡人了,等會兒我
們的肉棒的美妙味道會讓你把一切都忘掉的。」

楊文波一邊說,舌頭一邊舔着她的乳房,另一隻手不停地揉搓她的乳房下端

林正南又将手指深入她的蜜肉穴内,開始探索着。

兩個男人夾着充滿官能魅力的熟豔肉體,好像三條赤裸的肉蟲糾纏在一起蠕
動着。

「……我會報警的……」

「想報警去啊,随便,等警察來了我倒想好好和他們說說我祖傳的畫被盜的
事情,你丈夫偷了我的畫,那可是國寶級的無價之寶,你是他妻子,就的由你來
償還這筆債。」

林正南一邊說,手還在羅蘭的陰毛叢生的肉唇處不斷撫摸摩擦、玩弄着,而
羅蘭的肉珠則在男人的挑逗下完全脹應充血。

「你長得好漂亮!比我們韓國的那些韓流女明星都漂亮,我第一眼看見你就
想完全把你占有,好好調教玩弄你。」

「求求你,住手……」

羅蘭身體就像條離開水瀕臨死亡的打挺的魚,完全沒有抵抗的力氣,她以僅
存之力扭動着身軀,因此大腿便更加分開。

林正南将下半身對準了她。

當羅蘭瞥見他濕潤而挺立的碩大龜頭搖晃着時,她突然出現了迷醉的表情。

「住手……不要……」

不過,林正南并沒有放過她,他的生殖器往她的下腹逼迫而來,龜頭沉溺在
她花園口的蜜汁中,攪動似的動着,使裂縫放松起來。

同時還不停在絲襪上磨蹭,更非常變态的用絲襪包裹住硬脹的龜頭,在絲與
肉之間夾裹抽動,做着性交的動作。

羅蘭幾乎要昏厥過去。

趴在她身上的楊文波和林正南,也許真有演員的天賦。

在燈光與攝影機之前,他們竟然不會緊張,爲了要讓淩辱畫面更添效果,男
人很有技巧地制伏她的抵抗,讓自己的男性性器官威風地挺立着。

他觸碰到她了。

林正南的大龜頭擠開了她的秘唇,騷弄着她的入口。

「啊……嗯……」

羅蘭放棄般地閉上眼。

接着,男人突然擡起了羅蘭包裹着黑絲的雙膝。

羅蘭的身體滑動着,彎起背、拱起腰,林正南則順勢向她壓迫而來。

羅蘭掙紮着,男人碩大肥壯的肉柱一口氣進入,羅蘭不由地叫出聲來。

現在這一刻,一直在旁觀這一切的我感覺一切似乎都不是真的。

「啊……昂……哦……哦……」

男人已經快速地動了起來。

他的生殖器又溫熱又巨大,以驚人的力量在羅蘭體内抽動。

「你老公偷我的畫,還故意給我下絆子,他欠我的債,我要從你身上讨回來
。我要把精子全都射到你的子宮裏去,讓你一直懷孕直到你的子宮壞掉,再也無
法懷孕爲止!」

林正南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按住身下的女體用力颠腰打樁一樣做猛烈的活塞
運動,肉與肉的碰撞發出淫靡的官能氣氛。

「喂,攝影師,往上拍,這個畫面很棒!」

鏡頭正在特寫濕潤、紅黑色的巨大肉棒将濕淋淋的陰戶口完全撐大,陰肉好
像不受控制得緊緊咬含着進入一半時的地方。

「嘴裏說着不要,但是逼卻緊緊夾着男人的大雞巴不放呢,拿去買的話一定
比那些日本AV更加熱賣啊,你幹脆改行拍A片吧,拍個幾百部,說不定就能抵
上郭楠欠我們的債了。」

楊文波附和着,用攝影機記錄下一切。

「她的子宮口每次都想緊緊吸住我的龜頭呢。」

林正南一邊說,一邊又努力地動了起來。

炙熱堅挺的肉柱,深深頂着羅蘭溫熱而熟透的肉壁和子宮。

羅蘭的眼神痛不欲生。

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着什麽樣的表情、聲音與姿态。

盡管她想要壓抑,愉悅感卻從心中湧出,滲着乳白色汗珠的肩膀微微怨恨地
顫抖着,但她的身體卻違背她的意識,感受到的是如海潮般魔性的淫樂和快感。

「哦,越來越上道了哦!」

林正南變本加厲,「看,開始用腰了,和丈夫以外的男人不倫的性交就讓你
這麽快樂嗎?」

「啊……啊……不要這樣……不要……把我當色情狂……」

羅蘭在有節奏的晃動中自暴自棄地呢喃着。

「太太,還沒嗎?還沒高潮嗎?」

林正南的腰部動作忽快忽慢,将羅蘭推向高潮的邊緣。

羅蘭陰部強大的收縮力,夾着男人粗大膨脹的肉棒,那種溶化似的黏膩吸收
力,似乎将林正南帶到了極限。

「哦……我……我快要射了……」

男人發出了呻吟聲。

一直玩弄羅蘭的林正南,因體會她那裏的滋味而感到興奮,幾乎要爆發了。

「哦……受不了!這女人功能太強……唔,要去了!」

男人抱緊她呻吟着,明顯快要射精了,卻壓抑住自己的興奮,硬撐下去。

羅蘭也是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了,她用手掌揉搓着自己的乳房,包裹着性感
黑絲襪的修長雙腿夾住林正南的腰,拼命用力夾住往裏夾,意圖使已經填滿體内
的男人更加深入,再加上激烈的抽送運動,「啊、啊……啊……」

女人突然像是再也無法忍受地,用力仰起她滲出鬥大汗珠的脖子,并呻吟着

強壯的男體給了她欲仙欲死的快感,随着林正南炙熱的肉棒攪動着蜜汁之海
,一陣陣尖銳的快感不停地傳送到大腦中央,在生理上,終于憋不住了。

「啊……不行……不要……不要……我……要來了……」

羅蘭發出心肺被挖出般的尖銳愉悅聲,林正南則抱緊她好像猛獸發怒一樣狂
喘着:「我要射了……啊啊一起高潮吧!」

他說着,激烈地運動腰部。

「啊……不要……我要去……啊啊啊……了」

羅蘭突然感到全身痙攣,她的腦筋昏昏沉沉的,拱起被林正南霸占住的裸體
,大大地呻吟着。

她的神智漸漸恍惚後,頹喪地癱倒在床上……****
郭楠醒來是被冷水給潑醒的。

電極帶來的麻痹疼痛還未消失,但是發現自己被手铐反铐着在把椅子上,周
圍光線昏暗,空間狹小,像是個倉庫還是車庫搞不清楚,面前一張桌子,上面有
個筆記本,攝像頭對着自己。

原來剛才的是夢,但是那麽真實,羅蘭和林正南還有楊文波,簡直是難以置
信,我會作如此變态的夢,難道我是個心理變态……兩個彪形大漢冷冷得看着自
己,其中一個手裏還拿着空杯子,看見郭楠醒了,二話不說先來一大嘴巴,一巴
掌扇的郭楠槽牙都活動了,眼前金星亂冒,耳朵嗡嗡響。

跟着鼻血長流,嘴角也破了,半邊臉都麻木了。

這他媽是人手嗎?感覺皮鞭掄圓了抽到臉上,臉皮都要給打飛了。

巨大的力量帶着慣性,郭楠的頭歪到一邊又甩回來,接着鼻血甩濺一地,滿
嘴都是腥鹹的血沫子。

「你他媽逼做什麽春夢哪你,還雞巴扯旗了。」

郭楠這才感覺到撐着褲裆發硬的下體此刻正在迅速軟下去,一記耳光帶來的
效應真是立竿見影。

我靠我居然硬了,夢見自己老婆和别人通奸性交居然還會硬,我他媽是變态
嗎?「别他媽玩花樣啊,否則先廢你一條腿!」

一個大漢抓着郭楠的頭發,把臉貼近,猙獰兇惡的從牙縫一字一字的崩出來

他的手裏拿着一把鐵錘,在郭楠的膝蓋上敲了又敲。

他們是林正南的手下嗎?頭昏腦脹之中,郭楠努力保持思想清醒,現在身體
受制,唯一能救自己的隻有頭腦了,如果連這個也亂了,那可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好好好,我絕對不敢,大哥别動手,咱們有話好說!我真沒見過你們,我
真想不起來啥時候的罪過你們。大哥,你行行好,你要是要錢咱們好商量,我那
車你開走……」

郭楠現在跟孫子一樣,不停的服軟,就差跪地上給他舔腳丫子了。

「少雞巴廢話!」

又是一巴掌,郭楠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對!如果林正南有這樣的手下,他根本不必親自來對付自己,這倆人看身
手都是職業的暴力專家,早派他們出馬自己早就結束了。

「知道爲什麽找你嗎?」

而且林正南沒有出現,如果是他,他沒必要隔着電腦和自己交流,甚至都沒
必要弄醒自己,在昏迷中結果了我就行了。

總之一切都太反常,他們應該不是林正南的人。

「不……不知道。」

「再想想,最近做什麽虧心事沒有?」

「大哥……我,我不明白您什麽意思?」

「還他媽裝!」

後腦勺又來一巴掌。

那他們到底是什麽來頭?「行,你現在裝糊塗,等跟我們老大說的時候你就
知道厲害了。」

另一個打開了筆記本,遠程視頻連接上了,畫面裏出現一個男人,帶着個墨
鏡,說話帶着上海味。

「郭先生是吧?久仰大名了。說說吧,真畫到底在哪兒?」

「什麽真畫?」

郭楠突然間醒悟了,他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但是跟着突然意識大難臨
頭,因爲這件事上面,自己現在完全說不清了。

「還裝?不是你搗鬼,你爲什麽要殺楊文波?」

郭楠腦子裏嗡了一聲,跟遭了雷擊一樣臉色頓時煞白。

而在屋子外面,僅隔着一道卷簾門,諾大的鋼材市場冷冷清清,一輛車在巨
大的龍門吊下面停着,林正南坐在車上,手裏拿着便攜式GPS定位儀,上面顯
示的信号源光點一閃一閃,信号非常強。

他面帶冷笑,拉槍上膛,另外準備了一個大号的空可樂塑料瓶。

「原來在這裏呢,有意思……」
(下)

羅蘭坐在家裡,心裡有些忐忑。

現在快晚上11點了,平時這個時候她一定都是還在店裡的,但是今天她始
終心不在焉。昨天自從郭楠離開家之後,她的心思也跟著他飄出去了,幹什麽都
集中不了注意力,始終想著丈夫離開家時候的神情。

她很瞭解她的丈夫,這個人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性格,如果他公開擺臉色,
那肯定是察覺到什麽真憑實據了,只不過他沒說明而已。

這就更讓她害怕。

最近她真的活的已經夠累了,平生第一次這麽累,自從林正南出現在她的生
活中之後,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真的讓她的內心煎熬到極點。每次面對丈夫,她
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那種愧疚那種心理上壓力,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

原來這就是罪犯的感覺啊,那些犯了罪的人,心裡有鬼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啊
……

看來自己真的不是當罪犯的料兒,內心的壓力都能讓人隨時崩潰。

她現在感覺看見誰都心虛,尤其是面對自己的丈夫時更是如此。

她對郭楠有意見歸有意見,但是她並不想失去郭楠。以她的條件,身邊真的
不缺男人獻殷勤,比郭楠帥比他有錢比他更優秀的她都見過,但是她到現在還是
認為,郭楠是最合適的。就像那句廣告詞兒一樣,不選貴的,只選對的。

但是兩人在要孩子上面的分歧,讓她非常失望。

她能看出來,郭楠不想要孩子,每次自己排卵期的時候向他求歡,最終都沒
能懷上。雖然自己確實說過不想要孩子的話,但是自己早就後悔了。而且自己用
實際行動表現出來了,她不相信丈夫這樣的精明人會看不出來。

她對此真是傷透了心,她真得很想要孩子,所以才會和楊文波保持偷情的關
系。每次和楊文波性交,她都是算好了時間要求他內射,她真得很想懷孕。之後
她會和丈夫再做一次,這樣就能完美的掩飾過去。

但是一直沒有成功。說來奇怪,每次看那些男女偷情的新聞故事,妻子出軌
千方百計想要避孕的話,反而很容易就懷上了出軌物件的野種,有時候不可思議
的簡單就懷上了。自己想方設法想要懷孕,為啥這麽困難?!

但是和楊文波的關係,還算是比較簡單的,就是性關係。說實在的她僅僅需
要的是他的精子而已,和他性交就像普通的一夜情一樣,自己需要發洩欲望,而
他是自己的泄欲工具,僅此而已,要說有多麽的高潮快感,真是談不到。和郭楠
相比,楊文波的性技巧和本錢都不如自己的丈夫。

但是自打遇到林正南這個韓國歐巴之後,羅蘭真的有種迷失自我的感覺,真
跟一種著魔似的感覺一樣。英俊瀟灑不說,人家身上那種成熟男人的魅力楊文波
根本比不了。儘管郭楠有時候不經意間也會顯示出這樣的氣質,但是曇花一現之
後更多的時候羅蘭覺得郭楠就是個普通人。

這個人真的是女人的魔星,他太知道怎麽讓女人舒服高興了,他太瞭解女人
了。

自己一共和他發生過三次關係,每次都讓她欲仙欲死回味無窮。而且羅蘭驚
恐的發現自己對他並非純粹的肉欲,而是有了真的感情在裡面。自己愛上這個男
人了,毋庸置疑。雖然這不代表自己不愛丈夫了,但是自己真的是對林正南動了
真感情了。

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腦海中都不會自覺地把他和丈夫作比較,這在和
楊文波在一起的時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而她自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曾閃過這樣的念頭:如果他才是自己的丈夫……

而和他做愛的時候,她發覺自己腦子裡啥都不想,根本沒時間去想郭楠。只
有事後面對丈夫時深深的愧疚和心虛,雖然自己在表面上掩飾的很好,但是那種
感覺真的和犯罪一樣。

儘管她知道自己和林正南之間最終會面臨什麽結果,但是她覺得自己捨不得
他,更痛苦的覺得對不起他。她讓他相信自己愛上了他,但是自己只是利用他欺
騙他。他以為得到了愛情,但是自己想從他這裡得到的是別的東西。

林正南和楊文波作比較,自己的最終選擇毋庸置疑是前者,懷上林正南這麽
優秀的男人的孩子,肯定比楊文波那種乖僻的廢物公子哥的基因要好得多。

但是現在這一切有曝光的可能,她越想越確定。郭楠肯定是知道什麽事了,
丈夫眼中的那種嫉妒和羞恥她是看得出來的,他肯定是知道林正南和自己的事兒
了。

他想幹嘛?

早上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打電話,自己打他手機卻無法接通,問馬淵
博也說不清楚,說接了個短信說是臨時去外地一趟,現在電話關機了。整個人就
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會出啥事兒吧?他會不會是去找林正南的事兒去了?

上午在郭楠離家之後,她就感覺不對勁,已經給林正南打了電話通風報信,
說郭楠有可能知道他們倆的事兒了,但是林正南說別瞎想,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
那種沉穩從容。要知道他畢竟是個初來乍到的外國人,而自己老公可是地頭蛇。
她大概知道郭楠和馬淵博那公司是幹什麽業務的,在他看來那跟黑社會差不多,
他們平時接觸的黑白兩道三教九流的人可是真的不少。

如果郭楠真的想報復林正南,弄不好會演變成暴力犯罪事件,畢竟對男人來
說「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而他又認識那麽多「道上」的人。

她越想越害怕,她不希望林正南出事兒,更擔心郭楠的情況,那畢竟是他老
公,她可不想失去自己的家。

她終於坐不住了,離開家開著車直奔林正南的住所。她總覺著郭楠弄不好已
經知道林正南住在哪兒了,會不會帶著人去堵他?如果那樣自己就算拼著丟臉也
要阻止。她必須親眼確認過才能放心,就在家裡幹坐著胡思亂想啥也不做,她會
瘋的。

到時已快半夜,她車沒進院,總感覺心虛。

月黑風高,路上的小車明顯比白天少了很多,只是大型的渣土車開始活躍起
來,轟鳴著絡繹馳過,上面也不蒙布,過一輛就塵土飛揚。

這附近有好幾處工地,渣土車罐車經常從這條路過。按理說這種大車進市區
是有限制的,但是晚上路面上也沒員警,也沒人管。

她把車停得遠遠的,悄悄走進社區。到了林正南宿舍樓下,看看周圍也不像
有啥埋伏的樣子。鼓起勇氣上了樓,樓道裡也沒人。在林正南屋門口,聽了聽屋
裡似乎沒動靜。她又開始覺的自己真是發神經了,沒事疑神疑鬼。

但是她還是給林正南打了個電話。

林正南過了好久才接聽。

「喂你在哪兒……你沒在家吧?……在外邊啊……那個我跟你說……要不今
天晚上你別回去住了,我總感覺不安全……我怕郭楠來找你……不是我沒給他說
……我總是感覺他可能知道你住哪兒了,他在社會上認識不少人,要查什麽事不
是沒辦法……嗯嗯……對就是這意思……我真怕他來找你的事兒,要不你今天晚
上別回來了……嗯我就在你家門口呢,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嗯你……哎!?等
會兒?」

羅蘭打著手機正在下樓,剛走到樓道口,突然低聲驚呼,一閃身躲了回去。

「怎麽了?」電話裡林正南問道。

「我……我看見郭楠了,他還帶著人,你千萬別回來……」羅蘭遠遠借著路
燈燈光看到郭楠和兩個男的剛在社區門口出現,徑直往這邊來。那兩個男的一看
就不是善茬,羅蘭腿都嚇軟了,沒想到郭楠真的去找黑社會了。她此刻又出不去,
只好返身又往樓上跑去。

遠處夜幕下的陰影中,林正南看著郭楠和那兩個人,握著槍的手緊了又緊。

沒想到這小子真的知道自己住哪兒。自打遇見這小子之後,怎麽事事不順,
要殺他還真挺費勁的。

剛才在鋼材市場那邊,他差一點就動手了。不過看到郭楠不是一個人,到底
還是忍住了。其實他也想過郭楠擺脫自己之後可能會去找援兵,但是他覺得未必。
畢竟郭楠到現在都沒報警,顯然是也有啥見不得人的事。否則現在跟著他的就應
該是員警了,而那兩個人看起來很是梟悍,恐怕不是一般的黑道。

但是如果他真的有啥見不得光的事,越少人知道才越安全,換了是自己,決
不會輕易的把外人牽扯進來。他在這種情況下回來找這兩個人幫忙,除非是非常
信任他們,沒把他們當外人。

也許自己手裡這把槍,郭楠拼命想要埋藏起來的,就和這兩人有關。

那麽說這倆人真的是黑社會?這不是模擬槍或自製手槍,而是真正的軍用制
式手槍!在中國,普通黑幫是不可能有這種傢伙的。要麽是勢力特別大要麽是真
正不怕員警、恐怖分子級別的亡命之徒,類似張子強張君那號的。

郭楠這小子還認識這樣的人物?他這麽快就找到了後援,說明對方的反應速
度並非等閒。

而他帶著那倆人這麽快就直奔自己的住所,顯然郭楠這是帶著人來報復自己
了,如此的輕車熟路,他們是早就知道自己住哪兒?還是就這麽短短時間內查清
楚的?如果是後者,那可太嚇人了,比的上員警的效率了。前者則更嚇人,那就
說明早就有人在暗中關注著自己而不自知。

要撤退嗎?

不行!自己已經在郭楠面前露相了,現在撤退起不到任何正面效果,只能讓
他更加緩過氣來報復自己,到時自己肯定無法在S市立足,到那時才是前功盡棄。
反正現在也已經是這樣了,只有賭一賭運氣,拼個魚死網破。

殺郭楠一個也是殺,殺三個也是殺,不如就連那兩個男的一起做了,然後賭
沒有第四個知情人!

這件事上面自己一個人大概不好辦,那兩個男人從走路的樣子看就知道是非
常老練的戰鬥高手,要麽練過武術要麽當過兵,再加上郭楠,憑自己這一把槍恐
怕勝算不高。而且那兩人似乎也不是空手。

只有找幫手了,他又撥了個號……

***********************************

「是這兒嗎?」

「是這兒。」

郭楠和兩個男人並肩走著,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仨人認識,但是郭楠卻知
道這倆人恐怕是綁架人的老手了。絲毫不怕自己跑了,走路走得很從容,一點看
不出來是押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才讓人頭疼,根本不緊張。有這倆人跟著,自
己本能的覺得逃跑是一件很危險很愚蠢的事。

「你知道騙我們是什麽下場吧?那真畫你確定在這兒?」

「畫是我從這偷出來的,林正南就住這兒。如果楊文波沒搞鬼,我也沒搞鬼,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真畫還在林正南這兒,這小子一開始就在耍心眼,抓住他問
問就知道了。」

「你讓我們問?我他媽是來幫你問話的嗎?我們來是來拿真畫的,那林正南
跟我們有屁關係?上去沒有真畫,你就等死吧。」

「你們的目的是為了真畫吧?我不過是個小角色,我的命算什麽?殺了我能
讓你拿到真畫嗎?不能吧。」

「你小子還挺有膽色的,敢這麽說話!」

「反正我身上也背著人命呢,正反是個死,我還怕什麽?我今天才知道媳婦
兒背著我給我戴綠帽子,還不止一頂,我其實早他媽就不想活了。」

「想死,那我可以成全你。不過我看你今天一天挺忙得啊,真想死怎麽跟喪
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的,那會兒就趕緊死唄?」

「你們……你們都知道?」

「廢話,跟你跟了一天了,要不能堵著你?在你車裡下了追蹤器了。那個追
你的人是幹啥的?」

「他就是給我戴綠帽子的人,他搞了我老婆,還想要我的命。」郭楠聽到追
蹤器三個字,心裡突然一動。他沒敢說那人是林正南,否則這倆人一定會起疑心。

「呦呵,感情也是個狠角色啊。你甩他甩的挺精彩的啊,那人是不是也是道
兒上的?」

「他以前當過兵,據說殺過人。」

「難怪,看他飆車的技術就不一般。唉是這單元嗎?他家住幾樓?」

……

樓道裡,羅蘭仔細聽著下面的聲音。

腳步聲,好幾個人,確實上來了,不用問肯定是郭楠帶著人上來了。

在林正南門口停下了,低聲說話的聲音。此刻羅蘭躲在上面兩層,把鞋都脫
了,大氣兒不敢出,心怦怦跳的都快出腔子了。但是深呼吸了兩口之後,卻又不
可思議的逐漸冷靜下來。

顯然郭楠就是來找林正南算帳的,那就說明自己出軌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
既然如此,再害怕也沒什麽用。既來之則安之吧,現在最要緊的是不能讓郭楠和
林正南碰面,否則非出人命不可,他們倆誰出事都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尤其是
郭楠。自己已經對不起她了,再讓他因為自己進監獄,那自己真還不如死了好。

開門的聲音?怎麽回事?他們有鑰匙?還是把門撬開了?關門的聲音。

他們進屋了?

羅蘭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戰戰兢兢的往下走,越走越快,在下到林正南門
口的時候甚至還掃了關著的門一眼,看看鎖撬壞了沒,接著就飛快的下樓去了,
拎著鞋顧不得穿,一口氣跑出社區,直跑回自己車裡,才開始大口喘氣,接著慌
慌張張又給林正南撥電話。

「喂?你在哪兒?……別回家!我老公領著人就在你屋裡呢……你千萬別回
家……別報警!我求求你了千萬別報警……有啥損失我賠給你……這事兒是我對
不起他……你別報警……等他回去我會好好跟他說的……」

林正南目睹羅蘭鑽進車內,一邊繼續和羅蘭通話。

「你怎麽跟他說啊……好……嗯……行我不報警……這可是你說的啊……要
不是你我真的報警了……你還在那兒呢?……你別在那兒呆著了……嗯……嗯我
知道……你趕緊走吧我怕他發現你……你回家吧……我這幾天不回去就行了。」

然後羅蘭的車開走了。

林正南輕輕籲了口氣,羅蘭在這兒的話有可能成為目擊者,這是個不必要的
麻煩。他看了看GPS信號,果然還在,看起來這小子就是打算來堵我了。正好
我也想收拾你,今天一整天麻煩不斷,咱們就在這兒做個了斷吧。

*************
屋內,郭楠坐在椅子上,倆手被銬在椅背上。

那兩個人在到處搜,郭楠對此也抱有疑慮。是不是真的存在真畫?是不是還
有別的贗品?那天自己除了開保險箱之外其他別的根本沒注意,他也很想知道自
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但是同時還有個令人驚悚的假想在他腦中縈繞,讓他的雞皮疙瘩刷刷的冒。

追蹤器?!

這是他從這兩人口中得知的事實後突然意識到的一個很可怕的情況,也許自
己潛意識裡早就意識到了,但是直到現在才被觸動。

他們是通過追蹤器找到我的,那麽林正南他是怎麽跟上我的?

這一整天他都沒有好好想這個問題,或者說是不是潛意識裡他在回避這個問
題。林正南不可能偶然知道自己的行蹤,他肯定也在跟蹤自己。

郭楠不相信林正南的跟蹤技巧能讓自己一路一點察覺都沒有,畢竟自己的反
跟蹤技巧並沒有荒廢,其實即使不當公務員了,但是警惕性還在,有時候反跟蹤
技巧還是會不自覺的使出來。

他不可能是近距離跟蹤自己。

但是從他非常精確的找到自己藏槍的地方來看,這傢伙有能力精確定位自己
的位置。那就是說這傢伙具備某種能力,能夠遠距離對自己進行定位。也就是說
這小子和這倆人一樣,對自己下了追蹤器。

他的追蹤器是下在哪兒了?也是車上嗎?不對,如果是車上,他只能定位自
己的車,但是自己離車那麽遠去藏槍都能被他發現,他真的那麽牛逼?

難道他是下在自己身上了?!?

郭楠突然想起了林正南的履歷,想起了第一章裡說的EMC那款能粘在頭髮
絲裡的高技術微型感測器。

那是非常適用於情報工作的高科技諜報工具,而林正南恰巧又是個從事過秘
密工作的前外籍軍事特工,而他退役後恰巧又在EMC工作過,實際上直到他來
智信之前他一直在EMC工作。

儘管這些背景資料現在的可信程度已經大打折扣,但是不可能全是假的。要
作假不太可能在這種公開的情報上作假,他要隱藏的應該是在其之下的某些事實。
也許他在EMC負責的並不是資料裡顯示的專案,也許憑藉他的專業他負責的是
別的見不得光的項目?也許他負責的專案讓他能夠接觸並熟練使用那種微型傳感
器?

也許他現在還在用?!也許現在自己的頭髮裡就有!?

郭楠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是怎麽給自己弄上去的?這小子絕對有幫兇!是誰?!

郭楠突然想起了羅蘭,自己的妻子羅蘭。早上臨走時,她在樓下曾經好像往
常一樣輕柔撫弄自己的頭髮,自己曾經很享受她的手指溫柔的插進自己的髮絲的
感覺。但是現在想想怎麽想怎麽感覺她的舉止不自然。

是她!?自己的老婆出賣自己了?!難道她和林正南這個姦夫合謀要謀殺親
夫!?

除此之外……現在腦子好亂……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了!只有她有這個機
會!

羅蘭不止在肉體上背叛我了,從整個身心從一切上都徹底的背叛我了!

郭楠只覺得天旋地轉……

「找著沒有?」

「沒,你呢?」

「沒有,這小子別是耍我們呢吧?」

經過半天輕手輕腳的搜查,最終一無所獲的兩人又回到和椅子連成一體的郭
楠面前。

由於是晚上,不敢有太大的動靜,所以動作很輕。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倆人
很是專業,應該受過刑偵方面的訓練,犄角旮旯都不放過,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他們都找遍了。

顯然他們是以為林正南這麽晚應該在家的,結果撲空讓他們很失望。現在他
們更失望了,其中一個抓住郭楠的頭髮往後拉,用力把他的臉揚起。

接著一個塑膠袋突然從後面套上郭楠的頭,用力勒緊。

被繃緊的塑膠袋讓郭楠的面部輪廓變形的好像怪物一樣,巨大的窒息痛苦讓
郭楠一下跟觸了電一樣拼命掙扎,但是身體被人死死壓住,他的手指好像鷹爪一
樣扭曲彎勾,手腕的肉完全勒進了手銬裡。

他從來沒這麽想死過,十幾秒的時間讓他簡直生不如死,他覺得眼珠子都要
突出來了,胸口裡好像充滿了沸騰的蒸汽,似乎他的血都汽化了,而嗓子幾乎要
噴出火來。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塑膠袋鬆開了,他大口大口得瘋狂喘著氣,還
不停幹嘔,才感覺到手指甲的刺痛。他的手摳在椅子背上,手指甲都摳劈了,滿
手是血。

「啥都沒有,你可以交待遺言了。」

「呼……呼……呼……如果是你……呼……呼……你會把價值幾千萬的真畫
……呼……呼……呼……就這麽隨便的放在家裡嗎?」

「你小子耍我?還真不怕死啊?是不是想再來一次?」郭楠的態度讓人意外,
一隻耳朵被揪住,扯得快要裂開了。他疼得眼淚直流,連聲討饒:「呼……呼
……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說只要問林正南就行。」

「你說他在家,他現在怎麽不在家?」

「我不知道,他是一個人住,單身男的晚回家也是正常的吧。」郭楠滿面委
屈,鼻涕眼淚口水直往外冒。

「有可能在外面泡馬子呢。」兩人對視一眼,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

「那照這麽說,我們就不需要你了,等林正南回來我們問他就好。給我個理
由現在不做了你,說的不好現在就悶死你。」說著突然從後面一下再次將塑膠袋
套在了郭楠頭上,用力勒緊。

等他再鬆開的時候,郭楠乾脆大小便失禁了,還不停劇烈的嘔吐,吐的胃液
膽汁都出來了,還帶有血,他感到他的肺都要嗆炸了。

「呼……呼……呼……你們怎麽知道……林正南會說實話?……呼……呼
……呼……你們憑啥確信他給你的……呼……是真畫?……呼……呼……你們會
鑒定贗品嗎……呼……呼……呼……」

「哦……那你會鑒定嗎?」

「呼……呼……呼……就算我說會,事後誰能保證你們不會滅我的口。」

「行,有意思,我們哥倆也見過不少硬茬,但是到了這一步還敢討價還價的,
你是第一個。你小子是條漢子。」

「不過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鑒定?你不是也被贗品騙了嗎?」

「我是被騙過一次,但是我有鑒定的管道,我現在需要一個保證,我不想死。
我想打個電話。」

「哼哼,沒有可能。我們想殺你早就殺了,我們要的只是畫而已。至於你會
不會死,那就要看我們的目的能不能達到。如果我們能拿到真畫,你就不會死。
我們就這一句話的保證。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只能當你在說假話,說假話的代
價就使用塑膠袋悶死你,讓你在最痛苦的方式中死掉。」

「看來我沒有講價錢的餘地了……」

「哎對了,明白就好,做人要自量。現在先說說看,你的鑒定管道是什麽?」

「我老婆,她說她找人鑒定過林正南的畫,她的鑒定結果是真品,所以我認
為真畫一定存在。林正南最開始聯繫的就是我老婆。」

「你老婆是幹嘛的?」

「她開了個店,專賣珠寶玉器古玩字畫的。」

「哎呦,挺有錢的啊。」

「她開店的錢基本都是我出的。」

「那她還背著你在外面找情人兒?她的店生意怎麽樣?」

「生意剛開張沒多久。」

「會不會是你老婆搞的鬼?其實她把真畫給調包了,等賣了錢好和情人雙宿
雙飛?」

「有可能,還真有可能。」

兩人中的板寸頭摸著下巴沉吟,看了看時間都過了半夜0點了。

「這麽等也不是辦法,萬一他今天晚上不回來呢?萬一他好幾天都不回來呢?
就在這兒乾等啊?不如先去找你老婆聊聊唄,你老婆要是認識林正南,讓她聯繫
一下也方便我們,你說是不是?」

「我……我老婆和這事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我都說了也有可能是她搞的鬼啊。再說了你不是知道她給你
戴綠帽子嗎,你還這麽關心她幹啥?賤哪你?」

「行了起來吧,換身衣服,一身臭死了。是你給你老婆打個電話問問還是怎
麽辦?反正林正南那邊要是行不通,就去找你老婆。反過來也一樣,你自己看。」

「我手機不能用了。」

「那用公用電話。」

「我……她的電話號我存在手機裡,我自己不記得。」

「你自己老婆的電話號碼你都記不住,難怪人家背著你偷人。你自己家的座
機號不會也記不住吧?」

「那個……知道。」

「那就行,先換衣服,找個包。把這地板收拾一下。」板寸說著從衣櫃裡找
出幾套衣服,顯然有非常老練的反偵察經驗:「咱倆也換一下,剛才進來的時候
不知道有人看見沒,換一下保險點兒。」

郭楠一邊收拾自己便跡,一邊試探著說道:「那個……幫我把我的頭髮剃了
吧?」

「啥意思?」板寸頭皺著眉瞅著他。

「我的頭髮太長,太顯眼了。上次來這偷畫的時候是白天,我被人看見過臉。
不知道這社區有監控沒,我怕被人認出來。」郭楠用盡了全身心的演技,心裡默
念著滿天神佛。

賭一賭吧……

兩個打手交換了下眼色,似乎也覺得郭楠著一頭好像韓流明星般的長髮很是
扎眼。不過板寸頭皺了皺眉:「剃個雞巴毛,你少雞巴找事兒啊!現在沒那閑功
夫!」

「不對,現在這時候你還惦記著剃頭發,不對勁兒!你啥意思?」另一個幾
乎和郭楠面對面鼻子相觸,仔細盯著他的雙眼看,眼皮上的刀疤一抽一抽的,看
的郭楠心驚膽顫,不自覺避開他的目光。

「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害怕以後被人認出來。」

「什麽以後?你以後怎麽樣關我個屁事兒。」板寸不屑的切了一聲。

「我以後要是被抓了,你不怕我供你們出來?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打算讓我
活到那時候?我的要求並不過分,除非你們覺得沒必要,如果是這樣,我反正是
個死。實話說了吧,我偷畫賣錢就是為了我老婆,現在知道她給我戴綠帽子,我
反正活著也沒意思了。」

「我明白了,其實你就是要看看我們的誠意是吧。但是你的要求很奇怪啊。」
刀疤眼面帶譏諷,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郭楠。

「想改頭換面,其實帶個帽子就成,你為啥非要剃頭發?」板寸頭這會兒也
有點明白過來了。

「我明白了,你小子還是不死心吧。」刀疤眼嘿嘿的笑著,「我知道現在警
察破案可以化驗DNA了,一根頭髮就足以成為關鍵的線索。是吧,你打的就是
這主意是吧?」

「如果將來員警來到這裡,在這個地板上找到一根你的頭髮,就能確認你的
身份,從而留下給員警指路的線索是吧?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是吧?」板寸說著
也誇張的點點頭鼓掌,「想法不錯,說得還挺像那麽回事兒,這麽短的時間裡謊
話說編就能編出來,你小子有一手,值得表揚。」

「不過,你覺得現在你的把戲被我們看穿了,你還有啥機會嗎?」

「我可以幫你剃頭發,但是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們怎麽收拾乾淨現場,我連
一根頭髮碎屑都不會留在這兒,你在這間屋子裡留下的所有痕跡我都會清理得幹
乾淨淨,就像你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板寸哼哼冷笑著。

「當然人家現在要咱們表示誠意,咱們也不能不表示,是吧?」刀疤眼的表
情完全就是在貓戲耗子。

「我來滿足你的要求,我這個人最好說話了,不過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啊,我
的手藝可不怎麽樣。」板寸說著從衛生間裡找了一個剃鬚刀,把刀片卸了下來,
過來一把抓住郭楠的頭髮……

***********************************

馬淵博是在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超過0點。

今天一整天郭楠都沒出現,讓他覺得有點意外。手機上只是接到了一條意思
含糊不清的短信,之後就聯繫不上他了。

但是馬淵博沒有深究,他和郭楠擁有同樣的人生經歷,知道他們這類人都會
有些自己的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他自己也有過不打招呼就消失一兩天的經歷,所
以他沒怎麽當一回事。他獨自在公司弄到快半夜,之後才回家。

媳婦兒早就睡了,他輕手輕腳的洗完澡,剛想往臥室走,突然手機鈴聲清脆
響起。

我靠!誰呀這是?!別把老婆給吵醒了!?

他趕緊拿起手機接通,甚至沒看來電顯示是誰。印象裡會這麽晚毫無徵兆給
他打電話的人不是很多,公司裡的人應該不會。難道是社會上的朋友?難道是郭
楠那廝?

結果剛喂了一聲,那邊羅蘭心急火燎的聲音就像連珠炮一樣開始了。

「喂?……羅蘭?怎麽啦?……你說慢點……你別急慢點說慢點說……怎
……誰打架?……誰打架?郭楠……郭楠…誰…郭楠打架?……郭楠跟誰打架?
……誰呀到底?什麽黑社會?……怎麽回事你跟我說明白點……誰……郭楠去找
誰打架去了?……現在幾點了他找誰打架去……到底怎麽回事?他今天都沒來公
司,給我發個短信說是去外地一趟,咋現在找人打架去了?……你現在在哪兒?
……他跟誰…到底怎麽回事你能不能跟我說明白?他現在找誰打架……誰?……
你先給我說清楚誰?……你不可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他去打架去
了?」

馬淵博儘管壓低著聲音,但是腔調還是不可避免的越來越高,他媳婦睡眼惺
忪的從臥室裡出來了,一看他光著個屁股沖著手機嗷嚎氣就不打一處來。

「幹什麽你?!三更半夜的瞎叫喚什麽?睡不睡覺了!?」

馬淵博急忙沖老婆大人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羅蘭羅蘭,郭楠出事
了。」

「啊?!怎麽了?」

「你先別吭氣兒……喂……到底怎麽回事,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
…林正南!?他……郭楠……為什麽呀?……郭楠去找人去了?……找誰呀?
……好好……我現在就過去……林正南家在哪兒?……好我知道了……你現在
在不在哪兒?……唉算了算了。」

馬淵博沒好氣的掛了電話,隨手拿起衣服又往身上套。

「怎麽了?沒事吧?」

「他說郭楠找人打架去了,具體咋回事我也還沒弄清楚,她也沒說清楚,我
先去看看再說。你先睡吧。」

等出了門,馬淵博的心裡已經基本有了底兒。他作為和郭楠一樣曾經在保密
戰線上工作的公務員,對於說謊有著很豐富的經驗。從剛才的電話裡他就聽出來
了羅蘭絕對是沒跟他說實話,支支吾吾的一聽就心裡有鬼。

從她的口氣上來判斷,她和林正南恐怕有著見不得光的關係,所以才下意識
的不願他的名字曝光。而郭楠是去找林正南打架去了,還找了黑社會的人,馬淵
博基本上就確定羅蘭弄不好是和林正南有外遇了,郭楠發覺了現在去找人報復林
正南去了。

這傢伙太衝動了……可是電話這會兒又打不通。馬淵博有些著急,現在馬路
上也沒啥車,除了一輛又一輛飛馳而過的渣土車之外再無他物,馬淵博加著油門
在路上飆了起來……

******************************
車內。

羅蘭放下電話,趴在方向盤上無聲的抽泣著。

她現在真是心亂如麻。真沒想到自以為掩飾的很好,自己除了和林正南幽會
之外,兩人沒有通過電話沒發過短信沒通過郵件,做的掩飾工作真的相當好了,
但是郭楠竟然還能發覺。

現在真是撕破臉了,自己沒臉再去見他了,自己沒臉再回這個家了。

她不相信郭楠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林正南住所,只有可能是來捉姦的。她雖
然給林正南打了電話,但是躲的過今天躲不過明天,這件事總要有個清算的日子。
所以現在躲不是辦法,最要緊的是趕緊把郭楠勸回來,別讓他出事。他現在的行
為絕對是犯法!

自己已經給他戴了綠帽子,再因為自己讓他進監獄那自己可就萬死難辭其咎
了。

至於以後,走著看吧。反正自己註定了跟林正南也只是露水姻緣,沒打算長
久發展。到時候跟他斷了關係,郭楠問起來就死也不能承認就是了。反正不能承
認出軌,打死不離婚,慢慢以行動再挽回他的心就是了。

所以她才會給馬淵博打電話,因為她想來想去,發現自己唯一能想到的還只
是馬淵博。

她不知道為啥有種感覺,如果是馬淵博的話,說不定能把這次危機化解掉。

郭楠和馬淵博這倆人,有種難言的默契,不是一般朋友的那種關係。羅蘭說
不上來那種感覺是什麽,但是她能感覺得到。據郭楠說他們倆以前是戰友,但是
郭楠好像沒當過兵,好像是軍隊機關裡做事,也不說是哪個單位的,總之是戰友。

有時候,羅蘭甚至覺得比起自己這個妻子,馬淵博似乎更理解更瞭解自己的
丈夫。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知己吧?

而剛才馬淵博在電話裡的追問,明顯是起了疑心了。自己的心虛竟然被他一
下聽出來了,難道他也發覺了什麽?現在她真是疑神疑鬼……

***********************************

車內。

林正南看著螢幕上移動的信號源。

終於出來了,來吧,趕緊上車吧,正等著你們呢。

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靠近,只是主要用GPS觀察目標動向。同時遠遠的
隔著光線不足的黑暗街道看著社區門口,他能看見三個人出來了,似乎還變了裝
戴了帽子。但是認不出誰是誰,不過GPS信號是不會騙人的,郭楠肯定出來了,
就是那三人其中之一。

狗崽子,還他媽想來堵我?等會兒就叫你死!

他的手槍口上用膠帶綁上了一個大號塑膠瓶,這是個簡易的消音器,消音效
果還過得去。在這種寂靜的深夜,除了一陣陣渣土車的轟鳴聲,槍聲可是非常明
顯的。

「好了沒?」他發了個短信。

「一切就緒!」短信很快回過來了。

「開始行動!」……

***********************************

社區門口。

郭楠基本上是被挾持著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緊張的四處踅摸。

怎麽辦?下一步怎麽辦!?趕快想啊!

如果不出意外,林正南肯定就在附近,正在暗中窺探著自己。說不定就在門
口的某個牆角暗影中,正等著他們出來,給他們一人一槍。

這附近黑燈瞎火的,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

而這倆人還不知道,還有黃雀再後。如果自己的頭髮上真的有追蹤器,那麽
林正南肯定知道他們現在的位置,他肯定就在這附近等著殺他。因為這裡是他的
住所,基本上等於他的主場一樣,他熟悉這裡的地形環境,這裡是他最有優勢的
地區。

如果他下決心不顧一切代價也要幹掉自己,那這裡就是最好的地點。離開這
裡之外的任何地區,都只會讓他下手的難度增加。

他會怎麽幹掉自己?突然沖出來給自己一槍嗎?

己方可是有三個人,他能有把握把這三人都幹掉?他應該不會如此魯莽。他
是個職業殺手,再加上有追蹤器的幫助,他應該早就跟著的了,一路上都不動手,
現在也不會。而且他肯定看出來這倆人不是等閒之輩。

應該還是用計取勝……什麽計畫?他會設計什麽陷阱?他應該會偽造一場意
外,因為自己如果死於兇殺,說不定員警會調查到他頭上。

什麽計畫?是還在車上動手腳嗎?像弄死楊文波一樣,放毒針囊,毒發失控
翻車偽裝車禍?還是什麽?究竟是什麽?

車門開了,郭楠坐進了車內,刀疤眼跟他坐一起,板寸開車。郭楠屁股都不
敢坐實,生怕下面有啥東西紮自己。但是看那倆人神色如常,他心中七上八下的
還是坐實了。

不是這一招?難道是把刹車油放了?

正想著,又一輛渣土車轟鳴著從側飆過,郭楠愣愣的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影,
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可能嗎?這一個人辦不到吧……至少還要一個幫手……難道他也不是一個人?

他通過前面的後視鏡,似乎看到一直有一輛渣土車不緊不慢在後面跟著他們。

而前面就是一個拐彎了。

難道……

***********************************

馬淵博開著車,到了前面路口的時候,突然聽見巨大刺耳的刹車撞擊聲,那
轟鳴聲就像倒了一座房子一樣,分明是重型的大車翻車的聲音。

轟鳴聲傳出老遠,在夜晚的街道上就像地震一樣。

翻車了,砸住啥東西了吧?

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油門,放緩了車速。

等到了前面路口,只見有幾個半夜遊蕩的閒人正在大喊大叫。還有幾個半夜
拉活兒的計程車停在路上。而一輛巨大的渣土車側翻,磚石廢建材傾倒堆成小山,
一輛已經看不出來原本面貌的轎車被渣土車壓在下面,完全已經壓扁了。

我靠……不會吧……

馬淵博突然直覺的感到郭楠出事兒了,趕緊打電話,還是接不通。

他三兩步跑到近前,只能看出來被壓扁的似乎是一台黑淩志,牌照前後都看
不出來。而車縫裡,明顯有血在往外流。

郭楠的車就是淩志。

「咋回事?」他大聲問道。

「翻車啦,司機估計完了,這車裡的人好像沒跑出來。」

「完啦,這估計都給壓成肉醬了。」

「趕緊打事故科趕緊打事故科!」

周圍的人亂成一團,大聲喊叫,沒人理會他。

不遠處,林正南陰笑著坐在車裡,看著螢幕上一動不動的信號源,永遠定格
在這個路口了。他也看見了馬淵博,有些意外,馬淵博在這裡幹啥?難道他也是
郭楠叫來的?

不對,如果是的話,那他出現的也太晚了。

偶然路過嗎?還是先撤吧,別被他認出來。

他發了短信,「到撤離點沒?」

短信回了,「到了。」

「我馬上到。」

他發動車子,緩緩後退,調頭上了大路走了。

當然他所沒看到的是,很快馬淵博的車子也重新發動了,向另一個方向緩慢
開去……
(下 完)

文蕾回到住處時,已經是淩晨1點半。

開門的時候甚至拿鑰匙都費勁,右胳膊疼得厲害,不知道骨折了沒有,但是
目測是沒有腫,活動倒還勉強可以。還有全身上下都有淤傷,剛才在搭檔車裡的
時候就疼得一頭汗,畢竟自己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嚴重交通事故。

雖然受過這方面的訓練,雖然這不是自己第一次製造死亡車禍,但是事故是
真實的,翻車壓死人都是真實的,自己畢竟是血肉之軀,車禍並不因為自己是創
造者就對自己另眼相看,在駕駛座上一瞬間所有東西都甩飛起來,在那巨大的作
用力下,自己儘管做足了準備工作,仍像個木偶一樣身不由己。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目標順利幹掉了,而且自己在車裡安排了替死鬼,自己
在暴露之前順利撤退了。

她確信自己沒有留下線索,沒有目擊者,員警不可能查到她這兒來,他們只
會以為自己安排的那個替死鬼就是肇事者,當然他也確實就是這輛車的司機,不
過死人是沒法開口的。

而這輛渣土車也是證照手續不全,違章紀錄驚人。在這個城市,這種渣土車
違反交通規則發生事故的現象非常普遍,隔幾天就會撞死人。

而且,就算有啥懷疑,她也馬上要撤離了。

她的原則是,只要參與了會背上人命的行動,必須在短時間內撤離,以防萬
一。反正她的身份資料啥的都是精心偽造的,就算是員警真的查到了她頭上,到
那時她也已經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國家了,而且她不認為中國員警有能力識破她這
個職業間諜的偽裝。

之後就要靠她的搭檔一個人在這個城市裡孤軍奮戰了,但是應該不會有問題,
因為主要的障礙清掃了之後,憑他一個人也有能力成功。自己以前和他有過幾次
合作的關係,對於他的能力有所瞭解。

而且自己的主要工作已經完成了,拿多少錢辦多少事,雖然是搭檔,但是彼
此之間也是拿錢辦事的關係。如果自己對他的價值到此為止,那麽自己在這裡反
而是畫蛇添足。

說老實話她都沒想到還有自己出場的機會,這個目標看來不一般,能讓老手
吃癟。自己當初和他接觸的時候還真沒看出來,只覺得他是個提起褲子不認帳的
色狼,結果能從林正南手裡一再逃脫還真讓人意外,不過最終還是了結在自己手
裡。

看來天意自己還是他的命中剋星。

明天就去醫院看看,如果骨頭沒事,收拾一下當天就撤離。

開了門,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門鎖處的別針機關,還是原樣。多年來養成這習
慣了,小心使得萬年船,幹他們這一行的得罪人太多,說不定哪一天仇家就找上
門來了。

她換掉衣服,開始整理個人物品。自己反正就要離開了,有些東西該處理掉
的必須儘快,有可能暴露線索的全都不能留。手機裡的短信全部刪除,電話連絡
人全部刪除,總只能證明自己和林正南有關係的一切都得消失,最後乾脆把手機
卡弄斷了。

由於早有準備,很快就弄完了。

她又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啥遺漏。於是脫掉衣服,準備洗澡。

身上有好幾處淤痕,是剛才翻車時留下的,真得很疼,她手拿著手機脫背心
的時候,動作一大頓時牽動痛處,手機失手滑出,她手腳並用的也沒撈住,掉到
了放了水的浴盆裡,她慌忙撈出來,已經廢了。

她大感晦氣,隨後扔進垃圾桶,也沒了心思洗澡,隨便沖了沖就草草結束。
她裹著浴巾坐在沙發上,拿出藥酒開始塗抹揉擦,疼得嘴裡直吸涼氣。剛剛乾爽
的身子又起了一層汗。

正弄著,突然有人敲門。

半夜三更的誰啊?!文蕾幾乎是下意識的警覺了起來。今天晚上經歷的事情
太多了,她幾乎直覺的覺得來者不善。

她一聲不吭,剛剛沒有關燈,樓下能看到燈光。也許來者已經知道屋裡有人?

自己假裝睡著的話,來人會不會自行離開。

但是敲門聲一直響個不停,很急促,透著慌張。文蕾實在不知道是誰,只好
悄悄走過去,透過貓眼往外面看,結果這一看之下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僵在
那兒有兩秒鐘腦子裡都是空白。

郭楠!?這小子沒死!?

他怎麽到這兒來了?難道是跟蹤我?難道他看見我了!?

文蕾的第一反應,打蛇不死被蛇咬。自己沒能殺得了郭楠,現在這小子找上
門來了!

不行!得趕緊通知林正南!她下意識的想去找手機,這才想起手機壞了不能
用。抽屜裡還有個備用的手機,但是沒卡,卡剛剛讓自己給毀了。而這個房子由
於是臨時落腳點,房東屋裡固話拆掉了之後自己就沒想過安個新的。

自己現在沒法對外聯繫。

我靠!不是吧……

***********************************

郭楠在門口敲著門,心中著實忐忑。

車裡那倆雞巴貨鐵定是成了肉餅了,自己想到了林正南會下殺手,但是真沒
想到他居然真有能力實施這樣的大事故。

剛才自己真的是差一點點,真的就差一點點。

實際上大車側翻的瞬間,自己根本沒把握能及時開車門滾出車外,一切都是
靠運氣。就在自己身子竄出去的同時,自己都能感覺到那泰山壓頂的重量砸在自
己鞋上,那種恐怖的感覺實在難以形容,自己以後肯定會做惡夢。

但是自己真的是逃出來了,沒砸著!真的沒砸著!

之後自己就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躲避這一切可能的目擊者,在盡可能短的時
間內遠離事故現場。幸好這是在半夜,路上人少,黑暗給自己提供了很好的掩護,
自己總算是死裡逃生。

但是下一步去哪兒呢,思來想去,郭楠發覺自己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文蕾。

家是不能回了,羅蘭有可能已經全面倒向了林正南這個姦夫,給自己下追蹤
器就是證據。姦夫淫婦合起夥來謀殺親夫,當老子我是武大郎嗎?老子他媽是武
松,等我回過手來,早晚全都弄死你們!

文蕾這個情人自己誰都沒說,林正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知道吧。況且他現在
肯定以為自己也在那輛車裡被壓成肉餅了。

保險起見,還是去找文蕾吧。

當初自己甩她甩的那麽乾脆,最後大家弄得都反目成仇了,不知道她會不會
念舊情。那娘們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想用懷孕來訛人,想想去找她感覺也是有點
七上八下,但是現在最保險的就是她了。

總算到了她家,一樓,看有燈光應該在家,但是門鈴按半天半天沒人應。

感覺她應該是通過貓眼看到自己了,但是就是不開門,顯然還在生氣。沒辦
法只有不停的繼續按了。

終於開門了,但是只開了一條縫。門後面鏈子鎖著,露出半張臉。郭楠覺得
文蕾的表情跟看見鬼一樣,非常的不自然,充滿了敵視和懷疑,還有些別的東西。
總之就跟自己現在看著林正南的那種感覺差不多。

「你幹嘛?三更半夜的!」

「你家有人沒?」

「你管雞巴我有人沒?你幹啥你?」

「你先讓我進去。文蕾,你先讓我進去。」

「你滾蛋!不滾我報警了!」

「別!我求求你了,我現在攤上點事兒,你先讓我進來說行不行。」

「咱倆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你來找我幹嘛?趕緊滾蛋!」

「我真的是……好好好,我以前對不起你,我混蛋!我不是人!行不行,我
現在真的是有事!別人我……我現在只能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讓我進去行不行。」

郭楠也真豁得出去,說完直接給跪下了,現在就是吃狗屎他也吃。

這一跪果然效果十足,門到底還是開了,郭楠滋溜一下鑽了進去……

***********************************

林正南坐在車裡,看著目標車進了殯儀館的大院,再看GPS上的信號源也
移動到了相同的地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科技是不會騙人的,郭楠終於死了。

員警從那輛已經成了廢鐵的汽車裡找出來的人體肉醬裡面,應該有他的部分,
但是雖然人死了,只要毛髮存在,信號就會一直發出,別人還注意不到,這就是
高科技的妙處所在。除非進爐子化了,否則自己永遠能接收到信號。

剛才因為條子在路上拉了警戒線,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逐漸增多,自己也無法
靠的太近去觀察屍體是不是郭楠。不過從那些閒人的口中得知弄出來的全都成了
肉醬了,骨頭都碎完了,能辨認出來的只有兩隻腳,因為穿著鞋。屍體根本無法
辨認了,哪是頭哪是臉都分不清楚,大概就算湊到跟前也認不出來。

不過自己通過追蹤器信號就能確認其中一具屍體是郭楠。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開著車追著殯儀館過來拉屍體的車一路追到殯儀館,信
號源確實順著這條路線在移動,這說明郭楠的屍體確實在移動。

這就沒錯了,自己到底還是得手了。郭楠這小子讓自己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
不過到底還是沒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接下來,該回家了吧。

文蕾這會兒大概在收拾行李吧,明天她應該就不在這個城市了,該把和她的
聯繫切斷了。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殺了人之後,總是有種難言的興奮感,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的作用。現在
總想找個女人來發洩一下。

不過自己總算是專業人士,現在還不是無節制的放縱自己欲望的時候。得趕
緊回住處,先看看他們是否在屋內留下什麽痕跡沒有,如果有的話得趕緊清理乾
淨,必須清理的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畢竟這是幾條人命,自己不能大意。今天大意的次數已經夠多的了。

在此之前還有件事,他拿出了手機,給樂瑛發了條暗語短信。

很快電話就回過來了,那邊聲音有點嘈雜,不像是在家裡。

「喂,方便說話嗎?」

「說吧。」

「那邊有點吵啊,你在哪兒呢?」

「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有話說吧。」電話裡樂瑛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現在這時間都是淩晨了,她似乎還很有精神頭,從嘈雜的音樂舞曲判斷大概正在
哪家夜店裡玩得很嗨。林正南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個夜裡歡,表面上對自己很著迷,
其實也就是玩玩兒而已。

「事情搞定了。」

「搞定了?你搞定他了嗎?」

「你永遠不會再看到他了。」

「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我親眼確認的。」

「OK,你好好找找有沒有他說的那錄影,一定不能留後患。」

「我知道,那我的事也請姐姐多費心了。」

「放心,我這人辦事你還不清楚嗎。完事了之後來找我吧,咱們好好爽一下。
咱們有一個星期多都沒約會了,我都想你了。」

「正事要緊嘛,我也想你。」說完林正南掛了手機。

***********************************
文蕾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郭楠一付坐立不安的樣子,感覺他不是裝的。

這可真是天意啊,文蕾一向是不相信所謂虛無縹緲的命運,但是現在真的感
覺這巧合也巧合的太嚇人了,今天註定了要你死在我手裡。

不過這小子可真是命大,他咋從車禍裡面逃出來的?看他現在這身體狀況,
似乎都沒受什麽重傷,真是難以想像。看來他已經意識到了有人在追殺他,但是
卻最終跑到自己這裡來求救,真是該怎麽說呢?自己找死啊。

這說明他並不知道他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殺手。

但是現在沒辦法通知林正南,也沒辦法找藉口離開。單憑自己的話,想要殺
他也沒有啥合適的工具。動手的話自己一個女人憑力氣也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
這一天內連遭追殺都能脫逃,可能身手上面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他的頭髮哪兒去了?難道是他察覺了?這似乎有點不可思議。他一個普
通人怎麽可能察覺?難怪林正南產生了誤判,難道是把頭髮留在車裡了?

必須儘快解決掉他!

怎麽辦?怎麽辦?

「文蕾,真的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但是真的我現在只能相信你了!我老
婆和別人合夥想害我!剛才我差點被車軋死!真的!真的不騙你!你一定要相信
我!」

「那你怎麽不報警啊?趕緊報警啊你!」

「我……我沒有證據!這事兒太複雜,一時說不清楚。我在你這兒躲一會兒
就走,真的!」

「幹嘛?外面還有人追你啊?」

「是,是有人追我。但是他們不知道我還活著,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

「到底誰在追殺你啊?」

「我老婆在外面有人了,他媽的我戴了綠帽子都還不知道。現在他們想害死
我,我操他媽逼的。等著瞧,看誰弄死誰!」

「誰啊?你別他媽動不動死啊死的行不行!有事兒找員警行不行?現在又不
是舊社會,沒講理的地方了?你沒證據怎麽知道的?」

「我有證據……算了,跟沒有一樣。總之不能找員警。」

「那人誰啊?」

「他媽的一個外國人,高麗棒子!我客戶單位的一個小子,他媽的他們倆都
在一起不知道多長時間了,我一直蒙在鼓裡。操他媽的,現在他們想害死我!」

「你確定嗎?你確定使他們想害死你?」

「那小子開始想拿槍打我!後來想開車軋死我!就剛才,一大渣土車,差一
點就把我壓成肉醬了,就是他策劃的!」

「拿槍?他有槍?那你應該報警啊!」

「我……不能報警!你別報警!那小子不是一般人,報警估計也找不到證據。
這小子據說以前在棒子軍隊裡當過特工還是特種部隊,在朝鮮經歷過實戰的,手
上不止一條人命。這小子絕對是詭計多端的,他在我頭髮上下了追蹤器!你說這
小子媽逼嚇人不嚇人!弄到頭髮上!串通我老婆弄到我頭髮上!要不是我……」

「追蹤器?弄到頭髮上?!」文蕾的臉色稍微的變了一下,這傢伙怎麽知道
的?「因為這個你把頭髮剃了?」

「對,要不這小子始終都能知道我還活著!」

「你……你沒病吧你?追蹤器弄到頭髮上?怎麽弄的?拿透明膠給你粘上去
啊?」

「我操我騙你我不是人我!那種追蹤器是國外的,高科技玩意,跟髮膠一樣
非常細小,肉眼難以察覺,附著在頭髮上就弄不掉,水洗都洗不掉,除非你把頭
發給剃了燒了或者拿泥巴給糊上。」

「真的假的?007啊?真這麽神你是咋知道的?」

「我……我就是知道。你不用管我咋知道的。」

「你拉倒。你大半夜跑到我這兒來,喊打喊殺的,一會兒這個要殺你,一會
兒你要弄死誰!還啥都不跟我說!不跟我說清楚我現在就報警!要不你趕緊滾蛋!
我可不想到時候莫名其妙的進拘留所裡面。」

「唉你……你咋就不相信我呢?」

「我憑啥相信你啊!你他媽甩我的時候多乾脆啊你!現在跑這兒跟我裝可憐
來了?」

「我……那是你先……」郭楠差點脫口而出,趕緊把話咽下去了。

「我怎麽的?」文蕾柳眉倒豎。

「沒怎麽沒怎麽,我犯賤行了吧。我他媽就是一賤逼行了吧。」

「你趕緊滾!你死不死跟我雞巴關係沒有!」文蕾過來就要拽他衣服。

「唉你……你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啊,你幹啥你,別拽!」郭楠賴在沙發上硬
不起來,文蕾拽不動他,直接做勢要喊。

「好好好……你別喊,我說了你可要保密。真的!你保證給我保密。」

「你咋跟個事兒逼一樣?說吧你!」

「我以前是幹保密工作的,明白了吧。」話說出來郭楠就後悔了。

「保密工作……什麽?啥意思?啥單位的?沒聽說過啊。」文蕾表情摸不著
頭腦。

「你聽說過還叫保密工作嗎?我當公務員的,你該明白了吧。我現在跟你說
這些都已經是犯紀律了。」

「你當公務員你保什麽秘啊你?你……」文蕾突然明白了,「你不會是當過
員警吧……?」

「你可以這麽想。」郭楠說的模棱兩可。

「不對……你……不是員警。保密工作……你……國安?」

「嗯。」郭楠無力的鼻子哼了一聲,要不是逼到這份兒上了,他真的不想暴
露自己的過去,作為曾經是在國家隱蔽戰線上默默奉獻的一員,他曾經對著黨旗
國旗立下誓言,哪怕是對親人也決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儘管已經離開單位很
多年了,作為一個國家安全人員已經不那麽合格了,作為一名共產黨員他都不算
合格了,甚至作為一個守法公民他都不合格了,但是他一直堅守著他的誓言,直
到現在。

「國安……你真的……你開玩笑吧你……你真的是國安?哪個國安?」

「還哪個國安?反正不是北京國安。」郭楠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國家安全局啊?你以前當過特工?間諜?」

「可以這麽說。我不能再說別的了。」

文蕾看著他,足足有兩三分鐘沒說話,臉上的表情難以掩飾的震驚和複雜,
郭楠能夠判斷出那絕對不是裝的。她是真地相信了!或許自己和她想像中的間諜
形象偏差太大,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也是,現在的好萊塢間諜大片,把間諜這個職業渲染的太誇張了,要不像
007一樣香車美女風流倜儻,各種高科技武器信手拈來。要不像諜影重重裡的
傑森伯恩一樣神出鬼沒,以一當十,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要不像諜
中諜裡的湯哥一樣,變化多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自己的形象和這些反差太大,但是這就是現實,現實永遠是殘酷的。電影裡
的那些帥哥們,永遠不能成為優秀的間諜。因為他們太帥,太帥的人永遠是別人
矚目的物件,這是間諜的大忌,間諜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當他是隱形人才好。

還有像真實的謊言裡面阿諾那樣的也不行,一身的肌肉,百分之百被人重點
關注。在往敵對地區滲透的時候,通常體格的健壯程度在敵安檢人員眼裡就是威
脅大小的程度,瘦弱之輩總是比壯漢更易滲透。

當年他們訓練時曾經練過徒手擒拿格鬥,但是嚴格禁止健身,他們是靠技巧
靠工具把人制服,不是靠力氣,而且在任務中嚴格禁止使用,即使被俘也不行,
通常需要使用這種技巧的時候都意味著任務結束即刻撤離永遠不再回來。

真的想想他們當年的同事,長得特別帥的真的一個都沒有,都是些普通人。
不特別帥也不特別醜,讓人看一眼就特容易忽略,事後也沒啥印象。他覺得當年
他在同事裡面真的算是最帥的一個了。

「你……你開玩笑吧,你真當我是小孩?還間諜?就你這德性?你沒喝多吧?
你精神正常不正常?」

「我說了你又不信。我真還不如不說。」

「就你這樣的我怎麽相信啊?電影裡……」

「電影裡都是騙人的,我就從來不看。」

「那你……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在你這兒呆一晚上,放心不會有人追來的。到了天亮我就離開。之後
我不會再來麻煩你了。你這兒有吃的沒?」

「行,我去找找,我冰箱裡也沒啥東西,我都是在外面吃。」說著文蕾打開
冰箱門,郭楠坐在沙發上,緊張的心情暫時一放鬆,突然之間就心跳加速,接著
就忍不住想乾嘔,今天一天的緊張害怕導致的生理現象,他急忙沖進了衛生間裡。

掀開馬桶蓋,半天沒吐出來啥。

接著發現腳邊的垃圾袋……

外邊文蕾悄悄打開了屋門,儘管郭楠對她沒有懷疑,但是她不想冒險。沒想
到這傢伙竟然和他們一樣特工出身。難怪今天屢次下殺手都沒能成功,太低估他
了。一定要把這個情況通知林正南。她下意識的不像和郭楠單獨呆在同一屋內。
但是這樣反而會暴露自己,划算嗎?

正如郭楠說得那樣,到天亮他自己就走了,到時候自己就置身事外了。反正
錢已經到手,回頭再通知林正南也一樣。反正自己和他的搭檔關係主要是靠錢維
持的。

而且自己收拾得一些東西還在屋裡等著打包處理,那裡面有些東西是必須消
失的。

只能說郭楠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那些東西……嗯!?糟了!衛生間裡的那個垃圾袋!林正南的煙盒在裡面!
郭楠會不會看見?剛才全屋子都收拾乾淨了,就差衛生間!如果是普通人,可能
不會在意。但是如果是曾經做過間諜的人,一定會產生危險的聯想。

不能心存僥倖,只能假設郭楠見過!文蕾瞬間做出了決斷……

衛生間裡。

這是什麽?郭楠看著透明垃圾袋裡的東西,只覺得頭皮發麻,背冒冷汗。

不是專門的黑色垃圾袋,而是一個普通的透明塑膠袋。從而讓他看清楚了裡
面的那個煙盒,他曾經見過一次,林正南吸的那韓國煙。

怎麽這裡會有!?!

幾乎是一瞬間,他做出了非常可怕的聯想。不可能是巧合!難道從一開始就
是一個局?

接著他就聽見了屋門關上的聲音還有急促腳步飛奔聲。

壞了!自己還是大意了!

他也沖出了屋門,但是這女人跑得真他媽快,轉眼跑出了單元門。郭楠似乎
看到了暗夜之中身影閃動,但是剛沖出單元門腳下就被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他摔倒時作了個保護動作,一個滾翻爬起來,下巴在水泥地上磕了一下,呲了個
血印子。

轉回頭一腳踢了個空,接著文蕾鬼魅般的出現在他身後,掄起板兒磚就拍,
雖然郭楠及時縮頭,但是還是叫拍上了。

這一下把郭楠揍的眼冒金星,他用盡全力猛掄胳膊,一傢伙把文蕾掄出去三
四米遠,撞倒了一排自行車。等他捂著後腦勺從眩暈之中勉力站起來,文蕾又沒
影了。

哪兒去了?後腦勺這一下兒傷的不知多重,但是明顯流血了。

壞了!肯定是找林正南去了。不能讓她跑了!

他頭昏的利害,疼得直咬牙,有點喪失平衡感,趔趄著光想歪倒,晃晃蕩蕩
往倒了的那排自行車處走過去,卻突然見到對面又冒出個人。

「郭楠?你怎麽回事兒?這女的是誰?」

馬淵博一手拖著昏過去的文蕾的衣領,好像拖死狗一樣從黑暗中冒出身形,
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電棒還在嗞啦啦冒著明亮的藍色電弧。

總算見著親人了……郭楠一頭栽倒在地。

20分鐘後,區法院大院後面的委培樓4樓某個房間內。

屋裡面,馬淵博翻著文蕾的行裝,咂咂有聲。

「行,還真挺專業的,這是哥羅芬吧。你是職業殺手還是特工?說說吧,現
在再撐著也沒意思了。我們已經知道你和林正南是一夥兒的了。」

「我說實話你就饒了我嗎?」

「現在怎麽慫了?你剛才不是挺能折騰得嗎?」

「我只是林正南雇來的搭檔而已,我和他合作是為了錢,我犯不著為他把命
搭上。你們就算不來我也準備消失了。林正南通知我,說我的工作已經到此結束
了。」

「你什麽工作?」

「我的工作就是色誘你。我對你沒有私人恩怨,一切都是工作。」

郭楠和馬淵博對視一眼,看來這女的確實不簡單。被俘了之後並不強硬對抗,
而是做出了合作的姿態,這種作派他們不陌生。看來這女人真的是受過專業的訓
練。

「你如果選擇合作,那這事情就好說了,我們以前都是同行,但是不像你們,
我們手上沒有人命。更別說現在我們倆都是守法公民,有家有業的。我要對付的
主要是林正南,你如果合作,我也沒必要為難你。」

郭楠的腦袋上纏著白紗布,一臉想打人的樣子,好像隨時會跳起來大打出手。
說話的語氣卻又出奇的冷靜,但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但是你自己最好有點自覺,別讓我們聽出來你撒謊,大家都是吃過這碗飯
的,知道撒謊技巧是怎麽回事。你要是拿對付外行那一套來蒙我,我就給你上水
刑,保證無聲無息的讓你痛苦的嗆死。」

「在這兒你喊也沒用,你可以隨便喊。」馬淵博介面,說著突然自己大聲叫
喚了幾聲,周圍寂靜無聲,連狗叫都沒一聲。

「我明白,我會合作的。你想知道什麽?」

「林正南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他到底什麽來頭。」

「他是工業間諜,自始至終都在為EMC公司工作。他這次來S市就是沖著
智信和中航工業的合作項目來的。EMC出現了資金問題,臺灣高盛準備收購他
們,雙方正在談投資條件。但是高盛要求EMC必須獲得智信開發的制導技術,
這個其實是中航工業的一個項目,主要是應用於軍事方面的。沒有這個,高盛可
能不會投資。」

明白了,果然是工業間諜,高盛從前就有在商戰中使用工業間諜的前科,在
國際上鬧得沸沸揚揚。果然這次故技重施。但是工業間諜是不會動用暴力手段的。

「他是工業間諜?工業間諜怎麽會殺人?」

「這人是個不擇手段的人,而且為EMC工作只是他這次的工作,以前他還
做過別的工作,他基本就是個雇傭兵。這裡面事關幾十億的投資,幾條人命他根
本不會在乎。他在以前的工作中就殺過人,從來沒被員警抓住過。」

「他為啥要對付我?」

「他說你是關鍵,如果你這關過不去,根本連項目組的門都摸不到。所以他
一開始讓我來色誘你,然後我假裝懷孕,設法讓你和他見面。他就是想利用我來
和你接觸,設法收買你。」

「原來如此,難怪你突然說懷孕了。他沒想到我是個不孕症患者,結果他的
如意算盤沒打響。」說真的這一招還真的陰險,如果不是我恰巧知道自己不能讓
女人懷孕,說不定就是在另一種情況下和他見面了。在那種沒有防範的情況下,
沒有個人恩怨的情況下,我對他的印象絕不會壞到哪裡去,而且對他的評估是候
選人中贏面最高的。

這也算是他自己畫蛇添足了。

「對,後來他就想利用你妻子來接近你。他知道你妻子經營藝術品,就不知
從哪兒弄了副畫,然後……」

「他跟我老婆上床了吧?」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控制住你的女人就等於控制了一半的你。他只是在利
用你妻子,最終目的還是在你身上。」

「結果他又失敗了,所以決定用極端手段讓我這個阻礙消失。」

想到這裡,真的覺得這是天意。他想利用畫來接近羅蘭,從而接近我。結果
又沒想到我的另一個身份是個小偷,反而無意中發現了他給我戴綠帽子。結果反
而導致我和他徹底的勢不兩立了。

其實從一開始他只要啥都不做,靜靜的等待就萬事OK了。他越是主動出擊,
結果越證明是畫蛇添足,把事情越弄越糟。

「是誰給我下的追蹤器?我頭髮上的。是不是你?」

「是我,我那天在車裡趁機弄到你頭髮上的。」

果然是她,郭楠氣的牙根癢癢。自己真的一直忽略了文蕾這女人,真的是個
盲點。從開始發現羅蘭出軌之後,就想當然的覺得羅蘭才是林正南的協助者。那
天在車裡的撕扯,真的過去就完,自己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那畫是真的假的?」

「我不知道,但是林正南兩天之內弄出來的,你覺得是真的假的?」

他媽了個逼的……郭楠只覺得心一下沉到了谷底。那邊馬淵博奇怪的看了郭
楠一眼,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根煙介面繼續問。

「都有誰?除了你們倆?」

「沒了,據我所知就我們倆,沒別人了。」

「沒有?羅蘭沒有參與嗎?」

「林正南只是利用羅蘭而已,羅蘭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不像我們受過訓練,
林正南最反對外行摻乎任務的事兒。女人對她來說只是工具,羅蘭甚至連訛詐的
價值都不具備。」

「哦?那你是說有具備敲詐的對象嘍?是不是樂瑛?」

「是,樂瑛對他的重要性要比羅蘭大得多。他每次和樂瑛上床都偷拍的有錄
影以防萬一,如果樂瑛成為阻礙,這就是他的底牌。」

「你知道得還挺清楚啊,我猜你一定有這些視頻吧。」

「你憑什麽確定我一定有?」

「從你對林正南的描述來看,前提是你沒說謊。如果我的搭檔是林正南這種
不擇手段自私自利的人,我肯定也會留一手的。這樣吧,視頻給我們,我們這次
可以饒了你。你離開之後,永遠不要回來了,再回來我鐵定廢了你。」

筆記型電腦上的畫面,顯示著林正南和樂瑛淫亂的糾纏在一起,瘋狂的性交。
林正南顯然是有所預謀,角度調的正好能看清楚樂瑛欲仙欲死的扭曲的臉,但是
卻看不清林正南的臉。樂瑛的兩條黑絲襪長腿還穿著高根鞋,緊緊箍在男人健美
的腰臀。而男人按著熟婦的胴體,分開淫蕩的開檔黑絲大腿,壓著白肉的屁股砸
夯一樣的猛衝猛砸。

聲音也聽得很清楚,樂瑛忘乎所以的淫浪嬌呼,四張多的娘們嗲的好像中學
生一樣。

「我就這一段,你們可以放了我嗎?」

「我是騙你的。」馬淵博冷笑著看著文蕾驚恐的臉,在她身後,郭楠面無表
情的把歌羅芬倒在了毛巾上……

***********************************

滿天星空之下,郭楠和馬淵博坐在車裡抽煙。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種充滿壓力、危機四伏的感覺,但是這也讓他們感到了久違的緊張和興奮。面
對這種複雜危險的局面,他們好像自然而然的就知道該怎麽做。

就像是學會了騎自行車之後就永遠忘不掉的那種感覺。

「楊文波真死了?」馬淵博抽著煙,斜著眼瞟著郭楠。

「死了,現場已經處理過了。」郭楠此時再無隱瞞的必要,全盤托出。他已
經做好了馬淵博和他翻臉的心理準備。

淵博的表情就像是想動手揍他一樣,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朝他運了半天
氣。

「你有點出息嗎你?去偷東西?你啥時候成這樣了?這種道理還需要別人跟
你說嗎?為了個女人?為了錢?她現在對得起你嗎?你忘了當初咱們學的東西了,
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只是征服和利用的物件!」

「她不是那種人,我……只是我自己自卑。我覺得我對不起她,所以才用這
種方法逃避,剛才你也聽明白了,她沒有出賣我。她只是被林正南騙了。」

「是嗎?但是別忘了現在是你背上了人命,不是她。」

「……我相信我看女人的眼光,關鍵時刻她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你真的不可救藥了。」馬淵博的臉色十分難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傻
子。

「楊文波的屍體呢,你打算怎麽處理?真按你剛才說的來?」

「我的計畫……我絕對弄死他。」

「那你那邊你自己搞定吧,我去負責樂瑛那邊。記住,不能把寶全壓在羅蘭
身上,她畢竟和林正南有外遇,她到底是被騙還是自願真的難說。一旦她和林正
南的關係超出你的預期,你就危險了。」

「那就說明我沒有看人的眼光,活該被騙,死了也是不冤。」

「哼,你要死了,別指望我替你收屍。」

「有人替我收屍,麻煩不了你。等會兒你先送我到靶場一趟。」

「知道了。」

「後備箱裡那個怎麽辦?」郭楠往後揚了下下巴。

「放她一條生路,她是絕對沒有膽子再在這裡待下去了。我敢肯定她醒來的
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火車站,有多遠跑多遠。」馬淵博下車打開後備箱,被哥羅芬
迷暈了的文蕾被捆著手腳塞在裡面。

「她可是差點要我的命。」郭楠看了馬淵博一眼。

「我剛才也差點想要你的命。」馬淵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總之別指望我
殺人,我還想老老實實做個守法公民呢。多殺個人就多一具屍體處理,你來負責
啊?你要負責你自己動手啊。別在我車上弄。」

「說說而已嘛,過來搭把手吧。」

……

***********************************
紫龍城的包間裡,一個丰韻豔熟的中年貴婦大張著穿著黑色開檔絲襪和高跟
鞋的雙腿,仰面躺在大茶几上,一個好象韓流偶像年輕英俊的金髮帥哥壓在她倆
腿間聳動健腰,美婦圓熟的肉臀不停的高挺迎合著年輕男人奮力的抽插。

「哦……啊……哦……啊啊……輕點……啊……」

「呼……騷貨……大聲點浪……爽不爽……呼……腿再打開點!」

放浪的呻吟刺激著男人的性欲,女人般的雙手揉弄著美婦劇烈晃動的豐滿雙
乳。絲絲縷縷的淫水順著淫靡的臀溝滑落到茶几桌面上,沾濕了一大片,無聲的
述說著兩人交合的激烈。

樂瑛覺得自己已經快要飄到了天上,腦中一片空白,只能順從著強烈的欲望
回應著男人的叫喊。

「爽……」

「呼……大聲點……」

「……爽……好爽……啊……」

「什麼爽?」

年輕男人故意刺激她的羞恥心,刺激的本就在高潮邊緣的美婦更加產生官能
興奮。

「被……被你……操的……爽……啊……」

「叫種馬老公……」男人加大了力量,狠命的用力頂著。

「老……老公……啊……你操死我了……我要死了啊……啊……死了……死
了……」

又一次的高潮讓她奮力的將黑絲雙腿扣在男人的腰上,仿佛想要將男人整個
吞入到她的下身,來填補她因高潮來臨而流失的大量春水。

年輕男子滿足的享受著美婦小穴的夾吸,這是身下人妻被他徹底征服的證明,
也是下一輪進攻的號角。

作為紫龍城最紅的男公關,他已經經歷過了太多的中年騷逼熟母。樂瑛是誰
他隱約知道,但是知道得不太清楚,其實他也不關心,對他來說來找他的女人都
是一樣的,都有一顆寂寞淫蕩的心和大把的錢,她們只是自己的提款機而已。

而且楊文波不是自己能夠拒絕的人,自己的老大都不敢惹他。做鴨子這行的,
背後沒人罩著,不知道啥時候就要斷手斷腳。他要自己過來勾引樂瑛,自己不敢
不來。

只不過像樂瑛這樣美豔風韻的熟母貴婦他是第一次見到,其他的都是長得很
一般的老女人。對於這種又有錢又漂亮的美婦,在榨幹她之前他是絕對不會放手
的。說不定這就是自己飛黃騰達的捷徑呢,所以自己一定要徹底的征服她,讓她
永遠臣服於自己的這根雞巴之下。

感覺到樂瑛陰道裡肉壁顫動的減緩,他沒有絲毫憐惜的將美婦的身子翻轉,
渾身酸軟的樂瑛無力的將上半身伏低,變成趴在茶几上,只留下高高撅起的大屁
股。

年輕男人目光火熱的看著那豐圓的肥熟,伸手握住兩半肥美的臀肉將它們掰
開,露出其中深深的肉溝。

溝裡水光燦燦,暗紫色的菊花一收一縮,羞怯的迎來男人淫靡的注視。再往
下是已經被蹂躪的一塌糊塗的美婦騷穴,年輕牛郎已經是身經百戰了,他最喜歡
用這個姿勢觀看女人的下體。

因為樂瑛是那種豐滿的女人,連她的恥部也是一樣,在這個姿勢下,樂瑛的
整個下陰像一個凸起的饅頭,兩片濕淋淋的肥厚陰唇和因為沾染了淫水而略顯雜
亂的毛髮讓女人的下身顯得更加的淫靡,直接刺激著年輕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

用手扶住自己尺寸驚人的巨大肉棒,年輕人將它埋到美婦深深的臀溝裡,借
著淫水的潤滑在絲襪和臀肉之間抽動。

「哼嗯……」

樂瑛喘息著發嗲,感受著肉棒上傳來的火熱,剛剛過去的高潮仿佛再次衍生
出新的欲望,不愧是職業鴨子,實在很瞭解女人,也很會玩弄她的身體。所以在
不久之前夜店偶遇第一次交歡之後,很快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樂瑛終
於完全將自己的身體向他開放,接受他肆意的玩弄。

反正是拿錢買高品質的性生活,這種事根本不算事兒。樂瑛經歷過的男人也
不少了,這個年輕孩子在性愛上給他帶來的快樂是唯一能和林正南媲美的。

「瑛姐,你的屁股真肥,讓我把套兒摘了吧,我好想射你子宮裡面,我好想
讓我的精子把你逼裡全都沾汙上我的基因。」

年輕男人在她耳邊悄聲喃呢,一邊說一邊用手在樂瑛的包臀絲襪上拍打,蕩
漾的臀波讓他更是得意,肉棒滑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啊……你……瞎說什麽呢……髒不髒……」

年輕牛郎肆無忌憚的話語讓樂瑛又是害羞又覺得刺激,這孩子簡直就是和林
正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林正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特別喜歡用很下流淫賤的言
行故意刺激她的羞恥心,讓她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那個人前高貴典雅的首富夫
人仿佛只是一頭為了交配欲望而發情的美麗雌獸。

就像剛才,年輕男人的話雖然讓她覺得羞恥,但她的屁股依然忍不住挺了挺,
而那下身也分泌出了更多的騷液。

「呵呵,我乾淨得很,知道我為什麽叫種馬嗎?因為我最喜歡騎母馬,你就
是一匹發情撅著屁股等著配種的最漂亮最強壯的母馬……哦……」

隨著一聲喘息,樂瑛再次感到了男人全身的重量又壓倒了屁股上,身子被男
人猛的撞向前方,巨大的肉棒完全貫穿脹滿了體內的火熱的充實感和快感直襲上
心尖。

房間裡的喘息聲再次劇烈,兩條赤裸裸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再次狂野的顛簸
起來……

馬淵博來到紫龍城時,時間已經接近2點半。

夜店裡,狂熱的韓國舞曲帶來的節奏讓人腎上腺素急劇分泌,DJ大聲喊麥,
葷段子一段接一段,舞池裡滿滿都是俊男靚女們在跳。

即使是淩晨,這裡也是人氣火爆。

這些人都不睡覺的嗎?馬淵博對於這種現象百思不得其解。

「怎麽了?什麽事兒在這兒說吧。」

樂瑛靠在沙發上,身邊是三個很清秀的年輕小夥子,看起來很有日韓偶像范
兒。旁邊還有幾個女人,舉著酒杯大聲地說笑,根本沒把恭恭敬敬站在跟前的馬
淵博放在眼裡。

「瑛姐,有點不方便吧,出去說吧。」

「有啥不方便的?不說就滾!」樂瑛顯得霸氣十足,剛才小鴨子伺候的她很
是舒服,林正南給她帶來的好消息讓她心情舒暢,喝得有點多了,帶著醉意使她
有些忘乎所以。馬淵博這小子也不是啥好東西,郭楠和他根本就是一個鼻孔出氣,
現在郭楠已經完了,接下來就輪到你了。不過一條待宰的狗而已,大概是到我這
兒搖尾乞憐來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對於這樣的狗,根本沒資格用人的方式
來對待他。

樂瑛這一罵,她旁邊的那三個年輕人立刻站了起來,過來推了馬淵博一把:
「滾雞巴蛋,想挨打是不是?」

「哎哎哎,別動手。」馬淵博嚇得直往後退,「有話好說。」但是話沒說完
就又挨了幾巴掌加兩腳,被抓這衣領撂倒在地上,那仨小子直接把他按倒了地上,
又踹了幾腳。旁邊看場子的保安看見這邊動起手了,過來一看是樂瑛,被她瞪了
一眼嚇的不敢往前湊了。

夜店的經理聽說了趕緊過來了,點頭哈腰的跟哈巴狗一樣。

「瑛姐,這是……怎麽了?」」

「沒你們的事兒,回去該幹嘛幹嘛去。我跟這老弟說點事兒。」經理如蒙大
赦一樣的消失了。樂瑛冷笑著看著馬淵博肥胖的身子在地上艱難的蠕動。

「小馬,你這人真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說是不是?我早就跟你
說過你在我眼裡啥都不是,抬舉你才跟你打交道,你還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你
知道不知道在這S市我想弄死你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你那雞巴公司算雞巴啥?跟
你好好說你還跟我玩兒愣的,你想玩兒我陪你玩兒,看誰最後吃不了兜著走。我
就這話,滾吧。」

「瑛姐,我錯了,你的事兒我一定給你辦到。你說的我都明白,不就是林正
南的事兒嗎?你放心我全聽你的,你說怎麽弄就怎麽弄。」

「這他媽就對了,行了,讓他起來吧,滾吧。」樂瑛見馬淵博服軟了,心情
很是不錯。

「瑛姐,我的事兒還沒說呢。」

「你這人咋回事啊,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叫你滾呢。」旁邊一小子更加囂張
起來,拿起煙灰缸就想砸馬淵博,馬淵博一邊躲一邊喊:「林正南讓我來的,他
說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讓你看一下。」

「等等,滾一邊去!」樂瑛一聽林正南三個字頓時酒勁兒醒了,大聲把那小
帥哥喝斥到一邊。林正南?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和馬淵博……不對?事情不對勁!
接著他看到馬淵博遞過來一張折疊的A4紙,心中本能的感到了不安。打開來看
到上面列印好的內容,是一張視頻截圖,圖元非常清晰,頓時變了臉色,接著揉
成一團裝進包裡。

「這……你怎麽?你……真是林正南……你跟他……你到底?」她現在直覺
的感到林正南那邊出了問題,馬淵博絕對不可能是他一夥的。

「瑛姐,小林說這設計圖是你要的,讓我給你帶過來,他那邊還有好幾套方
案。要不咱們出去說。」馬淵博仍然是像奴才似的陪著小心,但是樂瑛此時看他
的眼神卻變了,她也是老江湖了,曾經在道兒上見過很多人經過很多事。馬淵博
那眼神深處蘊含的冷厲殺氣竟讓她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媽的!以前咋沒看出來呢,這小子真是扮豬吃老虎啊。有這樣的王牌在手,
剛才面對打罵竟然一直隱忍,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這種人,絕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不是嚇唬人,說到做到的。

「行,咱們出去說。」樂瑛站起來想走,旁邊那個被她喝斥的金髮韓國范兒
小鴨子有點面子掛不住了,他剛剛在包間裡把樂瑛搞的高潮迭起直管他叫親爹親
老公,後來還讓他內射了,樂瑛不但不生氣,還送他一塊好幾萬的浪琴表。他自
認為樂瑛這個老熟女已經臣服在自己的雞巴之下了,這讓他有點忘乎所以。

現在不再是我哄她開心,而是應該她哄我開心才對!

他過來拉住樂瑛的胳膊,「瑛姐,大家玩的很開心怎麽說走就走啊,這傻逼
誰啊?這兒……」

話沒說完直接被樂瑛一巴掌扇在臉上,把他扇的一愣神直接坐在沙發上,跟
著還沒罵出來馬淵博直接抄起玻璃煙灰缸掄圓了狠狠砸在他的頭頂上。

不知道是玻璃碎裂的聲音還是頭蓋骨碎裂的聲音,總之那小子當場就被開瓢
了。血點濺的茶几上沙發上滿是,其他人嚇得都驚叫起來。沒想到這個貌不驚人
的胖子下手這麽狠,一句話不說就下死手,更可怕的是他打完了人竟然還一臉平
靜,就像剛才打得不是人而是一隻蒼蠅。

經理又領人過來了,一看已經躺地上一個了,滿地是血。

「瑛姐,您這是……誰過來找你的麻煩是吧?用叫人過來不用?」

「不用,帶他去醫院。我有點事兒先走了。」樂瑛直接從包裡掏出一萬多塊
放桌子上,表情平靜的和林正南一起離開了。

外面車裡,樂瑛面色難看的看著筆記本上的視頻。

「你說林正南是工業間諜?」

「沒錯,他就是別的企業派來的,就是沖著楊總的公司來的。你可以看看,
他偷拍這些足以證明他對你沒安好心。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你想怎麽樣?」樂瑛並不關心誰是工業間諜,她現在只關心怎麽把自己從
這件事裡摘出來,如果被老楊知道了,自己不僅給他戴綠帽子,而且出軌物件還
是商業間諜,更可怕的是這個商業間諜還是自己出力介紹進公司的,他會怎麽想?

「我們的敵人不是你,是林正南,我們只想和瑛姐你做個交易。」

「郭楠是不是沒死?」

「他現在活的好好的。」

「把這些視頻銷毀掉,否則一切免談。」樂瑛斬釘截鐵。

「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說著馬淵博一把拔掉了快閃記憶體,交給
樂瑛。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占口舌上的便宜,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已經占了上風,
再在言語上羞辱對手或者不切實際的要脅對手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把事情弄糟。
要讓她感到自己的誠意,讓她感覺到事情還沒有失控,把她帶入自己的節奏裡,
這才是談判的技巧。

「你沒有別的備份?」

「沒有。」

「我不信。」

「瑛姐,我來是很有誠意的。我說過你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的敵人自始至
終只有林正南。否則我根本沒必要來你這兒,對不對。想要把這個曝光其實一點
也不難。」馬淵博說話笑眯眯的,但是在樂瑛眼裡他就是個笑面虎。

「曝光了我就沒價值了,只有不曝光才有威脅我的價值,我見得多了。我告
訴你,我不吃這一套。」

「那你何必跟我出來呢?瑛姐您要是覺得我們這樣的小角色跟您這樣的大人
物同歸於盡不吃虧的話,我們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可憐你的孩子,熬了這麽些年
不就是為了繼承楊家家業嗎,好不容易現在快把楊文波熬下去了,卻終究是鏡花
水月。」

「你威脅我可以,別威脅我孩子。」樂瑛的眼神明顯變了,馬淵博的嘴角溢
出笑意,總算抓住弱點了。

「不是威脅,只是讓我們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談談,有個權衡利弊的機會。我
完全沒必要對付你,因為那對我來說只是兩敗俱傷而已,我還想保住我在智信的
合同。所以,請你相信我的誠意,否則我覺得咱們之間,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了。」

「好吧,我相信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好,我們幫你保守這個秘密,你呢,幫我們搞掉林正南。之後大家井水不
犯河水,當然今後我的公司和智信的合同還要請瑛姐多多幫忙。」

「這個交易裡面我看不到任何誠意,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返悔?」

「如果我說我們可以幫你把楊文波也一起搞掉呢?讓他永遠不會成為您孩子
的障礙,您覺得這樣算不算我們的誠意呢?」

「楊文波?你什麽意思?什麽搞掉?」

「我是說掛了他,讓他死。明白了嗎?我們如果肯為您做到這一步,應該是
有誠意的吧。」

「你說什麽呢?楊文波可是我老公的兒子!是我的家人!」

「瑛姐,我可是很有誠意的跟您談條件,您再跟我打馬虎眼可就有點沒意思
了。您和楊文波之間那點事兒郭楠都知道,他跟您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您也把他當眼中釘,現在我們可以幫你搞定他。」

「你有點誤會了,我跟他之間只是家庭矛盾,沒你們聽說的那麽嚴重。」

「是嗎?可是他已經開始對付你了,您現在身處羅網之中還不自知,真等以
後想後悔可就晚了。」

「你什麽意思?」

「您剛才身邊的那個小鴨子,就是楊文波安排的,說到這兒您應該明白了吧。
他就是在等您掉以輕心的時刻。」

「什麽?」樂瑛當真吃了一驚。

「若他用林正南的手段,恐怕您已經有把柄落他手了……」

「你們打算怎麽做?」樂瑛當機立斷。

「放心,決不會牽連到您,但是具體怎麽做請恕我賣個關子。如果您同意的
話,最遲明天就讓您聽到楊文波的死訊。我的話已經說到這地步了,我不會再說
別的了。」

樂瑛沉吟一會兒,她直覺如果自己的下一句話馬淵博不滿意的話,他會毫不
猶豫的立刻對付自己。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打算妥協。

「好吧,我同意這個交易,你需要我怎麽做?」

「這就對了!您需要做的就一件事,今天晚上林正南家附近出了一起車禍,
因為是交通事故不是刑事案件,法醫不用出現場,屍體肯定是運到殯儀館做法醫
臨床。我知道辛莊殯儀館那兒您有熟人,只想請您幫我從那兩具屍體上拿點東西
出來。」

「什麽東西?你該不會是叫我偷屍體吧?」

「不是,屍體都已經被壓成肉醬了。我需要您幫忙的,就是一點小東西而已。」
馬淵博手裡拿著一根頭髮,在樂瑛眼前晃了晃……

***********************************

「收拾得挺乾淨啊……」

林正南的嘴裡輕微的嘟囔著,手裡拿著電子狗從裡到外掃了一遍,排除了屋
裡裝有監控設備的可能性。

說實話,對手很有經驗,沒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這
裡曾被三個懷有敵意的陌生人闖入過。傢俱擺設的位置完全沒變,沒有丟任何東
西,也沒有遺留物。不過林政南已經不太關心了,死人是不值得關心的。

從懷裡掏出手槍,這種東西現在已經沒用了,留著反而是麻煩,應該第一時
間銷毀才是。但是今天一天的經歷讓他覺得真的需要身邊留著把真傢伙以防萬一。
他打開保險櫃,把槍關了保險用報紙包好放進最裡面。

看來用不著自己費事了,屋子裡已經很乾淨了。員警不可能查到蛛絲馬跡。

看來總算是這一關對付過去了。

他輕輕躺在床上,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麽辦,突然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
差十幾分鐘淩晨3點,是羅蘭打過來的。

「喂,怎麽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電話裡羅蘭的聲音明顯感覺情緒低落。

「我在外面酒店裡開了個房間,怎麽了?」

「你沒回家吧?」羅蘭的心情林正南絕對能想像得出,肯定好不了,從她的
語調甚至都能想像出她現在忐忑不安的心情。

「沒有啊,你給我打了電話我就沒回去啊,怎麽了他回家了?」

「我現在不想提他……」

「你在哪兒,沒在家嗎?」

「我在家。」

「那你沒事吧?」

「沒事兒,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

「你真沒事兒?」

「沒事兒,我……我可能……我的婚姻可能保不住了。他肯定知道咱倆的事
兒了。他要是跟我離婚怎麽辦?我不想跟他離婚……」電話裡羅蘭突然哭了出來。

「他還沒回過家?」林正南嘴角露出褻笑,你想不離婚也不行了,你老公已
經死了。你現在就是個性感嫵媚的豔熟未亡人,等著男人去滿足你饑渴的身心。
他心中一動,剛才的淫欲又湧上心頭,郭楠給他帶來的壓力消失了之後,他一直
渴望發洩一下。

「沒……」羅蘭帶著哭腔。

「那他往家裡打過電話沒?」

「沒……」

「一直都沒?」

「沒……」

「那我去你家找你吧,或者不行的話你先來我這邊。」

「我現在真的好害怕……我們真得不能再……我真得不能再對不起他了……
但是他不知道會不會原諒我……萬一他不要我了怎麽辦……」羅蘭還在哭。

「我對不起你,這事都是我的錯……我是怕他萬一回去了太衝動,你一個人
在家怕你出事。如果你需要我出來承擔責任,我不會逃避的。我也是個男人,我
會面對我自己造成的錯誤。你把他電話給我,我給他打電話,只要你沒事兒,他
殺了我也行。」

「別……你別給他打電話!」羅蘭在電話那頭顯然被他的語氣嚇住了。

「不行,我做錯事就要負責。我現在就去你家那兒,我在那等著他回來。」

「你別來……我去找你吧。你在哪個酒店?」

「你別說了,我現在去你那兒,你等著我。」

「你別來,萬一他回來了……」羅蘭拒絕的語氣不是很堅決,林正南能聽出
她內心的動搖和掙扎,她想讓我來,但是又怕讓我來,這說明這個女人已經對我
著迷了。她已經無法拒絕我了。沒有女人是不能征服的,這句克格勃的名言真是
真理。

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乾脆去郭楠家裡面,自己還沒去過他家,反正郭楠
永遠不會回來了,自己用不著擔心什麽。

自己剛殺了他,然後就去佔領他的家爽快地佔有蹂躪他的妻子,徹底征服她
的身心,真是太讓人興奮了。殺人奪妻的事自己也不是沒幹過,真的能上癮。如
果這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的存在,郭楠的靈魂看著我在他家的床上讓他的妻子淫亂
瘋狂,他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前提是如果靈魂有表情的話。

「你放心,萬一他真的要和你離婚,我要你!」

「你……你說什麽?你胡說什麽!?」羅蘭語氣中的動搖和驚訝讓林正南更
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我自打第一眼看見你,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你追到手了。你的男人如果真
的愛你,就應該讓你去盡情享受自己的幸福。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很幸福,他就
不應該嫉妒。嫉妒只能說明他是個自私的人。這樣的人不配讓你得到幸福。」

林正南早已摸清了羅蘭這類女人的心理,她們現在只需要一個精神上的寄託,
一個掩耳盜鈴的藉口而已,只要能送給他們一個這樣的藉口,哪怕再荒謬,她們
也會自己說服自己相信,然後去堂而皇之丟掉自己的倫理道德羞恥心。

反正自己如果順利的話還要在這個城市待一段時間,身邊有個女人也是個很
不錯的掩護,羅蘭對於自己來說已經只剩下當作泄欲工具的價值,乾脆繼續玩玩
她,徹底榨幹她身上所有的利用價值。而且這女人也確實是個尤物,如果可能的
話,自己真想讓她永遠當自己的性奴隸。

「你……你瞎說什麽……」此刻羅蘭的動搖連傻子都能聽出來了。

「我現在去你那兒!」林正南說完掛了手機……

***********************************
夜幕下,郭楠守著一個公用電話亭。

這裡是一個監控區的死角,路邊是一個大排擋的攤點,燈火通明食客滿座,
地上污水橫流。巡邏的警車每五分鐘就從這兒過一次,但是沒人注意他。

他臉色沉靜,如石佛一般,專注的在等待著什麽。

沒有誰能看出這個沉靜的男人內心岩漿沸騰般的煎熬。

等待了好久,好像時間也凝固了。

終於,公用電話鈴響了起來。

他立刻接起話筒,裡面只傳來低低聲音的一句話,為了這句話,他就像等了
一個世紀那樣的久。他知道這個電話意味著什麽。

他想罵人,他想砍人,他想砸爛眼前能看見的一切。

然後他喉嚨突然就像扼住了一樣開始幹嘔,開始吐。

但是沒人注意他,這裡是大排擋,喝醉了在這兒滿街亂吐的人有的是。

然後他掛了話筒,擦了眼淚和鼻涕,壓著幾乎讓他窒息的胸悶和難過,習慣
性的擦掉了話筒上面的指紋。

他拿出手機,又開始撥號。

色子已經擲出去了,死活就看這一把……

馬淵博面色沉穩的掛了手機。

此刻他和樂瑛倆人在車裡,他拿著個塑膠袋,塑膠袋上沾滿了不知道是腦漿
還是血沫,裡面是沾滿了泥漿的大團頭髮。旁邊樂瑛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啥變態的
嗜好,剛才看見屍體她都噁心的想吐了。這傢伙卻能面不改色的把玩著從那人形
肉醬上弄下來的噁心物。

這小子以前是幹什麽的?不會是屠宰場的吧。

作為一個市里有名的交際花,樂瑛也算是交遊廣闊,再加上她的底子就是在
道兒上混了很久的老江湖,樂瑛沒少見過殺人不眨眼的狠人,但是她現在直覺眼
前這個貌不驚人的胖子比那些人更危險。

「沒我的事兒了吧?」現在她本能的覺得馬淵博這個人恐怕精神不正常,想
儘快遠離他。

「等會兒,還有件事。」馬淵博現在笑的好象個電影裡的變態連環殺人犯。

「你幹什麽?你剛才不是說就這一件事!」樂瑛本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過了。

「別緊張,我只是對咱們的交易附贈一點贈品。我是講誠信的,如果你不想
去當然沒問題。我說過了會幫你搞掉楊文波,你有沒有興趣現場看著這一切發生
的過程?你親眼看著。這也是表現我們的誠意。」

「啥叫親眼看著,楊文波發生啥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一切就像看電視一樣,決不會把您牽連進去的。」

「你到底什麽意思?」

「您不想知道楊文波到底想什麽招兒怎麽對付您嗎?您覺得留著這個後患沒
問題嗎?」

「什麽後患?」

「想知道的話路上跟你說,您去了就清楚了。」

「我要是不想去呢?」

「……我……強烈建議您去。」

樂瑛看著馬淵博,不知怎麽覺得還是不要拒絕這個男人的好……

***********************************

被男人擁在懷裡的時候,羅蘭覺得自己腳底發飄。

明知道林正南來了意味著會發生什麽,但是她還是發覺自己本能的有些抑制
不住官能的渴求。那種渴望危險與誘惑的刺激,讓自己在家裡不由自主地換上了
最性感的高彈緊身短裙和絲襪高跟鞋,以最成熟豔麗最能挑起男人情欲的姿態等
待男人的到來。

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綺麗的幻想,難道自己變成了個欲求不滿的怨婦了嗎?

儘管在深夜,但是她一直期待著望著窗外,期待著能看到男人那熟悉的身影。

男人真的來了。

剛一進門,林正南一句話都沒說就摟著羅蘭熱吻,聽著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以及渾身散發出與郭楠完全不同的雄性荷爾蒙氣息,羅蘭轉眼就熔化了。卻仍然
保留最後的矜持,半推半就地反抗著,勉強關上門,幾乎是攤在林正南的懷裡被
直接頂在門上。

從外面不知道能聽見裡面的動靜不能,但是男人不管這個,他繼續吻著羅蘭
卻粗魯揉摸她被連衣裙包裹的身體曲線,今天這個高雅的美熟人妻的所有者終於
被我取代了,現在是好好享用自己戰利品的時間。

手插進裙底揉摸著,將強彈力的連衣短裙,擼到齊逼的位置,下身盡露,充
滿誘惑性感的黑絲褲襪,上面點綴著吻痕一樣的性感花紋,勾勒出修長嫵媚的一
雙黑絲美腿,褲襪檔部是性感的透明蕾絲,能清楚看到裡面緊窄的黑絲情趣內褲。

腳上的黑色尖頭高跟鞋充滿職業女性的風範,但是在這種場合,配合赤裸下
身的黑色絲襪的襯托,顯示出一種官能情欲的倒錯感。

女人穿成這樣,就是給男人看的。這個女人,她是專門為我穿的。

她知道我喜歡絲襪,否則居家打扮沒有這樣的。

羅蘭放蕩的嬌喘著,下身扭動著往林正南腿上蹭,手摟著他的背。男人的手
在她被絲襪繃緊包裹的臀胯遊走,之後向上,她沒等反應過來,胸口的深V領和
吊帶被扒開,黑絲胸罩包裹的兩團肥美白乳顫巍巍的露出。

美婦上身已經半裸,兩隻乳房也在膨大地顫抖,兩個乳頭像紫葡萄一樣隔著
乳罩向前挺立著,在上面頂出兩個尖頂。

林正南下面硬的發脹,摟著柔嫩滑軟的腰肢繼續吻著火熱紅唇向門用勁,羅
蘭的身子已經被他揉得軟了,男人往前抵壓,羅蘭幾乎高跟鞋尖點地被身子懸空
站著頂到了門上。

「別……唔……別這樣……我丈夫萬一回來了……」

你丈夫永遠回不來了,你現在就是個風流的小寡婦了。林正南心裡有種別樣
的刺激,姦污未亡人的貞節這種題材可是自己非常喜歡的。

「我不管……他回來就回來……你永遠都是我的……」他的手摸到了羅蘭的
兩大腿根之間,賁起的絲襪勾勒出陰部的輪廓,那裡已經濕了。他的手指開始隔
著絲襪磋磨,同時再次強行堵住她的嘴,毫不費力的就將舌頭伸了進來,輕車熟
路般的糾纏上了女人的香舌。

在被林正南吻住之後,羅蘭的頭腦霎時間空白了,而林正南的手指搓得非常
用力,火熱的觸感隔著絲襪傳到了女人的陰中,津液分泌止不住地流。

林正南感覺到絲襪的濕熱,知道羅蘭動情了。這具肉體他雖然享用過的次數
並不多,但卻是他用心去探索過的。

他的手遊走觸碰羅蘭那些潛藏的敏感部位,熟練的挑逗著。

等羅蘭稍微緩過來氣的時候,已經是嬌喘咻咻,難以自製了。女人的內心在
掙扎著,但身體卻誠實的反應著它的興奮,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乳頭的挺立
和下體的濕潤,儘管男人的手指只是隔著絲襪在玩弄她,但她依然和以前一樣抵
擋不了他的侵犯。

羅蘭掙開了男人的嘴,唇分之時,一絲亮晶晶的液體吊在兩嘴間,也講述著
剛才的迷亂。

「不……不要……我今天沒心情……我丈夫要是回來……」

羅蘭一邊喘息著,一邊無力的依靠在男人的身上,林正南的手隔著蕾絲鏤空
的性感胸罩用力的揉搓著她豐滿的乳房,時不時的曲起兩指準確的挑逗著她敏感
的乳頭。

另一隻手則更加大力的揉捏她肥美的臀肉和絲襪檔部,狂野的力量不僅僅揉
的她身體滾燙,也揉亂了她的那的心緒。

郭楠和她做愛時不會這樣霸道的侵犯索取她的身體,總是像是將她當成女神
一樣溫柔體貼,只有林正南才知道,她這具渴望懷孕壓抑已久的肉體更需要的恰
恰是這種力量感十足的霸佔和灌注。

「沒心情嗎?那你叫我來幹嘛?你的身體反應可是很老實的。」

林正南調笑著手指找到逼縫的位置隔著絲襪往裡壓,眼看著女人因為他突然
的舉動而皺起了眉頭,但眼神卻是水汪汪的,散發出濃濃的春情。

「求求你……我……對不起我……丈夫,別弄了……」抗拒轉成了哀求,也
證明著人妻美婦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林正南伸出舌頭在她的耳垂上輕輕一掃,立時讓羅蘭渾身一顫,癱軟著將自
己成熟苗條的嬌軀完全的送到了男人的懷中。

「寶貝兒,你上面的嘴求著我不要,但是下面的嘴可是饑渴的吸著我的手指
呢,我隔著絲襪都能感覺到呢……」

林正南用淫蕩的話語刺激著美熟人妻的官能羞恥感,同時大大分開了羅蘭光
滑的絲襪大腿,讓她靠著牆大分雙腿站著,蹲下去隔著絲襪和內褲用臉和鼻子在
她的檔部亂蹭,感受著那裡的肥美和潮熱,接著便用力撕破絲襪將內褲撥到了一
側,直接摸索上了兩片肥厚滑膩的陰唇,然後在羅蘭一聲壓抑的低吟聲中將兩根
手指插入了火熱滾燙的陰道裡。

羅蘭顫抖的接受著情人的指奸,兩條絲襪美腿時而繃直時而蜷曲,直到男人
將手指拔出放到她的眼前,那濕淋淋帶著騷味的手指讓她羞不可抑,趕緊閉上了
雙眼。

林正南對此很有成就感。

初次見到羅蘭的時候,她真是那種典型的高傲人妻,而現在這個高傲人妻卻
被自己征服變為蕩婦淫娃任由自己玩弄。

這種快感,和完成一個高難度的任務不相上下。

羅蘭捂著嘴滿臉緋紅的看著林正南得意的從她的胯下拿出濕漉漉的手指,他
將手指上的汁液抹到羅蘭的嘴唇上,這一次羅蘭再沒有任何拒絕的表現,默默的
讓他做著這羞恥的動作。

或許身體的背叛已經完全讓她喪失了抵抗的意志,林正南的嘴再次覆蓋上了
那兩片更加水光盈溢的紅唇,羅蘭也配合的張開了小嘴,兩條舌頭帶著那騷媚的
汁液快速的糾纏攪動著,淫靡的氣息充盈了整個客廳。

在理智最後被吞噬的一刹那間,羅蘭想起了她的丈夫。

郭楠,這就是你和我的婚姻嗎……我付出了什麽……我放棄了什麽……

我已經賭上了我的未來,這是我的選擇……

羅蘭的配合讓林正南品嘗到了久違的快感,一邊和漂亮的人妻美婦熱情的舌
吻著,另一邊用手在她豐滿的絲襪大腿和渾圓豐臀上游走,時而又伸入那火熱潮
濕的胯下逗弄凸起的肉芽,羅蘭的春水一波接著一波,順著被撕開的襪口流到了
大腿上,讓絲襪更為順滑,林正南越摸越是激動。

不捨的放開了羅蘭的嘴,林正南蹲了下來將臉埋進女人的大腿間,他要好好
再次品嘗一下美婦人妻那淫蕩的騷味。

「別在這……外面會聽見……」羅蘭的身子酥軟難耐,幾乎站不住了。

「半夜了,哪有人。」

羅蘭含羞帶騷的樣子讓林正南早已經忍耐不住,堅持著說完話,再不管羅蘭
的反應,一把拉開她的手將頭拱了進去,羅蘭來不及阻止他只好趕緊縮回手捂住
自己的嘴巴,男人的舌頭這時候已經舔弄上了她已經充血勃起的陰唇和那顆凸起
的肉粒,久違的快感讓她差點就要浪叫出聲。

和外面樓道只隔著一道門,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打開絲襪美腿讓丈夫以外的
男人鑽入裙下,舔弄自己淫蕩綻放的騷穴,羅蘭這個念頭一起立馬便被那種罪惡
的官能興奮感所吞噬。

我是天性淫蕩嗎……不是……我只是……下定決心了……

此刻剩下的只有壓抑的喘息和浪蕩的低吟,從外面絕對能聽見。

熟女特有的陰部騷味是刺激林正南快感最好的興奮劑,他用舌頭油膩的舔舐
著那被淫水浸泡的腫脹不堪的陰唇,舔吸著不斷湧出的帶著絲絲鹹味的陰液,兩
隻大手環抱著美婦豐滿的肉臀,滿足的享受著這思念已久的成熟肉體。

羅蘭從來不知道自己能濕的這麼的快,在他粘稠的動作下,她情不自禁的儘
量張開絲襪大腿,將自己最私秘的地方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壓在他的臉上。

她都不知道林正南啥時候站起來的。

在林正南拉開拉鍊拿出那已經脹大的傢伙時,她的一條豐滿的黑絲大腿也已
經火熱的抬起搭在了林正南強健的腰胯上,一邊用從未有過的騷媚眼神注視著情
人,一邊用另一隻手自己撩起了裙擺拉開了濕透了絲襪破口和內褲露出散發著騷
味的陰穴。

眼前紅潮蕩漾、雲鬢散亂、鳳目燃燒著炭火般淫靡媚光的人妻美婦從未有過
的浪態,讓林正南激動難忍。

他用手抄起她的纏在自己腰上的絲襪美腿,用手將絲襪裂口再撕開了一些,
然後拉開內褲把她頂在門上,在那豔紅小嘴還未閉合的時候便用力挺動臀部,就
那麽站著大力頂了進去。

男人的粗暴並沒有引起羅蘭的不適,反而對這一刻像是期待了很久。

在那充實脹滿的感覺一傳來的瞬間她便張開了雙臂死死的摟住了林正南的肩
膀,在他的耳邊發出一聲膩人的呻吟,接著她便主動的吻住了他的唇,滑膩的小
舌不斷的穿梭,和他的舌頭交互勾纏,一雙手也牢牢的摟住了情人的脖子,像是
恨不得整個人都融化上去一樣。

兩人都是饑渴難耐,毫不保留,林正南一隻手扶著羅蘭厚實的絲襪肉臀,另
一隻手抵在門上,饑渴的頂撞著。

而羅蘭則是繃直著一條腿,努力的將自己的胯部前挺,迎合著男人奮力的操
弄,為了防止自己在這火熱的激情中浪叫出聲,她瘋狂的吻住了林正南,用火熱
的唇舌來壓抑自己那些將要脫口的呻吟。

門開始不自然的響動,伴隨著壓抑的低吟和喘息,在樓道裡隱約可聞。

用盡全力毫無保留的交合之下,林正南狂只幾分鐘之後就感覺快要來了,他
就像饑餓的豹子抓住一隻小綿羊一樣將羅蘭整個抱起,臂彎兜著她的兩條絲襪腿
纏在自己的腰間,借著女人的重量作用力挺臀做著最後的衝刺。

偷情的興奮和在屬於丈夫的家裡讓情人操弄的快感讓羅蘭的高潮很快便到了,
強忍著高潮後的酸軟鼓起剩餘的力氣緊緊摟住情人迎候著那股火熱的到來。林正
南感覺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也不再忍耐,重重的來了幾次深入之後雙手緊緊的
滿把抓住羅蘭肥碩的絲襪臀肉用力的頂住她。

「呃……呃……騷貨……我要射了……」

「射吧……射……射給我……」耳邊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吼,羅蘭暈浪浪的回
應著,同時夾緊了自己小穴內的肉壁。接著便感到一股燙燙的東西噴入了自己的
深處,爽的她身子一陣陣顫抖,拼命咬著牙才沒有叫出聲來。

之後兩人保持著姿勢頂在門上只知道顫抖喘息。

羅蘭的腿軟軟的耷拉到兩邊,被林正南抵著保持分開的姿勢懸空,一隻腳的
高跟鞋已經掉了,另一隻腳尖該勉強掛著,晃蕩晃蕩的。兩個人的姿勢就像林正
南用肉雞巴把羅蘭釘在了門上,只靠著自然的重量讓她的肉體包容自己的陰莖。
然後兩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又開始忘情的粘稠舌吻。

射精之後半軟的侵入物又開始發硬,羅蘭感受到了。

「你又硬了……」

「今天是在別人的家裡,搞別人的妻子,還內射了,我特別興奮……」

「你瞎說什麽……你把我當什麽了……」羅蘭的臉色黯了下來。

「你是我的!我要永遠佔有你!」霸道的宣言讓羅蘭錯愕,接著化成了莫名
的感動。

林正南拔出肉棒,將羅蘭的身子放下來翻轉過去。

充滿高雅知性美的成熟人妻,穿著整齊卻雙手扶門沖著別的男人撅起了絲襪
肥臀,兩瓣肥厚的臀肉中幽深的溝壑裡閃動著淫靡的水光,濕潤肥凸的小穴和緊
致完美的後庭屁眼毫無遺漏的暴露在空氣中散發著催人的淫蕩氣息。

林正南覺得自己的欲火又燒起來了,睾丸裡的憋脹感比上次更厲害。這次有
的是時間,一定要在這個家的各個角落都毫無保留的徹底佔有這個熟女美婦。要
讓她的淫水和我的精液灑遍這屋子的所有空間。

他喘著粗氣抱住羅蘭的大屁股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輕輕一拍,在豐肥的臀
肉晃動中從後面再次深深的進入了羅蘭。

這個姿勢沒有了阻礙,也插入的更深,羅蘭覺得自己仿佛連靈魂都被林正南
給頂了出去,只能用牙齒咬著嘴唇儘量的忍耐著不叫出聲。

但林正南可不管這些,口中不斷的開始冒出那些讓羅蘭心神蕩漾的粗言穢語。

「哦……哦……騷寶貝兒,騷貨……我真是愛死你這個大屁股了,絲襪大屁
股肥逼,真是想往你逼裡壓死……哦……哦……」

「小聲點……哦……哦……外面聽見……」

「管雞巴他……哦……水真多……哦哦……看來郭楠滿足不了你吧……騷逼……
只有我能滿足你這騷貨……」林正南大力打著羅蘭的絲襪屁股,合著他用力的衝
撞,蕩漾起一陣陣誘人的臀波肉浪。

「別……別……提他好嗎?」

羅蘭實在是忍不住身體的瘙癢,她背著郭楠出軌的時候早就發覺這種背夫偷
情的奇異感覺所衍生出來的特殊快感更讓她迷失,林正南很快便發覺身前美婦的
肉洞變的更為火熱,而且裡面的肉壁還開始一張一縮的夾弄著他,讓他爽的差點
就射了。

「大絲襪騷屁股……我提他你其實爽的很……你其實就想讓我提他……看你
爽的……哦……你真是夠騷的……想像一下,他在這裡看著我操你……」

林正南撞擊她屁股的速度更快更猛了,喘息更加急促,儘管剛射了一次,顯
然又快到了高潮的邊緣。

羅蘭的陰道在如此猛烈的摩擦下一陣顫抖,肥美的大屁股猛的向後一挺,在
林正南正好用力的前插下達到了高潮。

美婦高潮時陰道強烈的律動讓林正南本已經快要噴射的感覺更為強烈,強忍
著抱著羅蘭的包絲豐臀最後的大力操動了幾下,就用盡力氣從背後把猛烈高潮抽
搐的美婦強行壓按到防盜門上,從後面貼緊站著頂著她的屁股將肉棒完全頂到最
裡面,滾燙的精液再也忍耐不住,在林正南的低吼聲中,頂著人妻的子宮口射了
……

***********************************

盛世安保公司大院。

「瑛姐,你是聽誰說的?」保安公司老闆劉茂才一臉賠笑站在樂瑛身側,劉
茂才在道兒上也是一號人物,這年頭能開保安公司的都是跟公安局有點關係的。
而他的關係則是警界大名鼎鼎的電視明星郭敏川。

「你覺得我聽誰說的?」樂瑛橫眉冷對,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劉茂才腦門上有點冒汗,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樂瑛是誰,他可是知道。

別人看這個女人就是個傍大款的闊太太,就是個電視臺的領導,好像一切都
是她老公給她帶來的。但是凡是他們道兒上混的都知道這女人以前也是道兒上的
狠角色,別看是模特出身,別看是電視節目主持人,但她身邊混的都是江湖大哥。
現在成了首富的夫人,更是成了道兒上呼風喚雨的角色。

自己在她面前,還不夠看。要是得罪了她,自己可就真是大麻煩。

而楊文波和她不對付,他也知道。楊文波搞那個黃色視頻聊天室的終極目標
是誰,他也心知肚明。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讓他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跟小楊就是搞點外快,沒啥別的意思。」他心驚肉跳之下,直接把實話
交待出來了。

「搞外快?搞到我頭上了?」樂瑛冷冷的哼了一句。

「瑛姐,你看你這話是從哪說起,坐坐坐。」劉茂才手忙腳亂,他已經聽出
來樂瑛八成是知道了,外面大街上是不是有百十號人在等著,等著樂瑛一聲令下
就沖進來把自己這兒砸個稀巴爛?

打架他倒不怕,他怕的是眼前這個女人所代表著自己無法抗拒的權勢,人家
要碾碎自己的一切易如反掌。

馬淵博在旁看著這一切,心知有門。

看來郭楠還沒有把從前的一切都扔乾淨,他和楊文波合作盜竊,其中就有保
安公司的參與,再加上楊文波搞的那個視頻聊天室是通過保安公司警報器和攝像
頭啟動的,那時候他就判斷出來這個聊天室的伺服器八成就在保安公司裡。

真不愧是黑社會開的保安公司,裡面監守自盜、拍黃色錄影什麽都有。

「你少他媽廢話!你是想讓你的公司關門還是咋樣。」

「瑛姐!瑛姐你看……我……我真……那個……真是誤會……」劉茂才結結
巴巴的,哭喪著臉跟死了親爹一樣。

「瑛姐,我看劉總也不是故意的,別為難他了吧。」馬淵博恭恭敬敬的在一
邊低聲說著,給樂瑛點了一根煙。樂瑛哼了一聲,吸了口煙沒說話。劉茂才這時
候看馬淵博的眼神就跟看見救苦救難的菩薩一樣。

你跑不了了,馬淵博的微笑充滿寒意。

「劉總,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小楊打的那點主意已經不好使了,你看你現在
是站在誰一邊,你要是站在小楊一邊,那今天就當我們白來一趟。」

「這話是怎麽說來著……瑛姐平時多罩著我啊,瑛姐想要什麽就是一句話的
事兒。」

「那行,帶我看看你們那網站吧。」

伺服器機房。

「多少個註冊用戶?」

「99893個。」

「還真不少呢,一人一塊錢也快十萬呢,撈住稠的了吧。」

「沒有……小錢,小錢,不值一提……」

「通知所有的註冊用戶,甭管付費不付費的,就說今天有直播,越多人知道
越好。」

「什麽時間開始?」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呃……」

「幹嘛,很為難嗎?不行叫瑛姐叫人過來跟你說?」

「沒有沒有,這就辦。」

這時一個警示方塊跳了出來,顯示某地有使用者的報警器響了。

「怎麽樣?看起來號很熟悉吧。」

「什麽……沒……」

「把警報關了吧,反正你應該很熟練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懂不懂?」

***********************************
臥室內,羅蘭香汗淋漓的躺在平時和丈夫一起睡的大床上。

而林正南衣衫不整的摟著她,撫弄她的身子,激烈的舌吻,而女人的回應是
熱烈的。

此刻女人成熟美白的胴體上只剩下黑絲胸罩、黑絲褲襪和高跟鞋了,褲襪的
裂口上沾滿斑斑白濁痕跡,內褲已經不見了。

羅蘭熱情似火地摟著林正南的脖子還吻,豐滿鼓脹的雙乳隨著急促的呼吸即
顫又抖,鼻子裡都已經發出原始的哼聲。

林正南伸出舌頭隔著乳罩大力地舔弄乳頭,乳頭雖然有些脹痛,但羅蘭已經
美眸迷離,嬌喘著充滿情欲的呻吟,任由林正南為所欲為。

儘管剛才兩人已經有了兩次激烈的交媾,但是林正南顯然沒有盡興,他疲軟
的陰莖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勃起。

他今天的征途才剛剛開始,他今天要徹底侵佔這個家。

他翻找著羅蘭的衣櫥,又找到一條帶條紋的黑絲褲襪讓她換上。他最喜歡女
人穿絲襪,穿絲襪的漂亮女人往往能讓他很興奮。

臥室的牆上掛著郭楠和羅蘭的大幅結婚照,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笑的如此幸
福,這裡是屬於他們的空間。但是此時在照片上男主人的注視下,曾經在神聖的
誓言見證下永遠忠貞的女主人卻徹底的背叛了誓言,對別的男人張開了懷抱。

在這個原本只屬於夫妻的神聖空間內,羅蘭充滿情欲的肉體化身發情的野獸
般,以最淫蕩最饑渴的姿態摟著林正南在臥室的床上翻滾絞纏。

林正南狂吻著女人被內衣包裹的肉體,他最喜歡女人穿著內衣做愛,這讓他
感到難以言喻的刺激。他知道這是戀物癖的病態,但他並不打算治。

他挑釁似的看著照片上郭楠的臉,心中的滿足刺激讓他幾乎想縱聲狂嗥。

你就是死了,我也要狠狠的羞辱你……

你好好看著吧,我就是殺了你,你有本事從陰間來找我報仇啊?

我就要在你的結婚照前,在你的眼前狠狠地把你妻子姦污的欲仙欲死,我要
把他的逼操爛操松,操松的永遠合不上!我每天要讓她的子宮和嘴喝飽我的精液,
我要讓她不停懷孕,再不停的把她操流產,讓她變成一個最下賤的爛貨。

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征服的,而這個女人就是我最想征服的物件。

她美豔高雅,端莊大方,身家不菲的上流社會人士,各方面的條件幾近完美,
尤其她是一個在人前充滿知性美的幹練女商場精英,而背後淫蕩的卻似瘋狂。她
還不知道她的丈夫就在幾小時前已經被殺了,而兇手剛剛讓她在排卵期受精了。

她還在害怕被她的丈夫發現,她還在害怕她的丈夫突然回來,她還覺得對不
起她的丈夫,這種背德感卻讓她內心萬分地掙扎,而征服這種高高在上糾結萬分
的女人才是男人最高的享受。

羅蘭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期待著,欲火讓她喘著粗氣頭腦發昏。

剛才被頂壓在門上站著高潮了,但是體內的欲火卻無法撲滅,很快就又燒起
來了。

男人的手伸到了她的胯下,隔著絲襪在陰道的位置摳摸揉弄著,羅蘭不僅微
微睜開了眼睛,卻看林正南慢慢地脫著衣服,以火熱的眼光看著自己近乎全裸的
胴體,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羅蘭不禁扭動著屁股,林正南充滿魔性的手指讓她終於放鬆了肌肉,媚眼如
絲饑渴地望著男人精壯健美充滿陽剛美感的肌肉。男人的手指頂進了絲襪裡,撕
裂了細密的絲織物,觸及到了勃起的陰蒂,羅蘭生理的激動無法抑制,陰部也感
到一投熱流漸湧而出,甚至是已經濕到了菊花。

林正南脫了個精光,雄壯的陰莖早已經鐵硬的勃起,他側躺在羅蘭身邊用雙
手輕輕地按揉女人的美乳,讓陰莖貼蹭著緊繃裹絲襪的大腿,讓女人隔著絲襪感
受自己的熱度和硬度,慢慢的蹭著。輕聲說了一聲:「我愛死你了,你就是我的
女神,我一定要得到你,你永遠都是我的,一想到你是別人的妻子我都得胸口都
覺得要被撕裂了,我愛你。」然後捧過她的臉瘋狂地吻了上來。

羅蘭大腦頓時空白,生理上的刺激讓她一下子沉淪了,她已經忘了自己是在
做背德的偷情,無論男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已經是心甘情願了。

林正南舌吻的濃厚而粘稠,吻得羅蘭都已經要上不來氣了,卻眯著眼睛繼續
享受出軌美熟夫人的每一寸肌膚,用噴著熱氣的雙唇與舌尖從額頭開始一點點地
吻著羅蘭的每一個敏感部位,吻到了耳垂的時候羅蘭就像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一樣,
長歎一樣呻吟,絲襪緊密包裹的十個腳趾已經扣緊又繃直。

然後,她下面濕了,絲襪都濕了,身子緊繃抽搐,高跟鞋蹬掉了。

而林正南的臉卻埋進了她的雙腿之間,用牙齒慢慢地撕開了已經破口的褲襪
檔部,舌頭頂進去舔吸已經濕透了的嫩肉,一隻手揉著平坦柔嫩的小腹,另只手
攏住她的雙腿輕輕夾住自己的頭和臉,讓絲襪光滑細密的觸感摩擦著自己的臉,
讓自己感受那種壓迫悶熱的女性荷爾蒙味道,舌頭在絲襪和嫩肉間攪動竟然能聽
見咕唧的淫水聲音。

男人魔性的含吸陰部讓羅蘭已經高潮一次的內陰更加敏感,屁股和美腿扭動,
大腿夾男人的頭夾的時緊時鬆,嬌吟著磨蹭。

林正南舔的夠了,直起身子跪坐在她的兩腿之間,硬直的陰莖壓搭在她的陰
部,從絲襪破口戳進去,絲襪緊貼包住陰莖夾在小腹肚皮上,在陰毛從中來回摩
擦。

而她修長苗條的黑絲美腿被男人有力的手豎直舉起來,就在羅蘭兩腿又要騷
癢難耐地絞在一起的時候,林正南卻捧起了羅蘭的絲襪美腿,用手攏著將上身完
全貼住那倆條腿,兩隻腿底在自己的臉上摩擦,閉起了眼睛用全身感受美腳絲襪
的美妙觸感,又用鼻子輕輕地嗅著腳底的味道。

「你今天等我來,在家為什麽穿著這麽性感的衣服?」

「嗯……我沒有……」

「你的絲襪是專門為我穿的吧,你知道我喜歡你穿絲襪……」林正南緩慢擺
動腰部,陰莖在絲襪的包夾下抽動著,「我今天會一直往你的子宮裡射精,直到
射不出來為止……」

羅蘭媚笑著沒有說話,鼻子裡嗯嗯的哼著,感受著男人對自己身體每一個部
位欣賞似的玩弄,剛才的高潮反而讓心中的欲火也越來越熱,彷佛骨頭都已經要
融化了。

林正南終於玩夠了美腳,輕輕地分開了羅蘭的雙腿,被扯爛的黑絲檔部大開,
蕾絲鏤空的情趣內褲也皺巴巴松垮跨歪開,一小叢油亮的陰毛露出在一座墳起的
小肉丘上,中間暗紅色的肉縫張開淫水滴落,兩片肥厚的紫紅陰唇也因為充血而
翻了出來。

手指扒開陰唇,羅蘭的淡紅色陰蒂像一顆大黃豆一樣自然而然地鼓了出來,
一跳一跳引誘著林正南的眼睛,一股淫靡的味道發散出來。

林正南忍受著淫味的吸引,從絲襪中抽動陰莖,龜頭慢慢地頂進早已經滑膩
濕熱的陰道之中。

羅蘭的身子一陣哆嗦,儘管她不是第一次品嘗到這個男人的性交技術,但是
那種舒服每次都會讓自己產生升天的快感,那種生理上的快樂刺激簡直讓人喪失
理智,粗大卻溫柔的龜頭試探著在腔道黏膜內推進,伴隨著狂野的心跳讓自己又
刺激又羞恥。

又有感覺了……自己的下面又在分泌濃白的漿汁了吧,她的臉泛起亢奮的紅
暈,我受不了了!我不管了!我應該的!我要舒服,我要快樂……

林正南攏著兩條絲襪美腿靠在肩上,緩緩蠕動腰部。

這個中國女人真的讓他很上癮,羅蘭雖然結婚了,但因為沒有生育過,陰道
還是相當的緊致,而且很潤滑,隨著陰莖在裡面的蠕動,她的約擴肌有節奏的繃
緊放鬆,裡面彷佛有一道道肉環在一口一口貪婪地吞咽著外來的異物。

林正南已經對這個出軌人妻的身體很熟悉了,他的陰莖繼續深入,越過了一
片凹凸不平的地方,一直頂到了宮頸,子宮口有一個柔軟的小窩。

羅蘭只覺得男人一直頂到了自己的腸子裡,完全填滿自己的身心。和剛才在
門前站著憑著蠻力猛烈操幹不同,此刻他是堅定而技巧,然後開始在裡面蠕動攪
動,撩撥著自己的G點。

龜頭攪動著向上摳了兩下,就聽羅蘭呻吟聲變大,然後夾緊不停的磨。女人
就是這樣,只要來感覺了就知道拼命的要,拼命的尋求快感,道德什麽的都拋諸
腦後,絲毫不管佔有自己身體的男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林正南緊攏著絲襪美腿緊貼在胸腹之中,伸著舌頭舔著包裹著絲襪的小腿,
舌頭在絲襪上留下一片濕痕。

羅蘭感覺到林正南的陰莖像一條燒紅的蟒蛇一樣在自己最舒服的地方摩擦,
那火熱的熱度點燃了體內早已沸騰的洪流。她的靈魂飛上了雲端,彷佛失去意識,
覺得呼吸已經不夠用,大口地喘氣,本能地縱情高吟。

這個男人太會玩女人了,羅蘭的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捧住自己的乳房,手拇指
和食指撚弄著膨大的乳頭,快感如潮一波一波擊潰了意識。就在高潮要到的一刻,
又感到陰部受到重重一撞,林正南完全頂了進去,用舌頭快速地舔弄著自己的絲
襪小腿。

羅蘭殘留的意識本能地想用腿夾住男人的身體不讓他離開,但是打開雙腿卻
做不到,只放在林正南的胳膊內就再也沒有力氣了。她兩眼直冒金星,覺得像在
雲裡霧裡一樣輕飄飄地飛,而沒有盡頭。

最後她打擺子一樣全身僵直抽搐,急促地呼吸,縱情恣意的浪叫。

林正南咬牙苦忍,等她身子軟了將她翻過來趴在床上,從後面將身體的重量
壓上了她的絲襪美臀,兩條腿壓著她的腿,勾著她的小腿,別著她的腳,好像大
石壓死蟹一樣讓她動彈不得,這是個韓國的色情片裡很喜歡用的體位。

羅蘭此時的身體已經像麵條一樣軟了,隨著林正南雞巴再次的抽插,全身的
重量毫無保留的壓在她背上,羅蘭的美乳被壓扁,放縱地吟哦聲卻又響起。

很快,羅蘭感覺到林正南的雞巴越來越脹。

「哦……今天是……我的排卵期……你……你……真的想一直射在裡面嗎?」

「呼……呼……沒關係,前幾次你都讓我內射了,現在怕什麽,你懷上就生
下來,我養著。」

「我……我老公都是戴套……他一次也沒射……裡面過……他不想要孩子
……」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如果你愛我就給我生一個……」

羅蘭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真的好想要孩子,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說是命運
捉弄,她今天真的想懷孕。

她現在的姿式是兩條腿被男人用腿死死地別住,兩隻手也被按在身體兩側,
只剩下一條又粗又大的雞巴在自己的體內肆意地進出,自己像一個被配種的豬一
樣一點反抗地餘地也沒有,只有被他幹內射的命。

「射吧……射裡面……讓我懷孕吧……」

而林正南已經一言不發,好像發情的公牛瞪著已經血紅的眼睛繼續兇猛深入
地操她,只聽見下身結合處屁股被猛操的啪啪聲。

最後,羅蘭眼淚和聲音都沒有了,卻清晰地感覺到了林正南屁股不動了,而
雞巴卻在自己的體內一挺一挺地脹大,也感覺到陰道深處酸脹麻熱似有一股熱流
噴在了裡面……

***********************************

當郭楠出現在樂瑛面前之時,樂瑛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吃了一驚。
外表完全變了,頭髮沒了成了個禿瓢,面色鐵青,眼神冷的嚇人。

「郭楠,你這是……」

「都是拜林正南所賜,要不是我運氣好,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郭楠,你要弄清楚,我可沒有……」

「我明白,瑛姐也是被林正南騙了,我們都是受害者。林正南是工業間諜,
還是個職業殺手,身上不知道背著多少條人命呢。這樣的危險人物,瑛姐可要早
點跟他劃清界限。」

「你明白這點我就放心了。你們打算怎麽做?」

「這就是我跟林正南的事兒了,您等會兒只需要看戲就行了。對了,等會兒
還需要你跟林正南打個電話,具體怎麽說小馬會教你的。」

說著郭楠從馬淵博手裡接過裝滿頭髮的塑膠袋。

「這是你的頭髮?怎麽會在……」樂瑛越發覺得郭楠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面前這倆自己從前個根本看不到眼裡的人此刻充滿了神秘。

「您還是別知道的好。」郭楠冷冷的打斷她。

要是以前郭楠敢這麽跟她說話,她早翻臉了。但是此刻樂瑛竟然沒敢接茬,
這倆人到底什麽人?他們以前是幹嘛的?樂瑛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自己和他們
打交道是不是在與虎謀皮?自己是不是把什麽沉睡的怪物給驚醒了?

兩人離開了樂瑛的視線。

馬淵博問道:「那邊都搞定了?」

「搞定了。」

「你怎麽斷定他不會把槍扔了?」

「因為他和咱們是不同類型的,咱們只有在失敗的時候才使用暴力,而他則
視暴力為解決問題的手段。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說來聽聽了。」

「他這種人的心理和我預料的一樣,殺人成性慣於用暴力解決問題,而從心
理學上分析他最擅長的又是他最恐懼厭惡的,他擅長使用暴力,但是又特別恐懼
別人擁有他對抗不了的暴力。所以一旦條件允許……」

「你的意思是有這種習慣的人都慣於隨身攜帶致命性的武器防身。在沒有致
命性武器的情況下會嚴重的沒有安全感。所以一旦他拿到了槍,拋棄的幾率非常
小。」

「咱們國家禁槍措施這麽嚴,他在這兒又沒啥社會關係,想弄把槍難如登天,
有了這機會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萬一她真的扔了呢?」

「那只有倆敗俱傷了,但是那樣我的人命官司還是跑不了,你的公司也夠嗆。
幸好咱們不用走到那一步。」

「你現在去哪兒?去現場那兒?」

「嗯,我要先去佈置一下,到時候你等我電話。」

「羅蘭那邊兒……」

「……我會自己斟酌的……」

「行……到時候見……」

**********************

客廳的電話響起的時候,羅蘭正癱軟趴在床上像死了一樣。

黑絲襪檔部和大腿精濕貼在肌膚上,兩腿偶爾痙攣一下,白色的床單上是一
大灘淫水,濃稠白濁的精液正從一片狼藉的陰唇中流出,顯然剛才林正南內射的
量很大。

她疲累的到了客廳沙發上拿起了座機電話,但是臉色卻有些緊張。

「是他麽?」林正南非常小聲的從臥室出來問道,裝的很關心。

反正肯定不會是郭楠。

「楊文波……」

羅蘭悄聲答道,秀氣的眉頭輕輕皺著,豔紅的小嘴微微撅起,臉上的潮紅還
未退散,雙眼霧濛濛的。

林正南剛剛熄滅的欲火再次燃燒,再加上耳中聽著羅蘭對著電話那邊軟軟的
言語,林正南的內心不可抑制的有些泛酸,眼前的美婦人可是剛剛還在自己的身
下嬌喘著接受自己滾燙的精液,現在卻又關心起別的男人來了。

楊文波跟她啥關係?淩晨打電話過來,羅蘭居然很自然的就接了,顯然他倆
的關係不一般。

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林正南也有著強烈的佔有欲,此刻的他已經忘記了自己
並非羅蘭真正合法的丈夫,自己不過是一個介入他人婚姻的第三者而已,要嫉妒
也輪不到他。

羅蘭還在聊著電話,此時的她臉上滿是嬌笑,好像說得很開心,渾然忘記了
身邊還有一個剛剛佔有過他的情人。

冷不防下體上多了一雙滿帶熱力的大手,帶有侵略性的力度讓她的身體猛然
一顫,小嘴差點就要呻吟出聲,幸虧她反應的快用手捂住了話筒。

「幹什麼呢?你要死啊,讓他聽見了怎麼辦?」

「他說什麽呢?」

「他說有急事兒找郭楠……」

林正南此時也有些生氣了,這個賤女人背著丈夫和自己偷情,現在居然有當
著自己的面撒謊。作為久經沙場的他從羅蘭面部細微的表情很快就判斷出來羅蘭
和正在通話的男人關係不一般,很可能和自己一樣。

還說什麽不想對不起老公,在我之前你早就出軌了吧,裝什麽裝……

羅蘭這個高貴人妻的形象瞬間崩塌,林正南一雙手再次摸索上了羅蘭豐滿的
裸軀。

這次他毫不顧忌美婦阻止他的眼神,用力的在她的敏感點挑逗著。羅蘭扭動
著身軀想要躲閃,但奈何一隻手要拿著電話,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身體裡快感在累積,成熟的嬌軀一點一點的淪陷,誠實的反應著它的需要,
在這最不該興奮的時刻她卻興奮了,而且這種興奮所帶來的快感比之前任何一次
的交歡都要來的強烈和刺激。豐滿的大腿漸漸的收攏,緊緊的將他那在秘唇滑動
的手夾住,然後輕微的擦動著。

「嗯……嗯……你說,嗯……郭楠沒回家……他手機關機了……」

羅蘭滑嫩的皮膚再次泛起紅潮,呼吸也開始急促,她想穩住自己的聲音腔調,
可惜卻總在不經意間被林正南的手指帶向墮落的深淵。

當林正南的手指帶著她的春水緩緩向下,觸碰到她緊致的菊花後庭時,羅蘭
終於再次迷失了。看著羅蘭死死的捂住話筒,像天鵝一樣優雅的脖頸猛烈的後仰,
喉嚨裡發出一陣壓抑的呻吟,林正南知道,他將會再次擁有這個美麗的女人。

果然,羅蘭和他再次對視的眼神裡浮起了熟悉的東西,幽怨、迷惑還有一絲
絲的淫蕩。林正南讀懂了羅蘭的眼神,他知道她不會再拒絕自己。於是他的手活
動的範圍越來越廣闊,人妻美婦也沒有了剛剛的堅持,癱軟著身子任由情人索取。

「你啥事兒你說……嗯……嗯……回來我跟他說……」

體內越來越騷動,羅蘭感覺自己的水都快流光了,下體的空虛迫切的折磨著
她。她隨口應付了電話那邊兩句,然後媚笑著伸手握住了情人已經怒氣騰騰的肉
棒,然後大大的分開包裹著絲襪的雙腿,牽引著它來到自己潤濕的洞口。

然後她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睜大雙眼看著情人堅挺的肉棒一點點的進入絲襪
上的小孔,完全埋進她下面那個散發著無盡淫靡氣味的成熟肉穴。

羅蘭在林正南的衝擊下和電話那邊的對話就是一直嗯嗯啊啊的,就像電影
《手機》裡葛優那樣,不過到底還是完整的完成了這一次的電話。

最後說了句找時間再約之後,在嫉妒的林正南加速的瘋狂挺聳下,迫不及待
的撂下了電話,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和動作,拼盡最後的力氣,回應著情人。

「哦……哦……用力……哦……哦……快……快搞我……」

「騷貨……剛才到底是誰……你和楊文波啥關係……你們是不是有一腿……」

「沒……沒……快……哦……快……」

「你是不是想讓他來操你……你是我的……只能讓我一個人操……」

嫉妒的情緒讓林正南狠狠的用力抽插,用粗俗的字眼侮辱著身下的美婦人妻。

「不……我不要他操……我只要你……操我……我是婊子……我是你一個人
……的……婊子……啊……啊……啊……操死我吧……操死……你的……騷婊子
……」

羅蘭完全背離平日形象的言語和越來越激烈的身子扭動讓林正南爽到了極致,
他沒想到偶爾興起的辱駡竟然會起到這樣的效果,這女人完全是騷浪的徹底丟掉
廉恥心了,他突然拔了出來,將自己沾滿淫汁的下身挺到了羅蘭的面前。

羅蘭從沒給他口交過,他今天要徹底征服她。

羅蘭視線像是被吸住了一樣離不開眼前的大傢伙,又黑又粗,不知浸泡過多
少女人的淫水了,像一隻猙獰變型的粗黃瓜,龜頭像是一個大雞蛋,這可比郭楠
的大多了,而且持久性也不是郭楠能夠相比的。

射好幾次了,居然還這麽堅挺,難以置信,這傢伙的旺盛精力簡直不屬於人
類,就跟拍A片的演員一樣,他是吃了藥了嗎?

不過今天自己什麽都無所謂了。

這個男人真是女人的剋星,高潮了好幾次了,欲望卻沒褪下多少,身體敏感
度卻越來越強,下身被弄他了一會兒欲火又開始燒心,眼流媚光,想像著這個大
傢伙一會進到自己體內的快樂感覺,卻聞到了一股男人下體特有的濃厚荷爾蒙氣
息。

這上面還有我自己的淫水……

碩大龜頭已到面前顫巍巍,她情不自禁一手捏住莖身,紅唇一張,輕輕將龜
頭含入了口中。

舌尖稍微舔了一會兒就把慢慢地做吞咽動作,因為自己知道男人一定是最喜
歡女人這樣的,口水將莖身上的淫味帶到了口腔深處,那種柔軟又堅硬的肉肉感
覺讓她又失去了自我。

而林正南也配合著一下下地挺動著屁股在深入,轉眼林正南就感覺到了龜頭
頂在咽喉上的感覺,但一觸即離,羅蘭有些乾嘔。

而林正南不想射在她的嘴裡,他抽出身子站在了地上,分開了羅蘭兩條修長
豐潤的黑絲美腿,架在了自己的臂彎處,健美的肌肉一下下的抽動著。

碩大膨脹的龜頭再次輕輕地頂在了羅蘭的陰戶上,沾著濕潤的觸感卻不深入,
而是說:「跟我說,我是出軌的淫蕩夫人。」

羅蘭鳳目噴著媚火,猶豫了片刻,自己是主動邀請林正南來偷情的,以前情
到濃時也說些淫詞浪語,但是現在這男人明顯是想徹底摧毀自己的尊嚴。

不過自己已經放棄了從前的一切了,尊嚴又怎麽了。

羅蘭看著林正南炙熱期盼的眼神,風情萬種的說道:「我是出軌的淫蕩夫人。」

硬挺的陰莖頓時跳了一下,林正南強忍著性衝動,又說:「我喜歡外遇的大
雞巴,說。」

「我是出軌的淫蕩夫人,我喜歡外遇的大雞巴。」

「喜歡就自己拿起來塞到逼裡。」

羅蘭只是覺得完了,這個男人讓自己的羞恥感發酵成了官能的欲火,一下子
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拿起了大雞巴搭在自己的陰門上,只輕輕地一挺身,一
種膨脹的感覺頓入心扉,兩腿一哆嗦,沒等再動,男人已經迫不及待地一插到底。

林正南開始強力的沖頂,羅蘭覺得自己被潮水吞沒了,碩大的肉棒像一根火熱的
炮彈一樣夯穿了自己的下身,又脹又酸,又麻又熱,深深地頂在了自己身體內的
最深的花蕊上。

自己已經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本能的想把這個東西全吞出去,在男
人的衝撞下卻是整個下身在一下下地向裡抽動,被剃完陰毛的陰部受到林正南陰
毛的摩擦酥酥癢癢,那種膨脹的佔有感讓自己大口地喘氣。

當意識漸漸恢復的時候卻清晰地感覺到了林正南雞巴的律動,充滿節奏的力
量,像火車起車一樣抽插,甚至能感覺到龜頭的邊緣在陰道裡分分毫毫地刮過,
這種美爽感覺簡直要讓人身心完全融化,快樂的飛上天去。

隨著林正南的抽動,羅蘭眼神又漸漸地渙散,輕輕地閉上,自己此刻除了想
被這個男人爽快的交媾之外什麼思維也沒有了。

林正南下身沖頂著女人的陰部,貼得很緊,肉與肉結合的更加緊密,陰蒂也
被陰毛刷著,大雞巴在陰戶裡猛烈的亂攪亂捅,帶著淫水分泌出來,從肉縫裡濺
出,留到絲襪上,留到床上。而羅蘭閉著眼雙唇一熱,林正南的舌頭竟然頂了進
來。

嘴裡帶著女性陰戶淫靡的荷爾蒙性騷味,粘粘酸酸與羅蘭熱吻,只幾下就將
羅蘭的柔軟綿長的舌頭鉤了過去。

羅蘭本能的覺著髒,卻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躲避的動作,只是死命摟著林正南
的脖子,扭動著豐滿肥熟的屁股奮力的迎合男人的衝撞,不管林正南嘴裡髒不髒,
閉著眼睛送吻,同時發洩似的浪叫,下身任由林正南碩大雞巴的瘋狂抽插,只願
這種感覺永遠地持續下去。

但她的眼角,卻閃爍著瑩潤的光澤,眼淚順著眼角留下。

「呼……呼……呼……叫我老公……」

林正南越來越興奮,羅蘭被他調教得竟然會這麼淫蕩,那放蕩的叫床聲一浪
接一浪,其間的話語更是讓妓女都會臉紅。

但是當他要羅蘭叫自己老公時,羅蘭卻遲疑了。

林正南沒有放棄,他將羅蘭的一雙絲襪美腿抬的更高,然後併攏,接著用跨
騎的姿勢狠狠的插入,這個姿勢使得肉棒插入的更深,和陰道肉壁的摩擦也更為
激烈,很快羅蘭便招架不住,身體一陣陣的顫抖,淫水止不住的向外奔湧。

「哦……輕……輕點……這樣太……深了……受不了……」

「哦……爽……我插死你……插爛你……我要把你的子宮射滿……」

林正南屁股壓著羅蘭的檔部旋磨,將她的腿分得極開,直磨得羅蘭身體越來
越酸軟,巨大的龜頭像一把刷子一樣摩擦著她的深處,那種惱人的麻癢感幾乎快
讓她瘋掉,她的淫水將沙發墊弄得濕了一片。

「老……老公……」

羅蘭聽到了自己內心的另一個聲音,可隨後男人興奮的頂著她的子宮口滾燙
噴射卻再次讓她從生理上徹底的麻痹了……

*****************************
郭敏川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兒子屋裡還有光線透出。
對這個兒子,他真的是沒一點辦法。

別看他在外面風光無限官場得意,位高權重一呼百應,還是電視明星。但是
他自己也有普通人的一面,也有普通人的煩惱。

他這個兒子,真是讓他一點兒都不省心。上學不好好學習,整天在學校裡調
皮搗蛋,考試考的分數讓他這個當爹的去參加家長會的時候在別的家長面前都抬
不起頭來。學習不怎麽樣,還染了一身壞毛病,成天就知道問他媽要錢出去亂花
泡網吧,後來給他在家裡裝了寬頻,現在乾脆成了個網蟲了,每天睡覺都不睡,
就知道玩亂七八糟的遊戲什麽的。

他都不知道這網癮算不算病,有沒有醫院能治,如果有的話,他真想把他孩
子送進去好好治治。

這將來可怎麽辦啊?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怎麽到我這兒就變成虎父犬子了?

自己也不指望他將來能繼承自己的事業,更不指望他將來能掙大錢,只要將
來能順順當當考個大學順利畢業順利參加工作就行了。現在看來就他這樣子,別
說掙大錢了,自己當員警這半輩子辛辛苦苦貪污受賄積攢下來這近千萬家產就算
一分不剩全留給他,他也守不住這家當,早晚都給敗光嘍。

他越是想越是生氣,一上火還有點便秘,坐在馬桶上運了半天氣,腦門上青
筋都出來了,好不容易上完了廁所直接奔他兒子屋去了。

郭青松窩坐在椅子上,喝著咖啡,盯著螢幕,手持滑鼠運動如飛,忙活的不
亦樂乎。

他正在連線打遊戲,同時等著金鱗等色文今天的更新。他開著好幾個黃色網頁,
其中開著個直播視頻的聊天室網頁。

他可是這個網站的老會員了,今天網站通知了有直播,他早就準備好了
衛生紙和潤滑油,準備好好的擼上一管了。等打完了這一局,再看完了更新,最
後看著直播擼一把,就可以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但是他帶著耳機卻沒察覺到他老爹此刻正在門縫處偷窺他。

等他開到那個視頻直播聊天室的時候,郭敏川在門口目瞪口呆。

怎麽他也在上這個網站?

這個網站是誰搞的他當然知道,劉茂才靠著這個東西掙了多少錢他也知道,
因為這裡面有三成收入是進了他郭敏川的腰包的。除此之外,他知道得並不多。
反正就是個播放黃色錄影的網站,現在這樣的網站多的是,他們執法部門根本管
不過來。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也……

他突然心裡莫名的冒火,繼而有種荒謬的感覺。

郭青松被他老爹突然入侵嚇了一跳,趕緊順手關了網頁。

「怎麽回事兒,怎麽還不睡覺!趕緊睡覺趕緊睡覺!」

「我我我我打完這一局……」

「你瞧你內樣子,你乾脆長到電腦上算了!都幾點了!?成天就知道弄這不
吃拉勁兒得東西!趕緊睡覺聽見沒,再不睡我抽你!」

最終在老郭的斥駡之下,郭青松嘟嘟囔囔極不情願的關了電腦,躺床上去了。
老郭為了防止他舊病復發,順手拔了他的滑鼠給拎走了。小郭想要抗議,但是在
老爹淩厲的眼神之下,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之後,老郭在客廳等了一會兒,確定兒子真睡了之後,他反而睡不著了。

鬼使神差般,他進了書房,打開了電腦,連上網路,上了兒子剛才上的那個
網站。

黃色網站他見得多了,這東西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當然作為員警來說這東西
當然是違法的,但是作為男人來說,批判了資本主義的低級趣味之後,搞小姐確
實更來勁了。

但是這個是例外。

他以前一直視這個東西為掙錢的工具,從沒關心過它的內容,也刻意和它保
持距離。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登陸這個網站……

***********************************

林正南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手機給吵醒了。

旁邊羅蘭迷迷糊糊的睜了下眼,又昏昏睡去。她渾身上下赤條條的除了絲襪
再無寸縷,肌膚上佈滿了吻痕和掐痕,無力張開的兩腿之間滿是性騷的粘液。這
都是他林正南的傑作。

看下時間,還不到五點,外面的天依舊是黑的。

身子發虛,極其疲憊,有種被淘空了的感覺。在羅蘭的肉體上太過放浪形骸,
內射了六次,到最後射出來的都是透明的汁液。不過在這樣一個女人身上耗費精
力確實值得,在排卵期讓自己內射這麽多回,還說想要懷孕,說明這個女人從身
心都已經被自己征服了。

這個女人以後就歸我所有了,殺人奪妻的感覺果然非常好。

再看,是樂瑛打來的。

這麽晚了這女人還在外面玩兒嗎?是不是想要我過去找她?現在可是沒精力
了。他拿著手機到了陽臺。

「喂,瑛姐。」

「小林,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外面呢,怎麽了?」

「你到底把郭楠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瑛姐你說什麽呢?」

「你不是說把郭楠搞定了嗎?怎麽搞定的?」

「瑛姐你問這個幹嘛?」

「別廢話,你到底怎麽做的?」

「瑛姐你現在是一個人嗎?旁邊沒別人嗎?」

「沒有。」

「我覺得你還是別知道得好。」

「郭楠現在到底死了沒?」

「瑛姐你是不是在錄音?」

「我錄你媽的音!我問你我讓你殺了郭楠,你到底殺了他沒?!」

「瑛姐你開一下視頻通話,我要看一下你周圍。」林正南覺得非常不對勁,
難道這個女人被員警抓了,現在故意在套我的話做證據?她的周圍現在是不是都
是員警。

沒幾秒視頻就開通了,樂瑛怒氣衝衝的面孔,隨著鏡頭的轉移周圍明顯是在
個豪華居室內,沒有別的人。

「你在哪兒?」

「我十幾套房子呢,你別管我在哪兒,回答我的問題!」

「到底怎麽了?」

「郭楠還活著!你他媽是在忽悠我嗎?你不是說搞定他了嗎?我要他死!他
怎麽還活著?!」

「不可能!他現在就在殯儀館裡躺著!」林正南吃了一驚。

「躺個屁!剛才有人看見他了!就在大街上!」

「什麽!?」林正南渾身刷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還活蹦亂跳呢!你聽明白沒!?」

「你確信是他?」

「廢雞巴話!」電話裡樂瑛簡直氣急敗壞,「別人親眼看見他了,在大街上
打車。」

「誰看見的?可靠嗎?」

「當然可靠了!是我電視臺的一個同事,她跟郭楠認識,剛才還叫他一聲。」

「不會是認錯人吧?」

「她叫那人還扭頭看了他一眼,又這個反應說明什麽?」

林正南基本排除了樂瑛在給他下套的嫌疑,因為這女人剛才自己承認了自己
是主謀,套話沒有這麽套的。

「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他被送到殯儀館的。」

「你確認屍體是他?」

「應該錯不了。」

「啥叫應該?你沒有確認嗎?」

「屍體當時已經成了肉醬了,但是肯定是他不會錯。」

「那他媽逼難道是鬼在街上晃嗎?!我現在嚇得都不敢出去了!林正南我警
告你,咱們倆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出了事兒你也別想好過。」

「瑛姐你什麽意思?」

「我要郭楠死!我要殺了他!你快給我搞定他,你搞不定他,我就搞你!」
說著樂瑛掛了電話。林正南拿著手機愣在了原地。

樂瑛不像是裝的。

郭楠沒死?怎麽可能?自己親眼看著他被送到殯儀館的啊。GPS信號不會
騙人的,如果只是受傷怎麽會送殯儀館?應該送醫院才對。

難道他死而復生?怎麽可能?

難道是有人在冒充郭楠?

趕緊!趕緊看看定位器,看看信號是不是還在殯儀館,要是在就說明時有人
故意在冒充郭楠,這說明郭楠肯定也留了一手,在他死了之後某個計畫啟動了。

這小子死了也不讓人消停啊!

GPS在樓下車裡,他也顧不得羅蘭了,反正羅蘭體力消耗殆盡現在睡得很
死,搖搖晃晃站起來穿上衣褲,說了聲我有事出去一下然後就出門去了。

而羅蘭在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幾分鐘後,在車裡,看著信號源的位置林正南的腦門上直接出了一層白毛汗。

真…真的沒死?!?

怎麽可能?

這小子真的沒死?!現在在外面遊蕩呢!

林正南此刻的腦子真的亂了!難道渣土車沒砸著他?不對,沒砸著他怎麽會
送到殯儀館?他怎麽會沒死?人都送到殯儀館了,難道真的起死回生了?砸成了
肉醬也能起死回生嗎?

他真的是人類嗎?突然林正南自己也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然後這種感覺被一種殺戮的衝動所替代。

我就不信了!我難道真的殺不了你?

我管你是怎麽回事呢!我就不信我面對面用槍打爆你的頭,然後親手放火把
你燒成灰,你還能起死回生?你就真的是人類以外的怪物,我也能讓你永世不得
翻身!

此時他已經不能理智的思考了。

十分鐘後他回到了住處,打開了保險櫃,拿出了槍。

檢查了一下彈夾,裡面還有四發子彈。

足夠了!

信號顯示郭楠此刻不在市區,而是在一個郊區的地方,一直在那兒。林正南
對這個座標點有點眼熟,郭楠昨天應該來過這個地方,但是昨天他沒來得及去跟
著看看那裡到底是什麽,現在看來,這裡應該類似于安全屋之類的,郭楠現在在
這裡藏身。

你小子是蟑螂嗎?命真硬啊!怎麽你就不願意乖乖的去死呢?

你以為你藏得神不知鬼不覺嗎?可惜在我眼裡簡直一目了然。咱們倆之間對
抗本來就是對我單向透明的。

狗崽子你他媽等著!老子來了……

***********************************
家中,客廳內。

郭楠和羅蘭兩人相對而坐,默默無言。屋內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樣,兩個人
就像陌生人一樣,彼此之間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感情。

郭楠的表情更多的是愧疚,而羅蘭的眼神完全看不到生機。

那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失望。

「你……說完了?」好半天,羅蘭才輕輕的像是自言自語的飄出來一句。
郭楠沒有吭聲,就像沒聽見一樣。

「你……結婚這麽長時間……一直在騙我?」羅蘭的聲音有種絕望的顫抖。

「你……沒有生育能力?你……你一直在騙我?你沒生育能力你跟我結什麽
婚?你這不是毀我嗎?你這是生生把我逼出軌的啊你!你怎麽能這麽自私!你怎
麽能這麽自私!!?」最後一句幾乎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你對不起我!?你才知道你對不起我!?你知不知道我……我為了你都付
出了什麽代價?我跟個傻子一樣……你還偷東西,你真是想把這個家給徹底毀了
啊!」說到這裡,羅蘭再也抑制不住,痛哭了起來。

郭楠此刻就算有千言萬語也說不出來了。
事實上,他已經把自己的命運完全交到了羅蘭手裡,羅蘭不論怎麽對待他,他都
覺得是自己自作自受。

他默默地站起身,說道:「我不配和你一起生活,你……不論你怎麽選擇,
我都沒有怨言。如果我死了,我能留給你的只有這房子了……我走了。」說完,
他默默的離開了家。

而自始至終,羅蘭都沒有看他一眼……

郭楠打了個激靈,從半夢半醒之中回到現實。

剛才的夢境讓他感到顫慄,因為那其實不是夢,就是幾小時前真實的發生的
一切。他向羅蘭坦白了一切,但卻不知道羅蘭會如何選擇,也許林正南已經知道
了自己的一切。也許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一切皆有可能。

但是他還是想賭一賭,賭上自己這條命。

林正南,你來吧,老子在這兒等著你。

************************************

林正南輕輕弄開了門,此時已快淩晨5點,天已經有點濛濛亮了。

這裡確實是個殺人的好地方,郊區農村,房舍分散,人煙稀少,背後就是山林。
他一直害怕郭楠跑了,所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這裡,事先並沒有時間仔細調查這是
個啥地方。

但是他不覺得有什麽,郭楠是不是單獨一人也沒關係,總之這次就是要來做個
了斷的。

信號顯示郭楠在這間房子裡呆著沒動。

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一直遠端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自己現在是出其不意。

他先從門縫裡用了哥羅芬,接著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才撬開門。

門很好撬,門開之後他先等氣味散出去,接著亮出了手槍,一手拿著自己自

的大百事可樂瓶消音器。

屋內結構很簡單,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楊文波的屍體和坐在屍體邊的郭楠。
而郭楠顯然絲毫沒受麻醉氣體的影響,正平靜得看著他……

***********************************

馬淵博看著大螢幕,只能見到林正南拿著槍站在門口,像是在說什麽,但是
卻聽不到聲音。

拍得很清晰,圖像圖元很好,而且角度巧妙,郭楠顯然在畫面之外。

林正南顯然在和郭楠說些什麽,他看到郭楠沒死,應該知道自己入彀了,卻
沒表現出多少驚訝,鎮定功夫確實一流,這小子絕對是個硬茬。

可惜現在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對立面了。

旁邊樂瑛卻是面沉似水,林正南這個高麗棒子竟然敢偷拍她,而現在他自己
也是處於被偷拍的情形而不自知,可怕啊,現在這網路技術太可怕了。想到這裡,
她又擔心起自己的那些隱私把柄,馬淵博手裡的真的就是全部了嗎?林正南這傢
伙會不會還有備份?

林正南如果死了,這一切就都結束了嗎?

而此刻還有無數的人已經付了費進入了聊天室等著看美女活春宮,卻看到一
個大男人冒出來,回帖的完全是罵聲四起,頃刻間幾千回復刷了上百頁,清一色
都是在罵,大吵著趕緊讓女人出來……

***********************************

「你到底怎麽回事?」林正南槍口指著郭楠,不敢有半分懈怠。

這小子像是就專門在等著自己前來。

他的鎮定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胸有成竹?

但是自己有槍在手,上風還是自己這方。這裡只有郭楠一個人,一對一自己
沒理由會輸。

難道他是故意引自己來?不可能,除非他知道了他頭髮上的秘密。

他怎麽可能知道?

「你覺得你贏定了是吧?」郭楠淡淡說道。

「你怎麽沒死?你在殯儀館裡為什麽沒死?」」

「你憑什麽確定殯儀館裡的是我?」

「你……」

「你知道楊文波啥時候死的嗎?」郭楠拍了拍身邊楊文波已經僵硬的屍體。

「不是你殺的嗎?」現在林正南腦子裡有太多的問號,不知不覺被帶進了郭
楠的節奏。

「大概十幾個小時之前死的。你現在明白了嗎?」

「什麽?」林正南愣了一下。

他想起了羅蘭接的那個電話,就是自己一邊搞她一邊接的那個電話,她說是
楊文波打來的。如果楊文波十幾個小時之前就死了,那當時打電話的是誰?

羅蘭在騙我!

「你剛才搞我媳婦兒搞得一定很爽吧,一邊打電話一邊搞。那個電話其實是
我打的,我告訴她我已經搞定了,不用她再出手了,她只管好好享受你的性服務
就行了。」」

「什麽?!」

林正南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妙,羅蘭竟然是在和自己演戲?她在床上的淫浪難
道都是裝出來的?她還讓自己內射了!這也是裝出來的嗎?不對!自己能感覺到
她當時確實是想懷個孩子的心情。

接著他看到郭楠伸手掀開了頭上的假髮,露出光頭。

壞了,他真的是故意引自己前來!

接著他看到郭楠手在床上一摸,摸出個武器樣的東西。林正南刹那間恐懼襲
上心頭,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槍就打,甚至連他的土制消音器都沒顧上用……

***********************************

陳敏川驚訝的看著電腦畫面,他當了這麽多年員警,憑經驗覺得男人手持的
可能是真槍。

因為這個男人持槍的動作非常老練專業,一看就是受過嚴格訓練用慣了槍的
人,而他另只手拿的那個大可樂瓶是用來做消音器的,從這一點看這男人是個經
驗豐富的慣犯。

怎麽回事?這個網站怎麽還播這個?自己本想看看真人黃片,沒想到卻是這
內容?

這是在拍電影?還是有劇情的A片?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面熟?

儘管陳敏川作為共產黨員的節操早已不存,但是作為員警的專業素質仍在。
而且單論素質他還是個非常優秀的員警,長期的警務生涯讓他練就了一雙幾乎是
過目不忘的鬼眼,凡是曾經見過的人他習慣上都會有所記憶。

他覺得這個男人他肯定見過。

誰呢?對了!這個男的不是和樂瑛在一起的那個韓國小白臉嗎?叫林正南的。

他顯然在和某個畫面之外的人對峙,他面對的方向是哪裡?他面對的是誰?
這是現場直播,這淩晨時分他在哪兒呢?

自己現在確確實實的是在目睹一起可能是重大涉槍刑事案件的現場事發經過。

他幾乎立刻就想給樂瑛打電話。樂瑛是他電視節目的製片人,這小子是她的
朋友,她是不是應該知道些內情。

還有劉茂才這兔崽子,他知不知道他的網站現在在播的是什麽?

這倆人肯定涉案!

他很想立刻給局裡打電話。

但是他忍住了。

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毛頭小子了,幹啥事不能不考慮後果。

樂瑛不是輕易能動的了的人,她背後的家族勢力太強大了,而且自己還要靠
她的電視節目繼續出風頭撈資本,于公於私都投鼠忌器啊。劉茂才那邊自己決不
能讓人知道自己和他的關係,自己主動打電話說不定會是個破綻。

靜觀其變,明哲保身啊,官場混了這麽多年,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個案子恐怕
水很深。自己還是不要輕易的攪和進去的好。

幹員警幹到他這個位置,破案已經是次要的了,利益才是首位。

但是作為員警,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又讓他本能的覺得如果不干涉的話可能會
出大事。

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卻見到林正南突然開槍了。

絕對是真槍,他看到了太熟悉的槍口噴出的火舌和飛出的彈殼,雖然聽不到
聲音,但是他能辨認出來這絕對是真槍!

壞了!打住人沒?!

但幾乎就是同時他就看到林正南的脖子被啥東西射穿了,像是枝箭,然後他
捂著脖子栽倒在地上,血濺滿地,身體抽搐。

陳敏川啪的合上了筆記本,坐在那兒驚容漸平,陷入沉思……

***********************************

「沒想到吧,空包彈。」

郭楠擦拭著弩上的指紋,重新塞回楊文波的手裡。

此時林正南已經滿身血污,地上也是一大灘血濺得到處都是。他就像個離開
水的魚,只會掙扎抽搐,但是卻沒力量站起來,那枝射穿了他脖子的弩箭,給他
脖子上造成了恐怖的血窟窿,讓他疼得無法呼吸說話,而且讓他的體力和意識快
速的流失。

他已經離死不遠了。

「知道是誰換的嗎?我,我給你換的。就在你在我家搞我媳婦兒的時候,我
去了你家,打開了你的保險櫃,在裡面找到了你的槍,就給你換了一發。」

郭楠開始清理屍體旁邊的痕跡,拿出一卷畫放在床上。

「熟悉這幅畫吧?就是你的那幅所謂的祖傳名畫。知道怎麽到我手的嗎?羅
蘭給我的。她是最先從你保險櫃裡偷畫的人。之後我從你家裡偷的都是贗品,但
是我不知道。你想借這幅畫勾引羅蘭從而接近我,反倒讓我發現了你和我媳婦兒
上床的事,反到讓我對你產生了仇恨,你說你是不是畫蛇添足。」

「反正這畫一開始就是贗品對吧,還給你嘍。」郭楠將畫弄上楊文波的指紋,
避開攝像鏡頭畫面,開始老練的佈置現場。林正南看著這一切,垂死中仍目顯驚
訝,身子抽搐,卻無力再摸到手槍。

「覺得很熟悉吧,我們倆其實是同行。當然現在這個工作並非我的掩護身份,
我幾年前已經離開了國家安全部,在那之前,其實我們倆是同行。」

「你以為羅蘭讓你去我家和她上床是愛你嗎?錯了!她和你上床恰恰說明她
愛的是我。如果你的槍是隨身帶著的,那麽就由她來換你的子彈。所以她才會和
你上床讓你放鬆警惕。而你啥都不知道,恰恰說明她在你和我之間最終還是選擇
了我。」

「我本來在這裡是抱著必死的覺悟等你的,直到你的槍打出空槍之前,我都
不確定羅蘭會選擇誰。如果她的選擇是你,打向我的必然是一發實彈。而現在只
能說明,她和你上床時自始至終都能隨時向你揭穿我的計畫,但是她自始至終都
希望死的人是你。」

「你是不是覺得內射我媳婦兒讓你很有滿足感,實話告訴你吧,我有不孕症,
我沒法讓羅蘭懷孕,所以她需要的只是你的精子而已。」

林正南的眼神就像迴光返照一樣,身子猛地抽搐,接著完全不動了。

外面,羅蘭開著車慢慢的駛在土路上,她看著郭楠從窗戶裡小心的翻出來,
然後將腳印什麽的痕跡清除乾淨。

待郭楠坐進車裡,她看著他。

「……都搞定了?」聲音輕輕的。

「搞定了。」

「……他必須死。」

「他死了,真的死了。」

「……那我們回家吧。」聲音像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輕幽。

「好,老婆。」

……

***********************************

半年之後,A市。

郭楠和羅蘭手拉著手走在大街上,享受著和煦的陽光和春風。羅蘭懷孕的肚
子鼓著,穿著孕婦裝,挽著郭楠的胳膊,滿臉的幸福甜蜜。

離開S市已經很長時間了,曾經轟動一時的聊天室直播槍案也已經落幕。
真相已經被徹底的掩埋了起來。

作為專案組組長的陳敏川最終結案的結果將此案件定性為楊文波和林正南的
互相殘殺,雙雙致死。

當然楊文波的屍檢報告被他改了,死亡時間往後推遲了十幾個小時。

而案情絲毫沒有提林正南和樂瑛之間的情人關係,也沒提楊文波和樂瑛之間
的緊張關係。本來樂瑛雇用自己的情人謀殺自己的繼子,這一條解釋也是非常有
力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楊家的錢起了作用,這一條沒有出現在結案報告中。

至於兩人的動機,顯然與現場發現的一張名為《山君圖》的古畫有關,據調
查,此畫應為林正南所有。但是被楊文波盜竊後試圖變賣,這一點經過上海警方
的協查已經證實楊文波確實來過上海試圖找黑市銷贓此畫。

由此引發二人之間的血案。而諷刺的是,此畫最終鑒定為贗品。

而由此順藤摸瓜,發現此前S市發生的多起古玩盜竊案均與楊文波有關,最
終警方認定楊文波就是他們之前一直尋找的那個古玩藝術品大盜。

而槍源也和楊文波有關,經查證實這是楊文波從青海化隆那買來的,最終源
頭來自境外。

子彈的來源則是私人射擊俱樂部,最終來源是公安局通過正規管道從治安總
隊流出去的,後來發現通過所謂正規手續流出去的子彈多達一萬多發。

但是這些情況也沒對外公佈,楊家不希望讓這樁家醜外揚,公安局也不希望
被人發現他們對槍支彈藥管控不嚴。陳敏川對此也無異議,如果認真查下去,他
和那個聊天室網站的關係說不定會被翻出來,就此打住是最好不過的結果。就這
樣,在所有相關方都不願意認真查的情況下,最終這個案件就這樣糊裡糊塗的蓋
棺定論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來馬淵博跟他說的。

那時候他已經從馬淵博的公司辭職了,羅蘭也把生意轉讓了。

他們已經弄明白了彼此最珍惜的是什麽。

兩人走過新都匯的正門,正門上方的大螢幕上正好在播S市衛視台的節目。

上面,已經榮升分局局長的陳敏川正在侃侃而談,說的就是曾經轟動一時的
聊天室槍擊案。顯然電視臺作了個專題,收視率節節攀升。

郭楠和羅蘭相視一笑,就像在看別人的故事。

S市的一切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

現在在這裡,是他們新的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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