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乐园(3)

扫瞄校对∶CSH情欲乐园 (07)丽莎10美国妙龄小姐我走向行政大楼,好象有人在追赶我。我身体微微发烧,手不断触碰嘴部,因为嘴唇刺痛,好象他在嘴唇上做了什么手脚,象一则高中罗曼史中的男主角,竟那样子吻我。我仍然能够嗅到他的气味,他皮肤的那种清净的咸味。是的,比照片中的他好看一百倍。但最迷人的是他的仪态,他的仪态把一切融合成一种正确的眼光,因为,当他微笑时、当他说话时,个性就显露出来。够了,丽莎。我意思是说,这只是一位健康、强壮的美国男性,来这儿扮演奴隶两年的时间,而他刚好知道如何为任何的女性表现出魅力,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的眼光与声音。我现在太紧张了。我不应该这么快选定他,不应该切掉电话,不应该让办公室的每个人等着,只是为了下去看他!我意思是说,偷偷溜下去吻他的嘴,好象我们是在一辆雪佛兰汽车的后座。这件事必须停止,这是确定的,不能进行三天之久。三天。声音象他眼中的神情,确实是存在的。但这是我们想从他们所有的人身上获得的,是的,我们接收他们的幻想,变成了幻想。那么,他确实是在那儿这一点有什么美妙之处呢?十一点钟。“俱乐部”仍然生气蓬勃,从岛上的一端到另一端都是如此,灯光在一百个挂着窗的窗户上悸动着,头上的天空在满月的照亮之下,透露出深不可测的暗蓝。我很快走过铺着暗色地毯的娱乐场,不想看到别人,也不想跟别人讲话,只是用眼睛的馀光瞥视裸身的奴隶,以优美的姿势穿梭于无止尽的桌子之间,把盘子举得高高的,匆匆赶去侍候客人点菜,奉上酒类,奉上颜色与装饰都具异国情调的饮料。在灯光微亮的厚玻璃墙襄板后面,展示中的奴隶们在束缚状态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四肢擦亮成金色或银色,阴毛装饰着小小的珠宝。远处的舞台上在上演着一出小小的戏剧,两位希腊女奴戴着精巧的手炼和手镯,正在接受罗马王公严厉的惩罚。在较安静的交谊厅中,戏剧演得更加亲密,“俱乐部”会员已经把跟随在后的奴隶们带到桌旁。在酒吧的黑暗与发亮的酒瓶上方,一群年轻人,头低垂着,手臂高举,缠结在一起,一连串米开兰基罗的雕象,在一个旋转木马上默默地转动着。我看到“黑狗”史各特,也是英俊的黑肤天才“训练员中的训练员”。他在跟一位年老的英国贵族快速地谈话;这位贵族是新近的会员,逗留在这儿已有几个月之久。我心中兴起一阵微微的兴奋之情,感觉心头热热的,因为我看到吉蒂.坎特维尔趴在史各特脚旁,嘴唇压在地毯上,默默等待他的命令。那么他是选了吉蒂。对她而言倒是好事一桩。他也许已经把吉蒂直接带到新训练员的班上,用她来示范。我应该去,也许可以学到什么东西。这样想就象往昔的丽莎,进入这里的状况古老的措词是这样说的。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是小孩子。在那儿三天之久。不,事实上,自从我的飞机着陆以来,就不曾感到对劲过。甚至在我离开之前,就不曾感到对劲过。除了刚才吻艾略特.史雷特;此事如何呢?当我进来时,绰号“狼”的理查从桌子旁站起来。“抱歉叫醒你,丽莎,”他说。“努力要早点联络到你,但是┅┅”“我是来这儿被人叫醒的。怎么回事?”我问。两位经理人,由于工作了很长的一天,看起来有点脏兮兮。他们站在一旁,手臂交叉,尽量要隐没在白色的墙中。桌子前面的地方,有一个女孩,穿着一件系有皮带的白色毛圈布短衣,坐在那儿,夸张地啜泣着,拳头敲击着膝盖。“美国妙龄小姐,”理查说。“医生说,她根本不满十七岁。”要不是为了艾略特而引发争议,我一定会在门厅验收奴隶时记得她。性感的乳房鼓胀在松垂的衣领上,两腿修长,象精致的雕刻。她生气地甩着黑色的鬈发,对着我噘起下嘴唇,然后,她的眼睛斜视着,露出水汪汪的恐惧神色,同时理查做手势,要我坐他的椅子。“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一定要接受我!”她尖声地说。由于哭泣的缘故,嘴唇看起来几乎瘀血了。她摇头,再度敲击拳头,整个脸孔都打了结。只看着她,很难相信情况如此,但是当她说话时,情况就很清楚了。理查把医药报告单推给我。他看起来困倦欲睡,深陷的眼睛有点发红,但仍然对整个事情感到有趣。我没有微笑。这是很累人的事情,跟这个女孩谈话会是雪上加霜。“听我说,”我说。“你太年轻,不能到这儿来,你的文档是伪造的。”“狗屎!”她说。“我二十一岁了。我是由阿黑.哈斯勒训练出来的,我能够┅┅”“你跟哈斯勒谈过吗?”我问理查。“他否认一切,说她完全欺骗他,”理查疲倦地说。“她的出生证明和驾照都是假的┅┅”“不是假的,我年纪绰绰有馀可以待在这儿的,你们想搞什么?”“你是未成年人,你不属于这儿,”我说,“今晚就出去。”我看着理查。“我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东西,同样的例行工作。”他放低声音。“我跟你打赌,不只她一位。”“恩,那么把其他人找出来吧!”我不高兴地说。“叫整群的人再接受另一次检查。如果有任何未成年人,我要他们出来。”“拜托你们┅┅”她向前倾身,双手几乎羞怯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让我待下来吧,你们有文档,上面说我是二十一岁,怕什么呢?你们不能告诉我说不要我。请看着我。我看到其他人了,我很好,象任何┅┅”“你选一个城镇,”我冷冷地说。“私底下乖乖坐飞机到迈阿密,从那儿坐头等舱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现在就离开。”“我要待在这儿!你不了解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跟我的经理人谈谈吧,他会告诉你,我是很完美的。听我说,我准备好了,我告诉你,我是由最佳的人选训练出来的。”“好吧,把她弄到洛杉矶。”“不要!”她尖叫,咬着嘴唇,眼光显得有点茫然,也许有点世故。她以模糊的声音说,“纽约。”“好吧,纽约,让她在‘广场’饭店住两夜,普通的房间,再给她一千元。”我看着她。“要以明智的方法花这一千元,就象古老的格言所说的。”“狗养的!”“哦,在你离开之前,我很想教你一些礼貌。”我低声地说。她端详着我,拼命地盘算着。“把她带离这里。”我说。“请告诉我一个正当的理由∶为什么对我这样做?”她请求着。眼泪很美,滑到圆圆的脸颊上,但眼睛却像两颗石头。“你很清楚,会员们会喜爱我的,请承认这一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一个大我六岁的人?看在老天的份上,请告诉我。”“亲爱的,这是一个无情的世界。但是你听过‘法定成人’一词吗?我们不要发疯的人,我们不要未成年人,我们不要非志愿的奴隶。五年之后你再回来,也许,只是也许,我们会跟你谈。但是不要假冒另一个名字来欺骗我们。现在,把她带离这儿,尽快用飞机把她送到迈阿密。”“我恨你,你这个狗养的!”她尖叫着。训练员努力要把她抬起来,但是她把手肘压在自己的肚子上。“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的文档准备齐全。打电话给阿黑!”另一位训练员用手臂抱着她的腰。“我曾向干它的‘纽约时报’举发!”“不用费心。”我说。她努力要挣开训练员的手臂。“但是,如果你确实当真的话,我们在H区平房中有两位‘纽约时报’记者。在第五层的大楼中有一位来自NBC的家伙。”“你以为你很聪明。我会揭发这个地方的丑事!”“每个人都报导我们的事情,亲爱的。你去图书馆查查看吧!当一位奴隶‘说出一切’时,恐怕是登在小报的后页,与已经翘辫子的前任应召女郎及咸湿片明星所演的悲剧影片并列。至于‘泰晤士报’,你确实可以忘记它的。你曾听过‘所有适合刊登的消息’这句话吗?”经理人把她抬离地板。她愤怒地踢着脚,同时他们把她拖离打开的门。门轻轻在她身后关起,理查和我彼此交换眼光。“阿黑的电话,一线。”我拿起听筒。“说真的,丽莎,我不了解这点。那个女孩不可能才十六岁。如果她是十六岁,我就是心智不清了。”“阿黑,我刚刚看到她。美国妙龄小姐。不要骗我了。”“我是告诉你真话,丽莎,我无法应付。她到处有文档。丽莎,你试验过她吗?她一直在‘村庄’酒店当鸡尾酒女侍有两年之久。丽莎,她是猛烈的炸药,我告诉你,她不可能才十六岁,她还教我招数。”“我不再受你骗了,阿黑。”我说。“丽莎,你不能对我这样做。你不了解┅┅”“如果是拉蔻儿.薇芝的身体与葛丽泰.嘉宝的头部,我才是不了解。”“丽莎,她可能连上帝都会欺骗。我已把洛矶山这边最好的商品卖给了你,你无法从东部各州的任何人那儿弄到奴隶┅┅”“曾听过纽奥良的格雷哥利,或者达拉斯的彼德.史雷辛格吗?你卖给我们一个未成年人。阿黑,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我们不能信任你,阿黑,再见。”我放下电话。我靠在椅子的高背上,看着天花板。“我已经调出他卖给我们的另外两人的有关档案,”理查说,悠闲地走向桌子,两手插在口袋。“没有其他问题。真的。两名男性奴隶至少二十三岁了,也许稍微大一点,而那个女的是二十九岁。”他在注视着我。“是顶尖的商品。”他说,头稍微倾斜。我点头。“钱如何呢?”“不管它,”我说。“要是我认识阿黑,她就一毛钱也拿不到。我不要再跟阿黑谈话,我不要为孩童与骗子扮演警察。”“但情况就是那样,”理查冷冷地说,“她不是孩童。”他眯着眼睛当他很严肃时经常都是这样,眼睛显得更小、更明亮。“她也许在十一岁时就来经,十三岁时就失去童贞如果他们仍然使用这句不文明的话。她就象她自己所说的一切,也许在阿黑的私人房间里工作六个月。我触碰她时,她出现了性高潮。你若用刑杖打她,皮肤就在你眼前活了过来。”我点头。“所有这些古老的争论我都知道。从喀什满都到堪萨斯,我们的名字都意味着∶不许有未成年人、发疯的人、俘虏、毒品。只许有法定成人!”他的眼光若有所思地避开了一会,眼睛又眯了起来,露出茫然的神色,脸上所有深深的皱纹都象往常一样强调他的神情。他的手指向后梳,穿过头发。“不要这样制造摩擦,”他低声说。“她是我所选的。我把她送进来的。”“我不喜欢去赞美那些只做了最起码工作的人。难道我现在要把你当作例外,赞美你一番吗?”“但这样做公平吗?规定公平吗?我是说,她一直在努力,已经学习了一些事情。”“你要把我变成一个女老师或社会学家了,”我说,感到很生气。“怕你忘记了,让我提醒你这是什么地方。这儿不是一连串灯光黯淡的房间,让你在星期六夜晚到里面休息,完成你整个星期所梦想的仪式。这是整体的,这是一种环境,会吞噬你、会消灭你所认识的任何其他环境所具有的真实。这是你那些成为真实的幻想!”我停下来。我真的在生气。我努力要压低声音。“你必须记得那几年代表什么,”我说。“我是说十六岁与二十一岁之间的那几年那几年是什么意思?”“那几年并不再意味贞洁与服从。”他说。“那几年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并不只是平常的岁月!那是她会赔在我们身上的青春,我们不需要从她或任何人身上获得那样宝贵的东西。我们能够以较廉价和可通行的能量来维持火继续燃烧。我不介意她多么柔顺、多么美丽、准备多么充分!你认为她会象什么┅┅两年之后?”“我了解。”他说。我不确定我自己了解。我的声音之中透露着一点歇斯底里的意味。我又不断看见到那间位于希尔斯波罗的别墅,还有我的第一位主人,以及我们驾驶着轿车的那条公路,与保罗.金的那些口角。哦,但愿那时有一位马丁.哈利法克斯。“俱乐部”的规模与重量突然压迫着我。在新的季节来临之前,还有多少的事情会发生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低声地说。“也许这个地方偶尔会让我心神不宁。”“恩,我想,青春期对我们所有的人而言是十分复杂的。也许我们全都会追悔那些青少年岁月┅┅”“我一点也不追悔,”我说。“但是我十六岁、十八岁或二十岁时并没有待在俱乐部中,这是整个重点所在。我当时可以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如果没有防护网,我就不会走上高空钢丝绳。”他点头。“但这不只是未成年人本身的问题,”我说。“每天都有更多有关我们的事情被人写了出来。在一些圈子之中,我们现在几乎是众人皆知了。我愿意打赌,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人只要着手与我们接触,都会做得到。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捏造故事,说这个地方有未成年人、发疯的人,或者俘虏。”事实上,令人惊奇的是∶以前不曾有人虚构这样的事情,因为有关我们的每则报导,都是“在我们四周”写成,也就是说,没有得到我们的承认或同意。任何写出来的东西,它的背后都没有一点点证据除了模糊、虚幻的照片,这些照片完全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曾有记者深入里面。但是情况之所以如此是有很多理由的。只要会员稍微被公开提及,就会被取消资格,没收会费。由于会费昂贵,加上我们筛检的过程很仔细,所以完全没有记者间谍存在。这座岛上不允许有照相机。我们自己的监视设备并不做记录的工作,所以没有什么好偷窃的。在几乎所有的出口点都装置有电子设备,彻底摧毁任何走私的胶卷或录影带。至于奴隶、经理人,以及司机,还有所有的其他职员,那只涉及简单的经济学。他们制造出庞大的薪资,而特别的福利更是令人陶醉的。酒、饭菜、奴隶如果他们要奴隶加上职员的资金、海滩。没有人会为了丑事的揭发而付给他们足够的钱,因为丑事的揭发本身没有那么大的价值∶要是他们“说了出来”,那么他们在世界上任何俱乐部就变得一无是处。只有少数不满的人,也就是被开除的人,才会打破沉默,以拙劣的方式写出不具体的内容,而这些内容甚至对于刊登的小报而言,也是卑贱、低级的东西,这一点我已经向这名女孩指出。但是,当人们在你“四周”写东西时,他们什么都能说,并且“老爷”与“花花公子”中那些大规模的报导,几乎都没有扭曲的部分,令人惊奇,甚至在小报之中也没有完全的谎言。“问题不是这个女孩是否准备充分了,”我说。“问题是∶要小心,要完全清白。”“我同意,”他说。“但是,现在这个地方有太多的钱,大家不会去炒热这件事。我主要的意思是∶这些未成年者之中,有一些就象我一样,并非未成年者。”“不要哄骗你自己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害怕金钱。”口气透露着轻蔑。一切都变得太粗鲁了。“听我说,理查,我很抱歉,”我说。“我今晚不对劲。我的假期去它的太长了,我讨厌回家,外面的世界使得我心绪不宁。”“当然┅┅”他轻声地说。我心中又兴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我看到艾略特.史雷特的脸孔,感觉到他的嘴。我不期然记起旧金山酒吧中的那个家伙正直先生。在那儿待三天。天啊,我很累。现在我也许能够睡觉,也许所有的记忆都会整理行装回家。“恩,你已经为你的奴隶和他们的主人尽了责任,”理查说。“你为何不离开这儿,去玩一玩。”理查的脸孔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我体认到∶那纯粹是对我脸上的变化的一种反应。我意识到自己把眼光转向他,感觉非常不自在。“玩一玩?”我问。他正端详着我。他点头,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这是你所说的吗?玩一玩?”我问。他等着。“我要求一次例外,理查,”我说。“艾略特.史雷特。明天下午我要暂时停止惩罚他,把他带到我的住处。”“恩,你不大对劲,就象你所说的。你将在三天后拥有这个年轻人。”“不,”我说。“你在每个人面前表示了一点维护规定的立场。现在私底下例外一次吧!我明天下午要史雷特。他们早晨不能碰他,十点钟左右洗澡、休息。下午一点钟送到我的房间。现在请贯彻这个命令吧!不会有人知道这种差别待遇。其他志愿奴隶太忙了,而训练员工作过度,我们都很清楚,我一点也不介意。”有一会儿他什么也没说。然后他说∶“你是老板。”“是的,老板及策划人┅┅”我说。“当然,”他安静地说。“要是你对此事感觉那么强烈。明天,午餐之后。”我站起来,开始走向大门。“确实有什么不对劲,不是吗?”他问。“什么?”“不是在你的假期开始的,”他轻声地说。“是一直酝酿着,有一段时间了。”“不,”我说,我摇摇头。“只是很累。一定要他们在一点钟时把史雷特送来给我。你会做吗?”“会的,亲爱的。祝一切顺利。”丽莎11欢迎到豪门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有什么事情酝酿一段很长的时间?追悔那些少女的岁月吗?这种埋伏的回忆一定有某种理由,不是吗?希望一切顺利。我站在行政大楼外面的花园中,抬头看着星星。没有云的时候,星星总是明亮清淅,好象天空正往海面滑下。日本灯笼在花坛中微弱地摇曳着。绉纱桃金襄的暗色蕾丝,下面的百合花像月儿那么白。我的嘴开始感到刺痛,好象我又在吻他。而他只有在几步远的地方,不是吗?你知道今晚这儿有三千名会员吗?艾略特.史雷特。哦,我们是多么成功啊!从岛屿的远方传来飞机的模糊声音。“美国妙龄小姐”已经起飞,回到青春期的伪善与荒谬之中。抱歉,祝好运!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并不是那样的。理查错了,至少在那方面是错的。如果说,从开始与那些早期的情人在一起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说,在最后抗拒金.保罗,拒绝继续下去时,我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可是天大的谎言。也许有什么事情在酝酿着,是我所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我总是作了自己的选择。马丁.哈利法克斯第一次打电话的那一晚,我确实作了自己的选择。当然,我曾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他是所谓的“豪门”的神秘主人。在一瞬间奇妙的爱恨交加中,我几乎放下了电话。“不,我有一个不同的机会给你,丽莎,”他说。“你现在也许曾发现这件事情比较容易了。你也许可以从另一面去尝试这件事,你知道。”是美国人的声音。象童年时代年纪较大的教士,听起来不象新教牧师,是真正老式的“爱尔兰天主教”神父。“另一面?”“最好的奴隶造就最好的女主人与男主人,”他说。“我很想跟你谈谈,丽莎。谈谈有关你成为我们应该这样说吗?‘豪门’的一部分。要是你基于任何的理由害怕来这儿,我会在你喜欢的任何地方跟你见面。”维多利亚人的地下私室,他们称之为“豪门”。很奇怪,很有趣,象我父亲的图书馆,只是里面充满更昂贵的东西,并且更远离外在世界的噪音。墙上书架没有天主教书籍。没有灰尘。是马丁本人。美妙的声音终于与我所见过的最友善的脸孔结合在一起。单纯、不做作,极为直截了当。“事情开始的方式,严格来说是一种信念,一种怀疑,”他说,有片刻的时间触碰着指尖,然后手臂在桌子上交叉。“在外面那儿,因在现代生活的网中,有数百位象我一样的其他人,也许确实有数千位,他们徘徊于酒吧、街道,寻觅着不顾危险、疾病、讥笑,以及天知道什么寻觅着一个地方,来表演那些小小的戏剧,表演那些鲜明而可怕的小小戏剧,是我们在灵魂中一再经历的那些小小戏剧。”“是的。”我想我当时是微笑着。“我不认为那是错误的,你知道。我不曾认为那是错误的。不,我们之中每个人都在内心有一个暗室,真正的欲望在那里滋长。可怕的是∶这些欲望不曾见到另一个人的了解之光,那些奇异的花儿。它既孤独又黑暗,那个心中之室。”“是的。”我稍微向前坐,没有想到竟消除了心中的疑虑,显得很感兴趣。“我想创造出一种很特别的房子,”他说,“象我们内心的心室那样特别。在这种房子之中,欲望能够接触亮光。这种房子将很清静、温暖又安全。”我们全是诗人吗?我们是被虐狂者吗?我们在内心中全是梦想家、戏剧家吗?他的表情透露一种多么天真、多么实事求是的神色。一点都没有暗示粗俗、欺骗,也没有暗示羞愧所可能产生的阴险幽默。“┅┅这几年之中,我已经发现∶在这儿有很多比我们这种人有更多无法接纳或满足的,还有欲望的范围远比我所认为的更加复杂┅┅”他停下来,对我微笑。“我需要一个女人,丽莎,一个年轻女人,但她不能只是一名佣工。‘豪门’之中没有纯粹的佣工。她必须知道∶她跟我们一起工作,我们的感觉如何。你知道,这并不是平常的妓院,丽莎。这是一个高雅的地方,有时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我这样说,你也许会认为我疯了,但这是一个有爱的地方。”“哦,是的。”“在爱之中有了解,对于最内心的秘密有尊敬之情,对于欲望的根源有慈悲心。”“我了解,我知道。”“ 我上楼吧!我来让你看看房间。我们在这儿不是治疗学家,我们在这儿不是医生。我们不问∶为什么?我们只认为∶这个避难所,这个小小的城砦,可以容纳那些一生都过着放逐的性生活的人。我们为一些人而存在,这些人想要得到我们所提供的什么。”老式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贴壁纸的墙上映着黯淡的灯光。日光浴室、课堂、主人卧房现在是闺房等待着我。还有绸缎拖鞋、鞭子、刑杖、皮带、马具,以及完美的幻象,包括银版照相在梳妆台上形成小小的金色椭圆形,还有银背的梳子、几瓶香水的水晶面闪闪发光、新鲜而湿润的玫瑰,在银色花瓶的羊齿花环中颔首。“对于适当的对象而言,费用是最适合不过了,恕我自己这样说。但是,你知道这就象参加一个俱乐部┅┅”“或者一个宗教团体。”表示敬意的轻柔笑声。“是的。”一个周末又一个周末,我开车过桥,去接触那些神秘的房间、被命定的脆弱陌生人、那种爱与感官的氛围。那个地方,他们称之为“豪门”。我的“豪门”。哦,我完全知道他们的感觉,知道要说什么,而言词有时就是一切∶知道何时施加压力,知道何时赐给温柔的吻。也许,情况在控制中,终于是我一直想要的那种控制方式。然后是两年后飞往罗马的神秘夜晚,马丁和我在头等舱中醉得很痛快,并且坐很久的轿车到希拿,穿过起伏不平的义大利绿色乡村。在象征异国的性的秘密世界中,与其他人才有了一次周末的聚会∶来自巴黎“豪门”的亚雷克斯,马丁昔日的一位女性手下、来自柏林的克丽丝汀。我甚至不记得其他一些人,只记得他们很高雅、很聪明。美酒在城市上方的别墅中流动着,加上所有美味的小牛肉晚餐,还有,那些年轻的黑眼义大利男孩,像阴影般穿过门厅。克罗斯先生乘坐自用飞机来,带了五位保镳。三辆宾士轿车蜿蜓开上山,驶向别墅。“什么时候有人会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确实已经听过有关他的事情了,”马丁说。旅馆连锁及性杂志帝国“梦中宝贝”、“上都”以及他来自密西西比的妻子,她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想吃义大利脆饼。“不真实的金钱,”马丁叹气,微微扬起眉毛。“最好的那一种。”可能吗?我们全都聚集在那张十六世纪桌子四周来讨论。一向豪华的俱乐部,开设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法律无法入侵。是马丁.哈利法克斯,以及其他象他一样的人,以巧妙的方式所发明的各种享乐。想想吧┅┅“恩,你知道的,真正逃离了世界,”亚雷克斯说。“豪华的住宿、食物、游泳池、网球、毒品,然后是性。任何种类的性,一种绝对具有治疗作用的东西你想想吧!医生会把他们的病人送来我们这儿。”我听到“治疗作用”一词,不禁畏缩起来。马丁讨厌这个字眼。然后传来克罗斯先生的安静声音,他坐在桌子的未端,是我们的资本家。“你知道,这是可能的,加勒比海的一座岛。思,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像是一个自主的国家,有我们自己的法律。但我们仍然会获得我一直所谈及的那种政府的保护。我是说,好象我们不必担心任何种类的干涉,也不必担心任何黑社会力量进来,你知道。我是说,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我们会非常正统。我们会有我们自己的医院、不错的警力,如果我们需要的话┅┅”惊人的大笔钱。每个人都沉默无言。“你知道,”克罗斯先生又说,“我们的研究显示∶有数以千计的人,也许有数百万计,他们会付出大笔的钱,以享有梦寐以求的性假期。施虐狂与被虐狂、怪招、惩罚,以及束缚无论你怎么称呼,他们都想要,尤其是如果做得好、非常安全的话。”“我们提供他们一个干净、经营得好的地方,绝对是豪华的,”亚雷克斯说。“是他们在任何地方以任何代价都无法获得的一种经验。”“我们现在所谈的是一种性的气氛,”克罗斯先生继续说。“在这种气氛中,你可以以时髦的方式表现出你所喜欢的任何行为。”马丁显得不自在。“但是,这儿有一件事,你似乎不了解。想要这种东西的大部分人都是被虐狂者,他们是被动的,他们甚至无法对丈夫和妻子承认这种事。”“他们可以向我们承认。”克罗斯先生说。“不,”马丁回答。“你是在谈有钱、有地位的人,那种享受得起这种假日的人。你凭什么认为他们会来到这样一个巨大的度假胜地?他们在这儿可能看到自己所认识的其他人。在‘豪门’之中,我们最大的问题是隐密,不让一个客人看到另一个客人。人们对于自己的被虐欲望会感到很羞愧的。”“但是有方法让事情变得很时髦,”我说。一会儿的沉默。这种想法正在诱惑我,真是美妙。“是的,但是如何做呢?我们如何使事情变得很时髦呢?”亚雷克斯看着我。“我们如何编制人员,加以安排,提供给大众呢?”“好的,”我说。“我们需要有名的人、富有的人,这些人不想让别人嘲笑他们有被虐习惯,不想让别人嘲笑他们喜欢被鞭打、被绑起来。好的。你就制造一种情况,他们在其中不必承认此事,成为‘俱乐部’一员也不意味着此事会发生。来到这座岛的会员全是‘男主人’和‘女主人’,在公开与私底下的场合中,都由一群受过良好训练的男性与女性奴隶跪着服侍。他们是忽必烈汗在上都的客人,在那儿享受舞男与舞女,享受后宫佳丽当然,除非他们想退隐到隔音的卧室之中,必要的时候按铃叫来一位奴隶,而这位奴隶能以‘男主人或女主人’的身分,表现各种适当的本领来服侍他们。”克罗斯先生微笑。“换言之,所有的会员都有支配力量。”“强壮的男子。”亚雷克斯说,扬起眉毛,发出干涩的嘲蔑笑声。“正是,”我回答。“这是我们将这种东西推销到世界各地的方法。来到‘俱乐部’,生活象一名苏丹。在‘俱乐部’中被别人看见,并不一定意味着你不会在那儿享受小小的景色,在那儿游泳、晒太阳,由人跪着服侍。”“那样也许有用,”马丁说。“那样也许会有奇妙的效用,我想。”“除了奴隶本身,”克罗斯先生说。“你所谈到的人员┅┅”“那完全没有问题,”亚雷克斯说。“你现在是在谈一种不同的阶级。来自各个阶层的年轻人、住在大城市的‘单身汉’、搞性游戏的年轻女人,以及搞同性恋的年轻男人。”“是的,”马丁说。“本来会成为小明星的漂亮小伙子、高级妓女、在拉斯维加斯或百老汇表演的舞者。提供他们天堂中的食宿,还有丰盛的薪水,实现他们最荒唐的幻想。请相信我,他们会挤破门的。”“我想我们开始时必须小规模经营,才能做得好,”我说。“必须小心计划,真正是清白无瑕的,不能有邋塌的成分。这种‘性’有其仪式、限制,及规则。”“当然,这是我们请你来的原因,”克罗斯先生回答。“让我们想想一个海滨地区的小小俱乐部┅┅”五年之后看看你的四周吧!就在这个夜晚,这座岛上有三千名客人。模仿我们的人,包括有墨西哥的“度假胜地”,以及义大利的“度假胜地”,还有阿姆斯特丹与哥本哈根的豪华大城市俱乐部、伯林的豪华大城市俱乐部,在那儿,所有的会员都是奴隶,而职员是主人。再有就是南卡罗莱纳的大温泉,是我们最激烈的竞争对象。不可避免的拍卖房,以及私人训练员,还有那一大群总是存在的神秘的人物,即私底下拥有奴隶的人。这是不可避免的吗?这是正确的时刻吗?别人会去筹划这种事,谨慎地做广告,使之成为大企业吗?如果我们不是首先去做的人呢?谁介意呢?裤前褶襟在那个时代中是不可避免的吗?去势的歌者呢?“旧体制”中昂贵的白色假发呢?中国帝制时代的缠脚呢?或者女巫审判、十字军、宗教审判呢?你让什么东西运作了起来,它获得动力,它存在。动力。对我而言,年复一年,那是狂热。开会,打草稿,制图,讨论,检视建筑物,为游泳池选出结构、油漆颜色、形状。雇用医生与护士,训练最佳的奴隶,让他们具有支配力量,能够“处理”那些甚至不了解自己欲望的被虐狂会员。执行、改正、扩展。先是两栋建筑,然后三栋,然后围地。主题、观念、费用、契约、合同。看到一个人的幻想、秘密梦想变成了一种令人晕眩的真实,此时会有同样令人陶醉的满足感觉。只是现在它的规模几乎无法预估。我总是能够想到比我的主人们对我所做的事情更好、更精巧的事情。来源其实是无止境的。整个生命是某些主题的变奏。现在我看到其他人卷入其中,感到眩惑、惊奇,使得情况扩增、多变。火焰燃得越来越明亮。但是,热情对我而言又如何?热情?那是什么意思呢?确实不再有主人了。在某个时候,那种亲密已经完全丧失;有时我不知道原因。是因为当我是女主人时,我确实比较喜欢那种亲密,因为它不仅是往昔的兴奋,它也是一种美妙的感觉∶知道我的奴隶、我的情人真正的感觉?我是说,我真的拥有他们。我的知识与了解穿透他们,他们完全属于我。至于爱,思,这种东西不曾发生。曾发生吗?不是以传统的方式发生。但是,如果爱不是我在那些时刻中对他们每个人所感受到的那种爱,那么爱是什么呢?在放置我那屏蔽着的床的阴暗角落中,我拥有最佳的一些男奴隶,是你不会 信的一些身体。在“俱乐部”中,介于“想要”与“拥有”之间,只有整整三十秒的时间。鞭打他们,让他们屈服,命令他们去 。惊奇于他们的热情、他们的力量,惊奇于我们能支配的那种力气,属于我的那种非凡男性身体。以后在电脑档案中注意他们的反应。每次更知道如何去操纵他们。然后是女奴隶,指尖如丝绸,舌头舐着。雷思丽、可可亚,和当前被忽视的可爱的戴安娜,我的亲爱的,她在黑暗中依偎着我,这种黑暗可能就是从世界的一端蔓延到另一端,很柔很柔的那种黑暗。伊甸园的午夜。但这是伊甸园吗?某个地方有一座老式的钟在鸣响着。离艾略特.史雷特出现还有十二小时。这个金发、蓝眼的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他难道不象其他的男人吗?情欲乐园 (08)艾略特12白棉走廊是一种迷宫。片断的“俱乐部”经过我身边,没有造成任何真正的印象。我只知道∶她在绳子的未端,而绳子正要帮我度过难关。她已经把我从深渊中救出来,他们正要把我带到她那儿。我从欲求她的半梦状态中惊醒。不要再骗自己说,事情不是那样了。整个早晨,我都看到她的脸孔一闪一闪,从片断的梦境释放出来,感觉到她短上衣的蕾丝触碰我的胸膛,感觉到她嘴部那种几乎触电的感觉。她到底是谁?真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一种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我们在黎明时开始跪着清理厕所,但侍者对我很宽松,没有以巧妙的方式侮辱我,没有用皮鞭打我。一定是她做的,但这是什么意思呢?尽管要洗刷厕所,我还是很容易想到这件事。很容易想到她。我们在冷清的小膳厅中吃午餐当然是跪着吃我想到∶这儿没有一件事情有如我所认为的那样。无论马丁告诉了我什么,我都知道∶无聊的时间会拖得很长,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无能状态,整个事情会变得淡而无味。嗯,我并没有感到无聊。我没有充分了解到自从事情开始以来一直在发生的事情。而现在我有了这种对她的不幸欲求,有了这种嗅到她、看到她、触碰她时的意外反应。至少,我必须控制这个部分。我是说,她想必训练了一千位象我一样的奴隶∶她也许一点也不介意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位。真的,就象我一点也不介意那些“男主人与女主人”,他们在“豪门”中当着马丁的监视眼光之前殴打我。坦白说,我甚至不去介意马丁。当然,我喜欢他,甚至可能爱他。真的,我想到他就会兴奋。但是一涉及性的部分施虐狂与被虐狂仪式的美妙基础我却一点也不介意由谁来做,除非以最虚饰的方式来做。现在,我心系于她。她正在接管。好象她本来只是一个黑暗的影子,但现在开始成为实体了。我完全不喜欢这样。然而,微弱地悸动着的兴奋已经恶化了。我感觉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奴隶,处于她所造成的真正危险状态中,同时我的双手双脚越来越感到疼痛。然后,在被带去洗澡时,我知道自己正走向她。美妙的热水淋浴、熟练的按摩这是好家伙们的生活方式。再加上一种揶揄∶看到按摩桌上还有那么多擦亮的身体,而洗浴中的奴隶是一群美少女和牧神,置身于盆栽的晚樱与羊齿之中,发出令人放心的喋喋快语(“你现在可以说话了,艾略特,如果你想要的话。”),以及牙膏广告的微笑。为何我不敢去问发生什么事?为何我等待英俊的小加尼墨他用坚硬如钢的手指在我身上按摩说出这句话∶“你要去老板娘那儿,艾略特,最好睡一会儿。”要是我先前是在打瞌睡,听了这句话后,我会完全清醒过来。“老板娘?”我问。“她就是,”他回答。“她经营‘俱乐部’,她实际上创办了俱乐部。她是你的训练员,祝你好运。”“高高在上的女人。”我喃喃地说。一整串的爆竹在我脑中燃放起来。“闭起眼睛吧!”他说。“请相信我,你需要休息的。”我已经睡了,我想必是睡了。纯粹是疲倦的缘故,我一定是睡着了,因为忽然之间,我向上凝视那构成天花板的格子玻璃大图案,而那位经纪人站在那儿,说道∶“来啊,艾略特,我们不要让那位完美主义者等着。”不,当然不要让她等着。于是,那座迷宫加上我的“丽莎之前的生命”的最后时刻,缓慢地流逝。我们停下来。白色的门厅,一对雕满图案的双重门。沉寂。好吧,你太稳定了,不可能出现一次完全的精神崩溃。经理人弹着手指,“走进里面,艾略特,默默地跪在那儿等着。”门在我身后关起。他走了,我感到惊慌之情跟以前一样强烈的涌现。我面前是一个大房间,全是蓝颜色,粗野地泼洒着那种捕捉亮光的更大胆色彩。这里没有电灯的照明,只有阳光穿透法国门上方的蓝紫色花纹窗。好几码长的深红色地毯,墙上挂着巨大的雷诺亚与修罗特画作,与海地绘画混合在一起后者是些杰出的作品,画面上尽是海地的天空、绿色的山,以及黑肤、瘦长的海地人在工作、游戏、跳舞。还有长脸的非洲面具及印第安面具,呈现明亮、光滑的绿色与红色。蛇状的优美非洲木雕与石雕,到处从一堆堆的盆栽与羊齿中升起。在我左手边,一张很大的四柱铜床朦胧出现,顶端靠在墙上。这张床使我想起一座巨大的金色兽笼。床上有褶缀小枝及涡形图案,全都挂着白棉蕾丝,甚至纯粹的幕部分也挂着这种蕾丝,而幕包围着床,形成一种透明的云层。一堆堆襄着蕾丝的枕头堆在起绉的白棉被单上。就象凉亭,那种奇异的东西,男人通常很喜爱,但无法自己去整理,只让女人在生活中去创造。我幻见自己走向床。我穿着黑色礼服,手上捧着一束花,是平常的雏菊。我俯身亲吻一位睡在床上的女孩。那一种床。但是床上并没有“女孩”。在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她。是享受房间的强烈气息的时候了,那种模样很美妙地暗示着“禁忌”,甚至在这个禁忌的地方也是如此。花纹薄纱窗外,绿色树枝轻微地移动,就象一种舞蹈。我感觉血液往上冲,忽然失去方向感。一扇活板门已经打开,我跌跌撞撞走进一间密室。看到整个房间,我忽然无缘无故感到很痛苦∶梳妆台上圆镜前的银具乱成一团,还有盒子、香水瓶、刷子。一只黑缎高跟鞋侧靠在一张椅子旁边。放眼望去,只见雪白的蕾丝。我的身体回靠在脚跟上,环顾四周,希望自己的脸没有那么热,身体其馀部分也没有那么热。我曾经在马丁的房子中待过,置身于维多利亚式的窒闷且透露女人味的卧房中,但这一次很不同、很自然,甚至有点疯狂。此地不是为这儿的一切疯狂状态所安置的一个舞台,而是一个真正的地方。我看到了很多书。在远方的一道墙上排列着几架子的书,全都破损了,好象有一个人确实读了这些书,一直到去世为止。平装书塞进了精装书,有的书用胶带修补过。我向前凝视,没有凝视着什么,却也凝视着一切;凝视着一条白色皮炼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上面系了一对皮手铐;凝视着那只侧靠着的黑缎鞋。一扇门在什么地方打开来,发出轻微、几乎听不到的咯嗒声,我感觉到头发在颈背耸立。她已浴毕。我能够嗅到洗浴的芬芳蒸气,是一种刺鼻的花香,很好闻,还有另一种香气,一种氤氲的清香,混合着香水味,她的体香。她走过房间,进入我的视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穿着白缎尖跟拖鞋,很象被椅子所遗弃的那只黑缎鞋。从拖鞋往上看,她只着一件滚蕾丝边的小内衣,遮盖到大腿一半的地方。内衣是棉制的。运气真坏。我其实不喜欢隔着尼龙质料透露出的肉体感觉。但纯棉质料下面的肉体会让我发疯。内衣下的乳房是裸露的,头发垂下来,在肩膀四周形成一团黑影,就象圣母玛丽亚的罩纱。透过内衣,我能够看到她两腿之间的黑暗三角地带。我又有一种感觉,感觉到一种力量从她身上放射出来。仅仅“美”无法说明她的出现所产生的效应,甚至在这个疯狂的房间中也是如此虽然她确实拥有“美”。没经过她的允许,我不会恢复坐姿。而直视着她是违反了游戏的规则,然而我却这样做了。我抬头看她,只是我的头微垂。当我看到她形成锐角的小小脸孔、大大的棕色眼睛当我们彼此凝视时,眼睛几乎在沉思着我更强烈地感觉到她所拥有的力量。她的嘴部性感得无法描述。嘴唇涂着口红,没有出现光泽,所以深红色显得很自然。美妙地倾斜着的肩胛骨,基于某种神秘的理由,就象乳房的丰满倾斜那样诱引着我。但从她身上传送而来的电流,并不就是所有美妙的生理细节。不是的,反倒象是她发出了隐形的热。她正在紧身的小内衣和脆弱的白缎拖鞋中焖烧着。你看不到烟,但你知道烟在那里。她几乎透露一种非人类的意味。她让我想到一个老式的字眼“色欲”。我慎重地往下看,双手双膝着地,爬向她,到达她脚旁时停了下来。我能够感觉到力量从她身上发射出来,是那种热气。我的嘴唇压在她裸露的脚趾上,压在白缎带上方的脚背上,我又感觉到那种神奇而令人困惑的震撼,那种在我嘴唇上留下刺痛感觉的震撼。“站起来,”她轻声地说。“双手在背后抓着。”我尽可能缓慢地站起来,动作没有中断。我服从她的命令,确知自己的脸孔真的很红。但这并不是往昔的仪式化情绪。我站在那儿俯视她,虽然我没有再注视她,但却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看到一对乳房间的那口井,还有白色内衣下的暗玫瑰色乳晕。她手往上举,我几乎从她身旁往后退,感觉到她的指头伸入我的发中。她紧紧抓住我的头,用指头按摩着,寒颤的感觉直透我的背部,然后她的指头慢慢移到我脸上,就象盲女所可能做的那样,以这种方式去“看”,感觉我的嘴唇与牙齿。是一个炽燃着体热的人所给人的那种触觉,她的指头在热舞着,由于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更加深了热气,象一只猫发出满足的低哼声,没有张开嘴唇。“你属于我。”她以比细语更低的声音说。“是的,夫人。”我回答。我无助地注视着她的指头滑到我的乳头,捏着,猛然抽动。同时,我的身体紧绷起来,快感直捣我的那话儿。“我的。”她说。我有一种想要回答她的冲动,但是我没有说什么,我凝视她的乳房,嘴儿张开又合起。那种芬芳的氤氲清香又飘了过来,把我淹没了。我想着∶我无法忍受这种情况,我必须拥有她。她正在我身上使用一种全新的武器。我不能这样遭受折磨,在这间沉寂的卧室中,这样是太过分了。“向后移,走到房间的中央。”她以单调的低沉声音说,一面说一面前进,指头仍然压着、扯着我的乳头,忽然用力捏着,我咬紧牙关。“哦,我们都很敏感,不是吗?”她说。我们的眼光又相遇了,热气在她眼中炽燃,她那红红的嘴唇张开,刚好看到皓齿一闪。我几乎象在请求她,说“求求你”。我的心在跳跃,好象我一直在跑动。我快要逃跑了,只要离开她的什么我不确知是什么努力要粉碎她的力量。然而,我一点也不会这样做,一点也做不到。她蹑着脚尖在我前面站起来。我可以看到∶她在我上面的地方抓起什么东西。我眼光往上瞄,看到那对白色皮手铐,扣环垂悬在白色皮炼的未端。我已忘记这件东西,这似乎是一种致命的错误。但毕竟,这又有什么要紧?“抬起手来,”她说。“不,不要太高,我的高个子帅哥。就在你头上一点点的地方,让我仍然碰得到。很好。”我听到自己在颤抖。是压力的供认所形成的小小交响乐。我想,我当时是在摇头。皮革首先环绕在我的左腕,扣得很紧,然后又环绕在右腕。我的两手腕部被交叉在一起,束缚在一起。我无助地站在那儿,好象有六个人把我按在那里。她走到远端的墙,压了一个钮,我上方的皮炼静悄悄缩进天花板,手铐把我的手腕拉到头上很高的地方,然后停下来。“很有力量的,”她说,又走向我。她穿着尖跟鞋,姿态非常优雅。“你试试挣脱好吗?”小小的内衣在她的大腿上升起,小撮的毛发在白布下刺痛她的肉。我摇头。我知道她又要碰我。我无法忍受那种紧张。“你真无礼,艾略特,”她说,乳房几乎摩擦着我。她的指头在我胸膛上伸平。“你对我说话时,只能说‘不,夫人’或‘是的,夫人’。”“是的,夫人。”我说。我全身冒汗。她的指头向下滑到我的肚子上方,右边的食指压进我的肚脐。我无法保持安静。她很快放开手,开始触碰我的那话儿。我的臀部移开。她的左手向上伸到我的颈背。她走到我身边,右手很用力捏着我的阴囊上的松弛皮肤,指甲刺了进去。我努力不做出苦脸。“吻我,艾略特。”她说。我的头转向她,她的嘴唇轻触我的嘴,我的嘴张开,那种电击又出现了。我的嘴紧压着她,我吻着她,好象要吞下她。我吻着她,好象我把她吊在一个钩环上。我能够那样子压制她尽管她让我处在多么无助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尽管电流多么强烈。我能够藉着纯粹的力量把她抬起来,把她从她自身之中拉扯出来。我在这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中,感觉到她的乳房触碰我的腹侧,知道自己做到了,知道自己占有她了。而那吻是湿的、性感的、甜美的。她的指甲更用力捏着我的阴囊四周的肉,但是,痛苦结合以力量,脱离我的身体,进入她的身体。她蹑着脚尖,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我的腹侧,左手的手指抓住我的颈部,我正在享受她,我的舌头伸进她里面,我的腕部挤进皮手铐,明知不可为,也努力要挣脱。她脱离开我,我闭起眼睛。“上帝啊!”我低语着。我感觉到她湿润的嘴吮吸我的腋下,用力扯动腋毛,我不禁畏缩着,大声呻吟。她右手握起我的睾丸,正在摩挲着,轻轻地,那么地轻,嘴唇吮吸着腋下的皮肤,我以为会发疯。我全身的皮肤活了过来。她咬着肉,舐着它。我的身体变得很僵硬,牙齿咬紧。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指头放开我的睾丸,包围我的阴茎的柱体,往上面爱抚着。“我不能┅┅我不能┅┅”我咬紧牙关说,向后舞动,压制自己不射出。她放手,把我的脸转过来,又吻我,舌头伸进我嘴里。“这比被鞭打更糟,不是吗?”她一面吻一面发出满足的低哼声,“遭受快感的折磨?”这一次我挣脱开,摆脱她,然后,我吻她整个脸孔,吮吸她的脸颊和眼皮盖。我转身,那话儿对着她,抵在她的内衣的薄棉上。透过棉衣感觉到她,可真太美妙了。“不,不要!”她向后退,发出低沉、不祥的笑声,并用右手的掌心敲打我的那话儿。“不要这样,除非我告诉你可以做。”她一再拍击我的那话儿。“天啊,停下来。”我低语。我的那话儿抽动着,随着每次的拍击而变硬起来。“你要我为你套上口衔吗?”“是的,为我套上口衔。用你的乳房或舌头!”我说。我全身发抖,虽没有意向,却禁不住猛拉皮手铐,好象我意在努力挣脱。她发出低沉、颤动的笑声。“你这个坏男孩,”她说。她又做出嘲弄、惩罚的拍击动作,指甲掠过龟头,然后捏着它,把它遮盖起来。是的,正是一个讨人厌的小孩,我想说出来,但是又把话咽下去。我把前额压在前臂中,慎重地转离她。但是,她把我的脸捧在手中,转动着。“你要我,不是吗?”“喜欢把你 得屁滚尿流。”我低语。在一种快速的冲刺动作中,我又捕捉到她的嘴,在她还未能挣脱之前,迫近她的嘴。我又对着她抽动着。她向后退,手部做出很大的旋转动作,又开始重重敲击我的那话儿。她默默抽退到地毯另一边。大约在六步远的地方,她站着,只是看着我,一只手伸出来,放在梳妆台上,头发落在脸四周,部分屏蔽乳房。她看来湿湿的,很脆弱,脸颊悸动着深深的红晕,乳房与喉部也出现同样的红晕。我喘不过气来。纵使我以前曾这么硬过,我也记不得了。纵使我以前会被挑逗到这个地步,我也把记忆剔除了。我想我当时很恨她。然而,我的眼睛馀光却在吞噬她,还有她的粉色大腿、那穿着白缎鞋的双脚的曲线、那双尖跟拖鞋,以及她的乳房在棉布蕾丝下膨胀的模样,甚至她用手背擦拭嘴部的模样。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什么东西。第一眼看来象是一对肉色、覆盖着皮质的角状东西。我张开眼睛,想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假阳具,形状像两只阴茎用单一阴囊结合在基部的地方,几可乱真。她压着上面柔软的大阴囊,就象小孩压着橡皮玩具,于是两只阴茎似乎是出于自身的意志力在动着。她把东西拿得更靠近,两手举了起来,好象那东西是一种献祭品。东西的形状非常明确,两只阴茎都上了油,发出亮光,都有仔细描画过的尖端。就我所知,在大大的阴囊中,有一些液体,如果她以正确的方式扭动两只阴茎,那么,液体就会从小小的开口喷出。“曾被一个女人 过吗?艾略特。”她低语,头发向后甩在肩上。她的脸湿湿的,眼睛张得很大,茫然无神。我发出一种微弱的抗议声音,无法控制。“不要对我做那种事┅┅”我说。她又发出一阵焖烧的低沉笑声。她回去拿梳妆台旁一张填塞过的小凳子,放在我背后。我转身面对她,注视着那件东西,好象那是一支小刀。“不要催我。”她无情地说,眼睛眯了起来。她的一只手向上扬,掌击我的脸。我稍微转身,克服掌击后那种刺痛的震惊。“是的,你最好畏缩。”她低声说。“我没有畏缩,可人儿。”我回答。又是一巴掌,坚实得令人惊奇,我的脸孔在悸动。“我要先鞭打你吗?真正鞭打你?”我没有回答,但是我无法让呼吸缓和下来,无法压制身体的颤动。然后我在脸颊上感觉到她的唇,就在她掌击我的地方,她的指头抚摸我的头,一种低沉、敲击的感觉穿透全身,强化了我的那话儿的感官。“你爱我吗?艾略特。”一种保护膜已经破裂。我的心智无法赶上,我的眼睛湿湿的。“张开你的眼睛,看着我。”她说。她已站上小凳子,离我只有几寸远,左手拿着一对假阳具,右手掀起内衣的蕾丝裙缘。我看到她黑色的鬈曲阴毛,小绺的鬈毛依附在粉红色的皮肤上,还有羞怯、美妙的阴唇,几乎由阴毛端庄地隐藏起来。她放低假阳具,一端往上推,推进自己的身体里面,整个身体优美地起伏着,以便接纳它;另一端弯曲地向外突出,并朝向我,完全好象她是一个阴茎勃起的女人。那种意象真令人惊吓∶她那优美的形体,以及发亮的假阴茎从缠结而鬈曲约阴毛中美妙地升起,脸孔似乎是那么脆弱,嘴儿透露着深深的玫瑰红。我几乎没有看到她的双手在移动,也没有看到双手向上伸,后来我才感觉到她的拇指压进我的腋下,脸孔靠近我的脸孔,并且说“转身”。我在生气又无助中发出轻微的声音。我无法移动。然而,我却完全按照她所说的去做。我感觉到那个假阳具抵着我,而我的身体变硬起来,抽离了她。“静静站着,艾略特,”她低声说。“不要演变成强暴。”然后是刺穿时被打开的美妙感觉,上油的假阳具进入时那种奇妙的施暴。太温和,太爽快,彻底进入,然后前后摇摆,一种发出低沉营营声的快感,从热热的小小入口那儿贯穿四肢。天啊,但愿她只是把它塞入,作为一种去它的强暴。不,她正在 我。这样更糟。她运作这样的东西,好象那是她的一部分,柔软的橡皮阴囊抵着我,热热的,就象她那发热的裸露肚子,以及她发热的细瘦大腿。我的腿已经伸展开。那种压倒性的感觉被充满,被刺穿出现了,然而也感到那种丰盛、美妙的摩擦。我恨她。而我正享受。我无法停止。她的手臂抱着我,乳房抵在我的背上,指头又发现了我的乳头,用力压着。“我厌恶你,”我低语,“你这个小杂种。”“你确实厌恶我,艾略特。”她也以低语回答。她知道自己把那东西对着什么地方冲刺,摆动着它。我要出来了,要射进空中了。我正在低声说着各种短促的诅咒语。她更用力推着,把我向前推移,臀部轻拍我的身体,然后加速,撞击着我,指头伸展我的乳头,嘴唇张开,吮吸我的颈背。情况在增强、增强,我发出结结巴巴的低沉呻吟,认为她不会像这样就出来,靠在我身上,因为我没有出来。冲刺的动作开始猛击着我,几乎让我失去平衡。然后,她身体硬起来,发出狂喜女人的纯粹叫声。她乳房的热气悸动着,象一颗心靠在我身上,头发垂在我肩上,双手紧紧抓着我,好象一旦放开就会跌倒。我站在那儿,在欲望与怒气中瘫痪。我被锁在她的外面,而她在我里面。但是突然之间,我感觉到假阳具滑了出来,产生一种灼烧的感觉,而她的身体的软热重量移开了。但她仍然很靠近我。我不期然感觉到她的双手放在上方的皮手铐上。她解开手铐,放松我的手腕,把我的两手放回身体两侧。我别过头去看。她已经后退,离开我。我转身,看到她站在床脚处。她手上不再有假阳具了。身上只有那件小内衣,几乎没有遮盖住她的性器官。她的脸孔呈玫瑰色,眼睛在一片白色的衬托下闪闪发光。头发在蓬乱中煞是好看。我可以感觉到我把那件小内衣扯下,左手把她的头向后扯┅┅她的背部转向我,小内衣的一条带子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分开轻轻的棉制床幔,爬上了床,所以我看到了她裸露的屁股和淡红色的小阴唇。然后,她转向我,几乎很端庄地把膝盖抽到一边,头发垂在脸上,说道,“来这儿。”我靠在她身上,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把她泡在右臂弯中,把她抬起来,放置在枕头窝上,立刻长驱直入她的身体,刺穿她,猛击着她,就象她对我所做的一样。血红的红晕立刻出现在她脸上与颈部,是她的悲剧、痛苦之脸的虚伪神色。她的手臂伸出来,对着一团乱的蕾丝褶边弹跳着,象是一个布娃娃。她是那么紧张、那么湿、那么热,令我相当惊奇,痉挛的肉体外表,感觉起来几乎像处女,把我逼向锋缘。我扯落她的内衣,从她的头上方脱掉,丢到床外。在一个疯狂的时刻中,她似乎又占有了我,这次是以她紧绷的小阴道,同时,她裸露的肚子与乳房包围着我,我成为她的囚犯、奴隶。但是除非她出来,我是不会出来的。除非我看到她颤抖又无助,我是不会放出的。我停下来,左臂抬起她的臀部,抬高她,把她强压在我身上,然后在我的身体的整个重量之下对着她猛冲,嘴紧咬着她的嘴,吻她,让她的脸仍然位于我的脸下面。我这样把捉住她,对她猛冲,吻她。于是,她的里面爆炸,似血的红晕变成暗色,心脏停止,开足的马力陷入“小小的死亡状态”,呻吟声像动物,很粗糙。我肆无忌惮,继续 她,在她身上耗尽精力,比我一生之中任何东西或任何人男人或女人,妓女或婊子,或想象中的无力幽灵更加用力。艾略特13皮草与香水我努力不去睡觉,但没有用。我入梦一会儿又醒来,感觉到这种奇异的焦虑,紧盯着她的睡姿在起伏的帷幔的衬托下透露那种柔和的侧影。可爱的女人,近处看来完美无瑕,睡眠中一如清醒时一样具威胁性。经过这事之后,她怎么能够睡觉呢?她怎么能够那么确定我不会跳起来,抓住她的头发,在房间拖着走?我有一种几乎无可抗拒的欲望,想要再度开始吻她、席她,然而,我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我把她抱在我身上,在一种无可避免的困倦中放弃了一切,轻轻地爱抚她的乳房与性器,然后进入梦乡,真的滑脱了,好象被击昏了。醒过来时,房间一片黑暗,她正在叫我的名字。我脑中的微弱警讯响了起来。如果她现在叫我走,去它的,我会发疯的。梳妆台上有一盏朦胧的灯,在雕刻品与面具的严酷而瘦削的五官上投下黄色的亮光,铜床也闪闪发亮。我平躺在光滑的棉质床单上,被单与枕头不见了,帷幔已系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是皮手铐束缚我左手腕那种熟悉感觉,我完全清醒过来。她已经扣紧环扣,现在她对着我倾身,膝盖捱着我,扣上我右边的手铐。她要鞭打我了,我想着。她跟我没完没了。兴奋之情快速沸腾。我真的是自找的,不是吗?说了那些话,所以情况会很难挨的。如果我没有自找,她也会做的。我认为 她会阻止她吗?受惊。缓缓的沸腾。我拉一拉皮带,试试力量的大小,体认到也许无法挣脱。我的左脚很快被束缚在床柱上。然后是右脚。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并不是最恶劣的。事实上,这是最舒服的那种鞭打。所以,为何内心惊慌呢?因为她吗?因为我以前不曾占有折磨我的一个人,不象我已经占有她的那种方式。美啊!尽管如此,我却只能想到一部有关罗马人和基督徒的差劲电影中的一句台词。在电影中,一名奴隶对颓废的贵族主人说∶“鞭打我吧,但不要把我送走。”我扭动身体,扯着皮带,我的那话儿摩擦着床单,但是我甚至没有拉紧沉重的铜床架。她正注视着我,站在我右边。她背对着那盏灯,她的皮肤在阴影中看起来几乎是白热的,好象她身上的热气已经以魔术转变成亮光。我想到她又在我下面,想到她的强轫及她的柔和,想到她要鞭打我,情绪沸腾着。我忽然想对她说什么,打破紧张的气氛。但是我不敢,我不确定自己想说什么。她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皮鞭,情况会很糟的。就算我真的对她讲了话,她为何要介意?我本来想讲什么呢?她现在全身穿着黑色衣服,就象所有训练员所穿的那样,除了蕾丝短衣不是黑的。她看起来很刺激人心、很帅气,一件小小的紧身皮背心和裙子舒适地贴在身体上,高跟长统靴的鞋带系到膝盖。要是我见到她坐在人行道上的一间饭店中,看起来象那样,我会在短裤中射精。事实上,我几乎抵着棉质床单射出来。她走向我,右手边握着皮带。现在,我要付出代价,因为我不只精明地尝试,并且也占有她。就是这样,不是吗?我几乎畏缩了。毕竟,鞭打从来不感觉起来很好受。无论你多么想要,或者多么喜爱,总是很疼痛的。她会知道怎么去做。她是老板。她走得更近,弯下身子,短衣的绉边掠过我的肩膀。她吻我的脸颊。香水、如丝绸般的头发。我靠在床单上变换姿势,想着∶我不能因为她吻我,就象一个学童一样的射出来,那是发狂的行为。“你是一个讨人厌的灵俐家伙,不是吗?”她以几乎透露爱意的低沉声音说。“你有一张真的很灵俐的嘴。你并不在我的支配之下,也不在你自己的支配之下。”我几乎要说∶是的,我真的是,我是如此。如果你让我走,我会吻你的脚。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又吻我,使得我整个身体的小小毛发直立,因为那个吻是那么轻,令人疯狂。仅仅尝一口她的嘴儿。又飘来一阵她的香水。“我们要学几课,”她说。“关于奴隶在‘俱乐部’中如何谈话与应答。”“我真的学得很快,”我说。我的头转离开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啊?这样做很糟。但我无法忍受看到她,看到那件紧身背心,以及短上衣的下陷衣颈,我无法忍受。“我希望如此,”她轻声笑着。“如果不是的话,我就要把你鞭打得屁滚尿流。”她的嘴唇又触碰我,舐着我的颈子。“这是怎么回事啊?已经手足无措了?在我鞭打你时,你要抵着床射出来,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猜一猜。”我不敢说什么。“现在,当我在惩罚你时,”她还是一样轻声地说,把我前额的头发向后梳。“每次我称呼你,你都要很得体又尊敬地回答我,并且你要控制强烈的自傲冲动,无论受到什么刺激都要如此,了解吗?”“是的,夫人。”我说,转身,身体用力向前伸展,在她未能走开之前吻她。她又后退,全身松软了下来,双膝跪下,吻我,同样的炙人电流掠过身体,这个吻几乎触爆了炸弹。“丽莎。”我低语,我甚至不知道为何这样低语。她静静待在那儿,很接近,看着我。我立刻感觉到为何这件事情是那么可怕,我感觉到∶他们以前在我的想象中总是戴着面具,就是那些鞭打我或制伏我的女人和男人。他们是谁呢?这个问题确实一点也不重要只要他们说对了事情。但她并不是戴着面具。“幻想”并没有屏蔽着她。“我怕死你了,”我在低语。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透露着惊奇。我说话的声音很低,自己都怀疑她是否能够听到我。“我是说我┅┅这是很难的,这是┅┅”她的脸色微微改变,表情有着轻微的变化。天啊,她很美。好象在这个时刻中,她的脸孔开放了,好象脸孔变成她的内心,而不是她想呈现给外在世界的样子。“很好,”她说,嘴儿形成一个吻,没有触碰我。她慢慢向后退。“你准备接受鞭打了吗?”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你必须表现得比那样更好。”“是的,夫人。”她摇摇头,正在端详着我。我稍微舐舐嘴唇,看看她的嘴。她稍微皱眉,眼睛向下看,然后回看我,睫毛象一种暗黑的流苏。“我喜欢你说‘丽莎’时的样子,”她沉思地说,好象正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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