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我永远的痛

“妈”你是我永远的痛

五岁,是我人生的第一个门 槛,如果父亲不死,我将会 过上另外一种生活。

   在我这个五岁孩子的眼里, 父亲是一个英俊高大的男人,他 是湘中某煤矿的井下工人。在计 划经济体制下的70年代,能成 为工人阶级中的一员,当然是一 件令人骄傲的事情。1972年,父 亲娶了母亲。母亲是一个吃商品 粮但没有正式工作的所谓“街上 人”。从我懂事起,母亲给我的印 象就是专事打扮、不喜欢干家务 活的不称职的家庭妇女。因为父 亲勤劳,日子过得不苦不甜,平 平淡淡。在我五岁那年,父亲所 在的煤井发生了瓦斯爆炸,父亲 再也没有回来。

   父亲一死,家中断了经济支 柱,一个月十几块钱的抚恤金根 本不够母亲的花销。我常见母亲 把父亲留下的家什变卖。不到一 年就家徒四壁了。后来,来了一 位温州的弹棉匠,为矿区的住户 加工棉被。母亲和他一来二往地 熟了,便把他带到家里干些男女 之间的勾当。终于,在一个我熟 睡的夜晚,母亲跟那个人私奔 了,那年我只有六岁。

   母亲走后,我被矿区一位司 机收养,又有了新家。养母是矿 区的工会宣传干部,养父收养我 的原因是因为他缺乏生育能力。 养父小时候,玩爆竹炸伤了下 身,这是后来养母告诉我的。养 母待我很好,矿区还把收养我这 件事向全矿区通报表扬。

   养父长年在外跑车,每天晚 上,养母都搂着我睡觉。八岁那 年,养父到川鄂交界的大巴山区 出车,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因为路面塌方,摔下了悬崖,再 也没有回来。养母只抱回了一个 骨灰盒。后来,养母带我离开了 矿区,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母子 相依为命度日,也没有人怀疑过 我们是否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我每天晚上都要抓着养母 的奶子才能睡觉,养母也总要 把我亲了又亲才能入睡。后来 上中学了,我们还没有分床, 因为分床睡彼此都不习惯。当 时学校离家近,我走读上学。 14岁那年,我读初三,开始出 现男性的青春期变化。一天晚 上,我得了重感冒,养母买了 药并服侍我吃下,之后,我就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后来,我 被弄醒了,只见养母赤身棵体 地趴在我身上,我的下体也被 扒光了,当我睁开眼睛看到养 母的时候,养母满脸通红,像 喝醉了酒似的哭了。养母对我 说对不起,我真该死,我看到 养母痛苦而又尴尬的样子,赶 紧安慰养母,养母抱着我痛哭 起来。

   从此以后,养母和我睡觉 喜欢赤身裸体,连换衣服也不 再回避,一般一个星期养母就 要把我抱在她身上过一回性生 活。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初 三毕业。后来,我考上了市重 点高中,在学校寄宿。慢慢地, 我懂得了这种生活是对人伦的 亵渎,我开始回避养母,但是 每个月回家的日子,彼此还是 免不了睡到一张床上。养母为 确保我的学习精力,经常给我 买些补品滋补身体,同学们都 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好母亲。但 我从内心里有点讨厌养母,瞧 不起女性。在宿舍,男同学都 津津乐道男女关系,这对未成 年的男女是一种神秘和向往。 我从不谈论这种事,大家都以 为我封建、保守;我也从不和 女同学说话,我们班有一位很 漂亮的女同学反而认为我很酷, 经常和我套近乎,而我却很难 投入到这种男女之间的情感游 戏中去。

   1992年,我高中毕业,为了 逃离这种罪恶的渊薮,我故意不 让养母知道我选择了一所北方 偏远地区的大学。在大学校园 里,虽然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关爱,但内 心深处的负疚感常使我难展笑颜,和 同学相处总是难以尽欢。我只能把精 力集中到无穷无尽的学习中去,所以 学习成绩出奇的优秀,也因此招来很 多女孩子的青睐和敬意。

   大学一二年级的寒暑假,我回到 家里,又重复了过去的生活。假期过 去,我的心灵得到暂时的安宁。大三那 年,我郑重地写信告诉养母,应该结束 那种不正常的关系,养母也鼓励我放 下心里的包袱,寻找新的朋友、新的生 活天地。这年,有位来自山城的同学小 鸟依人般来到我身边。经过一学期的 交往,她要求与我建立正式的恋爱关 系,我告诉她,必须征得养母的同意。 于是,1996年,我带她走进了我和养 母的家。

   经过一个寒假的交往,凭着女性 的敏感,她觉察到我和养母之间的特 殊关系。后来,我直言不讳地告诉了她 我和养母的故事。这个故事给她的震 撼力可想而知,她告诉我,她接受不了 这个事实。第二天,她走了。

   寒假结束,我回到校园,来自山城 的女孩没多久又与我牵手于花前月 下。

   不久,养母死了,是服过量安眠药 死的。我回家奔丧,在清理养母的遗物 时,找到了山城女孩写给养母的信。信 中指责了养母的自私和人伦沦丧,养 母因此弃我而去了。这件事深深地打 击了我,我再也找不到和山城女孩相 处的感觉了。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故乡的城市。 我辞去了别人认为很不错的工作,找 了一份既清闲又独立的职业,当上了 一名中学教师。

   现在,我已年过三十了,但是过去 的一切像蚕茧一样重重封闭了我的心 灵,再没有任何人能走进我的生活。每 年的清明节和养母的忌日,我都要携 带祭品和鲜花去拜谒她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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